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可小心接过,这把中长型的直剑比起佩比那把好像镰刀似的弯刃剑明显轻便很多,虽然要举起来依旧吃力,但好歹她还算挥得动。从剑身的颜色判断,显然它不是青铜而是一把铁质武器,来了古代这么长时间,米可自然清楚铁的价格高出了青铜多少,乌纳斯定制这把剑一定花费了巨资。
“青铜剑太长容易折断,通常打造得厚重,铁的韧性和硬度都强于青铜,可以锻炼得轻薄一些,很适合你用。”
不仅是材料昂贵,观赏着手中的铁剑,剑柄和剑鞘也制作得精良别致,他知道她喜欢漂亮的东西,还刻意让人雕琢花纹并镶嵌上宝石,堪称一件艺术品。
“距离出发巴比伦还有些时间,”乌纳斯勾了勾手指,示意米可把剑鞘丢到一边攻过来,“首先,米可,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又感冒了,半夜没能起来,停了两天也没更多少,请亲们原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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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亲们,前两天感冒又耽搁了,这两天会加快进度赶上= =
她也是看过士兵们打斗的!
于脑海中努力回忆;模仿着他们的动作,这在乌纳斯眼里又慢又笨拙;很快;米可累得气喘吁吁却连他的衣服也碰触不到。
拖着剑走进凉亭里坐下;自顾自地倒饮料喝:“学剑太难了,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抱着双手注视被汗水浸湿衣服,郁闷得拉下了脸的米可,乌纳斯尝试安慰她:“其实;以你只能游出十米的体能坚持了这么久实属不容易;你的努力值得称赞。”
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当时不过随口扯了个回应他的理由;他居然就一直记下了,别说一个十米,十个十米她也游得过去。
“米可,你确定放弃?”见她不回话,乌纳斯走上前认真询问。
端着杯子抿了口清甜的角豆树汁,冷淡回答:“对,我不干了。”
“这样也好,我本来就担心你会伤到自己。”
什么意思?连乌纳斯也看不起她,认为她的手只能拿笔和画纸吗?
“呯”地一声放下杯子,极度不爽地侧眼横视向他:“分明就是你们的方法不对,一开始便以你或者佩比这样的人为对手,衣服都摸不到让人怎么欣喜地感觉自己在慢慢进步?让人怎么说服激励自己值得继续付出努力?”
摸着下巴,乌纳斯思索起米可提出的意见,听起来似乎也有点道理,有人需要严格的训斥,有人则需要振作的鼓励。
“确实,应该从增强体能的基础训练开始,”乌纳斯接受了她的意见,并诚恳地对所使用的错误方法向她道歉,“抱歉,因为我们从未训练过手脚无力的新兵,召集进军队的士兵即使再软弱,因为平时都有耕田犁地、划船捕鱼,至少具备拿稳武器的力气。”
米可的双手紧紧握着杯子……这还真是让人火大的道歉啊。
“所以呢,现在要怎么办?我是去田间地里和农民一起劳作种地还是去尼罗河上漂流与渔民一同撒网捞鱼?”
“那倒用不着,我会和佩比商量,制定一套适合你的学习方法,再耐心等待一下。”
又斟满一杯饮料送到嘴边,她不是感觉不到乌纳斯的细心体贴,不过在说话方面,为什么有时他完全听不出她想要表达的不满。
“米可!乌纳斯!”
侧过头,凯罗尔一边大喊一边挥手,她的身后站着正在思考中的路卡。
乌纳斯反应敏捷地向她鞠躬致礼,然而凯罗尔的眼睛里只有坐在凉亭里悠闲喝饮料的米可:“米可,米可,帮我看一下清单,还需要添加进些什么?我希望巴比伦王能够通过我们的贺礼清楚地知道爱西丝有一个多么强大的后盾,这样他以后就不敢欺负爱西丝。”
抬手指了一下旁边的乌纳斯,米可一本正经地答道:“让亲爱的侍卫长大人率领一支阵容可观的精锐部队去巴比伦城,然后在婚礼上敲击盾牌发出震天巨响代替礼炮庆贺女王陛下完婚,又有气势又能呈现埃及帝国的威势。”
说完,米可继续喝她的饮料,路卡和乌纳斯同时看向凯罗尔,他们都没有听懂什么是礼炮。双手合十,凯罗尔如同大梦初醒般欢呼起来:“对呀,还可以这样做,乌纳斯,随行部队一定要尽可能挑选一些力气大的士兵,我们要把盾牌敲击得非常响亮,响得能够撼动巴比伦城。”
她是认真的吗?路卡忍不住掩唇轻笑,有时真不知道该评价这位神的女儿是睿智无比还是迷糊天真?
