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身份有什么用？你现在谈身份这两个字就有些莫名其妙了。难道你不知道现在的皇后是什么身份吗？现在的皇后，也就是叶皓晟，他一个北燕的人都能当皇后，更何况是你呢？”
“是啊……他一个北燕的人都能当皇后，更何况是我……”云舞喃喃着。
其实他之前早就有这种想法了，就是找不到机会……他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大概这辈子都找不到什么机会，但是现在他遇见了莲妃。
莲妃说的没错，他们两个人的目的差不多，都是把叶皓晟当成对手了。
莲妃对叶皓晟有恨，他有嫉妒，他们两个人的目标一致，所以他们有绝对联手的可能。
只不过他就是不相信莲妃。
他今天这才和莲妃第一次见面，莲妃对他的了解就是一片空白，一切都只是听他说而已，可是莲妃竟然愿意跟他合作？这难道不奇怪吗？
但是随着莲妃往后面继续说，他就不禁动心了。
他也想得到凤霖钰的关心，得到凤霖钰的关注……可是现在就因为在他前面有一个叶皓晟，这一切就注定只能是想象。
“好，我答应你，我会和你合作。”
莲妃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就对了。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相信你将来一定能当成皇后，因为你就是个做大事的人。”
“我没想着能做大事，只要能在陛下身边就足够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的。”
“我不明白，虽然我们的敌对目标一致，都是叶皓晟，可是我们另一个目标也是一样的，我想得到陛下，那你呢？你不想？”
“我现在已经没有这个资本了，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我现在就只是想能在宫里好好生活。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妃嫔在后宫是没有存在意义的，渴望着能得到陛下多少的关爱，这想都不永祥，但是我至少可以追求一下比较好的生活。在感情和身份无法追求的情况下，那就只能追求金钱和享受这种表面又物质的东西了。你放心，我不会和你抢什么，我就是单纯想帮你，另外也是帮我们两个人报仇。”
“期待我们合作愉快。”
“当然，我也相信我没有看错人。”
莲妃在和云舞达成了合作协议之后就从长乐宫搬出去了。
云舞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云舞自己发呆在想事情，想的就是刚才和莲妃达成的合作。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的还是错，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就只能这样，他不想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不过他现在担心的是凤霖钰。
听莲妃说凤霖钰现在中了蛊毒，不过见他的身体好像也没有什么异常，大概他还是很健康的吧？
这一切都是因为叶皓晟，如果莲妃不是为了对付叶皓晟，那陛下又怎么可能中了蛊毒呢？
莲妃收拾妥当会到清和宫，红英便开始打听莲妃刚才和云舞谈了什么。
“娘娘，您怎么能和那样的人合作呢？”
“怎么了？我倒是不觉得有何不妥。”
“那人是什么身份您也没摸清楚，反倒是您，竟然把您的目的，把您的底细都和他说了，您难道就不怕他到时候把您的秘密都说出去吗？”
“这一点我倒是不担心。我不敢吹嘘自己识人的能力有多高，至少我也不是那种不分好坏，见到谁都相信的。刚才我和云舞说话的时候，我也一直在观察着他的表情。我能看的出来，他对陛下确实有着深深的迷恋，因为每当我们提到陛下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都像是闪着光一样，这正是喜欢着一个人的样子。”
她的云舞有过一样的感觉，所以她一看到那个眼神就知道云舞确实没说谎，他确实是喜欢凤霖钰的。
“那您有没有看出和他提到叶皓晟的时候，他是什么表情呢？”
“嫉妒。只是嫉妒，还达不到愤恨的程度。但是现在的嫉妒就可以奠定以后愤恨的基础。”
“可是之前叶皓晟曾经救过他，叶皓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真的会对自己的救命恩人都下手吗？”
“那又怎么样？谁说对救命恩人就得绝对宽容，一点嫉妒之心，一点恨意都不能有了？人与人的相处就是这样，什么恩情、爱情，一旦在心中有了嫉妒，那就会变成恨。没有什么是比恨更能持久的感情了，你要相信这一点。”
“可是娘娘，您竟然连蛊毒的事情都说了……”
“我想利用的就是这一点。之前那人不是说了，如果蛊毒彻底解开，那就一定会失忆，一定会丧失理智，失去原本对爱的记忆。这是最好的机会，如果不利用就太蠢了。”
红英本来想说莲妃的不是，想说莲妃确实是太仓促，太草率了，结果现在莲妃这么一说，她反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怎么，你不认同我的做法？”
“奴婢只是有些担心而已……奴婢担心娘娘草率的决定会让您自己遇到危险。”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莲妃叹气，“你们都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
“那奴婢们就先告退了。”
