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霖钰的脸色显得有点阴沉。
“你再说一遍。”
“好了，我这还没说完呢。”
“那你继续说。”
“我意思是说，虽然我很优秀，不过我的体质摆在这里。如果说我们这其实是专门为男人所准备的体质也不足为奇，那我就只能选一个可以接受我的男人。”
“所以我说我一辈子只会喜欢你一个人是因为感情，因为我爱你，那你就是因为你的体质？”凤霖钰的脸色还是有些阴沉。
“拜托，你以为我会愿意帮别人生孩子啊？想想我就接受不了。好歹我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结果却要像个女人一样，给男人生儿育女，想想我就觉得很违和。如果不是真的爱上了，如果不是真喜欢，那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做这些事？你动动脑子也明白我的心思了吧？”
听叶皓晟这么说，凤霖钰确实满意了许多。
“这还差不多。”
李公公走了进来对凤霖钰说太妃召见。
林太妃这次召见的不只是凤霖钰一个人，而是连带这叶皓晟也一起。
不过这样确实更好，召见两个人总比到时候直接只召见叶皓晟要好吧？那他才不放心呢。
“你母妃要见我。”叶皓晟叹气。
“怎么，担心了？”
“这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和你母妃见过面，也不是这一次。虽然她是凶了点，对我不太满意，不过只要我不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她就算对我有意见也不能说是很么吧？”
“你倒是想得开。”
“要不然呢？难不成我就不去了？”
“当然不能。不过一会儿母妃肯定会跟你说很多，譬如要让你帮我选妃等等，反正一定和女人有关。你知道如果母妃这么说的话，你该怎么回答吗？”
叶皓晟翻了个白眼：“你真以为我是傻子吗？你母妃这么说我肯定会把问题推到你身上啊。你是皇帝陛下，我顶多就是个皇后。身为皇后，我也许可以命令别人做什么，但是我没资格命令你做什么，对吧？”
“这也就是在母妃的面前是，私底下的话，我还是听你的。”
“嗯，你这么说还是能安慰安慰我的情绪，我可以向你保证，等会儿不管你母妃对我说了什么，我都不会生气、不会对你发脾气，可好？”
“好。”
叶皓晟换了衣服之后，两个人就去见林太妃了。
林太妃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而是带着一群嫔妃在那，意味不言而喻。
凤霖钰在心里庆幸，他庆幸自己这是要选个男后，又是他喜欢的人，如果是个女人，恐怕看到这架势就腿软了吧？
凤霖钰担忧地朝着叶皓晟看了一眼，只见他的晟儿面不改色，不卑不亢，有气质，很淡然。
也对，他的晟儿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肯定不会被这种场合就吓到，这很正常。
“儿臣见过母妃。”
“臣参见太妃。”
“都免礼吧，坐吧。”
“母妃今天找儿臣来可是又事？”
“当然有事。”林太妃看向叶皓晟，“你可知道哀家让你来是什么目的吗？”
叶皓晟浅笑：“恕臣愚钝，臣不知。”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太妃娘娘的想法需要仔细揣测，是臣无法参透的。”
