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晓瞥了他一眼,“进来。”
盛醒匆匆忙忙进去房间,打开衣柜找衣服,里面的空间已经多出一大半,方天晓不大喜欢买衣服,就是几件基本款和打底,所以衣柜大部分是他的衣服占的位,过去他还开玩笑的把方天晓拉去逛商场,专门去那种非常潮的店,方天晓在里面非常不自在,试换了新衣,最终还是一件都没有买。
一般恋人之间偶尔也会试穿对方的衣服,算是一种情调,他就试穿过方天晓的白衬衣,下摆短短的,遮不住,淋上水的话,连里面都是半透明的,那晚被后入的时候,方天晓几乎快把他搞晕了。
怎么现在回忆起来,一大半都是自己勾引对方的事情,不过也怪方天晓看上去太过禁欲了,禁欲的人不就是用来撩的吗……
盛醒深深地觉得自己的思想觉悟太低下,赶紧埋头继续找衣服。
找不到。
他正想站起来,突然觉得后脑勺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陡然一阵钝痛。
好晕……
他的身体慢慢软了下去,腰部被一双手捞了起来。
很炙热的温度,烫得他几乎忍不住想缩一下。
皮带被解掉了。
很疼。
他被抱到床上,事先没有经过开拓的地方就这么被侵占了。
滑滑的,形状圆润,他勉强用昏沉的脑袋思考了一下,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是跳蛋。
还是最大功率的电动。
嘴巴被咬了一下,他整个人被刺激得蜷缩起来,“不要……”
他从来没有试过这个,方天晓做事一丝不苟的,经过情趣用品店的时候连正眼都不会看一下。
“真淫荡。”方天晓含住了他的耳珠,把人钳了过来,“一天不被上就受不了了,一定要马上勾一个男人跟你上床。”
“拔出来……”盛醒觉得很不舒服,眼睫毛被刺激出来的泪珠弄得湿湿的,这让他看人的眼神变得有种示弱的味道,方天晓用手背摩挲了一下他的脸颊,从床垫下弄出手铐铐在他的腕间,又拿红绳绑住他的脚踝,让他不能乱动。
盛醒几乎惊呆了,“房间里怎么会有这个?!”
“很早就有。”方天晓把他放到床的里侧,“只是你一直没注意到而已。”
跳蛋上似乎涂着媚药。
盛醒喘了一下,连脚腕都被绳子磨得发红了。
好难受。
跳蛋很小巧,似乎填不满那份空虚似的,他想被更大的东西填满。
方天晓不肯让他如愿,转身到书桌前打开电脑,“你妈妈今天事先有打电话给我,说你要来,可是我没想到你是和别的男人一起来的,我讨厌别的男人随便进我的屋子。”
盛醒眨了眨眼睛示弱,“放开我。”
方天晓不看他,埋头敲键盘,盛醒模模糊糊能看到一点,一大串的代码在屏幕上乱闪,那双修长的手指就好像专业钢琴师在弹奏似的。
“婚内老婆不愿意都算强奸呢,你不要以为艹过一次后就可以一辈子艹下去。”盛醒威胁他,“方天晓,你想进牢子吗?”
方天晓的动作顿了一下,“我现在好好的坐在这里,一下都没有碰你。”
“楚哥哥还在下面……”盛醒终于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人证,“他看到我这么久没下去肯定会上来找我的。”
“楚哥哥?”方天晓把这个称呼嚼在嘴里念了一遍,搬开椅子走过来。
盛醒还以为他要放了自己,没想到方天晓把手指伸进来了,“叫出来让你的楚哥哥听见。”
“你干什么?!”盛醒几乎是惊惧地弓起背脊,方天晓解开他脚踝上的绳子,把人抱起来去客厅。
……
楚舟觉得自己等的时间有点漫长。
按理来说,只是找一件毛衣,用不着费那么长的功夫。
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楚舟立刻回忆起他们离开屋子的时候,听到厨房里剁刀子的声音,情杀这个可怕的词立刻蹦到脑子里。
不行,上去看看!
