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左家和李家,同时他们又对白家的行为感到迷惑不解,毕竟这样的实力,根本用不着隐退的。
只不过,迷惑的不包括左家就是。作为左慈后人的左家,掌握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丹鼎派道教并不只是炼丹那么简单的。
“那么说,你们左家应该排在第三咯?”白鑫挠挠头,问左恒道。
“不,五大家族是不分前后的,但可以说领头人是叶家和林家。”左恒解释道,“叶家和林家有常年的联姻关系,非常亲密。左家和李家则是彻底的竞争对手,但很好笑的,我们两大家族都与叶家林家交好。至于白家,和每一家关系都很好……只是,白家人很少能见到,据说都去隐居了。”左恒顿了顿,轻笑道,“倒是和你一样姓白啊。”语气虽然很轻松,却莫名的带了些猜测。
白鑫的眼神闪了闪,然后道:“是呢,和我一样的姓。还真巧啊……不过,文1革又是什么?你们人类的历史我不是很清楚。”
左恒给白鑫解释起那个黑暗时期,末了说:“那几年,五大家都受了重创,政1府也将计将我们的存在彻底‘抹除’,因此我们现在都是隐姓埋名的生活着。谁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家伙要插手我们这一行。本来也混得风生水起的程家和贺家现在估计已经绝族了。我们左家也是好不容易才熬过二十一世纪到来的。我父亲便是差点死在那年头。”
“人类还真是糟糕啊。”白鑫感叹道。
“是啊,现在也已经2003年了,时间过得很快。”左恒揉揉白鑫的脑袋,“但是很多东西,是无法磨灭的啊……人类永远都在争斗。”
白鑫笑道:“哈哈!真不像左恒你会说的话啊!”
左恒摸摸白鑫的脑袋,不再多说。
小白还是小白得好。
左恒把白鑫一把搂进怀里,对着白鑫错愕的目光,俯下头贴着白鑫的耳朵道:“到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跟紧我。我不认为他们会那么简单的放过我们。左家的道术对犬神这类妖怪是‘绝对克制’,但那只犬神不会那么简单,李家人想借此除掉我的可能性很大。下次你不要那么冲动了,会死的。”
左恒总觉得这里的李家人有些不对劲,但又想不出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于是现下只能先保证好两个人安全再说。
惊讶于左恒今天话特别多的白鑫点点头,道:“知道了。”左恒又再次确认一声,这才放心的放开白鑫,扭过头的一瞬,左恒眼里很快划过一丝不知名的亮光。倒是白鑫还一副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
左恒回忆着这一路发生的事情,先是李家人打电话将左恒骗到这(还不是因为某天师看那价格不菲的缘故),路上的滑坡事件,被扰乱的判断力和感知力,没有灵气的乡下,没有声音的村子,再是大犬神和这些不大对劲的李家人……
左恒支起结界,确定不会被偷听后把自己收集到的信息提供给白鑫让其分析,两位非正常人又坐着讨论了半晌对策,不过,两个人很快就寂静下来。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困了,可是,床却只有一张。
……你妹的!
某两位望着那张单个的床在心里只骂。
“我去另一间客房吧。”左恒算了下大致距离,如果是隔壁的话,十米是足够的。他现在终于后悔起当时弄的强制联系了,现在给弄得麻烦得要死,结果想解除的那会又不知道白鑫是怎么搞的,愣是把符咒的力量全盘封在体内,动也动不得。他早该想到半妖的身体和妖怪是不同的,现在给弄成这样,麻烦死了。
白鑫想想说:“我打地铺也没问题的,或者我变回原形也不是不可以。”
左恒摇头道:“算了,今晚我们都要好好休息,明天麻烦的事还很多。”
白鑫皱起眉:“这里不安全,要是分开,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况且这里还有狗,还不是普通的狗。白鑫腹诽。
左恒当是白鑫想得太多,于是解了给白鑫做的妖力抑制的项圈。其实这项圈用处也不大,照白鑫实际情况看来,若他动起真格,这项圈根本起不了作用,无非就是能稍微碍手碍脚些,可现在的情况可不是给白鑫当阻碍来的。
见左恒这样,白鑫叹口气不再多说,他也无法解释心里的小小失落是为什么。平日里他都睡在左恒床边的宠物篮子里,离左恒很近,晚上睡下都能听到左恒均匀的呼吸声,抬头就能看见左恒,现在却是要隔层墙板,到确实有些不习惯。
走出门前,左恒又给白鑫的房间里三层外三层的铺上结界,确定不会有事后才放心的推开隔壁的门。
今晚的夜空布满星辰,月亮挂在天际,静静地注视着地面。晚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脆响,听起来舒适而安和。
在李家的第一夜,平静安宁的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四·变故》
“丹者,圆也,调和也。起于无,归于无。无穷无尽。”
“师傅,此为何意?”
