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三同人)[天下3][鬼墨x无寐侯]不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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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三同人)[天下3][鬼墨x无寐侯]不见天-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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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只得静待一旁,过得片刻,满眼烟雾渐散,半空之中那障壁依旧浮光流转,不见丝毫损伤。颛顼连动作都没有丝毫改变,只是轻轻冷笑:“……这便是你们的全部力量吗?在朕看来,简直弱小得如同蝼蚁一般。”
  酋眉头微蹙,咬牙道:“他……比起那时候,他变得更强了。”
  卓君武道:“可有法子破了那障壁?如此一味猛攻,徒然浪费气力而已。”
  幽篁答道:“……怕是极难。颛顼是布阵设界的高手,那东西坚固得很,从外面突破绝不可能。若从里面倒是——”
  卓君武无奈道:“若能直接到达里面,又何必还去破坏它?”
  与此同时,颛顼又蕴了一道法术,重重浊气为他催动,凝成无数巨大黑爪急扑而来。几人欲各自退开,哪知须臾之间身体竟极为沉重,行动滞涩不已,这一招便应付得极为勉强。颛顼似乎不愿久战,攻势极猛,随后接连几招都蕴足了法力,招招狠辣无比,同时又以自身魔压相逼,限制住敌手行动。
  纵使几人都算是世间少有的强者,但与这曾以神人魔三世辗转轮回,又花费数百年时间不断吸取浊气与怨气的幽都之主相比,终是差了许多。过不多时便隐隐落入下风,拳来脚往之间,都或多或少地负了伤。
  忽而一道苍白的流光隐约闪过,几人之中唯有酋熟悉颛顼的战法,慌忙之中只来得及提醒其他人卧低躲避如同利箭般射来的无数黑羽,自己却不慎被一只黑爪抓住,带离了地面。
  “——酋!”幽篁惊叫。下一瞬间,只见那雪白的身影出现在颛顼旁边,浑身上下被咒缚捆绑得动弹不得。
  “啧啧,没想到你输得这么快,朕的无寐侯。”颛顼一脸扫兴的模样,“果然失去了力量,便无趣多了。”
  “哼,既然无趣,那王上不妨解开封印恢复臣下的力量试试啊?臣下保证陪王上玩得尽兴。”酋挣了挣,发现确实没有一丝破绽可寻,只得按兵不动,任颛顼将自己越拉越近。
  颛顼叹了口气,停了停,这才摇头道:“朕向来惜才。你若当真臣服于朕,此事也未必不能考虑。然而,是你自己不愿意。”
  酋冷哼道:“臣服?我若愿意了,那便如同如今的北溟众魔一样,在王上向东海复仇时顶在前面当刀使么?”
  颛顼盯着他,幽深黑眸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赞道:“……你果然很聪明。既然这样,朕便对此不抱希望了——然而,胆敢公然抗命,领兵谋反,造成的损失不可谓不巨。这一次可不像上一次那么好过了。你猜,朕会用什么刑罚来对付你呢?”
  酋忍不住嗤笑一声,不屑道:“若论刑罚,还是臣下更擅长此道。王上的法子,臣下是不怕的。以前如此,现在依旧如此。”
  话一出口,忽而心中隐隐生出了几许不安,果然耳中听得颛顼透着寒意的声音:“……不错,你或许是不怕的。然而倘若将刑罚落在那人身上,你怕是不怕?”
  

  ☆、第 70 章

  第七十章
  卓君武一双眼睛正紧盯这场对话,凭借身为武者锻炼多年的直觉,忽而嗅到空气中一丝极细微的波动。
  “情况有异!撤后!!”
  然而叫喊出声,已然不及。
  地面上暗芒微动,战场中央忽而亮起一个巨大的法阵,方圆几达百丈,流转着许多谁也认不得的奇异文字。无数如巨蛇般的铁索冲天而起,朝着众人盘曲翻转而来。攻势太过突然,法阵的范围又极大,在场众千余妖魔士卒竟反应不及,俱都着了道。不过一晃神,那些铁索便沿着四肢缠绕拉紧,将他们一个个捆得粽子似的,再也挣扎不得。
  此刻能冲在阵前的都是军中最精锐之士,其行动被制,后续部队又不能立刻增援,战力立时被削减大半。一时之间,武器落地的响声、铁锁晃动的敲击声以及妖魔的挣扎怒吼响成了一片。
  “你……什么时候……!”酋在颛顼身边,亦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法阵继续扩展,越来越多的妖魔被束缚其中,半晌才道,“这法术的规模这样大,绝不可能一蹴而就……你在露面之前,便已经开始暗暗布置了。刚才忽然现身,也只是为了吸引注意力,防止我们发觉四周越来越重的浊气,是不是?”
