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掷温柔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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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掷温柔gl-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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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又有几滴豆大的雨水打在了陆子筝的身上,陆子筝不假思索地就歪了头,低了肩头,要从包里取出方才收好的伞。
    不料,连萱却比她更快上了一步,飞快地从她的包里取出了一件开衫单衣,靠近了陆子筝,举起手,把衣服摊开遮在自己和陆子筝的头上,对着陆子筝紧张道:“前面有个小亭子,我们快点跑过去避一下雨吧。”
    陆子筝一手还拿着包里刚取出的伞,见状微微讶异轻声“啊”了一声,有些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连萱用胳膊轻轻推了一下身子,被她带动地跑了起来。
    雨又下大了一些,连萱一个人撑不起单衣,雨点洋洋洒洒地搭在了陆子筝和连萱的脸上。陆子筝为避雨,条件反射地伸手帮着她拉过了单衣的一角,撑了起来。她一边跑的气喘吁吁,一边歪了头看着一旁一边跑一边笑的连萱,脸上一片茫然不解:明明有伞的好吗?
    好不容易跑到了能遮雨的勿忘亭里,陆子筝累的软了身子,靠着亭柱子粗粗地喘着气。气稍顺了那么一点,她就想问连萱,为什么不用伞。然而,她一转过头,就看见连萱抱着那件单衣,眉目温柔地一瞬不瞬凝视着自己,酒窝的温柔笑意,几乎要满溢而出。
    陆子筝心里莫名地沉重了一下,转开了视线,不敢与连萱对视。她听见连萱声音温润,语气柔和地笑问自己:“你是不是奇怪明明有伞我为什么不用?”
    陆子筝轻轻地点了点头。
    连萱眨了眨眼睛,眉眼温柔,解释道:“其实我也只是一时兴起,那衣服本来是备着太阳太晒的话穿起来遮阳的。”顿了顿,她的笑意里又有些难得的羞赧:“我以前看电影的时候,每次看到那些看起来很罗曼蒂克的桥段,比如男女主人公这样在雨中奔跑躲雨之类的,都会觉得很幼稚不现实,但其实心里挺羡慕的。如果能找到一个让自己愿意不顾一切陪着一起幼稚疯狂的人,两情相悦,也是难得的幸运。”
    说完,她看着陆子筝,眼里有了些狡黠的笑意,补充道:“所以今天天时地利人和,我就忍不住任性幼稚地犯了一回蠢。虽然以我惯常的思维来看,真的是幼稚愚蠢地难以直视,但是,哈哈,感觉好像还不错。”
    陆子筝被连萱眼中温柔坦荡的笑意和干净的向往所震慑,摘下了面具做自己的连萱,和端丽温柔的外表不符,出乎意外地有些孩子气的可爱。陆子筝看着她,抿着唇微微一笑,挪揄道:“所以,你是想说,其实你的心里住着一个浪漫的小女孩是吗?”
    连萱有些不好意思地顺了一下自己耳边的头发,笑意盈盈没有否认。她看见陆子筝的额发被雨水打湿,软趴趴地有些凌乱地贴在了额头,便从包里拿出了纸巾,抬手自然地就要帮陆子筝擦拭,眼神温柔。
    陆子筝像是突然受到了惊吓的小鹿一般,仓惶地向后跳了一步。而后,她又像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动作太大了点,补救般地避开了连萱的目光,接过她手中的纸巾,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我自己来就好了。”
    她草草擦了几下后,看了看外面已经渐渐变小的雨势,装作自然地玩笑问道:“浪漫的小女孩,雨小了,我们回去吧,你要不要试试不撑伞在微雨中漫步啊?”