叶皓晟其实什么都知道，他就是什么都不说，故意回避。而他回避的理由听上去又那么的……那么的美好，所以即便林太妃很想生气，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生气。
“哀家把你们叫来，也把后宫的其他妃嫔一起叫来了，目的就是想跟你们谈谈将来的事儿。”林太妃对叶皓晟说道，“如今已经确定你是皇后了，将来便是由你来统领这整个后宫。然而你是男人，后宫其他妃嫔都是女子。你虽然身为皇后统领后宫，但是也需要这一众妃嫔之中选一个可以代替你分担后宫琐事的人。毕竟以你的身份，你是不能多到西宫走动的，不然皇家血脉可就无法保证了，毕竟你是男人，西宫都是女子，万一发生什么……哀家说这话也不是针对你，这是哀家必须要说的，也是哀家必须要提醒你的，希望你能理解。”
“太妃多虑了，臣能理解。”
“嗯，你能理解就好。现在在这里的这九位妃嫔中，你到时候该选一个做为你的辅助。”
“太妃您的意思是现在就选吗？”
太妃颔首：“是的，现在就选。”
叶皓晟很为难：“恕臣直言，这些都是陛下的妃嫔，臣进宫时间不久，也未对西宫的诸位娘娘有所了解，您让臣来做这个决定，是不是太妥当的？臣以为，既然是陛下的妃嫔，那就该由陛下来决定。”
其实叶皓晟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林太妃的意思。
林太妃在这种时候要他来选那么一个人，他能选谁呢？
很明显，平时和他们接触得比较多的就只有宸妃一个人，林太妃和宸妃交往甚密，一定是满意宸妃的，所以其实林太妃这意思就是要让他们选宸妃，并非真的让他们进行选择。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太妃皱眉，“你将来身为皇后，难道连这都选不出来吗？”
“可臣现在还不是皇后啊，您也说了，臣将来身为皇后……然则现在封后大典也没开始，如今臣还什么都不是呢，臣是没有资格做这个决定的，臣虽然对这些不是很了解，不过这点规矩臣还是懂得的，臣不敢逾越。所以还是应该由太妃您或是陛下来做决定。”
叶皓晟这是成功地把自己摘出去了。
凤霖钰非常佩服叶皓晟的能力，简直完全把责任推脱得一干二净，而且还是能自圆其说的那种。
没关系，这样也是完美啊。
林太妃有点不甘心。
林太妃其实是担心如果让凤霖钰选的话，凤霖钰会不选宸妃。
她知道凤霖钰虽然对宸妃的态度还可以，但也不是多好啊……她担心凤霖钰真是对这后宫的所有妃嫔都一视同仁，都想得一样，对谁都没有特殊，最后随便选了一个，也不是宸妃……那可就麻烦大了。
所以她才去问叶皓晟。
她本来还以为叶皓晟可能会很轻易地选一个宸妃，因为也就只有宸妃和他们有交集，结果没想到叶皓晟竟然如此狡猾……但是他说的话又句句在理。
叶皓晟现在什么都还不是呢，他只是未来的皇后，但现在还什么都不是呢，这种状态下有什么好做决定的？
他确实根本就没有资格啊。
☆、第86章 委屈袭来
“好吧，那钰儿，你说……”
“儿臣觉得不然还是母妃来决定吧？其实母妃心中约莫已经有了人选，儿臣对后宫之事确实不是很了解，肯定还是母妃更了解些，儿臣相信母妃的眼光。”
虽然林太妃心中已经有了不错的人选，可是她也不能直接就提出是宸妃，那样其他妃嫔就会不满。
其实做这个选择的人真的很艰难也很尴尬，一不小心就会得罪很多人。
叶皓晟不想承担这个责任，凤霖钰不想得罪人，于是最终这个麻烦还是落到了林太妃的身上。
林太妃现在很是尴尬，表情也沉重了许多。
既然不能直接选宸妃，那就只能也给其他人一个机会。
“不如这样吧，在坐的诸位妃嫔都是有权利来争这个位置，既然陛下之前不是很了解你们，那你们不如就先介绍一下自己，让陛下了解你们吧。”
其实剩下的几个妃嫔都是挺胆小的。
