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吹了!”我觉得脑仁疼,闹了半天大春也是个半搭子。
大春揉了揉鼻子,说师父死了他就回来了,也不会别的手艺,就会这么点风水和驱鬼的手段,这两年也不错,吃喝不愁,每年还能从卖殡葬用品那拿点提成。
“那现在怎么办?”我也上火了,就凭我们两个别说找姥姥报仇了,不把自己搭进去就不错了。
“回道观吧,我记得师父说过,要是有一天我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就回道观,我当时还觉得师父老糊涂了,没想到在这应验了!”大春打了一下方向盘,调转了方向。
“好!”我松了一口气,有地方去就好,我记得在那棵杨树下看到过一个道士指挥村民吊死黄皮子的画面,不知道那个道士和大春的师父有什么联系。
五点多的时候,车开进了一个叫做平安的小镇,大春说道观马上就到了,就在前面的山上。
过了村里的碎石道,前面的路变成了沙土路,大春说的山也出现了,不过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山,山包还差不多,而且上面有很多坟包。
那座道观从外表来看,也根本不是什么道观,就是一座小四合院。
“这就是你说的道观?”我指着面前的破院子问道,而且这道观选址也太奇怪了,建在坟地旁边,也不知道谁选的地址。
大春把车停好,揉了揉鼻子说:“我在这住了十多年呢!”
一边说,他一边走到大门边,跳起来在大门的门沿上摸下来一把钥匙,打开了大门。
院子很破,正门直对的是一座大殿,两侧各有两间厢房,倒是有那么点道观的样子。
大春没去大殿,倒是径直走向了左侧的两间厢房,打开后,就看到一个牌位和墙壁上挂着的一个道士遗照。
看到那个道士遗照,我心里一颤,和我在杨树下看到的那个指挥着村民吊死黄皮子的道士一模一样。
第二十章 张寡妇()
大春走过去,给老道士上了三炷香,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前后打量了一下,屋里很干净,院子里连根杂草都没有,可以看出来,这里经常有人打扫。
上好香,大春蹲下来,从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铁盒,又从脖子上拉出一把钥匙,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面是一张发黄的信纸,看那样子就知道有年头了。
我凑过去看了看,上面一共有两行字。
第一行:八月十五,绝阴之地,夙世情侣,再续前缘。
第二行:有事找张寡妇。
搞怪的是,第二行字后面还画了一个笑脸,这和第一行字风马牛不相及,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第一行字也没个日期,只说是八月十五,每年都有八月十五,到底是哪年?
还有那个绝阴之地,绝阴之地多了去了,也没说到底是哪块?
不过那夙世情侣,再续前缘,我隐隐的觉得,应该说的就是我和蔡若涵。
“哟,我就说今天一早起来就有喜鹊落在我家院里,原来是春儿回来了!”
我刚想开口问,院外就传来一个酥媚的声音。
大春听到这个声音,脸色立马一变,成了苦瓜脸,左右扫了一眼,就想跑,可惜晚了。
人随声到,一股香风钻了进来,我刚转过头,入目的就是一片雪白。
“怎么,还想躲我?”
没等我反应过来,那片雪白已经一把揪住了大春的耳朵,将他提溜了起来。
“轻点轻点啊,张姐!”大春惦着脚,嘶嘶着,一脸的无奈。
我也看清楚了来人,她穿着一身水绿色的吊带长裙,露出了半截雪白的胸脯,尖尖的下巴在加上那双媚眼,有点像是一条美女蛇,听大春对她的称呼,她应该就是第二行字里面的张寡妇。
“哼!”她轻哼了一声,松开了大春的耳朵,一把将大春的胳膊搂在了怀里,打量起了我。
“姐,这是我兄弟李铭!”
大春哭丧着脸,给我们相互做了一个介绍,我也明白了,这个女人确实就是老道士纸条上的张寡妇,而且她还是大春的干姐姐,同时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她是一个出马弟子。
“小没良心的,怎么想起回来了?”
介绍完毕,张姐轻拍了一下大春的脑袋,娇媚的问道。
大春哭丧着脸,把我们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走,先去我家!”
张姐蹩着眉想了想,挥了挥手,摇着腰向外走去。
我和大春跟在她身后,我还对着大春挤了挤眼睛,问他是怎么回事?