  颛顼面上蕴着微笑,只专心操作法阵,对他的质问并不回答。
  很快地,战场形势全然倒转。半空之中的君王如岳峙般静立于王座之前,仅仅孤身一人,几道法咒,却能力压千余大军。众妖魔从未见识过这样汹涌庞大的魔力,一个个只觉得连空气都仿佛有千斤沉重,被逼压得抬不起头来,心惊胆战,颤抖不已。至于幽篁和卓君武等人,虽能勉强保持心智,四肢却被束缚着,丝毫无法行动。
  早知幽都王极为强大,但这份强大仍旧超过了想象。天神帝江,人王颛顼,以及魔神孤光的力量,三世轮转之间曾佚失大半,但留存下来的依然并非凡者所能匹敌。方才的战斗看似隐有胜机,不过是因为对方暗暗留了手。
  酋看着败势越来越明显,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狭长的红眸微微眯起,低声道:“……够了!你究竟要做什么?!”
  颛顼轻笑一声:“你该后悔的。若一直在夜安城里乖乖地做你的魔侯,韬光养晦,选将练兵,千年之后谁又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呢?你原本可以有很多机会,然而可惜的是,你并不愿意等。因为……那个小子!”声音瞬间转厉。只听地面上幽篁低呼一声,隐约含着些痛苦,但马上又强自忍住。束缚他的锁链倏地收紧,漆黑的衣袍和青白的皮肤被勒得鼓了出来,仿佛下一瞬间身体和四肢就会被勒断。脖颈上也死死缠了两道,若非本就是死者,此刻恐怕连喘气都做不到了。
  酋没有出声,面色却有些苍白。颛顼满意地瞧了瞧他,又低头仔细打量着那还在与锁链作斗争的年轻鬼墨,半晌才道:“朕很好奇,那小子究竟有何过人之处,能让三百年来都安分守己的无寐侯,为了他不惜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酋一听之下,怒色立现,斥道:“你胡扯些什么?!我怎么可能是为了他!”
  颛顼道:“不是?”
  酋道:“自然不是!我身为北溟魔族,一个卑贱脆弱如蝼蚁般的凡人,又哪里会在意!”
  颛顼见他答得果断,嘴角又蕴了几分笑,悠悠道:“……当真?既然如此,那么是与不是,咱们便验证瞧瞧。朕刚才说了,对这小子很是好奇,不妨现下将他剖开来,仔细研究研究。”
  ……剖开?
  酋睁大了眼睛,身体也忽而僵了一僵。而颛顼却很是亲昵地凑近了他耳旁,故意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吐:“……无寐侯平日里喜爱琢磨各类刑求拷问之法,困兽刑牢亦以严刑峻法为名。然而在朕看来,北溟的刑罚大多看似血腥惨烈,实则粗糙无趣,一瞬之间便过去了,远不及凡间的雅致精细,能给人以漫长持久的痛苦。今日趁这个机会,朕请你亲眼观赏一下凡间极有名的一道刑罚如何?此行名唤‘凌迟’,朕当初身为人皇之时,一辈子也只见过一次。无寐侯于此道可是大大的行家,想来定是有兴趣的——”
  说话之间,又召出名尸兵,手执雪亮的一把匕首,摇摇晃晃地朝动弹不得的鬼墨走去。周围几名十大门派弟子发出一阵惊呼,连带不远处的妖魔也瞬间哗然,一双双眼睛或是震惊或是恐慌,直盯着双方距离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对颛顼而言,比这残酷血腥得多的事情也做过,且还乐在其中。他既然说了,那便定然会做到。
  酋使劲挣了挣,那锁链紧紧绷着,依旧寻不得丝毫破绽。心中转过数十道主意,竟无一条可以实施,只觉一阵发紧,转过头直视颛顼,恨恨道:“……王上想来是在这北溟闲得久了,竟愈发无聊起来。”
  颛顼只道:“你是说朕,还是说的你自己?”
