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线上 作者:休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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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线上 作者:休一白-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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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事情,心知就好,为什么要挑明?朱乐皱了皱眉。

  『你是因为喜欢女子而喜欢公主亦或是因喜欢公主而喜欢女子?』卓巧风走到朱乐面前继续问道。

  『卓小姐,你这前后的问题有什么不同吗?』朱乐向后避了避。

  『当然不同。』卓巧风微笑,『若你喜欢女子而喜欢公主,则不同。这世上的女子可不止公主一人。』

  『我也是女子。』终于,卓巧风缓缓地说道。

  面对卓巧风那直白的眼神,朱乐有些退缩。如果她没有会错意的话,卓巧风是在表白?亦或者是表白的前奏?『卓……卓……小姐?』

  『我只是打个比方。』看着朱乐纠结的样子,卓巧风笑了出来,忽然,话峰一转,『之前那个叫善儿的丫头,她也是女子。』

  朱乐冷不防又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为什么人不能活得简单点?偏偏要想这么多?喜欢就是喜欢,哪有先有后的?喜欢女子并不妨碍我喜欢公主,喜欢公主也与我喜欢女子并无半点冲突。』

  『哦?驸马爷倒是会想。』

  朱乐在卓巧风身后毫无形像地冲她翻了个白眼。果真,这个时代的女人一个个都精明得要命。之前丁宣与邬尔曼之间的那一翻试探她这才品出味来,邬尔曼以浊国的江山触怒丁宣,之后再拿善儿来挑事。是为了测试丁宣的智商?还是以挑战丁宣的情商为乐?这朱乐就不得而知了,她不敢妄加猜测,毕竟她不是邬尔曼肚子里的虫子,猜不出邬尔曼倒底想的是什么……

  『若有一个女子,愿意与驸马一同离开这个事非之地,不知驸马可是乐意?』

  背对着朱乐的卓巧风又一次扔出了问题,似乎她仍是不想放弃朱乐喜欢女子那个问题。只是,这回,当朱乐想通了一切的时候,也比较坦然了。

  『若有一女子,愿意同卓子维,卓大人一同离开这个事非之地,不知令兄会做何选择。』

  卓巧风没有想到朱乐会拿卓子维来举例扔给自己,当朱乐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时,她的心果真还是颤了颤。若是她不了解朱乐的为人,或许,她会以为朱乐知道她恋兄的事情。

  『你倒是很会用话来搪塞我。』

  『我何须搪塞卓小姐?』朱乐慢慢起身,将身上的小袄拉得平整些。『卓小姐如此帮我,处处为我着想,朱乐心中明白。』

  『你果真明白?』卓巧风骤然转过身来,逼视着朱乐。

  『明白。』朱乐眼也不眨的回答道,『卓小姐是不想朱乐卷入这是非漩涡中丧了命。』

  『你不明白。』听完朱乐的话,卓巧风慢慢又转过了身子,『我只是不想我心中不好过罢了。』

  朱乐不再张口,这半捅破的窗户纸在这一刻显得尤为尴尬。

  『驸马爷,公主请你与卓家小姐过去。』

  善儿声音突然出现,瞬间便打破了两人的尴尬。朱乐赶忙拉开门,只见善儿立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善儿?』

  『请吧,驸马爷。』

  善儿一侧身,便走了出去。朱乐回望着卓巧风,她搞不明白善儿究竟怎么了。而卓巧风似乎也不在意朱乐的疑惑,越过朱乐跟着善儿也走了出去。

  养心殿的大堂。朱乐迈进大门时,匪夷所思的一幕又一次冲击着她那脆弱的心脏。堂中正前方,丁宣与邬尔曼两人谈笑风生。

  见鬼了!刚才还水火不容!

