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铁丘部落的一战,注定是一场惨烈的厮杀,其惨烈程度远比山雨公主心里预计的还要更加悲壮几分。
山雨公主当然知道南宫浩在做什么。
正是因为知道,她的心里才更加震憾。
士气!
一直都是两军交战的关健,无论是在任何的时候,都占据着至关重要的位置,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
而云轻舞,更是将这一点运用的炉火纯青。
以身挡箭,再亮出实力,最后,一言不发的静立战场。
这一切的举动,无疑都只有一个目的,激励魔兵的士气,让魔兵们明白和看到,云轻舞与他们在一同战斗。
可以说,这几乎是一种无解的战法。
正是因为如此,木将军才会陷入无奈的被动,从战争开始,便一直被魔兵压制,导致南域的士兵损失惨重。
但世事万物都不可能有绝对,再高明的战法,也必然有可以破开的方法,只不过,这种方法却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想到,或者说能做到的事情。
勇气!
便是破解云轻舞战术的唯一办法。
比数量?无法相抗!
比实力境界?同样无法相抗!
那么,还能比什么?
就只有勇气。
云轻舞用自己的勇士带动了整个魔兵的士气,而大夏要破了云轻舞的勇气,便只有一种方法,就是比云轻舞更有勇气。
狭路相逢勇者胜。
比的就是谁对自己更狠!
“杀!”
铁丘部落的大门在这个时候开启,破山军一马当先的从铁丘部落的大门中冲了出去,如一刀无畏的尖刀一样刺入了魔族的大军之中。
而在破山军之后,无数的南域士兵们也纷纷举起了手中的长矛。
黑色的长矛,混合着城墙上无数如雨的箭矢,朝着魔族的大军卷了过去,就像暴雨一样猛烈。
“杀啊,守卫南域!”山雨公主在铁丘部落城门开启的一瞬间,也纵身从城墙上跃了下去,就像一只充满野性的黑色猎豹一样。
红色的云纹在她的身上浮现,皮肤瞬间变得漆黑,一双匕首反握在手中,刚刚落到地面,人便已经冲入了魔兵的人群之中。
“唰唰唰!”
双手飞速的旋转着,就像一个旋转的收割机一样,血液在空中飞舞,染红了山雨公主那一头乌黑的秀发。
云轻舞的脸色在这一刻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事实上,在看到刑远国和南宫浩等人出现在铁丘部落的城墙上时,她就大概猜测到计划可能出现的变数。
但是,她还是没有想到,变数会如此之大,如此之快。
她的身后,有着足够强大的力量,十域的都统还有副都统,还有几百精英,几乎全部到齐。
这绝对是足以毁灭一个国家的力量。
可是……
南域同样不弱。
五大酋长,每一个都是轮回境的实力,再加上南域世子,还有刑远国和南宫浩,这股实力绝对不容小视。
特别是刑远国和南域世子山凌还有南宫浩。
前两者的实力几乎都在魔族的十域都统之上,而南宫浩的实力,同样可以与任何一个魔域都统相抗衡。
除此之外,还有护龙卫,还有破山军……
云轻舞当然知道,自己这一方现在依旧占据着优势,可是,要将面前这根“骨头”强行吞下,付出的代价同样不低。
但是,她能退吗?
自然是不可能的。
计划了这么久,布局了这么多,眼看着便可以成功的时候,云轻舞当然不可能就这样随便放弃。
战,死战!
这便是云轻舞的决定。
“十域都统,迎战!”手臂轻轻一挥,从走入战场开始,云轻舞终于第一次开口了,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字。
“是!”整齐的声音在云轻舞的身后响起,那是从几百名穿着黑色斗蓬的魔族口中发出的声音,但是,其威摄力却比身后的几十万魔兵更加令人心颤。
这是一场混战。
一场由几十名轮回境,还有几百名回光境强者进行的混战,在这样的战场中,到处都是刀光剑影,到处都是气浪飞卷。
那么……
普通的士兵们,又如何能踏入这个战场?