乌纳斯面无表情地提醒:“王妃,巴比伦人可能会把这个当做挑衅或者宣战的信息。”
“咦?”凯罗尔敛去兴奋的表情,惊了一下,“但是米可刚才……”
“我又不是这里的人怎么可能会懂这些事?”米可展开一脸天真无邪的笑脸,“而且,凯罗尔小姐你看不出来我现在的表情是一张开玩笑的脸吗?”
凯罗尔摆了摆手:“不,完全看不出来。”
“好吧,我认真一点,”一口气喝完剩余的角豆树汁,米可站起了身,“我早已看过贺礼,都是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你再继续搬下去,曼菲士王该为了充实国库增加赋税了。”
“我准备了那么多吗?”凯罗尔展开清单点数起来,似乎真的稍微过了,自责地拍了一下额头,“我一心想着让爱西丝高兴,好像有点太夸张了。”
“意思一下就好,反正女王……”
在关键地方停了下来,看向瞪大蓝色眸子等着她说下去的凯罗尔,伸手指向会议厅:“刚才曼菲士王叫喊你的声音都传到庭院来了,凯罗尔小姐你不快点赶过去真的没问题吗?”
“啊,对了,我是要去会议厅的。”凯罗尔提起裙子朝前殿的方向小跑,“曼菲士计划开凿通往地中海的大运河,我必须提醒他多加提防海上民族腓力斯丁人,古代世界不少文明国度可都是因为那伙海盗的入侵而衰落了。”
挥手向匆匆离开的凯罗尔道别,米可重新坐回凉亭里的凳子,右手托着头凝视神色严肃的乌纳斯:“乌纳斯队长,你不跟去?”
“意思一下就好,反正女王最希望收到的礼物是埃及王妃的秃鹫皇冠,”乌纳斯接下米可未说完的感叹,抬手搭上她的肩膀,“你想告诉她的是这个?”
“秃鹫皇冠?”把玩手中的空杯,米可笑了一下,“女王想要的礼物不是她的性命吗?”
“你认为女王的邀请是阴谋?”
“我始终不相信她已经放弃。”
“或许是你上次的劝谏起了作用。”
“乌纳斯队长这样觉得吗?她临走时露出的是放弃的模样?”
乌纳斯陷入沉默,在下埃及临分别时,爱西丝女王丝毫不顾忌拉格修王与凯罗尔王妃的在场,紧紧拥住了曼菲士王,即使是黑色的面纱也掩盖不住她眼中因爱情而闪烁的炽热光华。他看不见她当时的表情,但他由此感觉到女王对王的那份深情不仅没有随着答应巴比伦王的求婚而消失,反因为离别变得更加强烈。
“米可,你应该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学习进度,听说尼塞姆向凯罗尔王妃提了好几次让你正式出任女祭司的职务。”
收回视线,嘟起嘴无趣地看向前方:“乌纳斯队长,你转移话题的技术太生硬了吧?”
“不,只不过比起爱西丝女王和凯罗尔王妃我更在意你的事情,”乌纳斯说着一把抱起她,凝视着她的双眸微笑,“你已经生了好几天的气,也该跟我回去了。”
“回去?回哪里?你的家吗?”