    连萱在陆子筝仓惶退开之时,抬着的手有些尴尬地在空中停了一会,而后,渐渐收紧五指颓然放下了。她目光沉沉,神色淡淡地看着亭外的细雨绵绵,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听到陆子筝的问话,连萱收敛了神思,露出了一抹微笑,淡笑着答应了她:“好啊,不过,你要是因为这个感冒了,我不负责哟。”
    陆子筝只是淡淡笑着摇了摇头,道:“自然不会。”说完,她迈开了长腿,率先走出了勿忘亭,步入了蒙蒙细雨中。
    连萱站在亭外,注视着陆子筝长发披散于身后,随风摆动,在这微雨红尘中,美如画卷,不免心驰荡漾。她回过了身,微微抬起了头,看了一眼亭子的牌匾,低沉了表情,又有些黯然神伤。“勿忘亭,勿忘勿忘,还有谁在念念不忘……”
    在离x大渐行渐远的街道上,在离公寓越来越近的雨幕中,连萱终于按捺不住一路而来的苦涩,带了些期待和怅然,问出口了那句:“子筝,如果,如果当年我没有那么自私懦弱,没有那么多的阴差阳错,我们之间,会不会,不仅仅只是朋友?”
    陆子筝走在她身边的不远处,脚步微微一滞,轻轻地嘘气出声,却是冷冷静静的淡然:“可是,连萱,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过去的感情,过去付出过的真心,真实存在,无可否认,也无需否认。如果有如果,除开了那些造成她们分开的阻碍因素,她们当然会一直相爱。只要曾经相爱的心是真的,哪一对相爱的恋人会没有想过天长地久白头偕老。
    然而,做再多这样的假设,与现在而言,都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无法打捞。过去她爱过连萱,这是真的,现在,她不爱连萱了,这也是真的。
    为什么江怀溪和连萱都要问她这样的问题呢?又或者,她们都希望自己能给她们什么样的证明?
    陆子筝的声音,轻轻淡淡,飘飘渺渺:“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不是吗,我们还是朋友。”
    连萱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只是低着头,没有回应陆子筝。
    其实,很多年里,陆子筝都认为,分手后是无法成为朋友的,因为,真的相爱过,面对彼此太过残忍。而现在,因为江怀溪,因为连萱,她突然明白,分手后无法成为朋友,大抵是因为彼此有怨、或是,依旧有爱,总归,逃不过那句,依旧没有放下。
    而今,她能够这样心无芥蒂坦坦荡荡地面对连萱,也不过恰好说明了她真的已经彻底放下,没有任何介怀。
    只是,此时此刻,看着一旁寂寂无声的连萱,想到那晚神色晦暗难明的江怀溪,还有近日提起连萱时江怀溪的莫名沉默,陆子筝好像突然领悟了。
    连萱好像没有明白,对自己来说,一切早已成为过去,不可挽回;而江怀溪,也许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自信?对她,还是对自己?
    陆子筝的脚步渐渐沉重了下来,眉头微微锁起。也许,这样的距离,对她和连萱来说,其实并不适合?
    连萱不会死心,怀溪不会安心。
    陆子筝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怀溪,即便我一心只参你的禅,有些事,你不点明,我也无法参透。要在爱情里相知相守,也许我们需要学的,还有很多。

  ☆、第73章

凌晨三点半,连萱从睡梦中哭喊着惊醒,额头上冷汗涔涔,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颗悬而未落的泪珠。
    她梦见了小时候的自己,和许久未见的母亲。梦里的母亲,依旧是病重的样子,缠绵床榻,她端着水,给母亲送去要服用的药,而后跪坐一旁看着母亲服药。母亲伸出了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满目慈爱,决然地对她保证:“小萱不要怕,就算是妈妈不在了,妈妈也不会让他们肆意妄为,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他们已经抢走了我最珍贵的东西了,妈妈不会允许他们再抢走你的东西!”梦里她有些似懂非懂,却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然而,画面却突然一转,母亲还是那时病重的模样,跪在床榻旁的自己,却一下子长大了。她还是和先前一样端着水递给母亲,母亲先前慈爱的脸却突然变得怨愤。她没有接自己递过去的水,而是恶狠狠地把水打翻在地。明明虚弱不堪,她却竭力地撑着坐起抓住了自己的肩膀,狠狠摇晃,咬牙切齿责问自己:“连萱,你这样做对得起我的一片苦心吗?谁允许你这样作践自己的,你就要这样把一切都拱手让给那对贱人母子吗?!”