  转眼那尸兵已经行到幽篁面前,以匕首嘶啦一声划开前襟,衣袍滑落,露出□□的胸膛。因为动作不稳,胸口正中一道细细的血线,隐约渗出乌黑的血墨来。
  四周惊惶的呼声愈发高扬刺耳。幽篁并不理会,重重束缚之下,只费力地仰起头,目光越过尸兵与酋相对。红宝石般的眸子正一动不动地盯过来,满满都是掩藏不住的焦急,幽篁忽而很是轻松地笑了:“……那混账说得没错,机会难得,你好好看,别乱动——”
  他尚未说完,忽然止了声。几乎同时,方才还在乱叫乱嚷的妖魔们仿佛嗓子卡住了似的,也瞬间陷入寂静。就在它们眼前,那尸兵持着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入幽篁胸口,尖端没入小半寸。黑色的血立刻涌出,沿着小腹往下滑落,在青白的底色上形成一幅诡异的水墨图画。匕首来回切割着,终于分开一小片皮肉,啪嗒一声甩在地上,拖出几道湿迹。
  仿佛连时间都停顿了一刻。
  一片凝重沉默之中,还是幽篁最先恢复反应。他瞧瞧地上,重又抬起头来,面上竟再次泛起笑意,口中的话却是对着幽都王说的:“……不过如此而已。这手艺生疏得很,下刀的位置不对,用力的轻重不对,动作也显得笨拙,无论哪一点都远远及不上我们凡间,看来你们还有很多要学啊。”
  颛顼对他的态度似也有一瞬间的惊讶,一手撑了脑袋,答道:“……的确。朕这些下属行事粗莽,这等精细活儿确实不大擅长。正巧阁下于此道很有经验,今日不妨再好好体味体味,也可对它们进行一番指导,想来必会收益良多。”
  说罢另一只手微微抬起,那尸兵得了令,上前一步,贴着方才的伤处又划下了第二刀。血墨再次滑落下来,汇入腰间破碎的衣袍。紧接着,第三刀,第四刀……
  反应过来的妖魔们瞪圆了一双双形态各异的眼睛,此起彼伏地抽着气,即便对它们而言,眼前的情景也极具威慑性。幽篁自第一刀后再没有出声,嘴角仍带着浅淡的笑意,仿佛那入肉的一刀刀并非割在他身上,只有被束缚在身体两侧,痉挛着握紧的双手才能显示出他正忍受着剧烈的痛苦。很快地,长袍下摆尽被他自己的血液浸湿,因为都是漆黑的,变化不甚明显,只是尘灰飞扬的地上血墨一滴一滴逐渐汇作一滩。
  一旁卓君武再看不下去,拼命地挣动锁链,急喊:“——住手!!”。
  颛顼瞟了他一眼,并不做理会。此刻酋已被他拉扯着半拥进怀里,一手搂着肩膀,仿佛十分宠爱的模样。颛顼意态悠闲,一面欣赏着刑罚继续执行,一面柔声指点:“这凌迟为凡间诸刑之最,背地里可有不少讲究,无寐侯要不要听一听?”不待回答,自顾自续道,“……为了延长犯人的痛苦,这刀数须割得越多,持续时间越久越好。不能把人弄死,故而每一刀都极仔细,沿着肌肉的纹理,切下小小的一片肉来。若是刽子手有经验,是可以足足切下三千六百刀的。起初几十刀,血流如注,情景可怖,然而到了后面,血就渐渐不流了。有时候花了一整天还没行完刑,便将犯人撤下来,喂些吃的,留待第二天继续。朕当年见到的那一场,犯人痛苦哀嚎,前后持续了整整三天才死。不知今日这鬼墨一门的小子,能坚持几日?”
