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而言,遥远的她 作者:董安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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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而言,遥远的她 作者:董安可可-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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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如此…
  楚祎见她嘴角带笑,有些好奇,“你笑什么?”
  弦歌指着不远处的秋千架子,无不嘲讽地说,“我还记得你那时为了跟我比谁的秋千荡得高,傻不拉唧地从秋天上飞了出去,还撞断了两颗门牙,是不是?”
  “真高兴你还笑得出来。”楚祎面无表情地说。
  弦歌反驳,“我为什么要笑不出来?”
  裴大公子订婚宴的排场还跟以前一样气派。
  弦歌跟楚祎来得晚了些,只好站到了观礼人群的最后一排。天可怜见,还留了两个位置,弦歌不用站着。
  如若不然,她那高跟鞋可没法支撑她站个几小时。
  “我说,这是裴谦第几次订婚了?”
  楚祎看了她一眼,没应。
  过了好久,才说,“不是每一个人,都跟你一样,没心没肺。”
  “你走之后,他差点放弃了康复训练,你知道吗?”
  弦歌看了前方缓缓走上仪式台的两人,不紧不慢地说,“可他最后,不也还是康复了吗?”
  能说出这样的话,果然是没心没肺。
  裴家的订婚仪式并没有弦歌想象中那么冗长,主持人插科打诨了几句男女主人公的交往历史,泛善可陈,紧接着双方父母发了言,甚至都没安排当事人说话,节奏就已经跳到了男女双方交换戒指…
  所有人都在笑,弦歌也在笑,除了楚祎。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摆出一副新郎结婚了,新娘不是你的表情,不然他妈妈又得说你对他儿子图谋不轨了。”
  前头有人站了起来,当着弦歌的视线,所以,她也站了起来。
  反正…她也碍不着别人。
  “宋弦歌,你别笑了。”楚祎阴森森地说。
  弦歌压根就没搭理,继续跟着人鼓掌。
  而楚祎猛地起身,冲着她咆哮了一句,“我让你别笑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观礼着纷纷扭头,看向他们俩。而裴家的亲戚,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认出了弦歌。
  “是她,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不是…她怎么来了?”
  “啧啧,居然还有脸来裴家!”
  “肯定是来闹事的,可真是不要脸!”
  你一言我一语,简直如临大敌。
  弦歌有些尴尬,冲台上的新人挥手致歉。
  “我说你何必呢。”弦歌摇头,转身要走。
  “宋弦歌,你给我站住。”可惜步子还是慢了些,已经有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
  她是裴谦的姑姑,从小把裴谦当成自己儿子般带大。
  想想当年那一巴掌,弦歌现在左脸还生疼。
  弦歌转身,得体地一笑,“姑姑,好久不见。”台上有轻轻制止裴唤云的声音,可裴唤云充耳不闻。
  “你还有脸叫我姑姑。”
  弦歌笑了笑,继而道,“裴女士,我实非有意抢了新人风头,我现在离开,您觉得怎么样?”
  裴唤云真是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能笑得出来的。
  裴唤云死都记得,这个女人当时说的那句,婚礼前出了这样的事儿,太不吉利了,我还年轻,应该找个更好的,我要退婚。
  她跟裴谦十几年的感情,居然选择用如此不堪的理由结束。
  叫裴唤云如何能不恨她入骨。
  裴唤云抬起了手,楚祎先一步走到了她身边,揽住了她,并笑着说,“姑姑何必跟她计较。”
  倒是会做人。
  弦歌白了这个始作俑者一眼。
  再后来,裴谦也走下了过来,也是一脸浅笑。
  弦歌终于看清了裴谦一回,嗯,多年不见,倒是更添了几分英气。从前他不喜欢留刘海,如今也蓄上了,大约是想遮一遮额头上那道伤疤。
  其实要遮,直接去一趟韩国就可以,何必这么麻烦。
  裴谦看到弦歌,微微点头,随后转向裴唤云。
  “姑姑,我们一起去切蛋糕好吗?如夏还在等你。”
  那姑娘叫如夏啊…申城好像没有这号人物?弦歌抬头看过去,挺漂亮一姑娘此刻正可怜兮兮地站在台上,眼巴巴儿看着裴谦。
  弦歌这会儿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可没打算闹事儿。
  坏人姻缘的事儿的,她做不出来。
  她这辈子来来去去只坏过一桩亲事,那就是自己同裴谦的。
  裴谦搀着裴唤云上台,弦歌才发现裴唤云的腿脚愈发不利索了,连走路,怕都是困难了。
  不过,这似乎也跟她也没什么关系了。
  弦歌朝楚祎耸了耸肩,“我要是再不走,他姑姑估计就得吐血身亡了,你要负责吗?”
