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另一个故事 作者:晚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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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另一个故事 作者:晚桉-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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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乐拉面的鼓励下,博人的清理速度十分快,佐助沉默着看着那个欢天喜地跳上蹿下的身影,一时觉得有些恍惚,像是看到了六岁的鸣人,为什么明明是前半生的事,却遥远地像是前生。
  “喂喂,佐助叔叔。”稚气而欢快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佐助看着那个拿着抹布向自己邀功的孩子,“我清理干净了!”
  博人拽着佐助的袖子:“我说,我说,我们去吃拉面吧。”
  “好。”佐助点了点头,刚要往前迈步却看到博人脸上又露出了刚才鸣人离去时那样受伤的神色,他停住脚步,想了想,对博人说:“你做的很好。”
  佐助的语调平淡地如同在谈论天气一般,小小少年的眼睛却骤然被点亮了,湛蓝色的眼睛像是被洗刷过的天空。
  仿佛这一句话,就会让当年为了父亲一句“佐助,你做的很好”而拼命练习火遁的自己,让当年为了摆脱“万年吊车尾”的名声而拼命的鸣人,都因为此刻少年脸上神采飞扬的神色而得到安慰。
  两个人进了一乐拉面店,一乐的大叔容貌没有丝毫的改变,眼睛依旧是一条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睁开的缝。
  似乎因为小时候的情谊,大叔并没有像很多人一样惧怕佐助,或者一脸好奇地盯着他那双独一无二的眼睛,在他们一进门就开朗地问:“欢迎光临,要吃什么!”
  “啊!佐助叔叔你不经常回来,还是我知道什么最好吃了!我帮你点!”博人特别开心地说道:“大叔,我们要豚骨味增拉面,不要放干笋!”
  佐助似乎并不在意博人帮他点餐,大叔一边做拉面一边和他们胡侃,确切的说是和博人聊天,佐助在一旁出神地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一会儿拉面就上桌了,佐助回过神来,平静地拿起筷子,放在两个拇指之间双手合十说道:“我开动了。”
  “佐助君看起来似乎不高兴啊。”一乐的师傅颇有研究地看着他,“有什么事可以和鹿丸聊聊啊,他可是村里最聪明的人。”
  “我知道了。”他敷衍地应承着,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就在这个时候,一乐的帘子再次被挑开,又进来一个客人。
  是鹿丸。
  他出现的太过巧合,屋里的人都是一愣。
  鹿丸明显注意到了空气里流淌的诡异气氛,他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呵欠,在桌前坐下点了一碗拉面,然后杵着腮帮子对佐助道:“哟,佐助,听小樱说你回来了,我正好要找你。”
  佐助神色平静地看向他,安静地等待着下文。
  鹿丸环视了一圈小小的拉面店,那双常年没睡醒的眼睛露出一丝警惕,最后目光落在了大快朵颐的博人身上,佐助明白他的意思,站起来往外走去。
  两人到了僻静一些的地方,鹿丸才开口,“你认识飞段吗,之前晓的成员。”
  虽然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是那个过于强大的组织却依然是颇为禁忌的话题,现在人们的生活非常平静,而自己又是木叶的高层人员,没必要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这个名字居然让自己感觉颇为熟悉,而且一下子就想起那个男人那张令人厌烦的脸。
  ……明明不认识,他做了什么事情让自己如此烦躁。
  尽管一时思绪万千,佐助还是循着逻辑回答鹿丸,“我加入晓的时候他已经被你斩首了。”
  “那就奇怪了。”鹿丸颇为烦恼地挠了挠头,被称为忍界最聪明的脑袋居然也有困惑不解的时候。
  本来生性冷漠的佐助应该对此毫不关心,他却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他怎么了。”
  “哦,”鹿丸对他的关心投以一个奇怪的眼神,解释道:“我把他斩首后脑袋深埋在了奈良家的林子里,但是最近他特别不安分,看守的鹿都快被他逼疯了,没日没夜地叫喊着快把他的邪神大人还回来,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和博人分别之后,佐助打算回家,然后收拾行李启程,纵使已经过去了十年,他这双眼睛的力量,似乎注定了让他只能将木叶作为暂歇的地方。
  他已经和小樱组建了新的家庭,他似乎应该回到那里去和自己的妻子告别,迈出脚步的瞬间,他却鬼使神差地改变了主意朝相反方向走去。
  佐助独自一人回到了宇智波旧宅的屋中,这里似乎不久前有人居住过,一切都被安排地井然有序,但是屋子的主人却像是忽然凭空消失了,所有的家具都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他坐在窗前,屋外池塘清浅,倒映下一空清辉。
  “邪神大人……邪神。”佐助坐在窗前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有一种唇齿相依的亲密感。
  “我的姓很奇怪啊,听起来像蛇神,还像邪神……反正听起来就很像坏人。”
