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
“总而言之,楚国的王上只能是你,我不容许别人坐上那个位子。”,头一下子垂下去了,黄歇低了声音,那紧拽着熊完的手臂也松了,但语态坚定。
见到黄歇又是这么一副自欺欺人的姿态熊完满眸尽是冷冽,“呵,你倒是自私,自己想让别人如何便让别人如何,什么都得按照你的意思办,就连那吸引人的高贵王位也是一样,只要你黄歇大人想让谁坐那个王位便只能是谁坐。既然这么注重楚国想将楚国发展壮大为什么不自己坐上那个位子,放心,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从来都不会吝啬,王位我随时可以让给你!”。
“……对……我是自私……”,听着熊完愈发加重了的语气,黄歇一把松开抓住熊完的手臂,熊完的嘲讽他都知道,木然的转过身对上高座上的魏无忌和莲雾,黄歇行个礼便要返身离去,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打击般步伐沉重且缓慢,垂着头走路。
看得熊完才燃起的怒气一下子便消了。
“站住!”
步伐一滞,背对着熊完给熊完留下一个背影,黄歇低了声音,“不论你要做什么,总之你绝对不会拿到七星莲的。”。
消散的怒气就这么被黄歇背身的一句话激出来,熊完大步走过去一张可以和魏无忌媲美的俊容满是咬牙切齿的隐忍,一把拽住黄歇垂下的手熊完也不顾场合将黄歇踉跄的拽过身,让黄歇对上自己的眸子熊完怒道:“黄歇,我们已经对峙了四年,难道,你真的想这个样子过一辈子?!”。
沉默了,黄歇不语。
之后,熊完又单独见了莲雾,得出的结论是魏国的七星莲在不久前被毁了。
但失望之余,熊完又知道,七星莲还有一株是存世。
要赶在黄歇之前拿到七星莲,熊完不再迟疑,立刻出了王宫,直奔秦国。
很凑巧,熊完去了一趟秦国,没有带回七星莲,但是带回了一个叫郑安平的秦国将军。
可,当带着郑安平回到楚国,当熊完准备着利用郑安平威胁王稽交出七星莲的时候,呵,黄歇却给了他致命一击。
“黄歇,你确定,你要我娶李园的妹妹?”失去力气般,熊完沉声,问着眼前这个将剑横在自己脖子上的黄歇。
这一刻,熊完觉得自己之前的准备就是一个笑话。
第十七章 娶亲
面无表情,黄歇坚定,道:“是!”
“呵呵,黄歇,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就这么怕我救回大哥,就这么怕我让出王位吗,连这个被你拖延了四年的招数都用上了。好,我应下了,你去准备吧,我累了。”别过脸,熊完没想到自己“乖巧”了四年就迎来这么一个结局。
大婚之夜,忍不住,熊完还是唤来了黄歇。
喜殿内。
一身黑服的熊完面色微红,气息微喘,大口大口的呼着气仰躺在榻上,双手紧紧的拽着榻上的锦被,眸子尽是怒气。
“滚!”,咬着牙,盯着地上跪着的人熊完道,“既然拒绝,那何必用这么一副表情,寡人有疾,直接将夫人接进寡人的殿中即可,寡人不去。”。
“时辰快到了,请王上即刻去前殿!礼不可废!夫人需王上亲自去接进王殿!”,跪在地上,声音坚定,身形一动不动,黄歇道。
“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还是要我去?就不怕我这幅样子在各国使臣面前丢了楚国大王的脸面,还是……你以为我只对男的有兴趣,所以压得住这药性、不会失控在众人面前碰了新夫人?”,
撑着手忍着想冲上前去拉着这人堕入欲海,熊完面上的汗愈发的密了,浑身也颤抖了起来,眼睛直直的盯着地上跪着的黄歇,熊完勾着嘴角嘲讽自己。
嘲讽自己竟然以为他会心软,心疼自己……
听得熊完的声音不对劲,也知道熊完此刻有多么痛苦,黄歇抬起头,对上熊完这么一副索爱不成只得承受药性带来的痛苦的样子,眸底终究是有了不忍。
