萧哲麟忙悄声告诉了林如海缘故,后者越听脸越黑,原来跟甄家的那个宝玉还有关联。哼,又一个贾宝玉之流,不理他也罢!便附耳嘱咐了萧哲麟一番,起身走了。众人面面相觑,萧哲麟板了脸,厉声道:“每人二十大板,送到衙门里去,令当地官员严惩!”
萧哲麟说的是“令”,众人会意,便知这事是没商量了。虽然圣上的身份不可泄露,但是他们这些侍卫可都是皇帝亲卫,长伴君左右的,身份往那一亮,也足够唬住地方官员了。这几个刁奴这次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也是他们罪有应得,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圣上,还间接令林大人受伤,能保住条命就算不错了!
那几人一听要打板子,顿时软了,伸着脖子大叫:“大爷就饶了小的们吧,小的们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奈何他们此刻个个鼻青脸肿的,话说出来都变了味儿,比鸭子叫的都不如,听的人头皮直跳。众侍卫更怕扰了里面的两位,忙又把嘴堵上了。结结实实的打了二十大板,几人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众侍卫也不管那么多,提着就扔到一边的小船上,派人送往官府去了。
进了舱内,萧哲麟便拉了林如海的手,细细看了一遍,不由皱了眉。
林如海抽回手,笑着抚了抚对方的眉头,道:“别愁眉苦脸了,御医都说了没事的,两三天就好了。”萧哲麟仍板个脸,嘟囔一句:“便宜他们了,要不是你说送官,我就将他们乱棍打死!”
“以后不许把乱棍打死这几个字挂嘴边!”林如海看了他一眼道,“那几人虽有错,但还罪不至死。这种结局对他们来说已经是重的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再说你以为你现在还是皇帝的身份呢,不过一往来客商罢了,还能动不动就取人性命?既是微服私访,就该有微服的样子,哪有你这般招摇的,唯恐别人不知道吗?”
这次出来,林如海、萧哲麟二人是扮成往来的客商,仍称姓林,对外则说是兄弟二人去江南办货。有外人在的时候,陈忠和众侍卫也是称他们为大老爷、二老爷的。对这个称呼萧哲麟十分满意,直觉听起来二人的关系更亲密了一层。
林如海正说着,抬眼一看,萧哲麟正微张着嘴,两眼放光的看着自己。慢慢靠近,似乎能感觉到对方喷洒在脸颊上的气息。不由忆起昨夜,他就是这么看着自己,靠近,亲吻,然后……想着,林如海脸一红,重重的推了对方一下,轻斥了一声:“做什么,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含嗔带怒的斥责,似有若无,挠得人心头痒痒的。萧哲麟情不自禁的握了林如海的手,轻轻吻了吻手背,含住指尖吸吮。林如海一惊,忙抽回了手,将人推开,仍不解气,重重的一脚踩在萧哲麟脚背上。怒道:“跟你说正经事呢?还这幅表情。滚远点,不许再靠近我!”
萧哲麟见人要走,忙拉住道:“如海,我听着呢?”
“那我说了什么?”林如海摸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某人。
“呃……”萧哲麟微张着嘴,表面一派镇定,内心早已翻江倒海,之前如海说什么来着,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爱人太过诱人也是麻烦啊,在如海面前动不动就走神的毛病也不知还有救没救?
