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僵尸书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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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僵尸书僮-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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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嘉不理他,自顾扫了一圈,就见先时还空荡的斋舍内,多了三人,都在挑灯夜读,以备战明儿的入学考,看那模样身段,也就十岁左右,还是幼童一个。
  再瞧眼前这个,白嘉眼角不由抽了抽,庞祝八岁进学,如今十四,念的是小学,却年年是副课生,若是一直如此,待满了十五也是入不了大学的。想到这,他不由出声道:“少爷,用过饭,莫忘了温习功课”,虽知晓临时抱佛脚无甚大用,但他还是提了个醒,毕竟这也是书僮的分内事。
  庞祝苦着脸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但等白嘉过来取食盒时,就见他连外衣都未脱已然团在塌上熟睡了。白嘉无奈,给他胡乱脱了外衣往被窝里一塞,带上门回了自己的住处,书僮宿在院中的俩处偏房内,偏房隔着院子正对着,颇大,一屋有二炕,一炕能躺十人,虽说这院里,学子众多,但有多半是平民子弟,并无书僮随侍,是以,炕上倒不显挤,只是,似乎这些半大小子对他都不怎友善。
  因着是最晚一个入的学,所以待得白嘉洗漱完后,屋里人都齐了,年岁参差不齐,大致都在十二三,他算其中最大的。
  “你是替了钱儿的那个书僮?”几个个头稍高的少年围拢了过来,面色不善,其余人则都在旁观。
  白嘉把铺盖弄好,反身盘腿坐下:“是啊,怎地有事?”,来之前,锭子都跟他秃噜了,书僮中有起子爱敲竹杠的,横的很。
  其中一人揣着手,笑的不怀好意:“钱儿没跟你说么?”
  “说啥?”,白嘉歪了歪头,装傻道,他是知晓这事是躲不开的,却不想事发的这么早。
  “孝敬啊”,那人大咧咧的把手往前一伸:“瞧你是个新来的,我等几个也不问你多要,一月五两银子”
  庞宅小厮的月钱是一两二钱,书僮要多些,是一两五钱,比起卖苦力的帮工,都要高出不少。五两银子,在陇朝,省着点够一家子花上一整年了。
  小小年纪就干这泼皮无赖之事,怕是之前做的太顺,胃口更加大了,白嘉笑道:“我一个新来的,怎有这许多钱?”
  “你家少爷的银两向来多,随便取些就是”,另一个稍壮的少年往前一站,不耐烦道:“别磨蹭,不然,哼哼”
  “是么?”,白嘉屈起一条腿,从怀里掏出个银锭来,上下抛着玩儿:“有本事来取”
  他这明显是在挑衅,几个少年显然也不是瞎的,闻言撸袖子就往炕上跳:“揍他!”
  白嘉顺势一个后仰,腿一抬一个侧踢就过去了,他那一脚是收了力的,用了三成,却也把人踢飞了出去,抱着肚子蜷在对过的炕床上,哼唧着爬不起来,其余几个皆是一愣,白嘉趁机又是一连串勾踢,把人全踹倒了。
  这跆拳道还是前世他上小学时练过几年,之后没事也玩儿两下,对付几个小子是绰绰有余的,他正经学的其实是泰拳,还因此打过几场业余拳击赛,在圈内也算小有名气。
  从出手到收手前后不过几息时间,除了些微的□□声,动静并不大到能引起斋长的主意。
  枫华书院的斋长有俩个,一个负责小学一个坐镇大学,主要负责院里的日常起居,其中也包括对学子课后的管教。负责小学的斋长姓方单名一个青字,以严厉出名,白嘉一进院门就见过这人,正如锭子所说,不是个好相与的,若是良善,便不会手持竹编,守在门口寻人差错了。