  楚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回到座位上。
  意思就是,你可以滚了。
  弦歌满意地笑了笑,冲着楚祎,也冲着台上。

  ☆、第4章 chapter4

  除了头天的开幕式,弦歌去亮了一下相,余后几天,她都在酒店里睡觉,喝酒,找灵感。
  虫子对此颇有怨言,但想想开幕式那天弦歌差点被人绑架,也就没多说什么。毕竟,卖再多的画,也不如弦歌那双手赚钱。
  想想弦歌那晚回家时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的样子,虫子就有些后怕。
  她一直想问问弦歌那晚发生了什么,但弦歌什么都不肯说。
  有些事,身为女人,虫子也不忍多问。
  画展结束第二天,宿醉引发的头疼一直持续到中午,如果不是持续不断的恼人敲门声,弦歌大概会就这么睡上一整天。
  弦歌穿着白色齐臀吊带,一头金发像一顶金色的鸟巢。她没有穿拖鞋,再往上看,似乎连内/裤都…内衣就更不用说了。
  吊带右边的带子垮到了小臂,若隐若现地露出一片雪白肌肤。
  开门时,小穗看得眼睛都直了。
  弦歌拉了拉衣服,抱胸靠在门边,那条沟,愈发深邃。她调笑着问,“怎么,你没有?”
  小穗红了脸,忙收回眼光。
  “刚刚接到一个电话,说是找你的,打了你一上午电话。”
  弦歌回房间拿过手机一看,果然有二十几通未接来电,地理位置,显示申城。弦歌一时没想到申城还会有谁什么这么着急地想联系她。
  居然连小穗的号码都打听到了。
  “跟你说了什么吗?”不然,小穗不会鬼叫门。
  小穗看着弦歌有些犹疑,半天才说,“她说她是你妈妈…”
  而小穗分明记得,大画家闻弦歌,并无父母。
  帝国六点37楼的咖啡厅,弦歌如约而至,小穗跟在后面。小穗远远地看到了一个穿着米色外套,带着礼帽,妆容精致,一脸优雅贵气的女人。
  然而,她着实很难将这个女人同弦歌母亲这个身份联系起来。
  虽然她们有五分相似,不过…这女人看着也着实太年轻了一些。
  “啧啧,原来是您啊,我还当真以为我妈诈尸了,怎么样,宋夫人,这么多年没见,可是想我了?”弦歌笑着坐到了对面,朝小穗看了一眼,小穗估量了一下,也跟着落座了。
  这个宋夫人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家?”
  “家?”弦歌一声笑。
  正好侍应生走了过来,弦歌要了一杯拿铁,给小穗要了一杯橙汁儿。
  “我有话跟你说。”宋夫人放下杯子,这才看了弦歌一眼。
  弦歌摊手,“我在听。至于小穗你不用介意,我把她当亲妹妹,她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背叛我的。”说完,弦歌扭头冲小穗一笑,“对吗?”
  小穗被弦歌笑得有些失神。
  “既然这样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我爸那里,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松口?”
  “宋夫人,您这就是说笑了,我完全听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
  这位宋夫人秀眉一蹙,“弦歌,别跟我兜圈子,如果不是你在爸面前撺掇,他至于见死不救吗,连我电话都不肯接吗?”