  『本宫代驸马多谢圣姑。』

  邬尔曼妖魅地转头冲朱乐眨了眨眼,『公主言重了。我这就先告辞了。』

  朱乐被她这一眼又弄了个浑身不自在,她小跑过去躲到丁宣身后。丁宣转头看了看她,却又无声地回过头冲向邬尔曼。

  『本宫与驸马送圣姑出去。』

  朱乐随着丁宣送两人离开。之后的一切如往常一般。朱乐在房中继续研制着香水,而一边鼓弄着,一边乱琢磨。而丁宣呢?依旧是她的国家大事……

  ——同一时间。

  『巧风,你为何没有将那琉璃瓶的事告诉我?』坐在马车里,邬尔曼还是一脸慵懒的表情,端着茶杯,细细品着。

  『我……当时只是情形有些急。』卓巧风微低着头,有些心虚地说。

  邬尔曼笑了笑,『我不是在怪你。这琉璃瓶……你给得很好。』

  『姐姐?』

  『你姐姐我又找到了有趣的事情可以做了。』邬尔曼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孩子般地笑容。

  卓巧风闻声又是一愣,可是瞬间她像是又反应了过来似地,急忙道,『姐姐你?朱乐?她是女子!』

  『若是男子,我还没那兴趣。』邬尔曼微眯着眼,倚靠在椅背上。

  『可是,姐姐,她是驸马,公主的驸马。』

  『巧风。』邬尔曼突然睁开双眼,喝令道。『你浊国的公主分明是女子,而公主却又嫁了个女驸马,传出去,岂不成为坊间的笑柄?丁宣已同我讲清,若可以为朱乐解开邪术,她则还朱乐一个自由身。驸马,哪里来的驸马?』

  『但是朱乐是喜欢公主的。』

  『喜欢未必见得离不开。』邬尔曼逐渐又恢复到了慵懒的语态。

  『姐姐,何必强人所难?女子间的感情毕竟……』

  『不容于世?』邬尔曼极其自在地扫了扫眉。『巧风何时如此迂腐?圣门中的女子生下来便注定不能与男子结合,那女子间的感情便是圣门中公开的秘密。我出生于圣门,至今三十年的时间,女子间的感情又见了多少?我要朱乐,又有何不可?』

  卓巧风语塞。邬尔曼的话句句铿锵,字字落地都有坑。她说的坦然,自己又能拿什么与她辩解?况且,邬尔曼的为人,她是最清楚不过的。只要邬尔曼喜欢,似乎至今以来,没有什么是她没能得到的。

  『姐姐怎么又那么肯定想要朱乐呢?若是巧风没有猜错,姐姐与她只是见过两面而已。』卓巧风暗叹口气,退而求其次地问道。

  听到卓巧风的问题,邬尔曼又笑了出来,『合不合胃口一次就清楚了,今日这一回倒是让我见到了她的另一面。』

  『巧风不知姐姐要的是一段感情还是一个玩物。』卓巧风别扭地转过了头。

  『有何区别。』邬尔曼毫不在乎地将杯中的茶水拨向马车外。

  『朱乐是有思想的,不是姐姐以前手中那些玩物。』

  『巧风何时如此关心卓子维以外的人了?』邬尔曼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微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几乎与她至亲的徒弟,妹妹。

  『巧风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被戳破了心事的卓巧风扭头看向车外,宫中的路像是走不完似地,马车依旧在奔驰着。默然,两人都已默然……