林如海冷哼一声,抬脚就走。
再说张淮自到了江南以后,就着重修筑堤坝、整段河防。并按萧哲麟的命令选了高地修建临时的住所,以备万一,不想还真用上了。自此,也像群臣一样,对天神托梦的说法心存的几分疑虑,也彻底消除了。又想突蒙此圣恩,若不做出点成绩,难免愧对圣上。因此自来江南诸事必亲力亲为,水患之后,调运粮草、平抑米价也是十分用心。
为防止底下官员沆瀣一气、官官相护,张淮以钦差职位之便,选了不少人赴各县探查情况,严禁扰民、私抬米价及禁米禁市的情况。这日张淮正于衙内办公,嘉定县县令带到,便忙升堂问案。
嘉定县属苏州府治下,有名的富庶之地。县令名甄经,乃是甄府的旁支,这些年仗着甄府的权势,干了不少横征暴敛、欺压百姓之事。偏府台与甄府也是暗通款曲、欺上瞒下,百姓们就是有怨言,也无申诉之所,权且得过且过了。这嘉定县今年也遭了大水,田地都成了一片汪洋,庄稼也自是颗粒无收。与江南各地一样,米价攀升而上。
不想这县令不仅不加制止,反倒令公人官差把守各个官道路口。凡有粮米入境,加收五倍的赋税,否则不准进入嘉定县内。如今嘉定县粮米已是常价的近十倍,百姓们多有负担不起的,只得忍饥挨饿。有那些实在耐不住的,便要往他县逃荒而去。甄经恐所做之事泄露,遂不准百姓出去,一经发现,即处杖刑。百姓们本就饥肠辘辘,如何禁得起这般折腾,如今已是饿殍遍野。
此事被张淮派去是属下探知,于是就有了现在的一幕。
张淮坐于正堂,甄经趾高气昂的站于堂下,不肯下跪。张淮使个眼色,边上一五大三粗的门子,便过去一脚将他踹到,按着跪下了。那甄经怒视着门子,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你算什么东西,敢跟爷爷叫板,反了你!”
这门子名叫张山,是个憨厚人,生的孔武有力,但木讷不多言。在衙中颇受排挤欺凌,好在他也不在乎,只是一笑置之。张淮偶一次见他一人抱起一个蓄满水的大缸,那种缸高两米,宽一米,蓄满水足有几百斤重。若是常人两三个也未必抬得起来,而此人一人就抱起来了,看着还游刃有余,不由暗赞神力。便将人叫来,自此便随侍左右、多加照拂。这张山也子感恩于心,对张淮言听计从。
“是本官让他做的,你一个小小的县令,敢不听本官的吩咐,可是找打吗?”张淮一拍惊堂木,怒道。又令左右道:“给他戴上枷锁!”
众门子都是在江南久惯了的,知道这县令出自甄府,上头有靠山,恐这次张淮也未必治得了他。若是听命将人枷了,张淮倒是一走了之了,将来甄经得了势,难免不报复到他们身上。因此都是迟疑不定,甚至还有几个不住的向张淮使眼色。张淮也自是明白这些人的心思,便又是一拍惊堂木,凛声道:“尔等还不听命,也想本官动板子不成?”
这语气,明显的是不可置疑,众门子没办法。毕竟张淮来了想这些日子,可一向是雷厉风行的,他们也不敢违拗。便道一声“得罪了”,忙取枷锁给甄经戴上。那甄经仍不服气,张淮道:“你身为县令,不知恤下安民,反倒横征暴敛,加赋税,枉人命,不顾百姓死活,不听上官命令,实属罪大恶极,这些你可认罪?”
“大人冤枉下官,下官不服,下官要具折上京!”
“你休要狡辩!你所做之事,嘉定县无人不知,还要本官一一列举吗?”张淮怒道,回头吩咐左右,“将人带上来!”不多时就又公人带了几个短褐褴褛、面黄肌瘦之人,在堂下跪了。张淮道:“这就是你治下的百姓,你可要听他们亲口说说?”说着便令那几人一一说了甄经的罪行。
不料甄经突然大叫道:“大人,我劝您还是放下这事吧,对您有好处的。”
“一派胡言!”张淮斥道,“左右,还愣着干嘛,拉下去杖笞三十,押入大牢!”怎么说张淮也是负钦命而来,众衙役不敢违抗,便要执了甄经下去受刑。张淮又道:“等等!”众人只得停下,张淮招手让张山上前,附耳低语了几句,便道:“由张山执杖!”