  弦歌轻轻地笑了,“宋夫人,做人可得凭良心。令尊不肯救你,你应该去求令尊,而不是来求我。您说对吗?不过,宋夫人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令尊没理由不接自己女儿的电话啊?”
  小穗看着这位宋夫人被弦歌一句话噎得半天没有作声。
  好半天她才稳住语调,重新开口,“弦歌,他毕竟是你爸,他要是倒了,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好处,而且…”
  “对不起,宋夫人,我恐怕要打断一下了…”弦歌果断了截住了话,冷眼说到,“你大概忘了,我姓闻。”
  之后,宋夫人攥紧了手心,小穗警觉地往弦歌那儿移了移。
  而宋夫人却只是站起了身,拿起手包,转身就走。
  又停了下来,转身直直地盯着弦歌,“你爸为了你,已经快被裴氏,楚天逼得破产了,你难道就真的这么狠心?”
  弦歌不喜欢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索性也站起身,同宋夫人对视了一会儿。
  “为了我?宋夫人你连这话都能说出口,我真是非常欣赏你的勇气跟羞耻心。你难道忘了,当初是谁,怕得罪裴、楚两家,连夜发了三篇新闻稿,宣布跟我脱离父女关系?又是谁,在采访里,说他没有女儿?”
  “我狠心?”
  弦歌凑近一连愤怒地宋夫人,浅笑着,低声说道,“闻慧书,我狠心的时候还没有正是开始,你最好慢慢期待。因为一无所有的日子,只怕没那么好过。”
  宋夫人怒气冲冲地走了,弦歌悠然自得地坐下,品着侍应生送来咖啡。
  没多久,小穗又接到了电话。
  这次来的是巡展的赞助商。
  弦歌让小穗再三查过这家名为中集的公司,注册地在南城,资本不过两千万,法定代表人赵城,是个白手起家的农民企业家。
  这样清白的家世,才让弦歌稍稍放心了一些。
  在申城想找个跟裴氏楚家还有宋家没有关联的公司,实在太难。
  可千算万算,弦歌还是算漏了一点。
  一个规模不大的材料加工型企业,怎么会无缘无故赞助一个在国内并不怎么出名的画家?
  弦歌一身白色雪纺立领衬衣,九分深蓝阔腿裤,干练出席,却在看到那个温婉娇俏的小姑娘时,差点失了风度。
  避开了前未婚夫,却没躲得过前未婚夫的现未婚妻,啧啧。
  不管怎么样,弦歌还是从容地握住了这位赵大小姐的手。
  “赵小姐,你好。”
  “你认识我?”赵如夏颇有几分惊讶,忙起身回握,“噢,对了,你是不是就是去参加我订婚宴的那位小姐?”
  看来裴谦是有意瞒着她了,也好,省了麻烦。
  弦歌客气地收回手,“那天陪朋友一起过去,正巧碰上,恭喜赵小姐了。”
  赵如夏瞬间小脸飞上红霞,自是喜不自禁。
  弦歌跟着虫子参加过不少这样的应酬,这一次虽然有些小尴尬,但弦歌还算是专业,同这位赵小姐聊得很是开心。
  半小时后,包厢的门开了,弦歌笑着回头,一条一米好几的长腿跨了进来。
  裴谦一脸沉毅地走了进来。
  他说,“打扰了各位。”然后,视若无物的路过弦歌,走到赵如夏身后,弯腰,浅笑。
  “工作聊完了吗?”
  他温柔的问。

  ☆、第5章 chapter5

  “我了个草。”弦歌心底骂了一句粗话。
  但这粗话,仅仅只是一句感慨,用以表达弦歌的遗憾,以及…unbelievable。
  她同裴谦从小认识,高中玩了三年暧昧,毕业前一星期接了吻,几个月后她去他公寓给她过生日,然后就被当成生日礼物,理所当然地被他哄上了床,这一睡就是好几年…
  他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温柔过?更别说,还当着这儿这么多人的面儿秀恩爱。
  也就每次做/爱时,还能从他嘴里听到几句中听的。
  可床上说的话,又怎么能当真?