  ——与此同时,养心殿这边。

  啵。瓶塞被拔开的声音。一个脑袋凑了上去。朱乐闻着瓶中的香味,皱了皱眉,突然,鼻中一痒,『阿欠。』她揉了揉鼻子,再一次用力地闻着。

  『是不是酒放多了?这味道怎么这么怪?』

  『你在做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丁宣竟站在朱乐身边。朱乐闻声一回头,愕然。

  第五十六节

  『做……做香水。』错愕了两秒钟,朱乐来了个大喘气,接着又吐出了两个字,『送你。』

  丁宣盯着朱乐手中的琉璃瓶并不作声,朱乐也只好愣愣地呆在她身旁。丁宣好像今天哪里有些不对劲,似乎就是从送走邬尔曼和卓巧风之后。

  『朱乐,若……』

  丁宣的突然开口,突然的犹疑让本就感觉丁宣不对劲的朱乐更加加深了疑惑,她拧着眉,上身靠前凑近丁宣,似乎想从丁宣那稍有难色的表情上找出些许端倪。

  『朝中出了什么事吗?』在朱乐心中,若有事可以难住丁宣,似乎定是与朝廷有关。她小心地问着,细心地揣摩着。

  『邬尔曼会为你解开你中的邪术。』避开朱乐的疑惑,丁宣突然开口。

  『我……知道啊。』朱乐下意识地回答。

  『但她有一个条件。』

  条……条件?朱乐脑中瞬间便浮现出邬尔曼临别时妖媚的一笑,她顿时一个激灵,『什么条件?』

  『还你一个自由身。』

  丁宣缓缓地说着,朱乐却听得一头雾水。等等,她心中惊叫了一声。难道是她眼花了?为什么丁宣在说“还她一个自由身”的时候,嘴角竟然拉起了弧度?

  『什么自由身?』潜意识中,心中还残留一丝希望,此“自由身”不同于彼自由身。

  『记得大婚那一天,本宫同你说过,这场赐婚,你只当作戏,一切无碍吗?』

  丁宣平静的表情,平缓的语气,再一次说出同样的话,这让朱乐的心一揪一扯一疼。什么意思?作戏?酸意瞬间涌进鼻中,她咬着唇,指甲狠狠地划着手中的琉璃瓶。这突来的情绪,是愤怒还是伤心,朱乐已经分不出。

  『我记得公主说过这句话。』朱乐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双目狠狠地瞪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公主是答应了?』

  『本宫答应了。』丁宣无视朱乐的激动,继续着平缓的声音。

  答应了!好,答应了,答应了。朱乐无声地点着头,心中默念着。踉跄一步,退到了门边。如果曾有一种感觉是心悬在半空,有说不出的惊,有说不出的恐。那此刻,半悬在空中的心又被狠狠地摔到了地上,竟有着说不出的疼。仰面望着房上的房梁,为的只是不让那满眶的泪水不小心溢出。她怎么就没发现,丁宣对她又一次改了称呼,不再是驸马而是朱乐。

  此刻,戏已演完?该谢幕了?

  『公主,我是一个物品吗?』咽下喉中的酸涩,朱乐强自镇定地说着。

  『不是。』

  『那公主为什么替我来做决定?』朱乐突然吼了出来,愤怒的眼泪顺着眼角倾泻而出。『还我自由身?我什么时候不自由了?我什么时候被囚禁了?你还我自由?为什么要邬尔曼来提出条件?』

  朱乐的愤怒,她认为是有理由的。丁宣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无情狠狠地伤了她。心伤了,情伤了,自尊心也受伤了。就算不喜欢她,也没有必要把她当作一个物品似地推到邬尔曼身上。

  『只有这样,她才肯为你解开邪术。』

  『呵?邪术?』朱乐面目苍白地笑了笑,『有时候,拒绝一个人无需理由。公主想拒绝我,直说就好。理由只会让我感觉自己更可悲。』

  是的,这比打她一巴掌来得更可悲。爱情,不是付出就有回报的,爱情,不是守候着就一定会有的,爱情,不是只有一厢情愿便能换来的。

  ——爱情不需要怜悯。

  听到朱乐的话,丁宣不再言语。只是刚刚那淡定平静的面庞却稍显波波动。眉间微蹙,丁宣的目光却向门边扫了扫。

  突然,门外似有烛光微闪。仅仅一刹那,便消失无影。也是在这一刻,丁宣却突然扬了扬眉,表情瞬间变得松缓了起来。只是这些,朱乐都没有注意到,当然,她也没有心情注意。

  此刻的朱乐,沉浸在她那个狭小而封闭的空间里。丁宣曾经拒绝过她的话一句一句地冒了出来。是啊,这不是第一次了。丁宣曾经拒绝过她,还是很直接地拒绝过。她怎么就转不过筋呢?吃一次豆,不知道豆腥味,吃一百次豆,还不知道豆腥味吗?她怎么就这么蠢?热脸贴冷屁股,还贴得心甘情愿,乐此不疲。难道,她不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吗?犯贱哪,真是!