众衙役闻言俱变了面色,张山那一股子力气可不是摆设,况那愣子下手也没个轻重,这甄大人可要受点皮肉之苦了。
张山应了声“是”,便执了人下去。不一会儿帐外就传来杀猪般的惨叫,夹杂着骂骂咧咧的恶语。约叫了十余声,声儿渐渐的消了,一门子匆匆跑来,战战兢兢、欲言又止的报说:“大,大人,那甄县令受刑不住,已经,已经咽气了……”
“哦……”张淮不经意的应了一声,一手摩挲着惊堂木,突然抬起猛敲了一下,吓得那门子腿一软,跪倒在地上,“慌什么,这也值得你大惊小怪的?通知家人来收尸吧,他所犯罪责本官自会具折进京,请圣上定夺。”
“是……”那门子战战兢兢的退下,暗中不由抹了把冷汗,果然这张大人不是好惹的。
☆、42
且说张淮退堂之后;众衙役都围着张山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有问“行刑前大人跟你说什么”的,也有长吁短叹的感慨“你打死了这甄县令,怕是前途堪忧。”的,但多数看着张山的眼神都带着同情,甄府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啊!
这些张山全不理会,只道:“大人还等我回话呢?”便辞了众人,往后衙而去。他虽笨拙了点;但并不傻,张淮待他恩重;他自是知道回报的。又怎会告诉众人,大人嘱咐他务必要在十杖之内将人打死。
那甄经的家人到此一看;人已咽气,果然不肯罢休。闹了一场,见张淮不妥协,便托关系递了折子上京,告其滥用职权、枉顾人命。由于张淮是萧哲麟一手提拔上来的应梦之臣,大皇子萧乾不敢专断。自古帝王无情,万一触了皇帝的逆鳞,别看他是皇子,也是吃不消的。只得命人通过特殊渠道,快马加鞭将折子送到萧哲麟那里。
江南某处,萧哲麟一手执折子,一手捶案道:“张淮真是胆大妄为!”
正坐在一边翻书的林如海挑挑眉,问:“张淮做什么了?”萧哲麟但笑不语,只把折子递给林如海,让他自己看。林如海放下手中的书卷,狐疑的接过,看过之后不由也笑了:“这不正合你意吗?”
萧哲麟便猴上身,涎皮笑脸的道:“还是如海了解我。”
林如海推开萧哲麟,理理衣襟,警告的看了他一眼,见对方老实了,才悠悠的道:“张淮到底年轻,资历有限,你猛然将他提拔到如此位置,难免有人不服。况他本非科举正道出身,那些进士出身的多有看不起他的。若想真正震慑住江南诸官员,少不得做些非常之举。杀一儆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谁让那甄经那厮行为不堪,也算是罪有应得!”
“这倒也是!”萧哲麟笑说。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林如海将奏折递给他,似笑非笑的问。他还真好奇萧哲麟怎么处置这件事呢?这江南甄府也算世代簪缨之族,与贾府既是世交又是老亲,来往极为亲热。且如今这甄府的大姑娘正是二皇子萧宇的侧妃,与皇家有着那么一点子的瓜葛。
这萧宇乃是贵妃牛氏所出,幼年聪敏,破爱文墨。今已二十岁,生的风流倜傥,也有些才干。只是未免自是过高,私以为皇后薨逝过早,母亲牛贵妃便是宫中的第一人,未免起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如今入朝已有几年,结交了不少朝中官员,平日也蓄养不少宾客,得了个礼贤下士的名声。
这牛贵妃也是出身公府世家,与贾府同为四王八公之后,乃是镇国公牛清之嫡孙女,现任一等伯牛继宗的姐姐。这牛贵妃见中宫无主,难免也起了些过分的心思。无奈这些年萧哲麟都无意后宫,她就是想邀宠取媚,也没那个机会。每每兴致勃勃,结果都是得不偿失,虽也见皇帝出入后宫,却从未传出哪个妃子得宠的消息。心知在皇帝那无望,牛贵妃便将目光放在儿子身上,指望他能有大出息,将来她照样能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我看你是看我笑话吧!”萧哲麟笑道,爱人脸上揶揄的意味太明显,他想忽略都不成,“还能如何处置?甄经所犯之罪,已是证据确凿、无可辩驳的。但念其已逝,死者为大,也不加追究了。张淮惩治有功,自是要嘉奖一番的。至于甄家,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甄应嘉状告不实,捏造罪名诬告上官,罚俸一年,降一级使用。”
萧哲麟说完,见林如海愣愣的,便问:“这样,你以为如何?”