他们如果真的大胆，那就该像宸妃那样，不会一直什么都不做。所以既然都已经拖到了现在，就说明她们本身或是没有那种要争的想法，不然就是虽然想争，但是不敢。
结果就是大家都犹犹豫豫地不肯站出来，第一个出来的人终究还是宸妃。
意料之中。
随后又出来了一个相貌乖巧的姑娘来自我介绍。
那是莲妃，是工部沈大人的女儿，沈青莲。
这姑娘本人就和名字一样，清清淡淡的，好像不沾染任何尘土的味道。第一眼看上去并不惊艳，但她的美貌却可以用来回味。
正所谓出淤泥而不染，便是应该用来形容她的。
而后的几个妃嫔便不太理想了，说话都磕磕巴巴的，不然声音就很小，一点底气都没有。
虽然莲妃表现还不错，不过比起宸妃还是差了一截。
其实凤霖钰不想选宸妃。
他是觉得，以宸妃现在的情况，她本来就已经很得意了，如果再给了她这样的身份地位，她恐怕会忘形。
但是如果选其他人……大概能选的也就只有莲妃。
这么一个小姑娘，也就才十四岁而已，让宸妃觉得是她抢了自己的位子，将来这个莲妃虽然手里握有管理后宫的权利，但是日子肯定也不会太好过，太难为她了。
“钰儿，如今大家都已经介绍了，那你选谁呢？”
“方才儿臣就已经说过了，这种事全权交由母妃您来做主。”
林太妃抿了抿唇。
“哀家觉得通过刚才的一番介绍，只有宸妃从容不迫、沉着淡定，能有这样的气度是最好的，钰儿你觉得呢？”
“儿臣但听母妃的安排。”
“好，那就选宸妃来和未来的皇后共同执掌后宫吧。”太妃对宸妃说道，“皇后将来要执掌凤印，你便用来执掌凤令。从现在开始，哀家手上的凤令就交由你来保管了。凤令低于凤印，但是可以管理后宫妃嫔，还希望你能好好协助皇后一同管理后宫，你可明白？”
“臣妾多谢太妃和陛下赏识，定然不负太妃和陛下所望。”
“好，起来吧。”太妃又看向叶皓晟，“这件事已经说完了，接下来哀家就得和你说另外一件事。”
“您请讲。”
“你将来是帝后，但你也该知道，你是个男子。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子嗣传承是非常重要的。虽然陛下对你甚是满意，但你也不能因此就恃**而骄独享陛下荣**。后宫废品众多，陛下需要雨露均沾，绵延子嗣，你可明白？”
“臣明白。”
“等你成为皇后之后，首要的一件事就是为陛下填充后宫，广纳妃嫔。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眼前的还是要让陛下多去西宫走动，留宿在其他妃嫔那边，你明白吗？”
叶皓晟虽然心里不满，但表面功夫做得十足：“臣明白。”
“将来便让李公公同你一起拟制一个表，将陛下哪天该留宿在哪位妃嫔处的顺序定下，以便陛下恩**。当然，一开始陛下肯定是要雨露均沾的，这也是哀家的想法。但若是将来陛下尤其喜欢那个妃嫔，后面也可以再调整时间。但你身为男子，定当知道自己无法为陛下繁衍子嗣，所以不可多留陛下，知道吗？”
“臣明白。”
“你明白就好。要知道，如今陛下欣赏你的才学，这就已经是你的福分了，你不该有什么过分无理的要求。你宿在长乐宫，陛下每天白天都要去长乐宫，在那便可以陪你了，晚上时间还是要分给其他妃嫔。另外哀家也是有要求的，待你成为皇后之后，两个月内，至少要有一个人怀上陛下的龙子尚可，不然便是你这个皇后没有尽到自己应尽的责任了。还希望你能督促陛下**幸后宫，知道吗？”
“臣知道了。”
叶皓晟表示自己压力很大。
他得在两个月的时间内给凤霖钰怀个孩子啊？
但其实想想好像也差不多，就凤霖钰那个样子……现在还没成亲就忍不住，将来成亲了，恐怕更是疯狂，兴许一个月就有了。
虽然他身为男子，但他的体质也不是不易生育的那种啊。
