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 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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谬 误-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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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就是不一样啊!”麦子笑笑,又恢复了往常的神情,继续道:“任家村的女孩子嫁到外面的确没事,但关键就在‘男子娶了外面女子’这条上面”
  “几乎只要是娶了外面女子的家庭的下场都不会太好,不是特别的潦倒落魄,就是突然的有什么灾祸降临……当然,这些也都是我后来自己打探到的,这些村中的密谈,牧是不会和我讲的。”
  ……
  “啊!”这时麦子突然叫了一声,停止了讲述,然后把怀里的箱子放下,对我道:“我有些饿了。”
  “……你饿了?”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故事”听到一半,讲故事的人竟然中止!?
  不过看看这外面的天色也确实是有点儿晚了。
  “那我去煮碗面,回来你继续讲!”我站起来对麦子说了一句,然后转身进了厨房,只是脑子里面想象的全部都是关于那个僻远的神秘村庄。
  女子嫁到外面没事,男子娶了外面的女人就会遭到横祸?这样的事情好像不仅仅是个巧合那么简单吧?再加上先前麦子的一些讲述,以及有关于吸引了麦子去那个村子的故事……还有箱子里的人面疮……一些东西在我的脑子里面翻滚着,搅动着,几乎就要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你快点儿啊!” 麦子在客厅里喊了一声,催促我道。
  “马上就好!”我从厨房探出头,看了她一眼。她现在的状况已经算是很好了,比先前脸色不断煞白的时候好多了。
  面已经下锅了,在锅里面咕嘟嘟的冒着泡泡,水开了,我撇掉些沫子然后打了颗蛋进去……手上尽管做着这些,但是思绪早已飘得老远。
  人面疮、村庄……这两条线路此时在我的脑海里开始逐渐的清晰起来,尽管麦子刻意缓慢的讲述这些事情,但是能猜到的,我也已经猜得□□不离十了……当时我是这么想的,然而事实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很快面就煮好了,我盛好后端去客厅放在麦子跟前。而这时她却做出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举动……这个举动让我突然间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而不是仅仅把它当作一个故事来听!
  (5)、欲盖弥彰
  麦子的到来没想到竟然让我开始感到了不安,我之所以还没有停止写博客的习惯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生活中总是存在着太多太多的恐怖以及诡异让我只能够以这种方式来宣泄,3个小时以前我写到过麦子做了一件事情,这让我突然间的意识到了自己不应该仅仅把人面疮以及陋习流传的村庄当作一个故事来听,因为我在那一刻发现了麦子的秘密……
  “饿了。”
  这两个字竟然不是从麦子的嘴里面发出来的,尽管那声音完完全全的同麦子一模一样。麦子在我端来面的时候显然是没想到我的动作能快起来,扰了她个措手不及,没来得及掩下的裤管中赫然叫我看见了那一张狰狞可怖的“脸”!
  “饿了。”
  “我饿了。”
  “你快点啊!”
  那张脸见我瞧见了它竟也瞧着我用麦子的口吻对我说话!这样的冲击让我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来,我该怎么说该怎么做?我不知道,但我现在唯一一根还清醒着的神经在警告着我:别做出太过激的行为来,别惊讶!镇静!镇静!镇静……可是,我目前的心情除了“震惊”以外却无论如何也“镇静”不下来了。
  “你怎么……”我和麦子几乎是同时异口同声的脱口而出……
  “该是你坦白的时候了吧。”僵持了许久,我终于找回了自己原本的声音,不再干涩尖利,把面放在了麦子面前的茶几上,然后退回到原地,站在那里看着她,而她也看着我,最后似乎是无可奈何的选择干脆把裤管整个的撸了上去让我看了个清楚明白……
  那条腿上的皮肤没有一丁点的异常,除了膝盖的部位!那里长着一张脸!和那箱子里的人面疮一模一样的恶心的脸!它,长在了麦子的腿上!它!在用麦子的声音和养分!
  我这样想着,脑子里搅成了一团浆糊。我继续死死地盯住那张脸,而那张脸也死死的盯着我看,它仿佛是在笑……
  麦子不再看我,她移开了视线任我和她膝盖上的那张脸“对视”,她一反常态,反而是表现出了一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来,我开始感到了气恼,但仔细一回想,我发现我完全是没有恼怒的资格的。
  “你不要再这样了。”麦子端起来那碗面,用筷子一下一下的拌着,说,“这件事原本我也不想让你知道的,我就只是来看看你……可是都怪你的好奇心太强了……”
  听听!她现在是在怪我吗?怪我的关心!?
  我依然站在那里不动,但是把目光转向了麦子,她不看我一眼,只是手上的筷子卷起的一些面条,慢慢的“喂”给了膝盖上的那张脸……而那张脸也不再讥讽的看着我笑,裂开了它的“嘴”张大了口将面条吃了进去……
  这简直是一件匪夷所思不合常理的事情!一个人的膝盖在吃面!有那张脸也罢,我可以说那或许只是一种寄生胎也未可知,但是直到见识过了那箱子里凶猛狰狞的人面疮后,我的所有观点都被彻底的给颠覆了。
  它,在进食。显得十分满足。
  “如果不喂它,它迟早有一天会吞噬掉我,我试过的……一整天都不喂它任何食物和水……它……它就会开始像啃食我的血肉那样让我痛苦……所以我不得不喂它。”麦子一边在那里将手里的那碗面尽数“喂”给那人面疮一边对我喃喃苦笑。
  “我没办法除掉它!饿死它?这不可能!挖掉它?可是它就长在我的膝盖上啊!”
