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悔吗?你明明可以自己占有那朵海棠花?”祝融问。
湫笑着摇了摇头,问:“如果有一个生的机会,你会不会让给赤松子?”
湫的每一句话无意是一个痛点,每一个都戳在了祝融身上,他不就是为了救赤松子所以来的这里吗?如果眼下真的有这么一朵能留下的海棠,那祝融还是会给赤松子的。然而这时赤松子说:“我不会要的,如果祝融不在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呢?”
一切似乎明了了,祝融也不在说话,他觉得自己并不能劝服湫什么,反倒被湫的一番话而觉得,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一个心甘情愿的事。
湫看了看窗外,抱着头说:“所以啊,我不希望椿能想起什么,我只想要她能像现在这样,一直开开心心的活下去,即便最后陪着她的人不是我,我也愿意。”
三个人看着窗外的绿叶来回飘动,大有一种仿佛看透了生死的感觉,哪有值不值得呢?只有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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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开始,祝融就赖在赤松子的房间里不走了,索性他们四个人彼此心照不宣谁都没说什么。时间依旧这样不快不慢的走着,湫在一个礼拜后出了院,关于那场爆炸最后以一个混到家仆中的外贼而下了结论。但是因为这次爆炸,湫知道,觊觎那朵海棠花的人已然出现。不能告诉椿真相,但是要保证椿的安全,这成了一个重大的难题。
想了半天,最后这个任务交给了女妜。
女妜家里怎么说也是个当地闻名的土豪世家,多派几个保镖跟着女妜,女妜顺带跟着椿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根据湫和祝融的分析,他们应该不会单独和椿一个人下手,因为椿没有法力,他们来这个世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为什么要等到在湫的生日会上用如此愚蠢的办法来伤害椿,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同时让椿和湫受伤,甚至他们的命。
然而根据警察的报告,那个炸弹本身威力很大,但是后来可能是收到了一种外力的干扰所以变得很响但是却失去了一半的爆破力,所以当天晚上大多数人也只是受了轻伤而已。
得到这个结论后,湫和祝融决定,尽量减少和椿的接触。
这实在太痛苦了。
对于湫来说,本来留给他们的时间就不多,现在却要为了保护椿而可以疏远她,湫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然而取舍之间,他选择让椿安全。
湫觉得这对于他来说太难了,然而就在湫好不容易做到的时候,椿不干了。莫名其妙的疏远让椿很不高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知道在情场上有个词叫:欲擒故纵。
意思就是一方在对另一方展开各种穷追猛打之后,让对方习惯自己的存在之后然后在刻意疏远。——想要抓到他,先要放走他。
现在湫给椿的感觉就是这种爱情流氓。椿的脾气本来就不太好,尤其是在湫的面前,她觉得自己就是各种控制不住。
椿找到湫的时候,他正和祝融赤松子在讨论毕业音乐会的事。
“你们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椿就是一愣,祝融和赤松子这一对在椿看来已经不稀奇了,但是他们什么时候把湫也给粘上了,这多尴尬?
“有事吗?”湫傻傻的说了三个字。这三个字足以把椿憋成内伤,不是这三个字的问题,而是湫的态度,湫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冷淡过?
有事吗?没事就不能找他了是吧?
“喂,你上次借我的颜料放哪去啦?”对于这件事,椿自己都快想不起了更别说湫,也不知道是湫的听力没有完全恢复,只听湫说了句:“你说什么?”
“我说我的颜料呢?上个学期你借走到现在,肉包子打狗有去没回的啊?”椿倒也没真发脾气就想找个话题和湫说说话。
湫努力的想你了想,说:“嗷嗷嗷,那个不能用了我给扔了。”
“……”椿听到憋了一口气,努力微笑的说:“那湫公子你准备怎么赔我呢?”