云轻舞的目光注视着这惨烈的战场,神情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道道剑光朝着她飞舞过来。
但是,她却不退不避,任由着剑光划过,最后,再慢慢的消失。
轮回天道。
只要站在轮回天道之中,她便等同于站在另一方世界之中,即使,周围战火连绵,她所处的位置也绝对是一方净土。
一刻钟过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无数的身体倒在了地上,那里面有魔族,同样有南域的士兵,还有破山军,还有护龙卫,鲜血染红了地面,汇成一道道由血液凝聚出来的小溪。
疲惫,侵袭着所有人的精神和身体。
但是……
却并没有一个人停下来。
因为,战斗依旧在继续,那么,他们便不可能停,他们只能咬着牙战斗,或者,闭着眼在战斗中死去。
山凌此刻已经被几名酋长护在中间,身上布满了伤痕,脸色更是无比的惨白,看起来就像是要虚脱了一般,不过,却依旧没有要离开战场的意思。
“报!禀报世子殿下,公主殿下……大……大事不好了,后……后门被破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南域士兵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什么?!后门被破了!怎么可能被破?台庭难道是****的吗?”山凌的脸色一变,那是从苍白变成铁青的神情。
他来的方向是圣山城,那么,他当然是从后门进入铁丘部落的。
所以,他也清楚的知道守卫后门的人是台将军,除此之外,他还知道魔族有五万的魔兵正从圣山城那个方向赶过来。
所以,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下令调动后门和两侧大门的一兵一卒。
即使前门的士兵已经死得只剩下不到五千人。
可为了守住从圣山城那过来的五万魔兵的偷袭,他依旧在坚持着,那么,后门又怎么可能这么快被攻破?
山凌有些想不明白。
最主要的是,他在到前门之前曾经对着台将军下达了死命令……
只守不攻。
“就在一刻钟前,后门发现一小股魔兵,台将军因为受前门战况的影响,决定效访世子和与公主的做法,所以就……就下令打开城门,结果……结果,那根本不是一小股魔兵,而是几万魔兵,台将军中了埋伏……”南域士兵一脸惊慌的说道。
“什么一小股魔兵!本世子早就告诉他有五万魔兵会从后门杀过来,台庭现在人在哪里?”山凌一听,也终于怒了。
“台将军中了埋伏后,就……就失踪了……”
“失踪了?翻遍南域本世子也要……快,马上传本世子的命令,左右两侧的军士全力挡住后面的魔兵!”山凌的脸色一变,他知道现在不是再追究责任的事情,可是,他真的不甘心啊。
好不容易才死命的守住了前门。
现在……
后门却被破了?
前后夹击,再有勇气也无济于事。
调动左右两侧的守军去抵挡那五万魔兵,已经是最后的办法,可是,这个办法的后果也是绝对惨重的。
“时间,为什么时间过得这么慢!南域……南域,真的要完了吗?”山凌的目光看向天际,那已经渐渐落下的红日,神情中有些无比的凄凉。
……
云轻舞站的位置离山凌并不远,甚至可以说非常的近,那么,她当然能听到山凌和那名南域士兵说的话。
“看来……差不多要结束了,只是,为什么到现在,他还没有到?”云轻舞的嘴唇轻轻的开合着,看起来就像在自言自语一样。
而在云轻舞的身后,此刻还站着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斗蓬下的身影。
那个位置,曾经站满了十域都统,副都统和精英们。
只不过……
现在十域的都统已经全部冲上了战场,只剩下这一个身影没有任何的动作,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样站立在云轻舞的身后。
一个时辰的激烈战斗。
战场中的厮杀的惨烈程度几乎可以想象。
但是,却没有一道剑光有向他斩过去的意思,感觉上就像所有的刀和剑都在刻意的绕过这个身影所站立的位置一样。
即使是在战场中纵横穿梭的刑远国,也都时刻的保持着与这个身影的距离。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罩在黑色斗蓬下的身影,是多么恐怖的存在,当然了,没有人知道这个身影来此的真正目的。
保护云轻舞吗?
不!
如果仅仅是如此,有很多魔都可以胜任,根本就无须他亲自跑这一趟,至于威摄?那更加毫无必要。
因为,单单他身后的几十万魔兵,便是最好的威摄。
“太阳都要下山了啊?”
(这段时间人在外面,也经常听到兄弟姐妹们说我说话不算数啦,又是一天一更啦,时间也不太稳定啦,但是,一年只有一次暑假嘛,儿子放假了,总要出去一趟,如果是上本书的兄弟姐妹们,大概应该还记得去年这个时间薪意也在外面,这段时间的更新上确实有些不太稳定,其实也有些无奈,总不可能出到外面还关在酒店里面从早到晚的码字吧?请兄弟姐妹们给我几天假期,谢谢!当然了,这几天还是会有更新的,只是不太稳定,到七月二十八号之后回家就好了,抱歉!)(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三章 拯救世界的方正直()
黑色的斗蓬下,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缓缓的抬起,微微的仰了仰头,似乎在仰望着天空中那片被晚霞染红的云彩。
火红色的霞光从天际洒落下来,照在这张脸上,如同干枯的老树上蒙了一层夕阳夕下的余辉。
夕阳。
那是一天之中最鲜艳,最灿烂的时间。
同样的,在某种意义上,夕阳也是一个人或者一个魔在无数光辉之后,走下落幕前最后的时间。
残阳。
一个很另类的名字,同样是一个很不吉利的名字,残者,死亡,伤害,不完全,苟延,凶恶……
残的意义很多,但是,却是大千文字中找不出太多褒义的一个字。
那么,残,当然不可能为姓。
残阳是一个名。
一个从残阳出生起便被冠之的名,至于姓,残阳鲜少和人与魔提起过,自然也就不太可能有太多的人与魔知道。
当然了,也很少会有人或魔去问,你为什么会叫残阳?