  过了半晌,那几人捂着肚子从地上起来,白嘉挪了挪屁股换个坐姿,却引得他们齐齐缩了缩脖子,他却是没瞧见一般,打了个哈欠,往枕头上一倒:“好了,打也打了,胜负既已分,就都洗洗睡吧”,几人喏喏应着,毕竟还是少年郎,凑一顿就知晓疼了,虽不知能管多久,但现下看来,也是起了作用的,没瞧见,刚还看戏的一群人,连正眼都不敢瞧他了么。
  白嘉眯了眯眼,翻了个身,冲着里侧睡下了,徒留一屋子人,心思各异。
  五更头鼓声响,书僮摸黑爬起,二鼓声响,学子们洗漱完毕,待得三鼓落地时,众院落的学子们已全数入得学堂。
  书院内有五处学堂,东西各两处,中间居一处,蒙学堂是处小学学堂,靠西,离斋舍不远,庞祝迷迷糊糊的站着,脑子还不甚清醒。
  教事迈着八字,站到堂前,也不说话,先扫视了一圈,然后才嗡声道:“今日考校,以抽签定考题,不过者,罚挞十下”
  小学课程除了《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规》外,另有算学启蒙和书法,所以,考校的内容不外乎是背诵。至于背诵的内容,就看抽的是哪支签,庞祝眨巴着眼,瞧着签身上的四个小字:九归除法,再瞧瞧教事手里的戒尺,犹豫半晌,乖乖伸出了手。
  教事胡子抖了抖:“……”
  书僮的日常便是照顾学子起居以及督促他们勤学,其中有一项是打扫斋舍。离了庞宅,白嘉二世祖的性子,开始死灰复燃,他坐在庞祝的床榻上,瞧着身边忙进忙出洒扫的少年人,端着手就是不动。
  不巧,他这副样子却被巡视的斋长瞧见了,厉声喝道:“你是哪家的书僮,怎生如此惫懒”
  白嘉也不跟这人顶撞,随口扯了个谎:“刚撞了脚,坐了缓缓”,就起了身。
  那方青扫了眼卧榻,眼露鄙夷之色:“一个肠满脑肥一个拈轻怕重,倒真是俩主仆”
  他这一嗓子不小,屋里几人纷纷瞧了过来,白嘉就那么听着,也不说啥,但见人走后,又找地儿歇着去了,这次他留了心,手里拿着扫把装样子,眼睛也盯着门外,他其实是想跟其他几个套个近乎的,也不知是不是昨儿立威太过,他一靠近人就躲了。
  晌午时分,放课,庞祝是肿着手回来的。
  “考的啥?”,白嘉掏了药给他抹上,他那箱笼里,这种巴掌大的小瓷瓶,锭子足足给塞了十个。
  庞祝脸皱出了十八道褶子:“九归除法”
  白嘉:“……”,年后那几天,楼里见天都是背书声,这九归除法,他听了不下有二十回,都快能倒背了,这背书的正主儿倒好,感情都没过脑子。
  “白嘉,今儿能吃小灶么?”,庞祝对着手吹了吹,一脸期盼道。
  白嘉定定的瞅了他两眼:“谁做?”
  院里的厨娘做的是大锅饭,菜色不佳,就有那伶俐的书僮借了灶头,单独吃小灶,以前钱儿就经常炖肉食,但白嘉却是不成的,他连起灶点火都不成,况且他也不乐意。
  “……”,庞祝瘪了瘪嘴,他想钱儿了。
  学子们一日有三课,早上一课,是识字讲史,正午用食小憩,下午有两课,一是算学,一是书法,从寅时起到申时终。这一天中,能让庞祝顺溜儿过的就是书法,他那一手字据说是刑管事手把手带着写出来的,白嘉瞧过,确实不错,比他那一□□爬强了许多。

  10

  庞祝性子面好欺负,但并不表示他就没脾气,就如眼下,他正努力冲白嘉瞪眼。
  “不吃是吧”,白嘉取了筷子自顾夹菜:“待会儿饿了,可别来找我”,他虽已用过,但再吃上一份也是完全无碍的,自打来了这,他这胃就越发像个无底洞,倒再多东西也似填不满。
  庞祝不瞪眼了,眉毛一耷拉,脸就整个垮了下来,可怜兮兮的,白嘉心里暗笑,左右无事,逗逗小胖子还是蛮能打发时间的,也不知是不是处的长了,原先只任他逗趣的人,已有胆子跟他闹了。
  此时正值饭点,玖号斋舍内的其他三人却已准备上塌小憩,只有庞祝和他的书僮还在书案旁对坐着,屋内的饭菜味还未散去,对于吃饱了的,闻着并不好受,所以当有外人过来窜门时,那三人虽不多说,但脸色明显不好。