起身,走近熊完,将他的头埋到自己腹前,黄歇自袖中拿出一个瓷瓶,伸手抬起熊完的脸,手要给熊完喂药却一把被熊完拉上了榻压住。
“什么药都只能压住,却不能消散我的需求。只有你才是我的解药……你果真不给我?”,明明黄歇就在身下了,可熊完却死死的克制住自己扣紧了手心,只求黄歇一句心甘情愿的“给”。
伸手拂开熊完垂下来的墨发,将手中的药递到熊完嘴边,黄歇气息如常,眸色坚定,话似循循善诱般道:“吃了它,它可以帮你缓解一个时辰的药性。一个时辰后你需要的夫人可以给你。”。
“滚!”,一手拍落黄歇手上的药,熊完翻身起来,将双手摊开,瞥了眼颤抖不停见到刚才那一幕幕的侍女示意她们帮自己整理凌乱的衣服,忍住那药性冷声道:“黄歇,你记着,今日是你放弃了我们间的最后一个机会。”。
话落,一把推出身前帮他整理衣服的侍女,掀起长摆,忘了王冠,出门,坐上辇车朝前殿那喜庆无比的地方走去。
不甘心,还是不甘心,最后的时候他终究是不甘心的。给自己下药,竟然想让他怜悯自己可怜自己从而在今天接受自己……
果真是妄想了!
一步一步,体内的药性将原本白皙的面色逼红,袖子底下那双手死死的捏着,扶上屏风,熊完终于出现在朝堂上。一步一步朝一身红衣的那个夫人走去。
“王上大喜,臣等恭贺王上夫人伉俪情深,愿楚国国泰平安、国祚祥和安定……”
拖得很长的一阵朝拜,听得熊完的头一阵阵眩晕,稳住自己的身体跪坐于软席上,高声一句“卿等起身。”,头昏昏的意识快屏蔽,为何有种这声音不是自己说出来的错觉?果真是伤心如斯?
话落,底下便又是一阵呼喝声。熊完没理会,直接端起酒樽咽下樽中清冽的酒,压下再次兴起的一阵火热。
过程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度过,熊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王殿的,他只知道体内的药性发作得厉害,但再厉害也不若自己此刻的心伤。
为了让黄歇好好看着,看着他是如何按照他的计划一步一步和别的女子成亲的,所以熊完抵死忍着。
进了内室,熊完的忍耐将尽,开了地下王殿的门,隐身便进去。
他可以答应黄歇一切条件,但是他不会一切真的如黄歇所愿。
当脚踏进地下王殿那刻,熊完的意识便没了。
无边无际的荒漠里,他不停的寻找,只为寻找那个伴了他十年的人。当再度睁开眼,见到这个属于自己新婚的王殿内倒是人满为患,但这么多人里,却没有他。
不想去管魏国,秦国,赤焰还是什么的。只想唤来黄歇好好的看看他。但唤了几声,却听到侍卫说黄歇失踪了。
之后,他带着禁卫军四处搜寻,当终于自李园手中夺过黄歇的时候,他无声喟叹了。
再之后,熊完才真正的知道一切,知道黄歇的痛和苦。
第十八章 原来【咳咳】
原来他的王兄熊白这些年都没有病,原来父王最初是想将王位给王兄,但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他的王兄加入的秦国的铁血军团赤焰,而赤焰为了让他的王兄熊白继承王位便暗中给他父王下毒,他父王在临终前知道一切,为避免楚国的江山落入赤焰军团的手中,便临终改了诏书,让他熊完这个质秦刚回来的太子即位。
可笑,他熊完就是这么悲哀,当年需要一个质秦的太子,他的父王就立为太子。四年前,他父王担心楚国江山被人无形中篡夺,立他为后任王上。
就这样,他这个刚回楚国的太子就继承了王位。
就这样,黄歇便一直遵守着父王的临终遗言,和自己形同陌路。
也正是这样,他的王兄这些年才会蛰居在楚国王宫的地下宫殿,虽没动手害他,但心中一直对此事存着怀疑。要不是这次拿七星莲逼黄歇,黄歇便不会逼出熊白装疯卖傻的计谋,更不会揭露那四年前错综复杂的楚国秘史。
“为什么不早点把一切都告诉我?为什么要一个人在旁边默默的伤心?违背你的善良做了这么多事,你自己也不好过的,为什么不坦白的告诉我?”
