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女儿]亲爱的侍卫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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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女儿]亲爱的侍卫长大人-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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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卡、尼塞姆、库马瑞、佩比、基安、塔阿……所有熟悉米可性情的人都知道,她在保护乌纳斯的颜面,并借自己贱奴的身份反过来羞辱霍尔父子……

“米可……”

乌纳斯伸出手想拉住她,但她迅速避开了,同时毕恭毕敬地朝曼菲士和凯罗尔鞠躬告退:“我能做的已经全部做完了,曼菲士王,凯罗尔王妃,请原谅我的无礼,允许我先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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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可的声音始终淡淡的;情绪异常稳定,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受到塞贝特的影响;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的曼菲士最终点头应允她的请求。

走向殿外;大家自动地让开了一条通道;米可的眼睛看着失去了目的地的前方,机械地迈着步子。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宫殿走廊,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想尽快离开这里;逃到一个听不见议论;看不见惊诧的地方去。

“米可!等等!”

乌纳斯的声音……

米可停住脚步,慢慢地半侧过身;乌纳斯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在他身后,佩比正把塔阿不小心露出柱子的半个脑袋塞回去藏好。

单膝下跪,乌纳斯将右手伸到她的眼前,一枚银质的戒指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指环的接头处被雕成安卡和纸莎草的样式,它们彼此缠绕,就像一对相互依偎的恋人。

“王妃说,这是你们的求婚方式,”乌纳斯的脸微微泛红,他凝视着米可的眼睛,等待她收下,“我说过,这次一找回王妃就要娶你做妻子,米可,嫁给我。”

眸光黯淡的双眼平静得没有丝毫波澜,仿佛一潭失去生气的死水,好半天,米可蹲□:“乌纳斯队长,这条路是我自己要走的,你不必觉得内疚,更不必用这种方式表达歉意。”

“不对!米可,我……”

捂住他的嘴唇阻止他说下去,她不想再听到任何打动那颗麻木心脏的话语,这会令她变得怯弱而改变事先已做好的决定。

“你无法忘记的,我也……没有办法忘掉,所以,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如此贵重的礼物。”说完,米可站起身,继续往自己的房间走,“你越是这样我便会越加痛苦,回去吧,侍卫长大人,能拯救我的只有时间。”

乌纳斯还想追上去,纳芙德拉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拉住他,向他摇了摇头,犹豫片刻,他慎重其事地向米可说出求婚誓言:“九柱之神作证,米可,我会等你,无论需要多久,我都会等你。”

米可没有再停下,她快步回到房间关闭屋门。

埃及的人民因尼罗河女儿的苏醒雀跃不已,他们奔走相告,传递振奋人心的好消息,整个孟菲斯为之沸腾,然而这冲破天际的兴奋祝福却穿不透米可房间的墙壁。

屋子里静得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坐在地板上依靠着墙,忽地,手臂传来灼烧般的疼痛,米可咬紧牙,忍着钻心的疼痛拆开绷带,怔怔注视溃烂的伤口,它如同被点燃的导火线,使她从麻痹中清醒过来,记忆起了疼痛的感觉。

乌纳斯队长,她再次欺骗了他……那个晚上,她疼得几乎想要死去,脑中全是塞贝特狰狞的面孔,她念着乌纳斯的名字支撑了过来,可是,如果时间真的能够倒流重来一次,她并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勇气走上这条路。

抱住双膝,将脸深埋进其间,终于,苦苦隐忍的泪水在这一刻倾流而出,她尽情地放声痛哭,凄厉的哭泣声被聚集在殿外的民众所发出的欢呼淹没,没有人听见她的声音。

乌纳斯站在门外,门的另一边传来隐约的哭泣,他垂下手臂放弃敲门,殷红的血滴自紧握的双拳中掉落。他多么想破门而入,用双臂紧紧抱住她,让她在自己怀里宣泄悲伤,减轻疼痛,直到她的伤口愈合,但是不行……他的任何举动都可能再次伤害她,带她更深的痛苦……