    连萱被晃懵了,想挣脱开母亲的手,却发现梦中的母亲力气出奇地大,让她无力挣扎。她疼的厉害,只好哭喊着求母亲:“妈妈,疼,好疼……”
    母亲的脸却渐渐发青发白,目呲欲裂,对着她咆哮:“连萱,你忘了我和你说过的吗?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吗?你要让我死不瞑目吗?连萱,你忘了他们是怎么对我,怎么对你,怎么作践我们的吗?!”她的手越抓越紧,连萱只觉得越来越疼,身体骨头像是要碎裂了一般。
    她只能不住地挣扎着,哭喊着:“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可是妈妈,那不是我要的,我不开心,我过的不开心啊……妈妈,我不要那些了,妈妈,疼,妈妈……”
    可是母亲却是置若罔闻,她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眼睛越瞪越大,在连萱觉得自己的身体就要被抓碎的前一秒,母亲的眼球,突然爆裂,喷洒了一片血雾在连萱的脸上,湿湿黏黏……
    连萱受惊吓过度,一瞬间像疯了一般“啊”地惊叫出声,浑身无意识地抖得像筛子。她脑子想浆糊一般,就要失去意识之际,她突然猛地睁开了眼睛,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她就那样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心情,始终沉浸在梦中的可怖余韵中。许久后,她终于打开了床头的灯,缓缓地坐起了身子,取下挂在一旁衣帽架上的包,拿出钱包,从钱包的夹层内,取出了一张薄薄小小的一寸照。照片上面,赫然是陆子筝娇美秀丽的面容。那是连萱悄悄从陆子筝的入职简历上拆下的。
    她的眉宇间布满了愁闷,面容沉重,拇指,一点一点,轻柔眷恋地抚摸过陆子筝的面容,心尖,还在为着母亲方才在梦中的严厉诘问而颤抖……
    良久,连萱掀开了空调被,露出了两条光洁修长的腿,翻身下床。她走出了卧室,打开了书房的灯,在书桌前坐下。
    她取过了放置在书桌旁的漫画稿,从笔筒中抽出了笔,低下了头,接着先前搁置的地方,一点一点,开始沉心作画。
    漫画里,正画到,主人公女孩,向爷爷坦白自己要悔婚,因为她已经有喜欢的人,而且对方是个女孩。而后,女孩和爷爷几番争执不休,最后气的爷爷宣称要与之断绝关系,被狼狈地赶出了家门……
    连萱觉得身上又开始隐隐作痛了,梦中母亲狠狠抓握肩膀的痛楚,夹杂着那日爷爷怒气冲冲打在背上一拐棍的疼痛,让她分不真切,到底是哪里在痛……
    即便是在等待中,日子显得格外漫长难熬,陆子筝还是盼来了周末。早早地吃过晚饭过后,陆子筝照例给江怀溪打电话。电话里,陆子筝显得有些格外兴奋,兴致勃勃地和江怀溪商量着,下周江怀溪来了,要一起先去哪些地方,要给公寓里再置备哪些东西。
    江怀溪相比之下,却有些寡言地异常。她安静地听了许久后,才终于声音低低,带了些为难地告诉陆子筝,可能下周,也没有办法来了。
    陆子筝有如被打了当头棒喝,雀跃的心情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她怔了好一会,考虑着措辞,终于按捺不住,带了几分掩不住的焦躁语气,问江怀溪:“怀溪,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还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告诉我,也许我也能帮上些忙。”
    可江怀溪却还是避而不答,安慰她说:“家里都很好,没事。恩,你只要把自己照顾好,不让我担心,就算帮了我一个大忙。”
    陆子筝满腹疑问和不安,但对着不愿多说的江怀溪,却也只能无能无力。
    要挂电话之时,江怀溪突然叫住了陆子筝,轻轻地笑了笑,反常地直白表白道:“子筝,我爱你。”
    陆子筝的心,蓦地又是一沉。
    挂了电话,陆子筝一手握着手机,一手置于膝盖上,一动不动地坐了许久。而后,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微微收紧了五指,举起了电话,拨打给了江怀川。
    可是电话响了许久,直到最后挂断了,江怀川也没有接电话。
    陆子筝紧拧着眉头,不甘心,回忆起离开那日江妈妈的欲言又止,她转了个方向,打给江妈妈。然而,和江怀川一般,电话一直响到了自动挂断,江妈妈也没有接起电话。
    是巧合,还是自己多心?