“因为、我答应了楚王,不做佞臣,不做栾臣,不做坏你名声的事!”,哭着声音,将头埋在熊完的肩膀后面,自泪水形成的帘中望着眼前的人,黄歇那阵自责愧疚再度覆满了自己的心。
记忆中的黄歇,从来没有这般哭泣的时候,看着这般的黄歇,所有的计较都不存在了。只想好好的将这人拉到一个无人处好好的缠绵。
之后,熊完迎来四年来第一次欢愉。
积攒了四年的欲火于这一刻全然爆发,熊完发疯般啃噬着身下的黄歇,岁月改变了很多东西,同样也改变了当年那副引人遐思的身子。
和十四年前不一样,现在的黄歇肌肤已不再嫩滑,在秦国殚精竭虑的十年已经让年过三十的黄歇鬓生白发。
心疼的吻上黄歇的耳廓,细细的描摹着,一寸一点,但每寸每点都那么倾尽心疼,散尽柔情。
不知是谁的泪水,硬是没有忍住,于谁的眼角一道滑进了两人的口腔内。
咸咸的,就像他们揪扯的这些年,不是极苦,不是极酸,就是两两相望,偏偏望而不得。
“别哭……今后,我们会幸福的……”
让他不哭,可为什么自己的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流淌着?
熊完紧紧的抱住了身下的人,为他心疼,为他心酸,他的父王、怎么能将他们逼到这个地步?
他从来就不喜欢自己这个王子,可为什么要牺牲的总是他这个楚国王子?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他什么也不想要,除了身下这人,只有黄歇,只有他,是一心一意照顾了自己十年,爱护了自己十年,守了自己十年的人。
抵着身下之人,熊完伸出手指,一点一点擦尽了黄歇面上的泪水,勾了嘴角,熊完细细的扶着黄歇的发顶,看着那白了的发根眸中满是心疼。
“明日,我便宣布退位,将王位还给王兄,他没有得痴呆之症,楚国交给他,算是我这个大王对楚国尽的最后一份力。今后,我们便一道退居山林,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下下辈子,不论是父王还是谁,都不能阻止我和你在一起。”
眼中盛满了各种感情,黄歇挺上力道,一把吻上熊完的唇。
这么多年,这是黄歇第一次主动。
像是压抑了一辈子似的,黄歇四处摸索,四处点火,喘息声很快便弥漫于这个王殿,连枝灯安静的托着碟子,一碟一碟,照亮着这个王殿。
偶尔一两声噼啪作响,也全被床上两人的声响掩住。
不停歇,全凭着一股毅力在拼死坚持着。
满室的麝香,昭告了这个王殿经历如何奢糜的一个夜晚。
不舍的擦拭着熊完身上沾染的白灼,动作很轻、很慢,黄歇紧皱着眉头,眸中满是痛苦之色,俯下身子,将红肿未消的唇紧紧的贴上熊完的唇。
感觉到熊完砸吧砸吧嘴的孩子般动作,黄歇脸上荡出一个十多年未出现的笑容,那一个笑容里,饱含了宠溺,爱惜。
朝天色正明的窗外看一眼,嘴角的笑容一点一点变成决绝。
给熊完拉上锦被,黄歇抬步,挺直了身子,转出屏风,消失于王殿的内室。
第十九章 荆门事变
楚国的王宫中,通往王殿的有一道狭长的门,名曰荆门。
而此刻,黄歇便率着身后那一干文武大臣,即将通往荆门,去见楚王。
熊白一身白衣,站在荆门门口,手中拿着的是黄歇昨夜交由他的一封书信。当看到黄歇为首领着的那一干楚国大臣走向自己,熊白不明所以,这黄歇目的何在?