一声不响地站在屋外,额头轻轻靠上房门,闭起眼睛,静静听着扯碎他灵魂的哭泣,即使是用这种方式,他想要陪着她,一直陪着……

不知哭了多久,米可在昏昏沉沉中睡着了,睡梦中,她又看见了耸立在悬崖边的宏伟神庙,夜幕下,死海翻起的黑色浪花涌向岸边的巨石,仿佛吞噬一切的巨兽,塞贝特尖锐的笑声将她从梦中惊醒。

腿脚有些酸麻,米可扶着墙壁,总算站了起来,拭去前额的冷汗,屋外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乌纳斯队长,你已经呆在这里一天一夜了,去休息一会儿吧,我会吩咐侍女们看好米可的。”

乌纳斯用沉默回绝了纳芙德拉的好意,米可捂住唇,勉强压抑住又险些哭出声的咽呜。

“乌纳斯队长,王和王妃在庭院,说找你商量什么事,我们会代替你留在这里,放心吧,大家不会再让米可出事的。”

佩比的劝解也没起什么作用,乌纳斯的眼睛始终注视着房门,不肯移开视线。

“佩比,去通知西奴耶将军,他能做得比我更好。”

“西奴耶将军也在,大家担心你……”

“我没关系,转告王和王妃,我想留在这儿。”

佩比无可奈何地掉头走向庭院,他了解队长执着的一面,这一次,他绝对不会离开。

米可悄悄挪动脚步,尽管很轻,乌纳斯还是听见了里面发出的响动,抬手敲门。

“米可,你醒了吗?出来吃些东西吧。”

乌纳斯的声音沙哑,还隐隐透出些疲惫,他真的在外面站了一个晚上吗?望向房门,就和在盐海神殿时一样,她与乌纳斯的距离只是隔着一扇房门,她却已经没有勇气去开启那道阻挡彼此视线的障碍。

屋内没有反应,乌纳斯不死心地又敲了敲:“米可,你想吃什么,我带过来给你?”

回答他的仍是一片寂静,挫败地叹了口气:“好吧,米可,无论你需要什么,我就在门外。”

米可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用毡被裹住整个身体,隔绝滋扰她的光线和声音……她知道,必须想个办法赶走乌纳斯,但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来。

就这样发着呆,从夜晚到白昼,又从白昼到夜晚,曾经感情丰富的大眼睛空洞而呆滞,直到门外再次响起佩比焦急的声音。

“乌纳斯队长,曼菲士王下令回德贝,请你……”

“转告曼菲士王,我不能离开。”

几滴泪珠滑出眼眶,乌纳斯的嗓音更加低哑了,他和她一样没有休息,也没有喝水吃东西。

“乌纳斯,你不能违抗王命,而且尼罗河女儿需要你。”这次说话的是路卡,他劝着,伸手就要推门,“纳芙德拉女官长说收拾好了米可的东西,我去带她出来。”

乌纳斯猛地握住路卡的手腕,阻止他强行打开房门:“曼菲士王会挑选更出色的人去保护王妃,让我陪她到最后。”

“你站在这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路卡有些急了,“米可把自己关在里面不吃不喝,你也陪着她折磨自己!陪她到最后?你想陪她一起死吗?”

“如果那是她的愿望。”乌纳斯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他的语气听起来是那样的平静,那样的理所当然。

房门被轻轻推开,米可重新缠好了绷带,披着那件厚重的连帽斗篷走出房间,朝聚在门口的人莞尔微笑:“乌纳斯队长,我跟你们回德贝去,不过在那之前,我饿了,还想洗个澡。”

载着神圣王妃的船只绘满了莲花的图案,连船头也被雕刻成一朵盛开的尼罗河睡莲,它顺着运河驶向南部,象征着圣洁如莲的王妃返回首都德贝,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迎接王和王妃的归来。

米可出神地凝视河面,她想起刚刚抵达埃及的时候,为了铲除女王在宫中的势力唆使凯罗尔出逃,结果惹得曼菲士大怒,差点砍掉路卡的脑袋,当她壮着胆子去进言以弥补过失却被乌纳斯一把扯回来,当时和他同坐一船的佩比还吓得瘫了脚,而凯罗尔至今也不知道,头巾被卖香蕉的小哥扯掉并不是偶然。