    她再次拨打江怀川和江妈妈的电话,结果还是一样……
    陆子筝咬着唇,突然就觉得有股酸楚委屈和无助抑制不住地涌上心头,不安全感盈满了她的心间。骗人,都是骗人的。不是说好了亲密无间的爱人,不是说好了是相互依靠的亲人吗,不是说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了吗?为什么又要这样合起来瞒着自己,把自己排除在外?骗子,江怀溪你这个骗子……
    她站起身子,撑在书桌上的手,五指渐渐收拢,最后,紧握成拳。半晌后,她突然就动了起来,暴跳着跑向了书房,打开了电脑,快速地浏览查询着航班。她要临州,回到江怀溪的身边!夫妻本是一体,不论是什么困难,她都有资格和江怀溪一起面对,江怀溪不能就这样剥夺她一同分担的权利。
    订好了第二天下午回临州的机票,陆子筝突然像是脱力了一般,无力地靠在了椅子上。许久后,她收拾了一下情绪,就开始收拾行李。来的时候她便没有带太多的东西,不过是些衣物,简简单单,不一会,她就收拾地差不多了。
    即便是在空调房里,陆子筝也忙出了一头汗。她站在床前,看着行李箱,习惯性地伸手把刘海往后撩去,寻思着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就在她苦思无果,准备先去客厅接一杯水喝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陆子筝打开门,便看见,门口正站着多日未见的连萱。自从那天和连萱一起从x大回来,陆子筝就刻意拉开了与连萱的距离。连萱再有邀请她吃饭或是饭后端了水果邀请她聊天,她都婉转拒绝,概不答应。两三次后,连萱多少也有所察觉,安静了下去,接连好几日,陆子筝都没再见过她了。
    此时,连萱含笑站在门外,见来开门的陆子筝鼻尖沁出了一层薄汗,便有些诧异地问她:“你在做室内运动吗?”
    陆子筝摇了摇头,挡在门口,直言问她:“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显然,是一副拒绝打扰的姿态。
    连萱察觉到她疏远的姿态,眉目间有落寞一闪而过,而后,便扬起了微笑,温婉邀请她道:“我听说旭海公园对面的那个沙雕园这几天开放了沙雕展览,并且举办了为期一周的美食街活动,还邀请了一些音乐人来做晚会,想问你哪天方便,能不能一起去看看。”
    闻言,陆子筝露出了几分歉意的微笑,告知连萱道:“连萱,我明天下午就要回临州了,怕是不能和你一起去看了。”
    连萱显然是没有预料到,神情有几分显而易见的错愕。她怔了一下,问陆子筝道:“怎么突然就要回去了,不是说准备在这里复习的吗?”
    陆子筝低垂了眼帘,叹了口气,轻描淡写解释道:“恩,出了点事,决定先回去一趟。”
    连萱忍不住脱口而出,声音大了一些追问她:“和江怀溪有关吗?”
    陆子筝微不可觉地皱了皱眉,淡淡地回了她一声:“恩。”
    连萱知道自己失态了,像是想辩解什么,却最终又只是张了张口,便失了声。她微微低着头,一副有些懊恼,又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抓在裙角的手,渐渐收紧,整个人都像被阴云笼罩住了。
    沉默了片刻,连萱终于再次开口,转了口风,询问陆子筝道:“那择日不如撞日,今晚一起去看看好不好?”说话间,她的双眸直直地盯着陆子筝,带着祈求。
    陆子筝避开她的眼神,婉拒道:“明天就要走了,晚上我想收拾些东西,然后早点休息……”
    连萱却一改了往日的体贴,突然异常坚持,再次恳求她道:“就在对面,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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