沉着的待着黄歇等大臣走近,熊白这身份还在,大臣们都躬身行礼,唯独黄歇一人,身子单薄到可以被风吹倒,偏偏屹立如磐石,岿然不动。
“令尹大人?请问你这是做什么?!”,熊白还没考虑过要让楚国大王子重现朝堂,可见着那群大臣,熊白微怒了,声音多了丝责怪。
黄歇听到,要是以前温厚谦和的他定然要给熊白赔礼道歉,可是,今天的黄歇闻言却是淡淡侧过身子起唇,嘴角勾出一丝邪魅的笑容,寻常的面上竟然因着那丝笑容衬出透着几分妖孽的味道。
众人听到黄歇道:“王上为大王子所伤,是以这两日才不得早朝。王上念着和大王子兄弟情深一直不愿意公开这件事,可是,大王子却一点都不顾念和王上的情分,加入了赤焰军团不说还命赤焰军团的人再次刺杀王上。各位大臣都知道,四年前先王昭告天下让太子熊完即位,可没想到大王子心中不服,一直装疯作傻留在王宫,其心昭然!”。
“黄歇,你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暗杀过熊完,我只想找到父王临终的遗诏看看一切是否如你所说的而已。”,面色微变,熊白看着黄歇,世人都道楚国春申君宅心仁厚,可是对自己,黄歇从来都是果断决绝,一切,只是为了保护熊完,保住熊完。
“既然如此,那敢问大王子,你是否是赤焰军团中人?”,正义凌然般,黄歇胸有成竹的,直面熊白问道。
“是。”,复杂的望着黄歇,熊白犹豫后还是沉声承认了。
“那再问大王子,先王是不是因赤焰而死?”,抬眸瞥了眼荆门的城墙,黄歇淡然再问道。
“是。”,直觉告诉熊白今天黄歇这策安排有鬼,可这个答案他只能回答是。因为洛菊都承认了是他杀了父王。
“既然大王子本就是赤焰之人,且先王是因赤焰而死,那么大王子是不是跟先王的死有关系?”,黄歇沉了眸,掷地有声。
“黄歇,你究竟要做什么?!我是赤焰军团的人不假,可父王的死我一点都不知道。”,皱起了眉,熊白紧了手中的信,胸口被一股憋屈的怒气挤兑着,排泄不掉。
闻言,一抹不符合黄歇的笑容于他的面上绽开,却见黄歇返身,对着那早已震撼无比此刻正交头接耳不断的文武大臣,哭着的声音更能表达情绪,道:“各位大臣,大王子几次三番刺杀王上,可王上依然不愿意下命除掉大王子,王上是我们楚国的希望,若第三次真的被大王子行刺成功,那我们愧对先王的恩宠,愧对王上这四年的荣恩,现在,我要诛杀了大王子,然后以死谢罪,若王上病愈后问及此事,还烦劳各位将此事一五一十的禀告王上。”。
说完,身后各种声音都有。
而面对着熊白的黄歇,眸中染上一丝寞色,对着熊白,抬起的手,作出了手势。
“黄歇,你一再的陷害我,先是兰芷草,后是荆门事件。为了熊完,你还真是不遗余力。卑鄙无耻!”,骂着黄歇,怒气充斥着全身,熊白知道身后高墙之上有着百来名弓箭手将箭镞对准了自己的后心,阖着眼,此刻,不管他愿不愿意,面对生死他只能保持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