祝融看到这样,连忙拉着赤松子麻溜的跑了。祝融悻悻的说:“好在这里是图书馆,不然我感觉这姑奶奶要发飙。”
赤松子吞了口唾沫,看了一眼背后的两个人,说:“好在我不喜欢女人。”
“还有脸说,你也够呛。”出了图书馆,祝融低声的说了句,赤松子愣了愣,不依不饶的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最后,还是要写到椿和湫。
我和梁璇都是柳州人,但是,要不是因为他现在在北京,我真的想上门给他送刀片。
看完电影,太心疼湫了。
按照我的理解,湫是天神,他对椿的感情太重太重,重到我觉得椿都无力承受。
当年在湫的世界,他也是这样保护着椿,椿也是这样回应着湫的爱。
我本能的觉得,椿也是这样爱着湫的,因为如果湫的爱在椿这里得不到任何回应,那他根本无法付出这么多。
我希望我的理解和电影能保持一致,为了保护椿,宁愿让她永远都不要想起,哪怕她从来都不记得他们彼此曾经爱得那样义无返顾,哪怕自己从此要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我爱你爱我的样子,这是自私。
我爱你吃东西的样子,快乐的样子,开心大笑的样子。这是无私。
很多人无法完全的自私,也无法完全的无私,这是我们自然的普通人,因为我们渴望爱人的回报,我们也可以对爱人寄予相应的付出。我觉得这才是正常人的爱吧。
其实我觉得这部电影在设定方面本身是有问题的,因为就我个人而言,我不相信无私的爱,这种无私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有些病态,因为我觉得爱就是要互动,要回报,不计任何回报的付出就我个人而言无法体会。
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家看电影的时候会在一定程度上觉得椿是绿茶婊,虽然我不这么觉得,但是我还是各种心疼湫。因为可能在设定上本身就是有bug的。
所以我这个文也是相当于完成我的一个心愿吧,至少,椿湫他们,曾经是如此的相爱,天神和树妖的相爱,注定下场是悲惨的,但是爱就是爱了,那又如何呢?
☆、来一。发鹤震
祝融看到这样,连忙拉着赤松子麻溜的跑了。祝融悻悻的说:“好在这里是图书馆,不然我感觉这姑奶奶要发飙。”
赤松子吞了口唾沫,看了一眼背后的两个人,说:“好在我不喜欢女人。”
“还有脸说,你也够呛。”出了图书馆,祝融低声的说了句,赤松子愣了愣,不依不饶的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赤松子瞪着眼睛看着祝融,祝融这时候只想自己抽自己两儿大耳瓜子,陪着笑脸说:“没没没,你最好你最好,嘿嘿。”
“呸!”赤松子白了祝融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喂喂喂,能不能不生气,就这样就生气啦?怎么感觉来到这儿你愈发无理取闹了呢?”祝融知道他没真生气,就是觉得这货最近这几天可能大姨夫来了,久不久就来这么一出,老是要让自己哄着他就高兴了。
赤松子非但没理他,还加快了脚步。祝融见四下没人,快走两步追了上去,把赤松子摁在墙上,来了个壁咚,说:“再生气我要亲你了啊!”
俗话说吃软不吃硬,男人女人偕同此理。看到祝融这样,赤松子也不好端着,微微一笑,但是祝融的脸却还是很‘无赖’的凑了上来。
赤松子伸出一根食指堵住了祝融慢慢拉近的唇,说:“别闹,在走廊上呢,也不怕同学看见。”
“有什么关系!”祝融见亲不到赤松子的唇,微微亲了下他的食指。
“喂,对了,我的鹤呢?怎么从昨天晚上就没见到他,我记得最后一眼是玉玉好像是你把他弄走了对吧。你把我的玉玉弄哪去了,不会做成小鹤炖蘑菇了吧!”赤松子严肃的说。
“没有啦,不是你说要来一。发鹤震吗?我拿去改装了。”祝融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因为他本来是想给赤松子一个惊喜的,不过现在见他问了也不好意思瞒着,毕竟玉玉是他的坐骑。
“快把他还我。”赤松子一伸手不高兴的说,生怕这货对玉玉做什么禽兽的事。
“不许生气啊!”祝融温柔的警告着,赤松子也没真发作,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图书馆。下楼的时候发现一个长得很漂亮的中年女人在图书馆一楼训斥着两个学生。
刚开始两个人还是手牵着手,但是远远的听见她的声音就松开了。
因为那个是训导主任。当祝融和赤松子知道是这样一位大神在图书馆一楼的时候,纷纷低下了头,心想这大神千万别看到自己。
整个空荡荡的一楼回档着训导主任的声音。就在快走出门口的时候,祝融忽然想起了什么,赤松子回头看着他,问:“你怎么了?”