他连行李都不管了,一下子冲了上去。
门虚掩着。
他敲了敲,没人应。
虽然知道在没有主人的同意下贸然闯入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他顾不得那么多了,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大门正对着客厅。
很撩人的声音在室内响起,似乎还伴随着啜泣声,好像春天里的猫叫一样。
楚舟一下子呆住了。
方天晓坐在椅子上,背很白,衬得上面的抓痕分外耀眼。
肩头还有被轻咬的痕迹,他似乎很有耐心,一遍遍地浅啄着怀里人微蹙的眉心,“乖……”
“不要了……”
盛醒脖子上的肌肤白里透着粉,上面全部都是被疼爱出的吻痕,整个人看上去既可怜,又性感,楚舟哪里见过这样子的他,简直就像熟透的果实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诱人的气息。
“你来做什么?”方天晓抬头看了呆若木鸡的楚舟一眼,“打扰别人做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楚舟咽了咽自己干哑的喉头,决定给自己一个痛快,“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那又怎么样?”方天晓把自己的手指抵进盛醒的口腔里,“就算分手了,他的身体也离不开我,还记得前天你们在酒店里吗?他说你不能满足他,打电话叫我过去,我满足了他一整个晚上。”
“你们……怎么这样?”
楚舟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这种关系,在他看来,两个人既然分手了就不应该过多纠缠了,“好,我不打扰你们,行李我会寄放在保安那边。”
“慢走。”
方天晓敛起眉目,低头看向怀里的人,盛醒已经在高强度的电击刺激之下支撑不住,晕过去了。
方天晓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有点烫烫的,急忙抱着人去浴室。
第二天盛醒就发烧了。
睡到下午整个人精神看上去都是昏昏沉沉的,方天晓怕他撑不住,煮了清粥想喂下去。
勺子就要碰到嘴边了,盛醒撇开脑袋躲掉了,方天晓有些生气,捏过他的下巴想强喂。
盛醒打掉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因为昨晚刚哭过,眼眶红红的,方天晓叹了口气,自己咽了一口,等稍微凉了一下,嘴对嘴喂过去了。
第36章
如此这般喂了几口后,半碗清粥很快就见了底,方天晓把搪瓷碗放到床头的小柜子上,开始解开盛醒的睡衣,“让我看看。”
盛醒仿佛被他折腾得稍微消瘦了点,睡衣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嗯……”
“乖,我就看看而已。”方天晓好像哄孩子似的,伸手进去检查昨天晚上被弄得快要熟透的部位,盛醒眨了眨眼,仿佛昨天晚上的媚药效果还残存着余韵似的,在床单上挣了挣。
没大碍。
方天晓稍感安心地缩回手,把人翻了过来,“让我抱一会。”
盛醒不老实地转了转眼珠子,“我头晕。”
“你不能再睡了,不然晚上会睡不着的。”方天晓亲亲他的脸,轻柔的吻又游移到对方软糯的唇,含住吸吮,“舒服吗?”
盛醒推了推他,两只手被套牢了,方天晓把他压到床的里侧,抬起他的腿,“乖,就蹭蹭,不进去的。”
灼热而熟悉的触感让盛醒立刻起了反应,难耐地红了眼眶,“进来……”
“这里是不是只有我可以进去?”方天晓并没有立刻实践他的要求,反而放缓了自己的动作,“是不是只有我才有权力弄哭你?”