  “你叫我怎么办?我不隐瞒你,你难道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震惊的看着我了吗?我不隐瞒你,你难道能有什么办法吗?我不隐瞒你,你难道能帮我把它除掉吗!”
  最后那一句,麦子几乎是激动的尖叫起来,拿筷子的手似乎也是因为激动才会狠狠的戳中了那正在“进食”的人面疮。
  只听“嗷!”的一声,如同是一条受伤的野狗一般的哀鸣自那里发出,而后狠狠地咬住了麦子手中的筷子……
  人面疮……
  我开始进入了自己的回想,我开始记起一些自己曾经收集来的那些奇闻异事的资料。我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几乎是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的,亏的自己还好意思开什么狗屁博客称自己是什么“奇闻博录”……这该死的!
  人面疮继续嚎叫着,我看见麦子手中的碗已经摔落打碎,她似乎也很痛苦,和那人面疮一样,呲牙咧嘴的开始哀嚎。
  ……
  我依然是麻木了的,放在过去,我看见麦子这样的痛苦我必定是会上前寻找帮助她的办法的,但是现在哪怕只是一句话,我也说不出来了,我站在距离她一米多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她痛苦的倒在了沙发上紧皱着眉头,冷汗湿透了衣服还在不断的抽搐,人面疮早就安静了下来,但是她……她似乎要与这痛苦永久为伴了一般。
  麦子瘫倒在沙发上,来回滚动蜷缩着,她的余光直直的射向我,不是求助,而是无奈。又是那种无可奈何的表情,带着全然不在乎的痛苦……
  “你究竟是遭遇了什么!”我终于忍受不了了这诡异可恶的气氛,她痛苦,但是也可恶!
  “告诉我!告诉我!”我声嘶力竭的喊着,也瘫倒了下来,跌坐在地板上,我无力的看着她,她讥讽嘲笑的看着我。
  “你后悔了是吗?”她问我。
  我不语,恨恨的瞪着麦子不出声儿,只是瞪着她。是的,我恨她!我恨死她了!我关心她!她却三番几次的拒绝我!我恨她!我不是她的朋友!我不要做他妈的狗屁朋友!我恨她!我恨她遭遇了任何事情也不对我提及!我恨她我恨她我恨她……我恨死她了!
  “我……唉……我还是给你继续讲那个故事吧。”她的痛苦似乎是稍微缓解一些,但是仍然是没有一点儿力气的样子,她侧躺着,头歪向我这边,缓慢的开始了独自的述说……
  “我住进任家村的第一天,那天并没有发生什么怪事,只是村民们对于外来者的态度似乎都是有意躲避着的,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我这个人最害怕的反而是热情。直到了第二天,那些怪事便开始接二连三的发生了。
  第二天的一早,6:30分,牧来找我,说是任家村的村长想要见我一面,我感到奇怪,却也还是答应了邀约,于是我们一起到了村长家的院子里,并且还在那里用了早饭。
  任家村的村长让我印象十分的深刻,他是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小老头儿,瘦而干瘪,但是却又身强体健、精神矍铄。他的身材短小精悍,头发是完完全全浓密的银白,脸上的皱纹几乎让他五官都不再清晰了,我从未见过像这样的人、这样的老人……他的身体状态以及精神状态绝对是要比我这个年轻人都要好的,但他是那么的老,那么的枯败。
  我知道长时间地盯着人看是一件十分不礼貌的事情,但是我依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整顿早饭的时间几乎一半时间都是在观察着那位村长。村长似乎也是见怪不怪了的,异常的宽容淡定,也是,像这样老的老人,总会看透了这些无谓的小事了吧?我这般想着,却殊不知是完全的歪曲了。
  任家村的村长是这村子中最年长资历最老的一位老人,人们都称他一声“任老”。
  据说他活了199岁,今年的初冬一过便就是200岁了,这样的老祥瑞、老人参、老神仙……在村子里也是村民们的信仰……
  我突然间意识到了这个任家村简直就是个“封闭”的不能再“封闭”的地方,因为我能够感觉到这其中他们深入骨髓的迷信以及执拗。
  长命百岁的老人并非仅有,只是罕见罢了,而这位任家村的村长倒是让我想起了传闻中那个福建永泰县一个据说是活了400岁的老人……陈俊。也不知道,这位任老是否也能在连我都百年化白骨以后仍然健在人间?