祝融看着还在训斥两个学生的训导主任,眉头皱了起来,这一次他仔细的看着口若悬河的训导主任。
这位被他们称为大神的训导主任是个厉害角色,穿着低胸深V的小西装,看得出有快四十岁的年纪了,头发盘在脑后但是脸上看不出一丝褶子,身材虽然有些臃肿,但是止不住徐娘半老的风韵犹存。
“你在看什么啊?”赤松子继续问,看到祝融在看那个训导主任,自己也好奇的看了两眼。
祝融没说什么,和赤松子走出了图书馆。等他离开图书馆有一百多米的距离,祝融忽然问:“诶,松子,我们的训导主任叫什么名字啊?”
“林淑吧好像。怎么了?”
“走,我们去烛龙办公室。”祝融忽然想到了什么,坚定的走向了另一栋教学楼。
烛龙在这个世界有个身份——副校长。一个死老头。
一般来说学校高层的办公室都在一栋楼里,而这个地方他们在来这个世界第一天就已经来过了。烛龙的办公室,逼格很高,古香古色的,看得出是个很讲究的人用的。
他们来到烛龙办公室的时候,他人没在,但是门没关。烛龙走了进去,想起他们刚来的时候,烛龙一挥手两把椅子自己滑动到了他们屁股底下,想来,烛龙在这个世界也是有法力的。
“祝融,你来这干什么啊?”
“来,跟我找找。”
“找什么啊?”赤松子有些迷茫,祝融想了想,说:“呃,我也不知道要找什么,反正随便翻翻吧。”
祝融的这个回答让赤松子很想揍他,但是知道他肯定有自己的用意,就耐着性子和他随手翻了起来。
赤松子还是有所顾忌的,因为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走了进来,那他们两个人就完蛋了,就在各种复杂的心绪充满赤松子的大脑的时候,祝融忽然在烛龙的抽屉里翻出了一个相框。
看到祝融呆呆的拿着那个相框,赤松子走了过去,低头一看,看到相框里是一张女人的相片。
相片里的女人很漂亮,浑身散发着一股独有的东方女子的魅力。柳眉红唇,曼妙的身姿,最不能让人忘记的,是那丰满的上围。
“这不是教导主任吗?”赤松子愣愣的说。
是啊,这么骄人的身材,这么让人不能忘却的容颜,这不就是刚刚还在图书馆一楼训人的教导主任林淑吗?
“我记得我来这个世界前,烛龙曾用本尊和我说过,如果在这个世界看到灵枢子,要我告诉她,烛龙一直在等她。”
“灵枢子?是教导主任?”赤松子仿佛明白了祝融的意思,继续问:“你怎么知道的?就是因为名字?”
