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感,忍不住对着自家男人的脸摸了一把。丝毫不顾旁边要用金冠给主子束发的小仆的感受。
夏陵幽摆摆手表示让他再换一个发饰,转头对弥花凤道:“他们两个一直都是这样?”后者耸了耸肩,表示已经习惯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高堂。”
礼成,情定,缔结已成。
人群之后,月小白悄悄地拉过孟天渊的手,毫无主题的吐槽道:“我看啊一起成亲什么的只是蓝雅莲想玩3p吧,果然这女人口味一直很重。话说如果凤儿冠妻姓的话应该叫什么?夏弥花凤?噗,好逊。”
孟天渊默默握紧手中的人,一边听着嘴角挂上一丝无奈的笑。他知道这人说这么多只不过是在为心中的纠结而掩饰罢了,他真正想说的肯定不是这些。
果然 ,月小白嘟囔了半天,突然安静了下来。沉默了半晌后道:“天渊,你想和我成亲吗?”
“说不想肯定是骗人的。”好像知道月小白在纠结什么一般,孟天渊轻笑着开口道:“从看见你披上嫁衣的那一刻我就期待着你为我而穿的那一日的到来了。”
“那……”
“但是以我们的身份成亲并不合适不是吗?”
“你以为我害怕那些闲言蜚语吗?”月小白有些不满的看回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孟天渊当然知道,只要他要求,无论怎样月小白也会摒除万难为了他孤注一掷。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能在这个人面前随着心意任性至此。他和他之间,其实永远也分不出到底谁更惯着谁。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月小白别扭的哼了一声,纠结了一会儿才道:“你可别误会,说要成亲可不仅仅是为了你。就像一个无形的保障一样,我也想昭告天下你是我的人啊。用这种可笑的仪式把你永远的留在我身边,多自私。”
原本这些话也就是抱怨意味更多一些的胡乱说一下——他一向在孟天渊面前管不住自己的嘴,可是当自己被猛地塞进一个壮实的胸膛连鼻子都有些撞疼了的时候,月小白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好像起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效果。
仿佛要把怀中人整个陷进骨肉一般,紧密的不留一丝空隙的拥抱,连心脏热切的跳动声都听得一清二楚。丝丝密密,契合到连灵魂都打起了颤。躯体之间渐渐灼热起来的温度,似乎一定要在什么上面烙印下一些痕迹才会降下去一般。
“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叹息一般的声音从口齿间溢出,仿佛幻觉一般,让人听得不甚真切。月小白艰难的抽出一只手摸了摸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头。仿佛在安抚什么大型犬一样,动作娴熟到做了无数次一般。
“不用那些东西,我就是你的人啊。”
“嗯嗯,我现在倒是感受到了。”
“不过我倒是希望你能更自私一些,让我也能为了你不顾一切抛弃理智一次。”
月小白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这样的情话这个人要是能早点说出来他也不必烦心那么久,很多事也就不会发生。不过爱情故事总是要像八点档的恶俗肥皂剧一样,不波荡起伏悠长庸俗一点也没几个人买账,即使剧情刚开始就一副下一秒就可以结局的样子。原本就是用来打发时间赚足眼泪的啊,候了那么久为的也不过是“从此他们幸福的在一起”这句话。最早的相遇,最长的守候,最深的了解,从一开始一直就是这个人。为了这么一个人,月小白也不介意耐下心来演这么一出。
鞭炮放过的残骸铺满了整个街道,仿佛落红一般凄美到极致。残红之上,天幕之下,白衣与黑衣相伴而立,仿佛白昼和黑夜的间隙,一瞬,便是永恒。
☆、 番外二:上天的礼物①
月小白和孟天渊在一起后转眼已经五年。在这期间,这两位一直致力于到处游历用教务累死水长老的事业中,并身体力行的闪瞎了一大票广大江湖人士的眼。现在谁都知道魔教的教主貌美异常,只不过他们内部解决了。
一改曾经的闭门练武不问外事,在月小白的经营下,魔教这几年大有赶超夏、陵、炎三家成为商业巨头的趋势。说是常年在外游玩,各地的很多魔教的生意却也都是月小白在打理的。虽不是事事亲力亲为,但偶尔露个面给教众施点压力再鼓励鼓励收买收买人心什么的也是必要的。免得再发生什么叛变事件时,连被叛变的教主是谁都不知道。
夏家现在是魔教的第一大合作方。月小白刚刚结束与夏陵幽针锋相对、讨价还价、公私不分的对峙谈判,终于敲定了新一批商品的转卖价。完事后觉得自己的脑细胞都快死绝了。瘫痪了一般窝在孟天渊怀中,任由对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由于月小白喜欢到处乱窜,又死活不想带侍从,人还懒到了一定境界。这几年硬是逼着孟天渊朝多功能世纪好男人的方向发展。反正以前也是这种相处模式,他也享受得心安理得。
突然,月小白睁开眼,冲头顶的孟天渊道:“话说陵幽的孩子已经八岁了吧?”
