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没付钱就不算,我们如何就不能买了?”萧哲麟说着就问老板:“多少钱,我们付双倍的!”
“这位老爷,不是钱的问题——”掌柜为难道:“是我说好了不卖给其他人的。”那小公子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他不能食言。可眼前这位也是不好惹得啊,早知道应该把那笔洗收拾起来的,都怪刚刚一忙就混忘了。
“那就十倍!”萧哲麟板着脸道,正要再说什么,注意到林如海不善的脸色,便缄了口。黛玉手里还抱着那笔洗,见这种情况,悄悄的放了回去。
萧哲麟见黛玉眼露不舍,便摸摸她的头,笑说:“伯伯回去让人做个一模一样的好不好?”
“谢谢伯伯!”林黛玉垂了头,失落的道,一模一样的也不是那一个啊!
见她这般,林如海反倒不舒服了,便推推萧哲麟:“咱们等一会儿吧,看那人愿不愿割爱。”萧哲麟拉拉林如海的衣袖,悄声道:“听你的。”让他堂堂天子,等一个不知哪来的小子,怎么想怎么憋屈,要不是如海在这,直接让人扔下银子抢来算了。不过这些也只是想想罢了,还是别实施了,给如海知道了,不是好玩的!
想着,又回头对黛玉道:“去看看可还有其他喜欢的,咱们一起都卖了。”林黛玉正要去看,从外面进来一位小公子,黛玉喜道:“小哥哥是你啊,糖人好吃吗?”原来进来的就是刚刚黛玉在卖糖人的摊贩前遇到的那小男孩。
那人被问得一怔,想起方才的事,嘴角不觉挂上了笑意:“呃……好吃,谢谢你!”
林黛玉笑着摇摇头,道:“不用谢。”
二人话还没说开,掌柜就“啊”的叫了一声,道:“小公子您终于来了。”又向萧哲麟、林如海二人,“这位就是我刚说的小公子。”那小男孩还不明所以呢,林黛玉便将方才是事跟他讲了一遍,不想对方说:“你喜欢,那我买了送你,就当是谢你方才的慷慨相助了。”
林黛玉闻言望向林如海,脸带期冀。
林如海笑着拉过黛玉,又把那男孩观察了一遍。
萧哲麟便使眼色给陈忠,后者忙会意上前道:“这位小哥儿肯割爱,奴才替我家小爷谢过了。只是万不敢让小哥儿破费,银子我们是要自己付的。”陈忠见那小男孩皱眉,似有疑惑,又悄悄凑在那孩子耳边说:“我们小主子有些怪癖,须得自己买的东西才肯用,就拜托小公子了。”
“好吧!”那小男孩也不过八/九岁的样子,虽较同龄人稳重些,到底还是孩子,几句话就被陈忠给忽悠住了。
林黛玉看二人唧唧咕咕的,也笑着上前:“你们说什么呢?”
“呃,没什么……”陈忠忙摇头。
林黛玉又看向那男孩,不想对方板着脸摇了摇头,便不说话了。林黛玉哼了一声,扭头不理他们。萧哲麟看的好笑不已,拉着黛玉将又看其他东西。玉器店里多是小巧的玩物,黛玉又看上了不少,索性一块买了。那小男孩又挑了一个棋盘,两个玉佩。
各自付了钱,便作辞而别。
回了府,林黛玉便让人将今天买来的东西搬到屋子里,一件件的拿给嬷嬷和丫头们看。林如海又嘱咐了众人一番,便和萧哲麟到了书房。先将今儿个买来的古玩字画摆好,观赏了一会子。便拿了本书坐下,还没翻两页,萧哲麟便叫道:“如海,别看书了。咱们说说话吧,你都冷落我一路了!”
林如海别过头,不理他。天天见面,能有什么话说!
萧哲麟便放轻了脚步,从背后悄悄过去。一把将人抱住,夺了书,伸长了脖子,狠狠的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右手握着拳,到林如海面前缓缓伸开,手心里静静躺着一个珊瑚坠子。本要推拒的手慢慢收回,林如海摸了摸他手中的坠子,问:“你买的?”