“恒儿啊,记住,我们的使命便是‘调和’。祖师爷留下的真念,就在这‘丹’中。”老人一笑,“所以这些只有恒儿才能懂啊!”
‘调和’吗……
左恒的师傅左赋是家族中最有名望的长老,在左恒六岁那年,左赋看中左恒,收下左恒作为徒弟。过去的左恒是家族中最不被看好的人,不论是才智和能力都平庸至极,谁都不明白为何长老会收下这样的人做徒弟。自然,左恒更加受到族内人排挤。
左家是重视能力的家族,没有能力的弱者是不被需要的存在。
当那些族人冷眼相望等着看好戏时,左恒在左赋的教导下渐渐展露锋芒。他并不是无能,而是导师方法不当,不合适的指导埋没了左恒。左恒擅长的领域刚好与导师背道而驰。很多时候,人只爱看结果,对于很多人都是一锤定音,于是才有了人才埋没的局面。当左恒在家族比试上名列前茅时,众人才对他刮目相看,但更多人只觉得是他走运罢了。即使他努力,别人也只因他能力的高强称他“怪物”“被开小灶”。
“弱者是不需要的,命运是从人出生就已注定,有些人注定永远不会有用,所以他们自然是死了最好。”当这句话从父亲嘴里说出时,左恒的眼神彻底冷了。
终有一天,他会改变左家的。
这是左恒自小就有的想法。
如果不是自己的努力有了成果。如果不是师傅的出现。如果不是大哥出事。
是不是自己永远只能是他们口中的“那个人”?
白鑫起床的时候,穿着灰色长袍的左恒正在院子里练剑,用得当然是他那把金钱剑。
金钱剑的威力白鑫见过,出于心理阴影,白鑫没上前去凑热闹,现在才早上六点多,闲着没事的白鑫走到一边的石台上坐着看左恒练剑。不得不承认,左恒不论是脸还是身材都是上佳,练剑时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更为吸引人,每一个回旋、出剑、收剑都优美无比,长袍飞舞,微长的头发上下翻飞,头发的现代化和服装的古化并不影响他的整体构型,反倒让左恒显得更加脱颖。
白鑫不由得看呆了去,眼里满是左恒的身形。眼力很好的他甚至能看清左恒脸上的那一滴滴晶莹的汗水,一个动作都没被放过。
丫的,尽在这里耍帅!哼,本大爷可比你帅多了!
白鑫在心里吐槽着,眼睛却盯着左恒。
空气出乎意料的清新,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总觉得这里比昨天的空气好很多。昨晚来到这时就有这种感觉,只是白鑫不明白怎么隔着这么些地方就有这么大不同,果然是因为那些人类的腐朽令人不舒服吗?不过空气一清爽,白鑫的精神也好了不少,而且刚起床就有美男练剑的场面来养眼,对于随遇而安的白鑫也是种享受。
练剑的左恒发完一记“横扫千军”后终于注意到一边蹲在石头上发呆的白鑫,小白貂的头发在早晨阳光的映射下反出银白色的光芒,因为还没来得及打整的缘故,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乌丝贴在脸颊两侧,看上去竟有几分可爱。
“想什么?”见白鑫是看自己看呆了,左恒心情大好的走上前轻轻敲打白鑫的脑袋,见到小白貂嗔怒的眼神才罢手。
白鑫脸上一燥,立马扭开脸,道:“我,我,什么,什么都没想!你去练你的去!”说着挥挥手,捏着鼻子一脸嫌弃的表情,“洗澡去,臭死了!”