  『朱乐。』

  丁宣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朱乐的反应却跟被雷击了一样,瞬间僵住,双目呆滞。

  『你在想什么?』丁宣放缓语气,走到朱乐蹲着的角落俯视着她。

  朱乐瘪了瘪嘴,委屈一拥而上地蹿到了心中,泪水在眼眶中打着圈,她吸了吸鼻子,『我在想,我哪里不好,你不喜欢我。还有……』

  看着朱乐的表情,丁宣那严肃的脸上却显出了一丝笑意,『还有什么?』

  『还有,还有,我该去哪里?我该住哪里?』

  『哦?若本宫给你自由了,你就想的这些?本宫还有话要对你说。』丁宣直起了身子,嘴角勾出一抹笑容。

  朱乐低着头,缓缓地点了点头。『公主还是别说了,我承受不起了。打击一次就够了,我的心脏没那么强的负荷力。』朱乐在想,她没有理由要恨丁宣,感情的事,没有必要因爱成恨,别人只是不喜欢你,谁又规定你喜欢别人,别人就一定要给予回应?

  『哦?』丁宣的笑容越加越大,如果朱乐抬起头来,一定会被丁宣此时的笑容震惊到,因为,这种笑容,是她从未见过的。『若本宫要跟你说刚才那一切都是与你作戏呢?』

  『我知道是作戏。公主就不用再重复了。』朱乐无力地说着,却突然反应了过来。刚才?她猛然抬起头来,急切地说,『等等,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这一回,丁宣却没有回答朱乐。她只是平静的看着朱乐。她知道朱乐的心,即使她没有完全体会过。从朱乐来到她身边之时,一切都在因这个人而慢慢改变着。

  她的周围,不时地充斥着一种令人忙乱的慌张,不时地围绕着一些令人错愕的“怪事”。这些,她从开始的厌恶到后来慢慢的习惯,这其间有太多难以言喻的感情变化。朱乐第一次那荒唐的表白,她竟惊诧地发现自己也会慌乱,之后接二连三的意外,她终于也应该承认她开始动摇了。只是,很难迈出的那一步,她久久都在酝酿。或许,直到邬尔曼提出的条件才真正打乱了她的步调。

  有些东西,有些人,或许到了濒临失去的时候,心中的第一感觉才是最坦白,最直接的。她不想放手将朱乐交给邬尔曼,然而,她也清楚,若邬尔曼不为朱乐解开邪术,朱乐的下场或许同自己的母后是一样的。同时,朱乐的女子身份也许便会大白于天下……种种原因,她答应了邬尔曼的条件。

  然而,丁宣的应承仅仅只是缓兵之计而已。缓住了邬尔曼,便为朱乐与自己争取到了机会。当然,她心中也是清楚,邬尔曼不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相信她就会那样做。因为她们同时知道,人心难测,承诺也可以随口说说而已。一个生于帝王家,一个掌控帝王家,哪一个人会轻信他人的一个承诺?更何况,她们都是女人。女人心,细如丝。

  今日与朱乐这一段是一个局,是做给邬尔曼看的一个局。她相信邬尔曼会去而复返,所以她安排了暗影守候在外。当然,以邬尔曼的能力也不会不知道这些暗影的存在,只是,公主身边有暗影也不是什么令人怀疑的事情。的确,丁宣没有让暗影做什么举动,只是安排他们在外观察,当邬尔曼离去之际,将烛火在门外晃一下而已。

  而如今,烛火晃过。丁宣便知邬尔曼已然离去。虽然经过今日,邬尔曼未必完全相信她的承诺,但却必定让邬尔曼心中的警惕放下不少。

  戏演完了,她也没有必要再对朱乐冷言冷语。有些感觉,有些感情,有了就是有了,变了就是变了,人的能力之渺小还不足以改变这些。顺应着感觉,给自己一个机会,这便是丁宣的选择。

  『你盯着我干什么?再说一次,我刚才没听清。』见丁宣只是盯着自己而不回答,朱乐急切地问道。

  『刚才与你说的都不是本宫的心里话,你可相信?』良久,丁宣才慢慢地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什么叫做柳暗花明又一村?什么叫做至之死地而后生?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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