他记得之前爹爹跟他说过，爹爹和父亲在一起才一个月就有了他……那他和凤霖钰早就在一起快一个月了呀。
“哀家已经想过了，按照这西宫九个妃嫔来算，陛下每个月要**幸每个妃嫔各两次，留宿在长乐宫三次。身为皇后，比妃嫔多一次，应该也算公平吧？”
叶皓晟真想翻脸。
公平？什么算公平？
他一个人要对付九个女人，所以给他三天，这叫公平？那些女人加在一起占有凤霖钰二十七天？
他想想就觉得心塞。
现在还不知道凤霖钰是怎么打算的。
他真的要去**幸那些妃嫔吗？？可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林太妃这一关也过不去……
他刚才还想得挺好，结果现在就被现实给打败了。
也许凤霖钰真的做不到只有他一人，毕竟凤霖钰是皇帝。
其实他心里早就应该有这种准备了，不是吗？毕竟林太妃又不知道他就能做那些妃嫔能做的事，就算知道了也未必能接受。
想到这里叶皓晟有些失落。
但还是颔首回答：“是，太妃的安排确实公平。”
“你觉得公平就好，到时候一定要严格按照这个来执行，否则便是你这个皇后不负责任了。”
“是，臣明白。”
“好，那你先回去吧，哀家还有些事要对陛下说。”
叶皓晟看了凤霖钰一眼，行礼告退：“那臣就先告辞了。”
叶皓晟走之前又看了看那些娇艳欲滴一个个都等着为凤霖钰盛开的妃嫔，心里有些失落，垂下眸子，想掩饰自己的情绪，但还是被凤霖钰捕捉到了。
他的晟儿受委屈了。
其实他也不想留在这，在这种时候他只想跟在晟儿身边，告诉晟儿他不会**幸其他妃嫔，但是他不能啊。毕竟这是太妃的命令，他肯定不能违背太妃的想法。
林太妃看得出凤霖钰急切想走的心，但偏偏不想顺从他的心意。
“钰儿，时辰也不早了，今天你就在这和哀家以及诸位妃嫔一起用晚膳吧。”
“儿臣遵命。”
叶皓晟一个人往长乐宫走。
他知道凤霖钰肯定不可能这么快就回去，所以就想再宫里多走走。
今天外面有点风，温度很冷，加上湿气，让他觉得不太舒服。
小陶子给叶皓晟披上了衣服。
“公子，您不回去吗？”
叶皓晟摇头：“先不回去了，我在这随便走走。”
“可是有风，那么冷，公子您的身体……”
“没事，我好歹也是从北越来的，这点冷算什么？”
只是南方的冷和北方的冷不一样啊，其实还是冷的。
“小陶子，你知道先皇的事儿吗？”
“知道。”
“你们的先皇喜欢帝后吗？”
小陶子摇头：“南越的历来的陛下都不喜欢自己的男后，这是众人皆知的。听闻先帝起初对帝后还是很好的，因为先帝的帝后原先是先帝身边的伴读，很有才学，两人一直都像是兄弟一般，关系甚好。后来帝后被选中，陛下担心帝后一个人在长乐宫无聊，还特意给帝后找了很多新奇的玩意儿，还给帝后养了一只鹦鹉呢。本来以为先皇会是第一个喜爱帝后的皇帝，但结果没想到好景不长……其实先帝之前在后宫就有一个喜欢的女子，后来太妃进宫，赢得了陛下的欣赏，陛下便一直**幸太妃和另外一名女子，逐渐把帝后冷落了。先帝从以前每个月在长乐宫留宿八天，改成五天，最后变成三天，一天，到后来陛下都不进长乐宫了。陛下不止是晚上不去长乐宫，连白天都不去了，一直在太妃那边，甚至还把太妃的宫苑改名为凤栖宫。”
“那之前受**的另一名女子呢？”
“那名女子后来身怀有孕，但是却难产而死，最后连孩子都没能保住。”
“太可怜了。”
“不过帝后也很可怜。陛下不关心帝后，帝后空有着这个位置却没有任何实际上的地位，也没人去关心，最终帝后身染寒疾，加上心情郁结，便郁郁而终了。”
叶皓晟没说话。
他不知道这会不会变成他的未来。
☆、第87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