红英走了之后，莲妃就左顾右盼着，期待齐柏能出现，但是等了一会儿都没见到齐柏的身影。
不知道齐柏现在是不是还在宫里，还是说他已经离开了？
如果当初齐柏留下来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的话，那他现在确实应该已经离开了才对，因为她的孩子，他们的孩子没有了。
现在天黑了，深更半夜，宫女们都不在，就只有她一个人，想着想着，她就不免伤感了起来。
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着本来好好呆在她肚子里的孩子现在没了，她就很难过。
虽然她的本意就是不想留这孩子，但是现在孩子真的失去了，她才会感觉到难过。
另外她还得知了那个自己以后都不可能怀孕的噩耗……她怎么可能平静得下来？
想着想着，她就哭了起来。
不知道齐柏是不是感觉到了她的难过，她听到了屋顶上的瓦片动了动，然后熟悉的人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你……”
齐柏没说话，而是紧紧地抱住了莲妃。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没事，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这都是叶皓晟的错，都是那个男人！”
“太医说我以后都不会有孩子了，我该怎么办？你会不会嫌弃我了？”
“没关系，只要我们还能在一起就好。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我不会丢下你，我会好好和你在一起。你想啊，你是皇帝的女人，我们在一起本来就要偷偷摸摸的。之前有了那个孩子……那是因为你需要，现在孩子没了，就算你以后不能生也没关系。你以后不能生，咱们就可以尽情地在一起，也不用担心会不会怀上孩子让皇帝疑心。”
“是啊……以后确实都不用担心了。”
以前她对自己做了对不起凤霖钰的事还有所歉疚，但是现在不会了。
就在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没了，自己将来也不会有孩子的那一刹那，就在她知道凤霖钰在得知她孩子不在了之后，竟然没有惩罚叶皓晟的时候，一切就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现在只能把自己所有感情上的寄托都放在齐柏的身上，除了他之外，她觉得找不到别的出口。
“我好想你。你知道这几天我有多难熬吗？我最想见到的人就是你，可是我在长乐宫，身体虚弱得清醒都难，动也动不了。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很想你，倒是我知道你不可能闯进长乐宫，今天我的身体才恢复一些，我就急忙要回来，我知道只有我回来才能见到你。刚才我在这等你的时候，时间每长了一点，我就在担心你是不是已经离开了，我担心你是不是因为知道我们的孩子没了，所以就走了，就不要我了……”
“傻瓜，不管还在还在不在，只要你在，我就不可能离开这里，我不可能不要你的。”
“真的吗？”
“当然。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不管有没有孩子，只要有你就足够了。”
“谢谢你，谢谢你在这个时候还愿意对我这么好。”
“那……那你后悔当初拒绝跟我离开这里吗？”
☆、第207章 心倒是宽
莲妃摇头：“我不后悔。”
“为什么？如果你当初听我的话，跟我一起走，那你现在也就不需要受这些苦，孩子也还在，我们一家人都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那是对你来说，对我而言不是这样的。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了，我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我有我的家人，我不能那么自私，你明白吗？我能怎么办啊？如果我跟你走了，那我的家人怎么办？我们都会变成通缉犯，以后都没好日子过。虽然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是我也想要安逸的生活。我不想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那不是我想要的。”
“可是现在这样就是你想要的吗？”
莲妃低下头，苦笑：“不是。”
“然后呢？既然这不是你想要的，那你还不后悔吗？”
“我不想后悔。不管怎么样，日子都是要继续过下去的，后悔有什么用呢？就算我后悔了，时间也不可能倒回去，我没有选择的机会。而且如果可以后悔，如果可以选择，那我会选择不进宫，而不是进宫之后再逃走。”
齐柏听莲妃这么说，叹气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知道你太傻了。”
“我这样的身份，只能做个傻子，越是明白就越是难过。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希望我能做个普通人，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我就这么一点期待。”
“如果还有下辈子的话，希望还能遇见你，我们就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好不好？”
“好。”
两个人抱在一起，什么都没做，就这么紧紧地抱着。
莲妃汲取着齐柏身上的体温，嗅着齐柏身上的味道，她真希望时间就一直停在这里，别再继续走了。