“也即将是你的家,米可,你不在身边我甚至无法入眠。”
“可是在你身边我就没法睡觉了,你知道我比较容易胡思乱想,。”
乌纳斯双眸半闭,唇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米可做梦都想不到能在自己的有生之年从这位虽然性情尚算温柔但性格绝对死板的近卫长官嘴里听到戏谑的挑逗。
“放心,今晚我会让你累到没空去管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很快进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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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乌纳斯所言;米可睡得很沉。
衬着头凝视睡梦中的恋人,她枕在他的臂弯;很难得地松弛了紧张的神经。虽然嘴硬地开着玩笑;但只有呆在他怀里时她才会熟睡。
伸手抚开挡住她脸庞的发丝;米可轻声呓念了几句乌纳斯听不清的梦语,然后更深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很快,轻微的鼾声再度断断续续地响起。
她能从哈图沙什回到埃及简直不可思议;特别是在劝说比泰多皇帝故意放走凯罗尔王妃之后;伊兹密王子有多爱王妃他非常清楚,如果被他知道尼罗河女儿逃脱成功是米可私下做了手脚;那么她必死无疑。米可自己也很明白,可她还是冒险做了,为了让凯罗尔王妃履行把他从亚述平安带回来的承诺。
紧紧搂了一下米可,她贴着他的胸膛,肌肤温暖得像一团火苗。
脑海中浮现出爱西丝女王执着的狠戾表情以及巴比伦王狡诈的虚伪笑脸,他与她一样怀疑着巴比伦之行是否是一个阴谋,只是他不能对她说出口,得到确认后,她一定又会不顾危险做出一些令他心惊肉跳的事。
她不能去巴比伦,这是在听到米可要随行后产生的第一个念头。
拉格修王不是对尼罗河女儿言听计从的曼菲士王,若爱西丝陛下仍然没有打消除掉凯罗尔王妃的念头,必然会从一直帮助她的米可身上下手,他实在没有信心在保护王妃兼顾守住两国盟友关系的同时还能够分神保证米可的安全,把她留在埃及交给佩比以及她那些忠诚的朋友照顾是最可靠的办法,事实上,他也已经回复尼塞姆祭司的要求,答应将米可送入座落在孟菲斯的塞克梅特女神神殿学习,让她远离底比斯宫廷这个危险的权力中心。
慢慢低□子覆住她微张的唇瓣,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亲吻她的嘴唇,自从接到曼菲士王护送王妃前往巴比伦的命令,他便知道自己的性命可能随时会丢在异国土地,所以,他不能在这个时候与米可结婚害她成为新寡,他拜托了伊姆霍德布大人作公证把名下所有财产留给她,也拜托了西奴耶将军和佩比在自己离开后照顾她,将来不管米可是要留在埃及还是去其它的什么国家,这些安排都能让她安定地过往剩余的人生,也能帮助她找到一个不错的丈夫,即使下到地府,他也会祈求冥王奥西里斯与伊西斯女神赐予她幸福。
瞄向床柜上装满美味饮料的罐子,如果米可知道自己在她喝的水里掺入了避孕药大概会生气吧?抱着心爱的少女,她的头发散发出幽幽的清香,他无比热切地期待她成为他的妻子,也无比热切地期望她生下他的孩子,讽刺的是,现在他却连拥抱她也战战兢兢,他克制着自己,不能娶她做妻子,也不能让她怀上小孩,比起那些满足个人欲望的心愿,他更希望她幸福地活下去。
“乌纳斯大人,王宫使者在大厅等候,曼菲士王请您尽快入宫准备出发。”
米可揉着惺忪的双眼从沉睡中醒了过来,她坐起身,望向门外微亮的天色:“已经到出发时间了吗?”
“还有一会儿,你可以先吃个早餐。”
乌纳斯下床穿好制服,跨上佩剑来到门口,做手势吩咐仆从端来洗漱的清水,并送上可口的糕点和牛奶。
拢起一捧水将脸埋了进去清醒朦胧睡意,随后直起身甩了甩头,凝视睫毛缀满水珠的米可,乌纳斯突然一把揽过她的腰,俯□狠狠亲吻她的双唇,沾染在唇瓣上的冰凉水花流入齿间,带着米可芬芳的气息。
“乌纳斯……队长……你……怎么了……”
细碎的声音将乌纳斯迷离的神智唤了回来,他恋恋不舍地松开双臂,手指温柔地抚过米可惘然的双眸:“没什么,你的模样太迷人了。”
骗人……他满脸都写着有心事……不过他不愿意说出来米可也没有追问,坐到桌边开始吃早饭,看她坐下,乌纳斯转身走向屋外。
“乌纳斯队长,你不吃早饭吗?”