  都说男人越老,对女人就会越好。
  弦歌想,她拿自己最好的时光遇上了不够好的裴谦,所以,大家惨淡收场。
  而最好的裴谦,遇上了最娇艳的赵如夏,所以,天时地利人和,一切都那么美好。
  而她的运气,是差了些。
  所有人都站起身跟裴谦打了招呼,敬了酒,轮到末尾的弦歌时,她却有些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这酒一敬,往后,她就要低裴谦一头了…
  她是做了些对不起他的事儿,愧疚可以,低头却不行。
  她跟谁低头都行,就他不行。
  虫子坐在一边,急的跟什么似的。她就想不明白了,平日喝酒应酬无一不溜的人,怎么一到关键就掉链子?
  弦歌看到了虫子的眼色,却把头僵硬地扭向另外一边。虫子简直要炸毛了。
  同行的另一个郑姓赞助商,端了一杯酒走到弦歌身后,丑陋肥厚的手掌搭在了弦歌的肩膀上,笑眯眯地劝起了酒,“闻小姐,你还不知道吧,这个可是申城裴氏的大公子裴谦,他们家我可是去过的,光是走廊里的摆设,就比你整个画展里的画还要多,你要是得了裴总青眼,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虫子一边倒酒,一边应和。
  “那是那是,郑总说得有道理,以后,还请裴总,郑总多多关照。”
  而弦歌,仍是一动不动。
  只有弦歌知道,这个郑总,一直在毛手毛脚。
  “闻小姐,赏脸喝一杯吧。”郑总倒了满满一杯白酒,放到弦歌手边。
  对面的赵如夏忍不住说了一句,“郑伯伯,我看闻小姐并不会喝酒,你就不要为难她了。”
  她身边的裴谦却是微微一笑,“你多余担心了,闻小姐的酒量,恐怕我们在座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她对手。”
  “是吗?”赵如夏有点不敢相信,却也没有再多说。
  虫子见弦歌这模样,估摸着姑奶奶今天这杯酒是不会喝了,立马起身,“郑总,您不知道,闻小姐今天身子确实不适,这杯酒,我替她喝了,再自罚三杯赔罪,您看可好?”
  郑总手一晃,虫子拿了空,再一看,这脑满肠肥的郑总却是黑了脸。
  “闻小姐,我知道您有些才华,但是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规矩还是要懂的,可不要不给郑某面子。”
  “郑总,您这话就严重了,来来来,我来…”
  虫子的话还没说完,这郑总大约是喝糊涂了,大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弦歌酒杯中的酒,都洒了出来。
  “你算什么东西,我跟闻小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
  虫子也是尴尬。
  弦歌这才站起身,冷冷地瞥了裴谦一眼。裴谦眼角带着温润的笑,倒也坦荡。
  “郑总,事先不知道您是出来混得,我替我的团队向您道歉。这样吧,既然已经得罪了您,我们也没脸留在申城,嗯,虫子,今天就取消我们在中国的所有巡展,明天回美国,这样做,郑总,您可还满意。”
  弦歌笑了笑,继续说道,”各位,今天浪费大家宝贵的时间了,所有费用算我头上,玩得开心。”
  此话一出,包厢里的人都吃了一惊。
  几十场的巡展,她居然说取消就取消,她算过违约金吗?可真不知该说这个女人真是有气魄呢,还是脑子简单…
  郑总也愣了愣。
  弦歌起身,转身就要离开。
  还未出门,那郑总反应过来后破口大骂,“这娘们儿以为自己是谁?就她这样的小画家,学院街上一抓一大把。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这种下贱女人,不是靠睡男人,能开得起画展?还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弄过,在这儿装清高…老子…”
  话还没说完,众人边一脸惊恐地看着弦歌回头,从酒桌上操起一个空酒瓶,径直朝郑总那脑袋上招呼了过去。
  “嘭”地一声。
  玻璃碎片四溅。
  郑总惨叫了一声,捂着流血的脑袋,滑坐到了椅子上。
  “虫子,联系律师。”弦歌冷冷地开口。
  直到她走出包厢,没有一个人开口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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