  十足恶意的话语一句句直击入酋的耳中,他却似乎全然未听见,只怔怔地望着被束缚在场中的那道漆黑身影。方才发生的一切仿佛放慢了动作,让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心中痛得如同要碎裂一般,脑中也混沌一片。浓墨般的血迹在视野中一点点放大,逐渐占据了全部,漫天遍野皆是浓稠的黑,至于其余,竟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想不起来。
  刑罚仍在继续着,漆黑的血墨越流越多,深深浸透了泥土。
  “不……住手……”酋浑身颤抖起来,徒劳无功地挣扎着想从颛顼旁边逃开,想要去拯救那身陷痛苦的人。依旧隐隐记得,不久之前,蜀州城旁,松间月下,自己紧紧拥着对方,怀着满心的痛惜许下承诺。他说,此生再不会让他痛,然而最后却没能做到。若不是为了帮助酋,幽篁不会再来北溟,更不会陷入险境,被幽都王折磨。有那么一瞬间,酋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太过自信,不知轻重,不计后果,早知如此,当初无论幽篁怎样劝说,都不该让他牵连进来。
  若是在这个时候请求颛顼……若是求他……
  那个家伙谋划了许久,正是在等待着自己服软的这一刻罢。然而……
  酋犹豫着,无意间低头,一瞬间对上鬼墨凝望过来的眼神。幽篁一侧胳臂已被割得深可见骨,冷汗浸湿苍白的长发,混着血液一缕缕贴在皮肤上。他的眼睛仍是澄澈的,透着温柔而坚定的光。
  ——不要认输,他说。
  

  ☆、第 71 章

  第七十一章
  不过一个眼神,却仿佛有着神奇的效果。颛顼感到怀中的魔族将身体绷得更紧,重新充盈起强烈的战意,隐约又有了当年那战将的影子。心中一动,目光重新投向场中央,语中多了几分不自觉的赞赏:“……你,倒是很有骨气。”
  年轻的鬼墨仰头回望,不卑不亢回道:“……多谢夸赞。”
  颛顼仔细地观察着他,忽而想起什么,眉头微微一皱:“朕记得,上次在月辉广场,你以墨妖之形与东皇太一几成平手,在凡人之中算得极强。为何今日性命攸关,你却如此示弱?”
  幽篁本在竭力忍痛,听他此问,惨白面孔露出几分讽刺的笑,摇了摇头,并不回答。
  颛顼继续道:“墨妖乃是不能承受邪气而被心魔侵蚀的鬼墨弟子所化,其力量来自于极致的憎恨,一旦爆发出来,实力不容小觑。说实话,朕当年曾有招揽鬼墨之心,既然是死者,自当与朔方城鬼族一道,同为幽都效力。然而——”
  话未说完,见对方面上讽意更深,他便住口,转而道:“……是了。如今你心有牵挂,恨消爱长,行事再难如当初那般决绝,亦无力再化墨妖,是不是?”
  幽篁并未否认,只轻声道:“……至少,我不会变成因为憎恨而失去理智的怪物。”
  颛顼听出影射之意,不由冷笑:“不仅有骨气,还牙尖嘴利得很,与酋确实有些异曲同工的妙处。这凌迟之刑你不妨继续挨着,想来受得多了,大约也就习惯了。”
  说话间,那尸兵又割下一块,刀刃慢慢磋磨,正是肋下的敏感之处。幽篁终于没能忍住,低低痛哼一声。本来修长匀称的整个右臂,此刻已被削得支离破碎,苍白的臂骨□□出来,挂着少许皮肉与筋腱,连血都不大流了。
  酋沉默地看着,呼吸沉重而滞缓,似乎要将眼前的情景深深刻印进脑海。落在那人身上的每一刀,似也同时戳在了他的心脏深处,痛不可抑,连口腔中都带了些血的腥味。忽听颛顼在耳边道:“喜欢你所看到的吗?真是太有趣了,因为你,那个小子失去了他的力量……
  “凡人总是这样愚蠢……话说回来,比起活着的生物,鬼墨的耐性似要好上不少。普通人最多的挨过三千六百刀,你说,那小子能坚持到多少?要不要咱们赌一赌?
  “啧啧,再多几刀,从右肩到右臂都要废了,真是可怜。无寐侯,若论辨识药理、治病疗伤,你的能力在北溟亦算排得上号。那小子伤成这样,不知你日后是否救得回来呢?若能,那便当真是‘活死人,肉白骨’了……”
  每一句话,都阴狠险恶地如同流着脓液和毒汁。幽都的统治者不断地倾吐着,只有以最残酷的手段折磨他的臣民,才能给他空虚而病态的内心带来乐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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