大春一副别提了的表情,看他那样子,很怕这个张寡妇。
张寡妇家在镇子边上,是一栋二层的小洋楼,看这个样子就知道不缺钱花。
进了她家,她领着我们直接上了二楼,如同见初次见姥姥一样,第一件事就是给老仙上香,不过与姥姥不同的是,张姐供的香堂摆在北屋,采光好,没有一点阴沉的气息。
我暗自与姥姥的小屋做了一个比较,姥姥那个小屋,不管白天黑夜始终都是暗红色的,而且那股子檀香味浓的让人恶心。
上过香,张姐转过身,带着我们去了客厅,让我仔仔细细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一遍。
虽然第一次见到张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也没有戒备的想法,只是感觉很亲切,很舒服,便一点也没有隐瞒,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
听我说完后,张姐伸出了三根手指,说我身上的麻烦主要有三点。
一是刘菲,不过这是一个小麻烦,她只是怨气太重,到时候帮她报仇,顺便把尸身送回老家安葬就没事了。
二是小妹儿,张姐说,从始到终,都是小妹儿在从中作梗,说她就是我的一个劫。
三是我的鬼媳妇蔡若涵,张姐说我们俩的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以后的劫难不会少。
至于姥姥,张姐提都没提。
“不对啊姐,姥姥才是我们的大敌,还有那个黄皮子冢和那清远,你怎么提都不提啊?”
大春一急,在旁边喊上了。
“就你那半罐子的水平,你知道个啥?”
张姐没好气的给了大春一巴掌,胸前又是一阵波涛汹涌,即便是我在侧面都能看到一阵起伏,大春直面相对,那感觉可想而知,他的脸一下子憋得通红。
张姐捂着嘴娇笑着了起来,很是满意大春的反应,转过头对着我的时候,变成了一副淑女样。
“张姐,姥姥和那家不用管吗?”我也好奇,跟着问道。
“你们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最可怕吗?”张姐没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我和大春对视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是女人,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是女人!”
张姐轻吐出一句话,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又道:“那个姥姥早就不是人了,也就是你们两个菜鸟,才会被耍的团团转,找对了方法,分分钟灭掉她!”
“还有那个那清远,不过就是一个漏网之鱼,他也离不开龙水村,只要你们不去,他就拿你们没有办法,至于那个黄皮子冢,那是他们应得的教训,要是敢出来作乱,我到黑奶奶那请一道旨,解决它们也是分分钟的事!”
张姐喝了一口水,又给我们分析了一遍。
我和大春面面相觑,原本以为是死结,听张姐这么一分析,怎么好像很容易解决的样子。
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把若涵留下的那个心形吊坠拿了出来,问她还有救吗?
张姐根本就没接,只是扫了一眼,就对我说,让我好好带着,该怎办就怎么办,我们俩的事情,她解决不了,一切都得靠自己。
她的话让我稍稍安了心,按照她的意思,若涵没事,我们俩的事情也不单单是复活那么简单。
“姥姥不是人,不可能吧?这两年附近的村子找她看事的挺多的啊,怎么可能不是人?我虽然是半罐子,但是这点手段还是有的,不至于分辨不出她是不是人!”
大春有点跳脚,不相信姥姥不是人。
“瞧你那个熊样,当初让你和老杂毛好好学,你就不学,天天混吃等死!”
张姐有点恨铁不成钢,伸出一根雪白的手指,对着大春的脑门就是一顿戳,又是一阵波涛胸涌。
戳过之后,张姐没好气的问大春,这几年见过那个老虔婆几回,是不是每次都有一股子怪味!
大春皱着眉想了想,点了点头,说每次见面姥姥身上都有一股檀香味和烟味,混在一起挺难闻的,怪味好像还真有点,不过被那两股味道压下去了。
至于见面,还真没见过几回,两年的时间,一共不超过十面。
张姐点了点头,又问见没见过老虔婆大中午的出门,是不是见面的那几次不是早上就是晚上,就算是在中午也是阴天。
这个不用大春回答,我就能回答,在村里的这几天,我几乎天天和姥姥见面,每次都是在那个小屋。
就算是处理老韩太太家那次,也是大早上的,太阳还没升起来,真的是没在大中午的见过姥姥在外面。
仔细想想,以姥姥那个岁数,大部分的老人都喜欢晒个太阳,她则是成天闷在那个小屋里。
“姥姥难道真的不是人?”大春喃喃着,还是有点不相信。
“哼,我和你们说,她家的那堂子仙,我估计全都在那个小姑娘身上!”张姐冷哼了一声,没好气的剜了大春一眼。
听完张姐分析的,我只感觉脑瓜仁疼,如果张姐分析的都对,那我这两年就是被当做猴耍了,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就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刘菲的自杀,老张的突然出现,一切的一切,都是小妹儿在后面算计好的,我实在有些不敢想象,在我的印象里,小妹儿只是一个有些自卑,有些内向,但是很善良的小姑娘,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大春闷声问道。
“真是冤家,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多少?”张姐又剜了大春一眼,恨恨的说道。
大春脸一红,偷瞄了我一眼,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看了看张姐,又看了看大春,这两人绝对有事!
“那个老虔婆的事情好解决,我和你们回一趟龙水村,那个小姑娘可能会有点麻烦!”
张姐沉吟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我,继续道:“你和蔡若涵之间才是大麻烦,就算是这次的事情解决了,后面的也难办!”