“嗯……”盛醒压根不在意他在说些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空虚得厉害,“进来……”
“叫哥哥。”方天晓低头吻住他,两个人的唇黏在一起发出啧啧的水声。
“哥哥……快进来……啊……”
大概是这个称呼太亲密了,盛醒意识模糊的时候竟然有种背德的快感,肌肤羞耻地泛红一片。
“小醒,哥哥疼你。”
方天晓把人揉到怀里翻来覆去弄了好几遍,直到盛醒说不要了,才端着温水帮他把被弄脏的地方擦拭干净,“晚上好好休息,你家里那边……我已经打电话说过了。”
盛醒想起自己的母亲其实看方天晓挺顺眼的,言语间似乎还有想要他们两个复合的意向,父亲应酬太忙,平时也没有闲暇操心自己的事情,可是二哥呢,他不是一直都很反感方天晓吗,怎么会同意自己一整晚都待在这里?
谜底很快就揭晓了。
他又在方天晓家里躺尸了一夜,突然觉得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现在这种情况,不就和没分手差不多吗?
或者,他还可以乐观地想,这两天只是打了一炮,啊不,应该是两炮。
为什么自己的身体这么不争气,简直就和上瘾一样……
一定是因为前天晚上的媚药。
盛醒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穿好衣服站起来准备回家。
方天晓正在专心致志地做资料,没有拦他。
盛醒一时之间也搞不懂方天晓怎么这么有胆量,光是前天做的事情,他如果说出去的话,就足够方天晓喝一壶了。
可是昨天他自己又很不要脸地让方天晓进来了,就好像强X变和X一样,整件事的性质都变了。
头还有点晕,他坐在出租车里,后脑勺靠在车座一颠一颠的,一路摇摇晃晃到了家门口。
他现在只想快点洗个澡,然后在家里的大床上抱着抱枕睡一觉。
到家后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盛醒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冬天黑得早,他走进去的时候只觉得室内黑压压的,客厅没有开灯。
怎么回事?
盛醒皱了皱眉头,摸索着把客厅里的日光灯打开了,适应光线后他猛地被吓了一跳,因为他的二哥此时正坐在沙发里侧,用幽深的眼眸定定看着他。
盛醒莫名觉得心虚,“哥,怎么了?”
“爸爸和妈妈晚上要参加一场宴会,已经出去了。”
盛唯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小醒,你过来,哥哥跟你聊些心里话。”
盛醒一直都挺怕这个哥哥的,不敢随便忤逆,于是老老实实地过去坐下了。
脸颊被摸了一下,盛唯的手冰冰的,盛醒关切地问他,“哥你刚从外面回来没带手套啊?”
“不是。”盛唯摇了摇头,修长的手指逐渐往下,翻开了他的领口,“你这两天是不是又去跟那个姓方的厮混了?”
盛醒甩开哥哥的手,他一直对于哥哥干涉自己谈恋爱的专制感到挺不爽的,“我自己知道分寸的。”
“你知道什么分寸?”盛唯把他拉了过去,“让哥哥检查看看。”
盛唯一直都挺厉害的,小时候就酷酷的,那个时候爷爷还在世,热衷于帮人算命,说这个孙子有龙虎之相,应该去武馆打磨一番,所以盛醒怕他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哥哥,还因为自己打不过他。
头顶的日光灯亮着,盛醒被压到沙发里,新鲜的吻痕全都暴露在兄长的视线下。
“果然又去厮混了……”盛唯的眼睛里有火,盛醒垂了垂眼眸,“关你什么事,为什么每次我跟什么人上床你都要管,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小方的事情是你搞的吧,不然他怎么可能那么莫名其妙……”
“对,是我。”盛唯坦白承认了,从桌子底下的柜架上拿出一样东西,“你以为他是什么好货色,仔细听听他给我发了什么!”