  白嘉都瞧在眼里,却并不多言,他把视线转开,望向那几个不请自入的熟人。这还是年后戏耍过他们一回后,头一次见,其中有两人应是和他们同一个院的,但之前并没见着,书僮倒是在厨房碰过面,却并不熟络,就是点个头完事的那种。这次一行人来了四个,少了苏应天,听说是提早入了太学,想来以后是不大会来寻事了,这倒是个好现象。
  “元宝,怎的皱巴着脸,是哪个欺负你了不成,说与哥哥们听听”,说话的是方习文,这人是个爱出头的。
  庞祝却恍若未闻,只嗅了嗅鼻子,然后眼珠子就定在书僮拎着的食盒上,挪不开了。
  见状,方习文给那书僮递了个眼色,然后又冲白嘉瞟了一眼:“你这个一瞧就是手脚不利索的,跟钱儿和锭子没法比,哥几个想着你定是吃不好的,这不就让平安现烧了碗肉给你送来”,完了还不忘自夸道:“还是哥哥待你好吧”
  食盒打开,里头是一碗四喜丸子,个个有拳头般大,庞祝当即就拿起了筷子,眼巴巴的,就差流口水了,白嘉也不拦他,有的吃不吃,那叫傻,至于那些挤兑他的话,看在今儿这顿肉上,他只当没听见。
  庞祝吃肉很专心,基本整个心思都掉里面了,不管谁来跟他说话,都是听不见的,那几人应是知晓这点,就在旁干看着,不时也往白嘉那扫几眼,一脸不善,白嘉只做没瞧见,专心给人添菜。
  就着饭,庞祝把四个肉丸子都吞进了肚,连带着旁边的小菜也吃了不少,待他搁了碗筷,一旁早等的不耐烦的少年人才迈步上前。
  刚要说话,白嘉却突然开口说道:“几位少爷,该回去歇息了,别让斋长瞧见了挨板子,再说”,他往斋舍内扫了一圈,提醒道:“别扰了他人”
  “……”,好想揍人。
  把人打发走后,白嘉收拾好了书案,也回房午睡了,却不想,刚躺下不多久,就有人过来寻他。
  “你去瞧瞧你家少爷,太吵人了”,来人是玖号房的,应是个平民子弟,刚从塌上爬起来,眼还惺忪着。
  不过一日,白嘉已然瞧出,这玖号房的,都是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呆子,能扰得他们亲自上门,定是不寻常。
  白嘉也不耽搁,越过人就跑了,但见高高拱起的被褥翻动的厉害,带的卧榻嘎吱作响,不时还有哼唧声传来,他忙掀了被子,把扭着的人翻正了过来:“这是怎得了?”
  “痒!”,庞祝一脸要哭不哭,手不停往身上抓。
  顺着撩起的里衣,就见原本白皙的皮肤上不知怎的起了层红色的小疙瘩,密密麻麻的遍布整个后背,肚腹处也有一片,因着顺手,已经挠出了血道子,这是过敏,在这叫起藓。
  “你吃虾了”,庞祝对虾过敏,这事儿在他确定要跟着来书院的几天,钱儿和锭子见天的跟他唠叨,所以,一瞧见那些成片的疙瘩,白嘉心下一咯噔。
  庞祝痒的难受,又委屈,带着哭腔说道:“我没有!”
  白嘉捉了他的手,不让他挠,自己腾了手给他顺着,心里已有了数,就说宴无好宴,那几个哪有这等好心,这事怪他,没留心,只以为每日问过厨娘菜色就不会出事,却忘了提防人心。
  庞祝舒服了,哼哼着平息了下来。
  白嘉抱着人,分身乏术,看了眼屋内,只刚去寻他的那个小少年仍未上塌,拿着本书似要温习,忙道:“这位小哥,能麻烦去请一下大夫么?我家少爷似乎是起藓子了”
  那少年虽似不愿,但终究在白嘉灼灼的视线下起身出去了,不大会儿功夫领来个人,却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慈眉善目的。
  那妇人上前端祥了片刻,又问了话,才道:“无多大事,好生休养两天自当痊愈,可就是要盯紧了他,别让他乱挠,仔细日后留疤就不好了”,说完又给拿了个药瓶出来:“这是外敷药,一日两次,敷药期间,饮食需清淡”
  白嘉一一记下并当即给庞祝用了药,那药是膏状的,带着点淡绿,里头应该含了薄荷,闻着有股子清凉味,小胖子扭了扭,把头一埋,当下就睡了。
  早春天冷,白嘉掖了掖了被子防着漏风,怀里的人却没敢放下,这膏药都在背上敷着,一躺就完了。
  等他结结实实的抱着人靠坐好后,抬头就见那老妇人早已不见,于是他便冲坐在斜对过的小少年打听:“书院的大夫都不收诊金么?”