“对啊,连凤儿的孩子都已经快五岁了。”孟天渊宠溺的揉了揉月小白的发旋,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啊。”
“我不是要说这个。”月小白眼中的促狭一闪而过:“话说你哥哥生孩子真的很厉害啊。”
“啊?”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孟天渊还是会被月小白时不时蹦出来的话弄得两眼一蒙。
“一次就生了对龙凤胎你说厉害不厉害?”而且还只和女主做了一次。
虽然对于这个世界“男人可以生子”这个设定仍然嗤之以鼻,但月小白还是不由得想起了小说最后出生的那几个孩子。如今其中有几个必定不会是蓝雅莲的孩子了,那他们会消失不见,还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着呢?
王城的生意暂时告一段落,月小白打算休整几天再离开。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刚回到客栈他便收到了夏府的邀请函。看着那封明显出自夏陵幽之手的信函,月小白突然觉得是不是白天压价压得太狠这人想要趁机毒死他。
左右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大不了什么都不吃。可是谁知刚到夏府门口便看见一群家丁把一个小孩子给轰了出来。月小白皱了皱眉,身形一转,家丁们只感觉面前吹过一阵风那孩子便不见了。
月小白看着怀中全身脏兮兮四肢上还有各种擦伤和淤青的孩子,眉头皱的更狠了。口气便也不知不觉中冷了下来:“这些伤都是你们弄的?”
家丁们一看面前这位是经常来府上的那位贵客,再加上一时也被那气势给吓到了,哆哆嗦嗦道:“不、不是。”
“那你们赶他做什么?!”
“月公子息怒。”这时夏府的管家走出来道:“您不知道,这孩子是个小疯子,莫名其妙的跑到府上扯住家主叫什么娘。当时两位小主都还在,逼不得已所以……”
“呵。”月小白冷笑:“那个女人以前那么花心怎么现在就不敢认了?”原本还想再讥讽几句,谁想这个时候怀里的孩子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先是睁大了眼睛,然后眼里泪水越积越多,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月小白顿时别说什么刻薄了,整个人都僵掉了。
让他去打架,去经商,甚至去谋财害命都行,但就是别让他去照顾孩子。这看着也不过五六岁年纪的孩童,哭起来简直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样。难道是他抱人的姿势不对?
“你、你、你们自家事、事,自家解决吧。”月小白打着颤把话说完,想要把小孩儿放下来,谁知那孩子死死的抓着他,怎么都不肯撒手。眼看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月小白一狠心直接把袖子扯断,拉着还愣在原地的孟天渊跑人。好像那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连轻功都用上了。
“我以为你会带他回魔教。”事后回到客栈孟天渊这么开口道。也不怪他这么想,月小白原本就是身世不明的被孟百沉带回魔教的,所以他一向对这些无父无母的孩子特别宽容。像应儿便是被他捡回去的。
“你以为我不想吗?”月小白感觉自己此时莫名的格外烦躁,但还是耐心的解释道:“他衣服虽脏,但看得出是好料子,而且行为举止也颇有礼教,必定是出身大家。再加上他手上的薄茧和骨骼的长势,绝对是被一个十分严厉的练武者带大的。更恐怖的是,这么小,身体里便有极纯的内力。这个孩子的身份必定不简单,把他带回去就相当于带了个随时会招来杀身之祸的灾星!也不是说我怕什么,可是……”他身为魔教教主就要为魔教负责,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念之私陷魔教于危险之中。
咬了咬牙,月小白最终深深地叹了口气,自暴自弃的道:“你说我怂吧,我不介意的。”
孟天渊轻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前把人揽入怀中,充满安抚意味的蹭了蹭月小白的额头。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人也成熟了不少。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便不会再那么任性妄为。他可是一直看着他,怎么可能不懂。
月小白揪着孟天渊胸前的衣服,感觉整个人都有了依托一般放松了下来。其实还有一件事让他感到奇怪,就是在那孩子哭的时候,他竟然会感到心痛。
虽然月小白把这事当成一段插曲,可这个插曲却完全没打算放过他。几个月后,那个孩子又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这一次是在魔教,而那个孩子是被压上来的。
“私闯魔教还差点闯到本教主的卧房,就凭一个小孩?你觉得本教主长的哪点像会信这种话的傻子?!”
在外人面前,月小白还是那个高冷的不能再高冷好像下一秒就会一掌拍过来的一教之主。这一怒,吓得跪着的那人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回、回、回教主,这、这孩、孩子走的是密道。”
密道这种东西月小白可不陌生,当初他们逃离魔教走的便是密道。只是这教中密道当初由魔教开创者所建,鲜有人知道确切位置。况且没有地图贸然进入只会迷路。这区区一个小孩儿,怎么会……
月小白眯着眼打量起面前相比第一次见面又狼狈了许多的孩子,深深皱了皱眉。有一个强烈的想法开始在他心中成形。半响后,他突然道:“天渊,你们都出去。”
禀报的那个一听这话早就逃命似的溜了出去。孟天渊愣了一下,虽然心中有些疑惑,却也没说什么,同样走了出去,还体贴的关了一下门。
人都走后,月小白从位子上走下来,半蹲到小孩儿面前,问道:“你的武功和教中的密道都是谁教你的?”