盛醒伸手把音量打开了,里面传出他自己的呻吟声,“哥哥……快进来……啊……”
他的手指一下子发僵了,平常这种算是情趣的称呼他其实不怎么在意,可是一旦在自己的亲哥哥面前,他恨不得缩到地下去。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会叫哥哥?”盛唯的嗓子有些暗哑,盛醒被哥哥的反应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道歉,“对不起……”
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
但是紧接下来的事情更加震住了他,盛唯伸手揽住他的腰,把他抱了起来。
盛醒的脑袋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哥哥是不是突然受什么刺激了,眼见得自己快要被盛唯抱到他的房间里,急忙示弱地搂住哥哥的脖子哀求,“我错了,哥,我以后再也不这么叫别的男人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盛唯环在他腰上的手僵了一下,把他放到房间的大床上,“哥哥没有生气,只是想给你上药。”
盛醒知道这就是哥哥生气的表现,只是盛唯脾气内敛,没有表露出来而已,他的眼睫毛往下垂了垂,认命地脱掉自己的鞋袜。
其实已经有很久都没有跟哥哥同床睡过了。
他小时候喜欢黏着哥哥,可是盛唯很嫌弃他,总是把他推远了,然后跟妈妈告状说他半夜喜欢翻身会吵到人。
外衣也跟着脱掉了,他转过头看着盛唯往药柜里拿东西,是一管用来治外伤的软膏,闻起来的味道很清凉。
盛醒躺平了,只拿着枕头在后脑勺垫着,“哥,你要快一点,我还要睡觉呢。”
脖子立刻被凉丝丝的感觉浸透了,盛醒吸了一口气,两只手臂也被打开了。
所有烙上痕迹的地方都被涂抹了一遍,只除了……
盛醒猛地缩回了腿,“这里不可以。”
盛唯的呼吸加重了,盛醒仰起脸,“哥你怎么了?”
他的眼睛很清,好像没被世事的尘埃染过似的,盛唯猛地收回目光,帮他把扣子系好了,“今晚在哥哥这里睡吧。”
“哦。”盛醒点了点头,反正这张床很大,挤三个男人都挤得下去,他蜷进被子里,闭上眼睛,“我困了,爸妈要是问起来,就说我身体不舒服,早就睡着了。”
“嗯,你睡吧。”
盛唯帮他把房间里的灯关掉了,自己到客厅里看公司里的下属交上来的报告,看到一半,又拿起那段音频听了好几遍。
哥哥……快进来……
里面的声音……销魂蚀骨。
“砰”的一下,他把播放着那段音频的设备摔到地上。
盛父和盛母是晚上十点多才携手回来的,他们去参加一个老朋友第二春的婚宴,回来时带了好些喜糖,盛母拾掇着让儿子解决掉,“乖儿子,别那么卖力看报告了,快来吃喜糖沾沾喜气。”
盛唯不喜欢吃甜的,摇了摇头拒绝,盛母又叹了口气,“要是小醒在家里就好了。”
“在的,今天刚回来。”盛唯抬起头看母亲,“今天睡在我的房间里。”
“哟,今天吹的什么风,你平时不是挺不耐烦自己弟弟的吗?”盛母不由得啧啧称奇,“我还打算让他在小方那边多待几天呢,要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对谈恋爱的事情太轻率了,一言不合就闹分手,其实也就多大点事。”
盛唯攥紧了手,“妈你喜欢那个姓方的?”
“看着还挺老实,关键是小醒真喜欢他。”盛母低头剥开喜糖,“小醒这孩子,从小娇生惯养的,要别人哄着,跟小方在一起后,至少他愿意吃一点苦了,就像我们吃东西,你不能一日三餐都吃糖,会腻死的。”
盛唯一言不发的回房间,盛醒正熟睡着,浓黑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嘴巴红润润的,都是被轻咬出来的齿痕。
他把弟弟抱到怀里,亲吻他的脸颊,盛醒怕吵似的蹭动了几下,说梦话,“晓晓,不要……”
盛唯的表情僵硬。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得是真的动心了,才能在睡着的时候也念着那个人的名字吧。
第37章
盛醒在哥哥的房间里睡了一觉,睁开眼睛的时候身旁已经空无一人,只留着一张小字条,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早餐在冰箱里,想吃自己热】。
他的生物钟一向起得很晚,往往等家里人都吃完了才慢吞吞地醒来,现在窗外阳光明媚的,他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小闹钟,刚好九点整。
好颓废。
他踩着拖鞋到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