“嗯,送你的。”萧哲麟轻轻含住林如海的耳垂,含糊的呢喃:“喜欢吗?”
“别闹,痒……”林如海拍拍某人的头,嘟囔道:“一个坠子而已,我又不是没有。”萧哲麟也不在意,爱人脸皮薄,不肯说喜欢,也可以理解。又抱着人亲热了一番,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珞子,将那坠子系到林如海扇子上,笑道:“这可是玉儿打的第一个珞子,我一直都没舍得用呢?”
林如海一听,不爽了,他女儿打的第一个珞子竟然给了这家伙?
“说,你是怎么从玉儿那骗来的!”林如海扭过身,一把掐住某人的胳膊,准备来个严刑逼供。
“诶,如海,我真没有骗,是玉儿给我的,不信你问问去。别生气啊,我这不给你了?”萧哲麟疼的咧了咧嘴,满面讨好的道。如海下手真够重的,他胳膊肯定肿了!
一小厮急匆匆的跑到书房门外,被陈忠拦住了,斥道:“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那小厮道:“外头有人找老爷。”
陈忠便问是何人,小厮说是贾府的琏二爷。陈忠向知萧哲麟和林如海都不待见贾府之人,又知此刻二人,尤其是他那主子,必是不希望旁人打扰的。便自作主张道:“就说你们老爷不在,让他回去吧!”
那小厮听了这话仍是半信半疑的,陈忠便道:“去吧,就这样回,你们老爷不会怪你的。别磨磨唧唧的了,出了事我担着。”那小厮闻言,方去回了。不多时又回来道:“那人不肯走,说是等老爷回来。”
陈忠便道:“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去回老爷。”
那小厮走了,陈忠左右思索,这人等着也不是办法,还是要告诉林大人的。想着不由仔细听了听,见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便大着胆子敲了敲门,低叫了几声,萧哲麟便问何事。陈忠也不进门,只在外面低声回了贾琏来访诸事。过了一会儿,林如海便道:“请他进来吧!”陈忠忙派人去请。
林如海推萧哲麟道:“你先回避一下!”
萧哲麟纹丝不动,不耐烦的道:“荣国府之人个个狼子野心,让人打发回去不就完了,还见他做什么!再说我为什么要回避,又没什么不可见人的?”那贾琏也是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在他跟如海亲热的时候赶来,是可忍孰不可忍!萧哲麟本就恨贾府之人,这次又在贾琏身上狠狠记了一笔。
“你以为我为何见他,昨儿他就说有事要我帮忙。我原以为不过是托辞罢了,不想今儿还真来了,我倒想看看他到底有何目的。有外人在场,我怕他不肯说,你就先到里间回避一下又如何呢?”说着便拉萧哲麟起来。对方趁机道:“要我回避,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
“什么条件?”林如海道。
“今儿让我留下。”萧哲麟笑得满脸神秘、得意。
林如海咬咬牙:“好,一会儿你不许捣乱,还有,你得听我的!”
“一言为定!”萧哲麟伸出一只手,意思不言而喻:击掌为誓。林如海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在他手掌上重重击了一下。正要收回,却被对方握住了。刚要说什么,不想对方一倾身便将他揽住了。耳边吹过一股热气,随之而来的低沉而带着暧昧的嗓音:“如海,打发走了那人,我们可以回卧室吗?”
“你——你休想!”林如海气道。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脚步声。萧哲麟趁林如海走神之机,又在其嘴角亲了一口,便转身踱入里间。林如海又气又恼,但见贾琏已进来了,只得且按捺住了。仍不由暗哼一声,一会儿再跟你算账!整天就想着那档子事,也不看个时候、分个场合!
☆、35
贾琏进了书房;忙行礼请安,林如海让坐;贾琏告了罪;便在一张椅子上坐了。面儿上倒是恭敬十足,只是那眼珠子却是不断地转着,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林如海书房的装饰。二人先是寒暄一阵,林如海便道:“昨儿你就说有事;偏我不得空;倒是怠慢你了。难为你又跑一趟,不知找我何事啊?”