叶皓晟和凤霖钰在邢家也算是痛快了一把，毕竟他们两个人这几天确实压抑得很累，虽然是在别人家，但还是……有点无所顾忌。
做完两个人之间的大事儿之后，叶皓晟被凤霖钰抱着缓神儿。
“真希望回宫之后就能看到莲妃已经走了。”凤霖钰感慨道，“不然这可能就是出征之前我们最后一次亲热了。秉持着出征还是得严肃的原则，估计再想做点什么就得很久以后了。”
“可能吗？”
“你说的是哪件事？虽然我不介意在途中……其实也是有军妓这么一说……”
“去你的，你把我当什么啊？军妓啊？”叶皓晟瞪了凤霖钰一眼，“再这么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嘴巴缝上，那你就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个被缝上嘴巴的皇帝，估计是百年罕见的那种。”
“我这不是随便说说吗？”
“我说的莲妃真有可能回去吗？”
“怎么不可能？她已经醒了。”
“可是你忘了啊？她不是又因为你说了两句话，然后晕了过去吗？”
“我可以确定，她一定是装晕。”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因为想继续赖在长乐宫不走，所以就继续装晕？她都能拉着我给她孩子做垫背，还能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凤霖钰皱眉：“如果她再装下去，那我就直接找人把她弄走。”
“算了吧，你要是这么做就显得太无情了。至少在别人眼里看，你就是无情无义的典范。”
“就算被人觉得无情，那我也不能自己在这看着她的脸心烦。你知道她在长乐宫呆了多少天，我就烦了多少天吗？”
“知道，关于这一点我倒是可以感同身受。”
“那我们就得把她弄走，不然谁都不高兴。”
“抬走啊？多难看？她好歹也是没了孩子，然后……”
“她好歹也是差点把你陷害成功的罪魁祸首。如果我没有足够信任你，如果我当时没有及时清醒过来，你有没有想到过后果？我可能真的就连带着你和我们的孩子都……”想想就后怕。
“放心吧，这不是都还没发生么？既然还没发生，那就不存在后果。”
“你的心倒是宽。”
“不然还不得急死？”
凤霖钰皱眉：“出征前不能说这么不吉利的字眼。”
“哦。”
“马上就要出发了，我还是得问你一句，真的没问题吗？”凤霖钰的手在叶皓晟的肚子上轻轻摸着，“我是真的不放心。”
“那你就赶快放心，相信我能照顾好我自己。”
“好吧。”
第二天他们一大早回去，凤霖钰直接去了御书房换衣服，因为前两天他们睡在御书房，衣服都在那，叶皓晟则是回长乐宫。
让叶皓晟很欣慰的是，莲妃走了。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小陶子，莲妃是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晚上吧，昨天晚上莲妃让她的宫女太监收拾东西就走了，都没让我们帮忙。”
“她已经醒了？”
“嗯，是醒了，奴才还远远地看了一眼，虽然精神还不是很好，不错倒是正常了。”
“那就好。”叶皓晟松了口气，“之前她在这的时候都没休息好。”
“是啊，趁着您和陛下正好不在，奴才们等她们走了之后就把这收拾了一下，**单也都换了新的，现在和之前一样了。殿下，您昨天没回宫，要不要沐浴换衣服？”
“好，你去准备水吧。”
“是。”
叶皓晟觉得没有了莲妃的长乐宫简直不能更舒服了。
凤霖钰今天下朝倒是很早，回来之后一看到这赏心悦目的一幕，心情也舒畅了很多。
“这女人总算是走了。”
“是啊，在逼走我们之前，她还是先走了。今天怎么回来得那么早？”
“后天就要出发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啊。无非就是再嘱咐一边，我不在皇宫的这段时间，由邢若水这个丞相来监国，另外就是汇报了要出发的人数和所带的东西。对了，之前你不是说不带马车么，然而这件事根本就不用我们操心，随着一起去的有一个咱俩专门的马车，虽然我还没见到，不过估计咱们两个人在里面躺着应该没问题，只不过拥挤了一些。”
“啊？不是说不需要了吗？”
“我之前都是以皇子的身份出征的，第一次以皇帝的身份出征，对这些规矩不是很了解，但其实如果是御驾亲征的话，有一个讲究，就是排场上的讲究。”
“是吗？”
“是啊，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所以之前还傻兮兮地想说要不要给你安排马车之类的，谁知道其实早就安排好了。”
“好吧，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就不介意偶尔坐坐马车了。”
凤霖钰轻轻地捏了捏叶皓晟的脸：“我不介意你一直坐在马车上，这样我也放心。”
“但是这样虽然你放心了，我就糟心了。原本出征是一件多豪迈的事儿，结果我竟然是在马车上度过的。另外我是个文职，应该没有铠甲这种东西吧？”
“你想要？”
“我觉得似乎都得有……”
“铠甲太沉了，你现在大着肚子，穿那么沉重的衣服也不方便，所以就不给你准备了。不过有铠甲毕竟是个保护，没有铠甲，我就得好好保护你了，你就负责动脑子，其他什么都不用管。”
“我怎么总觉得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好似不是要去打仗，而是出去游玩？”
“本来就没什么。”
东竭国此时此刻也在谋划着。
东竭国的皇帝如今已经七十多岁了，虽然年纪大，但仍旧精神矍铄，神采奕奕。
“等北燕出发之后，咱们的军队也该准备准备出发了，这一次便是要给南越的人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