耳边突然传来低低的笑声,凯罗尔看着米可,也许是受到明媚阳光的影响,她的心情似乎转好了一些。抬起手臂,吃力地把身旁一盘紫黑色的甜葡萄递到她面前,看她手臂发抖不稳的样子,纳芙德拉急忙双手接过,代她交到米可的手上。

“米可,今天的晚宴你会陪我出席吧?曼菲士说宴会上有很多外宾,我一个人会紧张。”

米可转眼看向坐在另一条船上议事的曼菲士,王与王妃本应同搭一条船,但在凯罗尔的苦苦哀求下,他让出了自己的位置。除了卡布达大神官,装乘王妃的船只全是侍女,凯罗尔刻意营造出一个没有男性存在的环境,希望令米可自在一些。

“凯罗尔小姐,有曼菲士王陪着你,你怎么会是一个人?”

“那不一样,”凯罗尔一脸认真,伸手握住米可,“曼菲士是我的丈夫,而你,米可,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求你了。”

金发少女头上璀璨的哈尔托金冠令米可想起了爱西丝女王,她想起还有些必须转告的话。瞄了一眼伫立在船头装模作样的卡布达,摘下一粒葡萄放进嘴里:“晚宴前我会去找你。”

米可又笑了,凯罗尔松了一口气,放心地躺回软垫:“那我们说好了,米可,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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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船抵达港口;曼菲士迫不及待地前来迎接凯罗尔下船,沿途等候他们的民众用新鲜的睡莲装饰载着尼罗河王妃的步辇。

米可吃完葡萄;聚集的人群也差不多散去;她起身下船;乌纳斯站在跳板的另一头,向她伸出手。

犹豫了一下,米可将右手放在他宽厚的手掌,向他微笑以示感激:“乌纳斯队长不用呆在王和王妃身边吗?”

“距离晚上还有一点儿时间。”米可终于回应了他;这令乌纳斯欣喜若狂;“王妃说你答应陪她出席宴会?”

“对啊,所以麻烦侍卫长大人做好安保工作;经历了那么多事,大家都需要一个无忧无虑的夜晚忘记不愉快的回忆。”

路过宫殿走廊,米可收获了不少同情的目光,自然,也有侍女因为早就不满她夺得尼罗河女儿的宠信,俘获近卫队长的心而发出幸灾乐祸的嘲笑声。

乌纳斯侧过身刚要开口,米可迅速阻止他,不让他出声:“乌纳斯队长,与女官们发生争执可不是保护我的好方法。”

“米可……”

指了指不远处的佩比:“大家都在等你。”

“我……”

乌纳斯笨拙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却又不愿意离开她的身边,米可踮起脚轻轻碰上他的嘴唇,乌纳斯陶醉进熟悉的味道,揽过她的腰,情不自禁地加深了这个吻。

米可赶在眼泪涌出前,及时抽身离开乌纳斯的怀抱:“好了,快去吧,我也要帮助纳芙德拉女官准备宴会要用的物品。”

“我很快回来。”

恋恋不舍地抚过米可的脸颊,乌纳斯放开搂着她的手臂,走向佩比安排晚宴的守卫工作。

“乌纳斯队长,我爱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惊住了乌纳斯的脚步,转过头,米可慢慢扬起唇,在她脸上绽放的甜美微笑填满了他的瞳孔。

“晚上见。”

注视她的背影直到消失,米可的面容不再悲伤,她轻快地走到纳芙德拉跟前,女官长递给她一张清单,请她帮忙清点晚宴要用的食物,她笑着点头答应。

一定能忘记的……无论塞贝特在她身上留下了什么,他愿意花上一生的时间帮助她忘记,他会努力让她得到幸福和快乐,把所有的痛苦都覆盖掉。

纳芙德拉抬眼瞥向乌纳斯,虽然米可劝走了他,不过他这么几步一回头的怎么看都是放心不下,咳了一声,从米可手里拿回食物清单。

“米可,你的伤还没有好,我批准你继续休息。”

“闲下来反而比较容易胡思乱想。”米可随口应声,开始按照记忆清点起食物,“纳芙德拉大人,白葡萄酒只有三罐,会不会不够?”

纳芙德拉笑了笑,指导她观察清澄的透明液体:“这是曼菲士王的父亲--尼普禄多法老在位时酿制的珍贵好酒,每一罐都能足够在尼罗河畔换一座漂亮的花园。”

“曼菲士王和凯罗尔小姐的专享饮料?”