贾琏俯身笑道:“是侄儿没造化;昨儿原本要说,不想正赶上姑父有事。”说着便起身作了一揖,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侄儿听说姑父不日就要南下,想让姑父捎带点东西过去。”
“哦?”林如海漫不经心的摩挲着茶杯,挑眉道:“不知是何物啊?”但愿不是他想的那样!
“这——”贾琏犹豫片刻,眉头微皱,似乎觉得有些话难以开口,但又不得不说,“是这样的,侄儿存了点米粮,听说近日江南米贵,想拖姑父带了去贩卖——”说到这里,贾琏见林如海脸色不善,不由顿了下。
想到王熙凤说的这些米运到江南就能卖五六倍的价钱,眸子动了动,鼓起勇气又道:“姑父不须担心,钦差卫队出发之时,姑父只说是带的土仪,必无人怀疑的。再说并没有多少的,若不是如今路上不太平,侄儿也不求姑父。”说着便笑着凑在林如海耳边,悄声道:“再说姑父帮侄儿这个忙,侄儿也不会亏了姑父的……”
果然如此!林如海听到这里,不由气上心头。江左大水,田禾尽淹,百姓们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这起子人竟豪无怜悯之心,只想着趁机发财了。如今都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想着便一拳捶在案上,把贾琏原本要说的话,全数吓回到了肚子里。
“哼,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林如海怒道:“琏儿,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好的,原来竟比那歹的都不如。先不说让我为你办这事可是违抗皇命的,若被御史弹劾,少则罢官,多则丧命。你且摸摸你的良心,这样做对得起江南的百姓吗?以后你也别叫我姑父了,有把自己姑父往死路上推的吗?”说着便向外叫了一声:“来人,送客!”
彼时,陈忠正在外面候着,忙叫几个小厮,把贾琏又是撕又是拽的拖了出去。
贾琏正要喊,早被一人塞了块破布到嘴里,呜呜的发不出声音。他也是大家公子,如何受过这等对待,今日之事本就是他自己的私心作祟,老太太、老爷们并不知情,也不好回去告状,但心内早将林如海恨上了。暗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林如海要是求他,哼!就这样一直被扔到了大门外,跟来的几个小厮也都被赶了出来。贾琏恨恨的冲着林家大门吐几口唾沫,哼了一声道:“咱们走!”
而另一边,贾琏刚出去,萧哲麟便愤愤的踱了出来。
“哼,这起奸恶小人,真是便宜他了!”萧哲麟一脚将贾琏做过的椅子踢开,走到林如海身边,拉了对方的手,放在手心里安抚的揉揉,道:“早说不让你见他,就是不肯听。这下好了,平白惹来一顿气,要我说就不该那么轻易的放他走!”
林如海瞥了眼那椅子,也不理会,只道:“不然还怎样,打他一顿?”
“这还轻了呢?直接乱棍打死才干净!”萧哲麟捏捏爱人的手,不以为意的说。
听着对方这仿佛谈论一只小猫小狗的口气,林如海不觉笑了,“你以为都像你,动不动就乱棍打死的。怎么说还是亲戚,我以后还出不出去见人了?”林如海边说边盯着萧哲麟看了半晌,伸手拍拍对方的脸,眼带戏谑的下定义:“哪像你,暴君一个!”
“那如海可喜欢我这暴君?”萧哲麟享受的眯起了眼,林如海那不轻不重的轻拍,于他来说就如抚摸一般。也算是亲昵的一种方式吧,他倒是希望如海能多拍几下。可惜他注定不会如愿的。
这个念头刚一起来,林如海就将他推开了,顺便斥了句“又浑说!”
萧哲麟不以为意,转个身又面对林如海,笑道:“你方才装的挺像的嘛!”