那孩子怯生生的看着月小白,最后才小声地道:“我……爹。”
月小白深吸一口气又道:“你爹,叫什么?”
月小白与他对视,才发现那凌乱的头发遮挡下的是一双泛着银光的瞳孔,有什么东西正在水落石出。
很久之后,独属于孩子的儒软声音传来:“月漠白。”短短的三个字,犹如重击。
身体先于意识动了起来,月小白一把抱过小孩儿,叹道:“让你受苦了,孩子。”
小孩只愣了一秒,揪着月小白的衣服便哇的一下哭了出来。头往月小白怀里缩着,含糊不清的叫着爹。
在外面等了半天的孟天渊等到的就是自家教主抱着哭累的孩子一脸不可言说的复杂表情推门走了出来。月小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天渊,这件事我想自己处理。”
孟天渊点了点头,脱下外袍罩到这人身上,转身便走了。
月小白差点被这外袍的温度灼伤。看着孟天渊的背影感觉鼻头有点酸。他信他,但这孩子的事他真不能对他说。
把这孩子洗干净,月小白才发现这不愧是自己的儿子。长得水灵灵的,又白又嫩的一个小包子。虽然还没长开,但也可以看出日后绝对是个美人胚子。特别是那双标志性的银眸,映着水光,仿佛吸收了月华的晨露。只不过那娇小的身体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格外刺眼,可见他究竟受了多少苦。
擦着小孩湿漉漉的头发,月小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逆后宫文嘛,小说的结局当然是变成了该生孩子生孩子该过日子过日子已毫无卖点了的种田文,这部小说自然也不例外。月漠白理所当然的也生了个猴子,还是个男孩。生男孩理应高兴才是,但这是哪儿?女尊!在这里生男孩那就是个悲剧。而这个悲剧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面前这位。
男孩儿踌躇了半天才道:“其实秀儿也不是很清楚。就是某一天爹说要远行,所以出去了一段日子。隐约听爹对母亲说什么魔教、仇家、连累什么的。爹走了一个月后,突然有一天一群黑衣服的坏人到家里开始杀人。秀儿看见弥爹爹为了保护母亲受了伤,血流了好多好多。孟爹爹也受了伤,他带着秀儿跑了出来,遇到了正赶回来的爹。”说到这里小孩儿哽咽了一下,泪又流了下来:“爹爹也流了好多好多的血,还与那些坏人打架。到最后对秀儿说:‘记住,爹不让你去报仇。你只要好好练功,足够强大后过上自己真正想过的生活,爹死也便瞑目了。’然后一掌拍到秀儿身上,秀儿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说到这里孩子已泣不成声,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死死的抱着月小白。脸色发青,全身还颤抖着。
月小白一边安抚着怀里的人,一边心里一抽一抽的疼着。他总算是弄明白了,在那个故事里月漠白因为跟了女主所以并没有收回魔教。所以新上任的教主为了铲除他这个祸患要杀他。而月漠白意识到这点后不想给夏家带来麻烦便走掉了,但那些人还是找上了夏家。最后关头月漠白赶了回来,可三成功力哪里是那么多人的对手。濒临死境之时,他把这三成功力都给了自己儿子。
“爹,你知道吗?”孩子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地说道:“我醒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没有坏人了,但爹你和孟爹爹也都不见了。我摸回家里,但他们不认我,还把我赶了出来。秀儿真的好怕,特别是遇到爹爹你还走了之后就更害怕了。爹你为什么要走呢?是不是秀儿哪里做错了不要秀儿了?”
“怎么会呢,爹不会不要秀儿的。”月小白面上笑着,动作轻柔的安慰着怀中的孩子,眼底深处却一片冰凉。
他原以为那小说的结尾月漠白虽然憋屈,但至少还是平安的。谁想到,他的最终下场竟是如此的……凄惨。那样的一个人,他心疼还来不及,竟有人敢这样伤他,还把人给弄死了!!
月小白越想越气,气场也逐渐阴冷下来。他把孩子从怀中拉出,郑重道:“你听着,这个世界与你以前生活的那个不同。在这里,你若想认我这个爹,就必须抛弃过去的种种。在这里,你没有母亲也没有娘,更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爹爹,听明白了吗?”
男孩瞪着两双大眼,踟蹰了半天。也许在他这个年纪还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亲人明明就在那里怎么就和他没关系了,但也许是之前的经历让他也隐约明白了些什么。犹豫了半天,终于,一张小脸皱紧眉头,颇为严肃地道:“嗯,从今天起秀儿只有爹。”
“什么秀儿啊,这么俗的名字怎么配得上我儿子。”一听就知道是蓝雅莲那色女起的:“从今天起你叫念白,月念白。”
说完,月小白紧紧抱住念白,仿佛能通过这个身体抱住那个经历凄惨的月漠白一样。心中酸楚越来越强烈,夹杂着丝丝抽痛。那个让人心疼又心酸的人啊,上天为何如此待他。再想起通过这身体感受到的那股悲凉和哀伤,月小白感觉身体一瞬间涌上一股火,一股充满戾气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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