因为,这个答案太明显了。
夕阳的光辉慢慢变得昏暗下来,但是,昏暗之中却更显鲜艳,红色的光辉将黑色斗蓬下的脸照得越发的亮了起来。
同时,也将一双空洞而无神的眼睛照了出来。
残,缺失。
阳,希望,光辉。
残阳二字相合,便是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光辉。
这便是残阳,一个从一出生便看不到光明的魔,在以实力为尊的魔族世界中,他被遗弃,被讥讽,被父母冠之以残阳为名。
与很多被魔族所遗弃的魔不同。
残阳没有责怪这个世界的不公,他更没有心生报复,他就像一株隐没在天地万物中的小草一样默默无闻。
被遗弃,他便自力,被讥讽,他便不闻,被冠之以残阳为名,他便终生以残阳二字公示于人和魔。
一日又一日,一年复一年。
甚至于到了后来,所有的人与魔都已经不知道残阳的姓。
因为,知道残阳姓,和看着残阳出生的魔基本上已经离世,那当然不是残阳所为,而是寿,寿终便自寝。
没有人知道残阳具体有多少岁,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残阳的年龄记录着人与魔的光辉与历史。
就像树的年轮一样。
魔族鼎盛之时,他活着,魔族衰败之时,他同样活着。
一直以来,残阳都没有参加过军队,也没有建立过功勋,他只是默默的活着,每日早晨起来,“看看”日出,黄昏时分,“看看”日落,傍晚之时,再“看看”繁星。
这样的日子,枯燥而且乏味。
但残阳却并没有改变的意思,甚至于,在他的心里一直都坚信,自己的一生或许就应该如此。
直到有一天。
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走到他的面前。
那一天,这个小女孩告诉残阳,她是当世魔帝的女儿,只不过,她被遗弃了,遗弃在残阳所居住的荒凉之地。
面对小女孩的讲述,残阳只是笑了笑,却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小女孩同样没有开口要求过什么,只是在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套书,那一套书有上百本,每一本都记录着魔族中至高无上的功法与心得。
残阳至今依稀能记得小女孩那句充满了“天真”的话语。
“老爷爷,这些书就留给你看吧!”
看?
如何看?
残阳没有回答小女孩的话,他也没有问小女孩为什么会留下一堆他根本无法看的书藉,他只是默默的将那一套书丢弃在一个角落里。
一年后。
小女孩的名字无意间再次传到残阳的耳中。
那一年,追随小女孩身后的魔已经超过一千,那一年,小女孩将一片村庄建设得井井有条。
残阳对此依旧只是笑笑。
但是,他却回到了房间中,拿起了那一堆他根本无法看的书藉,脑海中再次回忆小女孩离开时的那句“天真”的话语。
“老爷爷,这些书就留给你看吧!”
看?
如何看?
残阳笑了笑,有些自嘲,但是却并没有酸楚。
因为,他已经麻木,麻木让他看透了世间很多人看不透的东西,比如,人情的冷与暖,世界的炎与凉。
“天真的小女孩啊,你还太小……”残阳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翻开了手中的书藉。
或许,是他真的很想“看”,又或许,他想再次确认小女孩真的很“天真”。
可是……
当他的手落在那翻开的书藉上之后。
他脸的上笑便凝固了。
清晰的触感告诉他,这些书与别的书不同,他是可以靠手来“看”的书藉,每一个字,每一幅图,都是那么的清晰。
那一刻,残阳的手不停的抚摸在那本书藉上,如获至宝,接下来,他又翻开了第二本,第三本书……
直到他的手翻完上百本书藉之后,才终于停下。
接下来。
残阳做了一件令所有魔都没有想到,也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他走出了房间,走到了小女孩居住的地方。
在那里,除了小女孩之外,还有着很多的魔,上千的魔。
“你可愿意做我的徒弟?”残阳的声音在小女孩居住的地方回荡着,声间并不算太大,很平淡,平淡得就像一碗没有任何味道的白开水一样。
当然了,残阳的声音很无疑的引起了笑声。
上千的魔笑得前仰后倒,上千的魔看着站在他们面前那个已经形同风中残竹,枯瘦如材的魔,鄙夷声,嘲笑声,充斥于耳。
“残阳,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残阳,你是不是疯了!”
“……”
无数的声音肆意的辱骂着残阳,但是,残阳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小女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