左恒好笑的摇摇头,又无奈地闻闻自己的身上,没什么味道呀,但看白鑫别扭的表情,还是进屋去冲凉。
出来时,白鑫也已经梳理好自己,正在和一个进来送饭的,长得贼眉鼠眼的李家人交谈。那个李家人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相反白鑫倒是很淡定,左恒瞬间明白恐怕是这人没事找事,结果被白鑫狠狠回击了去。
若说嘴毒,白鑫的嘴可比左恒毒很多,只是他很不喜欢仗着自己口才好就骂人。左恒和他相处那么久,也只见过一次他说重话。那次是左恒有事要办,带着变回人形的白鑫出去的时候,左恒被一个小姑娘撞到,没想那小姑娘出口成脏,侮辱人也不是盖的,按样子文科很好,至少指桑骂槐的本领深有心得。左恒本来不想搭理这种无聊的女人,没想白鑫却和她杠上了,更让左恒没想到的是,白鑫三言两语就给那姑娘气得脸色发青,老实说,那晚上他气跑那个见过但是忘了名字的李家人的功夫还是跟白鑫学的。
不知道这次这个又是怎么招惹他了。
左恒这么想着,走上前去,忽然,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但很快,左恒的注意力又被送饭人的行动给吸引了。
“你……你!你给本大爷等着!!区区一个妖宠!!半妖怪物!!”那个送饭的人大吼一声,终止了这场实力悬殊的对话,狼狈地跑出去。
白鑫冷哼一声,右手一抬,将盒饭连同篮子扔在往外跑的人的头上,顿时热菜热汤撒了他一身,烫得那人嗷嗷直叫。
“再怎么生气也好,别糟蹋食物。”左恒扶额叹气,能把白鑫气到这种程度,该说是那人够蠢还是够厉害?“他怎么你了。”左恒眯着眼冷然道,眼睛一直盯着踉踉跄跄一边往外跑一边骂骂咧咧的男人。
白鑫挠挠头,毫不在意的笑道:“没把我怎样,倒是他自己被打击得不轻。这李家人,嘴可是一个比一个贱,而且身上也很臭,非常臭,真是令人恶心的家伙啊!”说着白鑫看向左恒,“他们说你是妖怪……不然哪会有那么强的能力,说你是外头的杂1种……真不明白你怎么招他们惹他们了。”
左恒皱了眉头,很快又舒展开,笑道:“就为这事你就跟他吵?”说着,揉揉白鑫的脑袋,笑道,“让他们说吧,不会缺胳膊少腿。”
白鑫怒了:“喂!他们这样说你,你都不生气吗!?为什么总要对那些人忍让呢?把他们狠狠揍一顿,不就没人敢欺你了么!?”
左恒摇摇头,说道:“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白鑫冷哼一声:“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不简单法!实力足够他们闭嘴了!”
左恒叹气道:“人类不是那么单纯的。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看见左恒眼中那丝阴霾,白鑫识相的闭了嘴,他从小就是在族人的呵护中长大,后面出山也被自己的跟班们时刻护着,也很不常与人类交往。直到左恒出现,他才真正意义上进到人世生活,对人的阅历自然比不上左恒。显然他也明白这点,于是也就不再多说了。
呐,左恒,那你会是那样的吗?