  那小少年瞧了瞧白嘉怀里那一大坨,脸不似先前那般板了,也难得回了话:“那是山长夫人,学子们都管她叫秦大娘,最是和善,你不必讨问诊金之事,大娘行的都是义诊”
  白嘉了然的点了点头,又问:“这位小哥怎地称呼”,这个斋舍是刑管事使了银子新调的,据打听,里头没有那仗势欺人的,只年岁稍小了些。
  那小少年翻过一页书,并不抬头,只说:“我姓王”,顿了顿,又说“莫在打扰我看书了”
  啧!性子可真够闷的,白嘉也不恼,搂着手里肉肉的散发着热乎气儿的一团,眯起了眼。
  因着身子不爽利,白嘉去斋长那替庞祝告了假,这本是寻常事,那斋长却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说了些酸话,要不是亲见着山长夫人过来瞧了诊,这人怕是要扒了衣物看清了才罢休。
  白嘉不解,猜想着,难不成刑管事调斋舍的时候把这人惹恼了,亦或是银子使的不够?直到不久后,他们被迫离开书院时才知晓,原来只因庞祝课业不好,不得这人喜欢而已。
  斋舍内,庞祝正在发呆,白嘉搬了把椅子到床头,又从书案上取了本书递过去:“闲着也闲着,看会儿书吧”
  庞祝裹着被子一骨碌滚进了里侧:“我再睡会儿”
  “睡了一下午了,起来”,白嘉连拖带拽的把人挖了出来,把书塞了过去:“小考不过,不仅要挨罚怕是连饭都用不上了”
  书院一般是一月三小考,三月一大考,若小考一次未过,减下月三分之一份例,挞十,若小考二次未过,再减下月三分之一份例,挞二十,若小考三次未过,下月份例扣光,挞二十,累挞二十。所谓累挞,便是书僮一并受罚,要挨二十戒尺,这便是无妄之灾,想想都让人心塞。
  庞祝有一下没一下翻着手里的书,白嘉看了看外头的天,明明早上还敞亮着的,这会儿却阴了下来,还起了风,打的窗棂子‘啪啪’作响,他起身关了门窗,点了油灯,再回到塌前时,就见庞祝两眼发直,不知神游到哪去了。
  白嘉前世也不爱念书,自然知晓这一拿书就发呆犯困的习惯不是一时片刻就能板正过来的。他盯着庞祝的脸想了想,然后抽了书,自己坐到了书案前。
  庞祝回了神,瞧见空落落的手,扭头见白嘉抓着笔在他的书册上书写,不由伸着脖子好奇道:“这是干啥?”
  白嘉下笔神速,不过片刻就搁了笔,吹干墨汁后,他把书重新塞回庞祝手里:“自己看”
  蒙学的书册留白很多,就见底下,每四行都添了字,那字略有些大且丑,好在还辨认的清。
  庞祝把书凑到跟前,一边瞧一边念:“风干鸡,炖烂蹄子,蒸烧鸭,狮子头,爆鳝段……”,越到后面,嘴巴里的口水就含不住了。
  “这些都是奖励”,白嘉取了块巾子递过去:“每段句子对应一种吃食,你只要把句子背下来,就给你肉吃”
  庞祝还在挣扎:“定要背么?”
  “你说呢?”,白嘉去捏庞祝的脸,那脸肉的很,也嫩,一掐就红。
  庞祝被扯的嘴巴变了形,口齿不清地问道:“若是都背下来了,这些吃食都有么?”
  白嘉点了点头:“嗯!”,只不知厨娘会不会做,若是不会,那他也没法子。
  “那我背!”,庞祝顿时眼睛晶亮,从榻上跳下来,披了外衣芨了鞋往案前一坐,书一摊,摇头晃脑的念道:“昔时贤文,诲汝谆谆,集韵增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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