“还真是无情之人!”林如海笑着下定论,拿书敲敲他的头,“不过,我喜欢!”只是手还未收回,便被萧哲麟一把握住了。如海说喜欢的时候,萧哲麟觉得魂魄都颤动了一下。虽知道如海口中的喜欢,或许跟他自己的理解有些许的不同。但他就是抑制不住那激动的心情,再也控制不住想要亲近他的欲/望,他也便这么做了。
“唔……”林如海睁大了眼,不明白正说着话呢,这人怎么就亲上了?只得奋力的推着他,可是对方的进攻太过强烈,如狂风,似暴雨。不多时,他就觉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这些日子他早习惯了与萧哲麟的亲密,出于男性的本能,也探出舌尖,与对方的舌头交缠、吸吮。
看着眼前面红耳赤,微微喘息着,时不时回应他一下的爱人,萧哲麟心早软成了一滩春水。双手下意识的在对方的身上抚摸、揉搓着,眼睛享受性的半眯着,偶尔泻出的眼神,带着脉脉的深情。浓的慑人,那是专注于一人,至死不渝的深沉爱恋。
二人粗重的喘息在室内飘荡,氤氲成灼热、浓烈的气浪。
“唔……不要……”按住探进自己中衣内的手掌,林如海轻轻的喘息一声 ,脖颈后仰,伸手推开了某人的脸。
此时二人立于室内,林如海的身子半仰着,双脚几乎悬空。萧哲麟一手揽着林如海的腰,一手被对方按住,脸又被推开,便略带恳求、委屈的叫了一声:“如海?”抬腰用自己灼热坚/挺的某处碰了碰林如海的,满意的感到对方的身子微微战栗了一下,便张嘴了近在咫尺的小巧喉结。
“啊……不行,萧哲麟!”林如海说着便将萧哲麟往外推,混蛋啊,昨儿才做过,他到现在还浑身不舒坦呢?此刻要是再被他折腾一遍,三天都不用下床了。想着林如海狠狠的在对方腰上掐了几下,毫不留情的那种,估计不一会儿萧哲麟的腰上都得青一块,恨恨的道:“快放手,再不停下我生气了!”
“如海……”萧哲麟咧咧嘴,苦着脸叫了一声。
“装委屈也没用,给我正经点!”林如海见对方回了神,也松开手。
“我倒是想正经,可是他不听使唤……”萧哲麟将□坚/挺的器官贴着林如海的蹭蹭,双目痴迷的看着对方。看着近在咫尺的爱人的脸,想起爱人在身下婉转呻/吟的风情,不自觉的吞吞口水。幽深的眸子染上浓浓的欲/望,柔情似水,浓烈如火。
林如海又羞又恼,心里暗自磨牙,没脸没皮的家伙,不给他点厉害瞧瞧,还真不知收敛了。手缓缓的游走到萧哲麟□处,慢慢敷上去,不怀好意的捏了捏,耳边传来似痛苦又似愉悦的呻吟,林如海挑挑眉,扯出一抹冷笑,手上猛一用力。
“啊!”正满足于爱人的主动,享受着极致的欢乐,飘飘然而不知身在何方的萧哲麟,正是尽兴之时,不想□被猛力的一捏。锐利的钝痛直袭大脑,疼得他高喊了一声,差点就将怀中人仍将出去。深吸了几口气,才将那股疼劲儿缓了过去。
看着林如海挑衅的神色,带着恶作剧后闪闪发光的眸子,隐隐有些得意之色。满肚子的闷气无处发泄,萧哲麟挫败的伸手在爱人身上揉搓一番,苦着脸道:“你还真舍得下手,万一捏坏了,看以后谁疼你!”他是有气没发出啊,如海就是料定自己舍不得他受哪怕是一丝委屈,才敢这么对他。
“你不是说它不听使唤么,我帮你治治,如今可好了。”林如海说的毫不在意,他下手还是有轻重的,只是让那人疼一会子罢看,哪能真给人弄残了?林如海摸着下巴寻思,都这般模样了,还是这么口无遮拦的,看来是教训还不够啊!
想着,林如海拍拍手,凑近,抬手缓缓拂过萧哲麟的脸颊:“再说,就是坏了也没关系,你不行,不是还有我么?”说着暧昧的瞅了他一眼,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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