“不了,我去看一下还需要做些什么安排。”侧身最后看了米可一眼,乌纳斯的手放在腰间的佩剑上,他扬起唇角,露出一个灿烂得耀眼的微笑,“米可,我们回头见。”
就在米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时候,乌纳斯已经踏出房间拉上大门,她起身赶到门口,却听到了锁门的“哐当”声响。
用力推着大门,但怎么都打不开,米可慌张地使劲拍打门板:“乌纳斯队长,你干什么?放我出去!”
“米可,以你的力气是打不开这扇门的。”门外传来乌纳斯平淡的声音,“我会告诉王妃你生了重病必须留在德贝修养,过几天家里的仆从会为你开门,到时记得去卡纳克找尼塞姆大祭司报道,我已经答应他让你前往塞克梅特神庙学习,孟菲斯的气候比德贝舒适不少,你去那里生活也不错。”
在她毫不知情的状况下,他做出了送她去孟菲斯的决定,从一开始他便打算阻止她去巴比伦,也就是说,他根本心知肚明这次出使是趟凶险的旅行。
“骗子!乌纳斯队长你这个骗子!放我出去!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
门的另一边非常安静,静到米可以为外面已经没有了人,过了好一阵,她终于又听到了乌纳斯的声音,沉重而低缓。
“我……愿意为了王和王妃献上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但是只有你,是我绝对不能舍弃的东西。我会回到你的身边,米可,相信我,我会遵守与你的约定,尼罗河畔再见。”
隔着厚重的大门,仿佛可以看见了乌纳斯那双坚毅的黑色眼睛,不管她哀求还是要挟,他都不会开门的。
竭力抑制住呜咽,米可跪坐在地,眼泪沿着双颊不断掉落,浸湿了面前的沙土,她没有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呆坐着,一直到乌纳斯的脚步声远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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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仆人们遵照乌纳斯的吩咐每日按时送来食物,还有用于解闷的书卷和棋盘游戏。
佩比站在房门外;屋内一点声音也没有;连着几天都是如此。
太安静了;静得简直反常,这完全不像米可应有的反应,他想打开门看看里面的情况,但队长临走前千叮万嘱不可以提前开门;以防被米可逃掉;不过……安静成这样不会是她在里面出了什么事吧?
心里一慌,敲了敲门;随口扯了个理由询问:“米可,这两天热了不少,要不要再送些饮料过来给你?”
“谢谢佩比队长,我没事。”
米可的语气很平静,佩比却总不太放心,绕到房子后面,召来基安和塔阿抬起自己,趴在窗框上往屋内窥探,只见她坐在椅子上,面色和语气一样平静,正全神贯注地阅读一份在膝盖上摊开的书卷,屋子被她收拾得整洁干净,生活垃圾全部用一块亚麻布包起来堆在角落。
这一次她如此安分守己反而令几个大男人为这样关着她有点过意不去,在与其他人进行一番商量后,佩比终于决定提前开门。
“米可,如果你答应不会一个人悄悄跑去巴比伦的话,我们现在就放你出来。”
“我不会跟去的,那是自不量力的行为。”没有意料中的兴奋,米可的回答仍然平静得毫无感情波动,“乌纳斯队长之所以把我留下来不就是因为这个吗?因为我的力量太弱小,弱到没有人保护就活不下去,去巴比伦的话只会成为他的负担。”
“你怎么可能是负担!队长他……他……他……”
队长他是在保护你!佩比想要这样反驳加安慰她,但这样说的话,就等于认同了那句“弱到没有人保护就活不下去”,他支吾着一时语塞。
“不是要放我出去吗?佩比队长,能不能麻烦你快些开门。”
米可抬起头朝他微笑,为以防万一,佩比让基安和塔阿各自守在大门两旁,还把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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