  传说彭祖800岁,人化而为神,任老这样长寿,便是如此,至少他就是任家村的“神”。在那时,我并不知道这位神明是如此的……如此的……”
  讲到这里,麦子停顿了一会儿,言道:“神威如狱,神恩如海。”
  “就是从这一天开始,从我见到了这位在任家村拥有绝对地位权利的‘神’开始,我便陷入了一场浩劫,一段孽债……
  “任老对我的态度似乎和任家村里其他的村民们都不太一样,这个已经老到有些诡态的老人对于我这个外来的旅人表现的很亲切很慈祥,但是这种亲切和慈祥却总是透露出一种令人脊骨发寒的错觉。
  起初,我还以为这实在是因为他太老、太枯败、太特殊的原因,但是等到当天我在他的住处作了一整天的客回到暂时歇脚的住所后才发现了他热情慷慨的留了我一整天来给我讲那些老故事的原因。
  回到住所以后,我竟然发现那些人偷走了我的证件和手机!
  “我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我被困住了,而那些迷信不愿出村的诡异村民们会如何对待我这个外来人我几乎是连想也不敢去多想的,正当我踌躇着是否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对我行凶之前赶快乘夜色逃出这个地方之时,那简陋的小屋窗户外便透出了幽幽隐隐的火光……是那些村民拿着火把围在了我的屋外……就像是文明初期一般,没有电灯,只有火把,我的屋里也是一片漆黑……我关闭了随身的充电灯和手电筒,几近绝望的走出了屋子……
  “他们是不是会对我不利?答案几乎是肯定的无疑。我放缓脚步,想走得更慢一些,也想走得更快一些,只是脚下的几步路,无论快慢迟早都是要走完的……
  “你们要做什么!”
  “我几乎是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打颤的喊了一声,但,那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方圆几里,百户村民倾巢出动,人手一火把,把黑夜照成了半边天的白昼,他们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息,仿佛是□□控的木偶又仿佛是行尸走肉一般,目光呆滞执着,眼睛一眨也不眨……
  而任老却在我即将崩溃之时从举着火把的人群中慢慢走出,他那样老,那样的枯败,那样的瘦,那样的矮小……岁月,在他的面见被凝结了,就如同他的身躯一样的被“凝结”着。我在一瞬间脑子里过了一千一百种可能会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都是那些恐怖电影中的桥段……
  “妮儿,恁不清杂儿呀”(小姑娘,你不懂事啊)他笑眯眯的说了这一句,然后又回身走进了人群之中。
  “我一开始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后来,我才明白过来,他,他们,都是对我的来访极为不满的……因为这个时日恰巧就是村里犯忌讳的那天!
  荒蛮之地……我当时只想到了这四个字,就和在非洲打猎遭遇食人族一样的心情。”
  ……
  ……沉默。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无尽似的沉默,足足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都在互相干瞪着对方,她早已恢复了体力不再痛苦的冒冷汗,我也从地上爬起来坐到了她身旁,她将头枕在我的膝上,我打破了尴尬沉默。
  “那后来呢?那些村民做了什么才让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只是赶你出村子那么简单吧?”
  “是啊,要只是把我赶跑拒绝我的到来也就算了,我没想到还真有那样的疯子!他们扣下了我的证件和手机不让我和外界联系,虽然只是恐吓但是怪异就是怪异在他们其实除了那天半夜里集体拿着火把围着我的屋子待了好一会儿之外,什么也没做。
  “第三天的早上,一如往常,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既不叫我走也不找我的麻烦,连那个一开始带我进村的牧也消失不见。就这样我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了一天又一天,直到我在那个村子里待了快两个星期之久后,那群村民又再次的出现了……
  “他们又是在半夜里举着火把将我所暂居的屋子团团围住。在差不多两个星期的时间里,我每天都忍受着即将崩溃的惧意和不安,尽管没有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但是走不了却也是事实,村中的百余户人家没有任何人出现在我的眼前与我说上哪怕是一句话,你无法想象在长时间不能和人交流的情况下,我几乎能感觉得到我的大脑中紧绷着的那根神经被不断的拉扯延伸着……
  越拉扯越脆弱,越细,就快断了……所以当他们故技重施时我已经不再像是第一回经历时那样的恐惧了,我甚至感觉到了‘解脱’!
  “接着,我又一次缓慢地走出了屋子,他们,带着我走向了村子里的一处山里,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树木也越来越茂密,我相信当时的我比任何人都要急切,虽然我直到现在也不能知道当时他们这群人中是否有人感到过急切,但是我急切,我希望赶快的得到解脱,等待我的是什么都好,反正我也知道我是不被欢迎的外来客,我能感受到这些天来我的衰竭……
  “躺进去。”一个陌生的村民操着生硬的普通话对我说,他指着“那里”。
  “那里”是一个已经挖好了的大坑,大坑中放着一副棺材,我了然,原来等待我的……
  是这个啊……
  “听从了指示,我迈开脚步,跳下坑中,躺进了棺材之中。很阴暗很低很压抑的空间一时间让我忍不住想要尖叫出声儿,于是我也这么做了,反正,结果也只能这样了吧?
  不过我还是猜错了,我已然躺进了棺材中,但是并非如我想象中的那样有人盖上棺材的盖子然后钉钉子填土。
  “……人群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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