  那个一直困扰自己的声音再次出现,佐助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他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沉静的屋子里忽然发出了异响,“啪嗒”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板上。
  佐助循着声音找过去,是放在桌子上的相框掉了下来,木质的相框被摔得七零八落,他弯下腰去捡,把相片从相框中抽了出来,是小时候他和鼬的合照,翻过来,一行字映入眼帘——
  汝之痛,感同身受。
  写的人十分用力,几乎力透纸背。
  熟悉的娟秀字迹像是一只轻盈的手,“噔”的一声拨断了自己脑中那根紧绷着的弦。
  捏着照片的手一寸寸收紧。
  暮夏夜风温柔,吹起窗边的白色纱帐。
  屋子里的佐助一瞬间消失了,留下湿湿的空气中一声轻叹,隐约拼凑成一个温柔的名字——
  千裕。
  巨大的银白色满月挂在天际,佐助在木叶的屋顶上飞奔跳跃着,速度快得仿佛在夜色下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影子,他按捺着心底强烈的不安,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忽略脑中一片混乱的事实,仿佛有另一个自己在和自己拉扯——
  那个名字,那个声音。
  佐助你忘记了重要的东西。
  当他脚尖落在地面上时,一瞬间因为气息不稳就这样跪倒在地,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一下又一下地摇晃着脑袋,脑中像是有一只手温柔地,毫不费力地想要抹去他刚想起来的那个名字,他无力地想要阻止,但两个被他费力刻下的字,却被一点点地在磨平。
  处变不惊的他忽然慌了神,伸出的手徒然地抓住了满手穿指而过的晚风。
  忽然背后有人拍了自己一下,因为他想事情太过专注,竟然对身后的来人毫无警觉,他猛地转过身去,身体不自觉地作出了防卫的姿势,一双澄澈的蓝眼睛望向他,像是一头面对□□疑惑不解的鹿。
  “佐助你干嘛呢?”
  好友褪去了年少青涩的模样,日趋成熟稳健的脸庞上的几撇猫胡子依然能看出那个顽皮少年的影子,然而他身后扬起的七代火影披风,却有一种异样的陌生感。
  鸣人已经当上火影了。
  鸣人已经当上火影了?
  “刚才我看到有人飞驰而过,还以为有外敌入侵呢?你跑那么快干嘛?怎么又跑到岩雕上来了?”
  鸣人噼里啪啦一堆问题砸了过来,佐助张了张嘴,一时间失了声。
  他无法回答鸣人的问题,偏过头去看脚下的万家灯火,一切都显现出祥和美好的模样,仿佛一张被打上了暖色滤镜的照片,自己刚才的剧烈挣扎和喘息和一切都格格不入。
  自己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他已经想不起片刻前自己忽然疾走狂奔的原因。
  佐助第二天便离开了木叶,他自己也说不清原因,村子里那些触手可及的静好,却成了他想要逃离的原因。
  他的速度很快,体内有大量的查克拉供自己驱使,很快便将自己隐藏在了森林之中。
  蝉鸣声声,天空中偶尔传来悠扬的鸟鸣,阳光下的青草香让他渐渐有了真实感,他慢慢地放缓了脚步,就在这时,忽然身体所有的感官都被调动起来,佐助神色一凛,目光陡然望向一边的树丛。
  “佐助,好久不见。”
  听到那样熟悉的声音,佐助诧异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从树后走出来的的男人,他穿着黑色的上衣,胸前有一个奇怪的银色金属挂坠,圆形里有一个三角形,那张和自己过分相似的脸望着自己笑得一脸和煦温暖:“怎么了,佐助?”
  “i……鼬。”佐助的慢慢叫出哥哥的名字,带着几分惊疑和不确定,眼睛陡然睁大。
  “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己想要问出口的似乎不是这句话。
  鼬在忍界大战的时候被兜用秽土转生复活,使用别天神摆脱了兜的控制,后来因为带土使用轮回天生从而复生。这样的设定在他脑袋中飞速过了一遍,明明是记忆,为什么却没有什么真实感。
  有哪里不对……
  佐助盯着鼬微笑着的侧脸,一时有些恍惚,两天来的违和感更是爆发到了极致。
  被抓在掌心里失而复得的喜悦,似乎插了一根细细的肉刺,攥得越紧,刺得越深。
  ……
  汝之痛,感同身受。
  

☆、茈神千裕

  茈神千裕对妈妈的映象少得可怜,那个原本应该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在分别的若干年后,连面容都已经模糊不清,唯一能够记起来的,便是在她紧紧牵着自己时候掌心传来带着湿润气息的温暖,还有,漫天的大雪。
  她很多次怀疑自己是否篡改了记忆,因为在此之后的数十年里,木叶的冬天再也没有下过雪。
  雪花从树林之间坠落,像是一只只飞舞着的白色蝴蝶。
  这是她幼年时代走过最长的一段路,而在这条路的尽头,她遇见了宇智波鼬。
  寒风萧瑟,她把脖子缩进了围巾里,呼出的气息挠在了自己的脸上,痒痒的。
  妈妈和鼬在说着什么,她安静地站在一旁,脚尖在雪白的地面上画着圈,左一圈,右一圈,直到地面上的雪一点点融化,露出了原本砂石的灰色。
  就在千裕走神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一只干爽温暖的手落在了自己的头顶,然后映入眼底的是鼬一双带着笑的眼睛,“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妈妈,对方朝她点了点头,她回答他:“茈神千裕。”她生涩地停顿了一下,“凫茈的茈,”不然她的名字听起来很像蛇神或者邪神。
  “恩,我知道了,很好听的名字。”
  其实对方只是客气一下,千裕却笑弯了眼睛,因为鼬没有像别人一样,听到她的名字以后就神色古怪,带着一副不知道哪里来的悲天悯人和不忍苛责的表情,欲言又止。
  鼬那天穿着一件黑色的披风,披风的帽兜上镶了一圈软软的茸毛,这是茈神千裕若干年后回想起这一幕时总会想起的一个细节,因为下一秒,妈妈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已经松开了,然后对她说:“千裕,从此以后你就在宇智波家生活。”
  从此以后……是什么?