“因为有一次我来他办公室找他的时候,他也不在,而那个时候他的桌面上,正在画一个女人,虽然画得不怎么像,但是我看那胸的形状,我觉得,应该是我们教导主任。”祝融刚说完,就从头到脚感受到了赤松子传递过来浓浓的鄙视。
“从胸的形状?你不是在逗我?”赤松子感觉现在自己就是一个大写的黑人问号的表情。
祝融依旧没觉得自己说错什么,的确就是这样,从胸的形状让他觉得,烛龙这家伙一直念念不忘的,应该就是那个叫林淑的教导主任啊。
“呃……还有名字。”
“我怎么这么不信啊?”赤松子甚至觉得祝融说这么多完全是在鬼扯淡,但是还是选择继续听祝融说下去。
赤松子在祝融脸上并没有看到调笑的神情,相反的,他看到祝融仿佛陷入了沉思,然后只听他缓缓的说:“为什么烛龙要和我说这些?如果说他没有来,又或者灵枢子不在他面前在很远的地方,那么,我们帮他传达是无可厚非的,可是为什么灵枢子就在面前,他却要把心事拱托与人?”
赤松子也陷入了思考,是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祝融这么肯定教导主任林淑就是烛龙口中的灵枢子?理由其实很简单,因为世上的事情没有这么巧的。
所有渡劫的神都在一个学校甚至在一个班,所有来渡劫的神都是同班同学,所有的因果,都好巧不巧的在一个学校里发生了?
也许是这些情况爆发得太集中让祝融不得不很快的把烛龙口中的灵枢子和教导主任联系在了一起。
两个人已经走出了烛龙的办公室,祝融想去找烛龙问个清楚,然而四下一打听才知道,烛龙今天早上去市里面开会去了。烛龙的秘书说,现在这枚晚了,烛龙可能不会回来了。
两个人看了看快下山的太阳,当即祝融做出了个决定——去烛龙家里堵截烛龙。
赤松子的仙鹤被祝融藏起来了,等祝融不知道从哪把赤松子的仙鹤玉玉变出来的时候,赤松子惊讶的发现,玉玉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张没腿的椅子。
看到这张椅子的时候,赤松子气就不大一处来,踩了祝融一脚,赶紧想把玉玉身上的椅子给拿下来,祝融连忙阻止,说:“诶诶诶,放心吧,这椅子没什么影响的,坐着方便点而已。走吧走吧走吧,别啰啰嗦嗦的了,再不走天就黑了。”
赤松子被祝融气得说不出话来,两个人推推搡搡的上了玉玉的背。
似乎每一次和祝融离开这个学校,都是在这样的夕阳下,只是这一次,屁股底下多了张椅子,赤松子没感觉,但是祝融总归是安心了,“还是这舒坦。来来来,坐我腿上来~”
祝融说这话的时候,玉玉已经飞到了半空中,风吹过两人面颊,赤松子很不解的回头看了祝融一眼,眼神似乎在说:你有病吧!
没等赤松子有什么反应,他就被提溜到了祝融的腿上。之前两个人在玉玉身上要么是盘腿坐着要么是跪着,这一次多了张没腿的椅子,祝融就感觉翻身农奴坐地主了,他倒是忘了这到底是坐在谁的鹤上。
“这感觉真好啊~”祝融惬意的说着,此时此刻身旁没有别的人,更没有别的烦心事儿,有的是美丽的夕阳和称心如意的人在身边。祝融不知不觉就哼起了小调,赤松子也不好打击他,脚尖轻轻点了点下方的玉玉,玉玉心领神会一个拐弯忽转直下,祝融忙不迭的一首扶着椅子,另一只手把赤松子往怀里紧了紧。
就是这不经意的一个小举动,让赤松子有些惊讶,人在为难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自保,这是人的本能,然而祝融在刚刚这个小玩笑的危险里,在本能之余,把赤松子搂在了怀里。他自然是不知道是赤松子搞的鬼,只朝着玉玉喊了一句:“玉玉你小心啊,背上有两条人命呐。”然后小声嘀咕了声:“松子,你这鹤是不是失恋了?”
祝融没有发现,赤松子看他的神情都变了,等他在看赤松子的眼睛的时候,霎时间觉得,又看到了不知道多少年前看赤松子时那眼中一汪碧水。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祝融的声音很温柔,只听赤松子调皮的回了一句:“不是说要鹤震的吗?”
赤松子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