白鑫不禁在心里问。他看不透所有的人,就连这个朝夕相处很久的男人,他也无法看透。他清楚左恒一开始对他好是有目的的,可现在似乎变了,他不懂这样的改变是不是错觉,也不懂为什么会这样改变,但他愿意相信左恒,莫名其妙的信任,正如他们那莫名其妙的初识一样。
人类如果也像妖怪那样单纯,该多好……
“行了,我去重新准备些早饭吧。”左恒叹口气,白鑫把送饭的给打跑了去,看来免费早餐没了啊。不过也是,这鬼地方,谁知道会不会被下毒呢?
左恒进屋把准备的干粮和水拿出来,递了一份给白鑫,说道:“先吃这些吧,找时间我看看能不能找些东西在这开小灶。”
QAQ~
白鑫只好在一旁悲催的啃干粮,早知道他就不那样了,免费早餐吃不成了嘤嘤嘤~什么时候才能和左恒回家吃好吃的啊!小白貂显然没注意自己已经把左恒住的地方当成了自己家,而且是很理所当然的这么认为。
好笑地看着白鑫那副委屈样,左恒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太娇惯他的胃了,不过自己手艺好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白鑫和左恒一边吃着,一边聊起两人过去的经历,在李家村的负面情绪也因为这样的缓和被冲淡,如果不是白鑫时不时提到的对李家人的厌恶,左恒差点以为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度假。和别人一起快乐的谈天,这是有多久没这样了。左恒哪里还记得清楚。七岁以后,身边人很少能有这样轻松地和他说笑的,都说人心隔肚皮。这些是自从他继承者的身份被确认后的事,也就是那年,和他在一起的人,多了嫉妒,多了讨好,也有的,是恐惧。人性,确实很卑劣,卑劣到让人无法想象的程度。
突然,一个声音突兀的打断两个人的谈话:“左恒少爷!左恒少爷!”
来者正是李铁,不过这时的李铁显得有些狼狈,头发凌乱,衣服上也沾了很多泥灰,神情慌乱,看样子是出事了。
“怎么了。”左恒收敛起柔和的表情,眼睛看向来人。白鑫见状退向一边,在不打扰对方谈话的前提下保持十米距离。
话说这李铁身上什么怪味道……怎么跟村口那些家鸡一样?话说怎么这家伙一天没洗澡就臭成这样了!?
白鑫抽抽鼻子,有些厌恶地转头。
“犬神,犬神……”李铁大喘着气,手颤抖着指向左侧那个山口,那里是李家分部和外界沟通的地方,“不知道怎么回事……进到村了!”
“进到村里了?”白鑫虽然很不想打扰,但听闻这句话也经不住脸色大变。犬神是最残暴的妖灵之一,恐怕这即使它成妖也无法改变它全身都只充斥着憎恶和杀戮的结果,如果犬神进到村里,可想而知那会是怎样一场屠杀。
“关我何事?”左恒没有像李铁臆想中那样紧张,反倒是白鑫急得满头是汗。
“您!”李铁不敢相信地瞪大眼,“您怎么可以……”
“李家村该是你们李家人管理的不是?”左恒冷笑道,“所以说,关我何事?”说罢,不顾白鑫错愕的目光和李铁愤怒的眼神,转身回房。
白鑫深吸几口气,将心中那种无法言喻的感情压下,歉然地看向李铁道:“对不起……左恒他,左恒他原本不是这样的,他可能只是因为昨天的不愉快有些赌气,我会,会好好劝劝他的。他不是冷血的人。”
李铁“呵呵”冷笑两声,一拱手道:“那还就劳烦阁下了。只怕左天师心意已决可不是?您还是少说吧,毕竟妖宠斗不过主人。”李铁格外强调了“妖宠”二字,说不出的轻蔑,哪还有先前那番毕恭毕敬。
白鑫当他是气急,毕竟左恒这般话说得确实过了些,李铁给他的映像还是过得去的,自然也不会因为左恒的态度而同样对这人冷言冷语。
“那便告辞。”李铁一甩袖子,急匆匆又离开。
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白鑫也不敢多怠慢,于是走到左恒屋门前,重重敲门,道:“喂!左天师,我进来了!”说着,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