林如海抬头看他,眼中有着三分惘然,三分疑惑,另兼三分恬淡,余下一分便是十足的魅惑了。萧哲麟心中一动,险些把持不住,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手抚上对方的脸颊。低沉的嗓音平添一分沙哑:“不是吗?我可舍不得罢你的官,更舍不得要你的命……”
林如海一怔,方想起刚刚同贾琏说的搪塞之语。虽是事实,不过想想与萧哲麟的关系。此刻又被对方提起,反倒心中为窘,现在萧哲麟说来,怎么突然多了一种有恃无恐的味道?还来不及细想,只觉唇又被对方赌了,林如海心中的那一丝不明也早烟消云散了。不免又有些气恼,每次都是这样,怎么总被众人牵着鼻子走。想想就觉不爽,这个念头,在对方要脱他中衣之时,便汇聚成了怒气。
“谁准你动手动脚了!”林如海一把推开某人,气喘吁吁的道。
萧哲麟摇摇头,这就是他为什么要回卧室的原因。在书房如海总不肯于他过于亲近,虽然也在这里亲密的事也做过了。但是从那以后如海再不许他在书房举止过分。这倒罢了,关键是在别处想把如海拐带上床也不容易啊!有多少日子没有和如海相互抚慰了,反正他也记不清了。他时刻派人注意着爱人的后院,很确定如海没去找那些女人。
萧哲麟很郁闷,如海都不想的吗?什么时候如海才肯让他真正的做到底啊?
虽然眼前脸蛋红扑扑,大口喘着粗气的如海很诱人。萧哲麟吞吞口水,他还是不敢将人压到身下,做那些内心极渴望之事。端起杯子灌了几口凉茶,萧哲麟可怜兮兮的开口:“如海——我们什么时候回卧室?”
“等天黑了!”林如海随口答了一句。
萧哲麟瞅了眼仍高高挂在半空的烈日,有气无力的道:“能不能早点?”
“你说呢?”林如海挑眉回了一句,随手拿了一本书卷,懒懒的歪在那张红木床上。悠闲的翻了几页,见萧哲麟也慢慢的爬了上来,便扔给他一本书。想了想又扯过身边的一个枕头,也扔过去,眼带警告的道:“要么看书,要么躺那睡觉,不许有别的动作!”
萧哲麟抱着枕头,欲哭无泪,他想抱如海来着!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还看书好点,起码能陪着如海。于是,林如海看书,萧哲麟便看林如海;林如海转身背对着他,萧哲麟便不辞劳苦的跑到林如海对面。
最后,林如海把书一摔,起身就走。
萧哲麟忙拉住了:“如海,你去哪?”
“出去转转,不行吗?”最后那几个字,明显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股子咬牙切齿的狠劲儿。萧哲麟表示他完全可以无视,忙回了句:“那我陪你!”便整整衣服,做好出门的准备,爱人撒个小娇嘛,可以理解。
第二日,便是钦差大臣出发的日子。
翌日一大早,皇城之内的街道上便鸣鼓吹,前后卫队敲锣开道。一顶八抬大轿被护卫在中间,百姓们纷纷出来看钦差的卫队。与此同时都城外的官道上,几两颇不起眼的马车缓缓而驰,旁边跟着不少骑马的仆从。为首的一辆较其余几辆大些,外表虽普通,里面确实别有洞天。铺着上好的毡绒,坐着很是舒适,车壁的格子上摆放着各类果品、茶杯、书籍等物。
马车内,林如海枕着萧哲麟的大腿睡得正熟。
突然马车晃动了一下,萧哲麟摸摸林如海的脸,将他又往上抱了抱。手指拂过那肉呼呼的耳垂,忍不住轻轻捏了几下。缓缓下移,在脖颈处逗留,一个个的摩挲着昨晚自己留下的痕迹。心内又痒痒的,萧哲麟不由得趴在爱人耳边,又将那小巧的耳垂含进嘴里,一边轻咬,一边往那耳洞里吹着热气。
“唔……”林如海推了推他的下巴,翻个身侧躺在萧哲麟腿上,鼻息正对着其腹部。
萧哲麟猛吸口气,将爱人抱起,靠着自己怀里,□那物已隐隐抬头。他眉头隐忍的蹙起,狠狠在林如海脸上亲了一口,粗声粗气的道:“你再勾引我,小心我现在就办了你!”说完才意识到此刻林如海睡着,根本听不到,不觉趴在他颈边吃吃的笑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如海揉揉眼,坐了起来,抿抿嘴,不觉有些口渴。正要找水喝,突然一个茶杯贴到了嘴边,下意识的喝了几口。抬眼一看,萧哲麟正嘴角含笑看着他,心内觉得不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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