“姐,你可得帮我们啊,我们俩可是从光腚起就一起玩了!”大春有些急,上前一把抓住了张姐的胳膊。
“哼,看你的表现了!”张姐撒了一下娇,还用胸蹭了蹭大春的胳膊,大春脸又红了。
我摸了摸吊坠,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若涵救了我两次了,这一次还差点彻底消散。
我又想起了那两次鸡叫,我在官家坟一次,在悦来酒店结婚一次,按照张姐的说法,这两次鸡叫恐怕也和小妹儿脱不了关系。
还有我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两对鬼夫妻,可能都是小妹儿弄得,目的就是为了引我回龙水村。
仔细想想,小妹儿那个时候的短信和电话来的恰到好处,正好赶在我最害怕和无助的时候,当时我除了听她的指挥,根本没别的办法。
又和张姐简单商量了一下,我们都觉得不能拖太久,越早回到龙水村越好,防止姥姥他们狗急跳墙,到时候遭殃的可是那些村民。
商量完毕,我们开始忙活了起来,做起了准备工作,带上一些必须的东西,已经到了中午。
带上东西装车,我们立马出发,目标龙水村。
到达龙水村的时候,刚好三点,只是一进入龙水村,我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太安静了。
整个村子静的让人心悸,就好像是没有人存在,特别是那棵大杨树,大下午的,还可以清晰的看见上面吊着的一个个黄皮子,这一次我还可以确定,这不是错觉。
面包车缓缓的在村子里行驶,发出一阵沙沙的声音,除此之外,别无他响,连狗叫声都消失了。
第二十一章 死村()
“先去树下!”
张姐蹩着眉,指了指那棵大杨树。
大春点了点头,车缓缓的开了过去,在距离大杨树十米处停了下来。
张姐率先下车,腰肢又扭了起来,幅度大的惊人,配上她那身水绿色的长裙,像是一条美女蛇。
走到树下,张姐如葱般的手指一翘,指着树上那些吊着的黄皮子,就骂了起来:“还有十五年的期限你们就敢出来作妖,你们是真不想好了,黄三奶奶就是这么教后辈的?”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这里可是黄皮子冢,树上吊着黄皮子,树下埋着黄皮子,在这些动物灵中,黄皮子可是最记仇的一种,张姐这也太彪悍了。
“姐!”大春顿时就急了,想要冲上去。
张姐回头狠狠的剜了一眼大春,喝止住了大春。
“你是谁?”
树上,一只秃了毛的老黄皮子嘶哑着开了口,瞪着浑浊的小眼睛问道。
其他的黄皮子也尖着嗓子起哄着,叫嚣着要把张姐剥皮填草,地面上也有血缓缓的渗了出来。
张姐撇了撇嘴,不屑的笑了笑,抬手从小坤包里拿出来一张叠了好几层的红纸,说道:“这可是你们当年立下的誓言,都当做屁放了是吧?”
“别蒙我们,那个老道士已经死了,他是一个半吊子,血誓早就破了,我们在这里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早就够了!”
那只秃了毛的老黄皮子尖着嗓子喊着,还伸起爪子指向了大春,很是看不起大春。
“还跟姑奶奶起刺是吧?不收拾你们,你们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张姐冷笑着,直接打火将那张红纸点着了。
火星冒起,一道淡淡的烟柱盘旋着向着天上飞起,那些黄皮子看到这全都慌了,尖叫着从树上跳下来,钻入了地面,那只老黄皮子更是直接跪在地上不断的对着张姐磕头求饶。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一帮贱骨头!”
张姐随手将烧了一半的红纸掐灭,伸出一根嫩白的手指指着那只老黄皮子吐出一个字:“滚!”
老黄皮子如同得了圣旨,直接钻入了土里消失不见。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张姐,她真是彪悍的一逼,我碰了碰大春,小声问道:“大春,你能吃得消吗?”
“我们家春儿身体好着呢!”
张姐应该听到了,回头灿然一笑,对着大春抛了一个媚眼。
“姐,这就解决了?”大春脸一红,赶紧转移话题。
张姐哼了一声,走过来拧了一下大春的胳膊,没好气的说道:“指着你,黄花菜都凉了,老杂毛早就安排好了,你个没良心的,要是早点回来看看姐,哪有现在的事情!”
看到大春的囧样,我没好意思笑,不过也更加好奇,那个老道士到底是谁,连死后的事情都算妥了。
上车进村,先没去姥姥家,我们从村头的第一家看起,一连看了五家,都是门开着,人不见了。
剩下的也不用看了,估计都是一个模样,便直奔姥姥家,门也大开着,整个院子里都逸散着一股混杂着檀香的臭味,难闻的很。
张姐这次没打头,我和大春对视了一眼,一起走了进去。
前屋的情况很明显,里面没人,也没留下什么东西,还是那些老摆设,关键还是姥姥的那个小屋。
越是往里走,檀香味越淡,那股子臭味倒是越来越浓。
拉开小屋的门,我差点被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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