  她有些奇怪,却没有问出口。
  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从她出生开始,妈妈,更像是一个符号,一个必须要亲近的理由,她被交给了很多人,然后短则三五天,长则大半年,妈妈都不会再出现。
  下一次出现,就是新一次的离别。
  她是一个机灵的孩子,辗转于各个家庭让她很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因而很容易受到大部分人的喜爱,一开始分别时她会哭着对被寄养的家庭的小伙伴说,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渐渐到了后来,她不再作出这样毫无意义的承诺,甚至不再看重离别时候的悲伤。
  她成了无数人生命里的过客。
  鼬牵着她着她往前走,而妈妈则在他们身后往相反的方向离去。
  眼前是一座传统的日式民居,青砖灰瓦,浑朴而不奢华,两旁的红色灯笼上绘着三沟玉的图案,门额上画着一个白红相间的团扇图案。
  千裕指着那个徽纹问鼬:“所以你们姓宇智波吗,……哥哥。”
  鼬这才想起来没有告诉千裕自己的名字,他笑得温和,告诉她:“我叫鼬。这个是我们的族徽。”
  千裕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千裕只有鼬腰间的高度,鼬蹲下来和她对视,想了想接着说:“我们家有四口人,除了父亲母亲大人,我还有一个弟弟,叫佐助,父亲母亲出去出任务了,我一会儿带你去找佐助和他的小伙伴们一起玩,你今年几岁了?”
  “五岁。”
  “恩,那佐助比你大一岁,不过你可以和我一样叫他佐助而不需要用敬语。”
  千裕点了点头,很多人对她说过这句话,然后会试图向她解释理由,虽然总是说到一半而停下来,但她隐约知道是和素未谋面的父亲有关系。
  “那么……”鼬停顿了一下,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随后依旧表情柔和,仿佛刚才看到的一瞬间的烦躁不过是错觉,“我先带你去找佐助。”
  千裕歪着头,抬起手来指着鼬的眼睛,“刚才,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
  鼬忽然笑了,笑得很好看,“这是我们家族的血继限界,叫做写轮眼。”
  “写轮眼?”千裕瞪圆了眼睛看着那双奇特的红色眼瞳,因为鼬的温和而胆子大了些,伸手轻轻抚在了鼬的眼皮上,“好漂亮。”
  这个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鼬,团藏大人要见你。”
  千裕被忽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去看见一个带着猫脸面具的人站在他们身后。
  “我知道了。”鼬的声音也沉下来,“我一会儿就过去。”
  千裕慢慢收回了手,笑得眯起了眼睛,“没有关系,我自己去找佐助就可以了。”
  鼬看着她,笑容中带着一丝坚持,似乎是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他想了想,点了点头,给她指了一个方向,“他们就在村子的东南边玩,一群小朋友的地方就是了。”
  “你的弟弟的话,应该长得很像你吧。”
  鼬点了点头,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真聪明。”
  一直以来自恃“见多识广”的千裕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她从未见过有人能像鼬一样,每说一句话都带着笑意,好像连他的客套话也无比真诚。
  “那么,他也有这么好看的眼睛吗?”
  不知为何,鼬因为这句话而沉默了好久,久的连周围的空气都见见冷了下来,千裕因此低得头都酸了,才听到鼬对她说:“佐助还没有。”
  千裕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知深浅的话,一时有些手足无措,鼬似乎意识到自己吓到这个敏感的小姑娘了,拍了拍她的头对她说:“快过去吧,佐助他们在那边打雪仗,应该很好玩。”
  听到对方似乎并没有怪罪的意思 ,千裕眼神一亮,抬起头来。
  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挣扎着从漫天的乌云中爬了出来,不急不缓地投下一缕温暖,明亮而不刺眼,鼬逆光而立,千裕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这么悲伤。
  就在鼬要和那个猫脸男离开的时候,千裕忽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指,牙齿咬在下嘴唇上,像是鼓足了勇气一样问他:“鼬……”
  她把那句到嘴边的哥哥咽了下去,问道:“妈妈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鼬盯着那双明亮而认真的眼睛,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叫他鼬哥哥,是希望他能够平等地对待她,得到一个认真而不敷衍的答案吗?
  鼬沉默了一会儿,只是这一次的沉默比刚才要短暂地多,他点了点头:“是的。”
  尽管这个答案有缺陷。
  千裕的眼睛里依然铺满了鼬小小的倒影,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划过。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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