点了点头,随即又补充:“还有最重要的贵宾,比如伊姆霍德布宰相那样的重臣,以及强大盟国的使者。”

米可一副了然的表情“哦”了一声:“原来如此,王和王妃只有一对,所以这个酒也不量产。”

纳芙德拉被她的玩笑逗乐,之前还有些担心,看她现在的样子应该是没问题了,乌纳斯队长果然是安抚她伤口的最佳良药。

“我去准备王妃晚上要穿的礼服,剩下的工作拜托你。”

“嗯,好的。”米可再次接过清单,一口应承。

时间很快到了夜晚,大家举杯欢庆,祝福王妃的康复和归来,头戴莲花冠的尼罗河女儿姗姗出席,宴会进入□□,纳芙德拉吩咐侍女端上酒菜,女官们有次序地鱼贯而入,珍贵的白葡萄酒也被献到贵宾席。

“等等。”

侍女们停下摆放菜肴,正准备斟酒的女官也回望向米可,米可走上前,她很清楚地记得装白葡萄的陶罐是白底蓝条纹的,只有三个,如今却多出了一个。

扫了一眼罐子里的液体,尽管酿制得很像,但她立即辨别出有一罐色泽与其它葡萄酒不同,不纯的乳白色浑浊了液体的透明度。

双膝跪地,向曼菲士恭敬低头:“王,纳芙德拉女官说,这种酒十分昂贵,可以在尼罗河边买一座花园,我希望等到一罐向大家炫耀。”

米可的要求非常无礼,侍女们投来不满的目光,脾气一向暴躁的曼菲士却没有动怒,他前倾身子,和颜悦色地问道:“只要一罐酒就够了吗?你有资格索取更多礼物。”

“在与乌纳斯队长的婚礼上,我希望用这种美酒款待你们。”

“这是邀请吧?你和乌纳斯的婚礼邀请。”曼菲士爽朗大笑,搭上妻子的肩膀,“我们一定准时参加。”

乌纳斯放松了紧绷的神经,米可是不喝酒的,在她请求赏赐白葡萄酒时他非常担心,幸好,她要来不是为了灌醉自己。

米可挑选了那罐色泽有异的葡萄酒,抱上它走出大厅,路过凯罗尔身边,她弯□子在她耳边低语:“凯罗尔小姐,我在外面等你。”

凯罗尔仰脸小声回应:“我马上出来。”

两人亲昵的举止不但引得其她侍女心生妒忌,相互议论,斥责这名比泰多女人的恃宠而骄,也令曼菲士有些郁闷,她们之间有太多旁人听不懂的秘密,而所谓秘密应该是和最亲密的人分享的东西,比如他这个丈夫。凯罗尔身为他的妻子,老是和别人咬耳朵,年轻的法老不爽地托起下巴,不过……米可是特别的,就把凯罗尔借给她一会儿吧,当是之前错怪她的道歉。

“乌纳斯。”唤回失神凝视米可背影的下属,曼菲士向他举起酒杯,“明天开始放你几天假,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办一个最完美的婚礼给我看。”

乌纳斯鞠躬致谢,他还沉浸在米可刚才提到结婚的兴奋之中,曼菲士命侍女为他的酒杯斟满美酒:“尽情享受,这是你告别单身的最后一夜。”

“是的,王。”

乌纳斯接过酒杯,有人拍了拍他的背,是路卡,这个一向不爱多嘴说话的伙伴也诚心向他敬酒:“米可不容易照看,乌纳斯,祝福你。”

“谢谢。”碰完杯,一口饮尽美酒,擦去唇边的残液,又忍不住地望向殿外,一想到即将来临的婚礼,他的精神完全没有办法集中。

“乌纳斯,你今天必须把这些全部喝完,有一段时间都不能和你喝酒了,不喝完我就不放你休息。”见他心不在焉,原本就因米可叫走心爱的妻子而郁闷的曼菲士更加觉得憋屈,那个女人,不但和凯罗尔交情好得叫人嫉妒,还拐跑了他最好用的下属。

看着曼菲士王指过的面前那一排容量不小的大陶罐,乌纳斯唇角微微抽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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