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僵尸书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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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僵尸书僮-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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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僵尸书僮
  作者:天堂的蚊子


文案
这是一个苦逼二世祖一朝穿越,给人当书僮的简单故事,这个故事给我们提了个醒:穿越需谨慎!
白嘉:男,职业:书僮,爱好:喝血啃生肉,口头禅:来盘生牛肉!
庞祝:男,职业:少爷,爱好:吃喝玩乐,口头禅:白嘉,我饿!
刑田:男,职业:管事,爱好:管事,口头禅:白嘉,你个败家玩意儿!

PS:本文架空,表考据
本文主攻,不喜勿入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嘉,庞祝 ┃ 配角:刑田,庞游缴 ┃ 其它:穿越,架空,僵尸



  01

  陇。景元三十一年,冬,临州省平周府长庆县各地突降大雪,连绵十余天,压垮房屋数千座,过万百姓流离失所,朝廷下令周边郡县开仓放粮安置灾民。
  正所谓天高皇帝远,地方官员喝了一轮茶水后,才派人去了粮仓,不是开仓而是先去清点陈米霉面,这么一耽搁,城外便是伏尸遍野,野狗攒攒,正应了那句: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
  天空还有细细的雪粒子往下打,明明是大白天,光线竟暗的有种快入夜的感觉,上粼县响水乡外,通往乱葬岗的小道上,有个黄豆大的烛火正忽明忽灭的抖动着,乍看就跟鬼火似的,细细一打量才发现,那是因着握在灯笼提杆上的手正颤的厉害,给带得!
  天虽暗,但没来得及化开的积雪却把这一方天地打的白惨惨的,灯笼里的那点萤火根本起不到作用,可那把着提杆的手却并没因此而松开,反而握的更紧了。
  来人把自己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青缎镶狐狸毛的大披风下,露着大红的绸面长袄,下摆垂到地上遮住了脚,兜帽系着,沿边一圈儿白毛围的紧,只露着双眼睛,因着慌乱瞪的老大,隐约间还有细小的哭腔从里头传来,声音中带着点稚气,应该是个少年人。
  小道上的积雪已经被踩开,留了满地泥泞的浆水,少年蹒跚着往前走,溅起的泥点子打湿了他的长袄下摆,晕出一圈儿黑红。
  这乱葬岗原先是个废弃的小树林子,紧临着大道,草木稀疏,只藏了些野狗野猫,后来,不知哪个起的头,卷了具无名尸过来,这边靠着乡所,乞丐游民最是不缺,隔几天就要死上一个,之前都是拖到西山去的,有了这茬子,就都叫弄了过来,久而久之,就成了附近有名的野坟地。
  野坟地正中,孤零零挺着棵歪脖儿槐树,叶子秃了,只留些枝干张牙舞爪支楞着,都说槐树聚阴,越往里阴风就嗖嗖的直往人骨头缝里钻,庞祝本就是个胆小的,这下子,连牙齿都咯咯的打上架了,夹上时不时的抽咽声,跟鬼嚎一般。他受不住的蹲了下来,想把自己缩起来,却冷不丁看见小道旁,离他不远的地儿,露出角破席子,虽没看见里头的东西,但那鼓鼓的雪堆子下,埋的啥,不用看就知道,这样子的雪堆子,一眼望去还有不少。
  庞祝终于绷不桩呜啊”一声嚎了出来,然后慌不择路的往前跑去,纸糊的灯笼歪倒在一边,里头的烛火闪了闪,突然爆出几个火星子,瞬间把灯笼烧着了。
  “田管事,那边有火,是不是少爷?”,道上来了俩马车,车辕上斜坐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家丁打扮,外罩一件棉坎肩,原底的青色已经磨白了一片,边边角角露着些棉絮。
  闻言,车帘子从里掀开,钻出个老头,穿的倒是齐整厚实,只不过却笼着手缩着肩,似乎极为怕冷。
  临近年关,路上行人寂寥无几,就算有那么几个,也是来去匆匆,只有这辆占着大半个道的马车最是显眼。
  那老头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下到地上:“去看看”,随即便让家丁先一步去了,自己则不紧不慢的在后头坠着。
  因着雪天路滑,庞祝跌跌撞撞的跑了几步,脚下一个踉跄就摔了个狗啃泥,他挣扎着要起,却发现脚腕被绊住了,回头一看,是只手,顺着那手往上看,就见雪地里半露着张脸,一只死灰的眼正定定的瞅着他。
  空气似乎一瞬间冻住了,只有雪粒子啪啦啦的打着,庞祝眼直了直,半晌没动,却不想下一秒他就眼皮子一翻,晕死了过去,砸起一片雪水浆子,溅出老远,有一滴径自落进了那只死鱼眼里,就见那眼僵硬的转了转,俩圈过后开始出现黑色的瞳仁,瞳仁里倒映出白的雪红的衣,着实诡异。
  上一秒,白嘉还在地府跟鬼差插诨打科,下一秒,就见自己半截身体都埋在了雪里,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发现全身毫无知觉,约莫只有手指还能动上几动,心里不禁骂道:阿呸,这投的是个啥鬼胎。
  要说白嘉,也是个冤的,他生前一不偷二不抢,一门心只知败他老子的钱,可算是个纯纯的二世祖,谁知那老天忒不长眼,炸雷打哪不好,偏偏落到了他的头上,想当然,他死的是极不情愿的,于是,到了阎王跟前就直为自己喊冤,那黑面阎王瘫着脸翻了翻生死簿,隔了好久蹦出来三个字:勾错了。
  “……”尼玛!
  黑面阎王不好惹,白嘉就盯上了勾他魂的鬼差,那鬼差不似其他个丑陋,眉眼分明面皮白净,约莫在地府蛮吃的开,只见他跟阎王嘀嘀咕咕了几句,就定了他的去处,说是说的好听,给他重找个肉身,结果呢,这荒郊野外天寒地冻的,是让他来半日游的吗?
  这事搁谁身上都不痛快,白嘉眼里憋着火,正打算着一会儿回了地府,要跟那鬼差好好谈谈人生,冷不丁就见跟前跑来个中年男人,对着脚那头喊了句‘少爷’,然后又冲后头叫道:“田管事,找着少爷了”
  白嘉这才发现,原来他脚边那一坨是个人。
  “那赶紧把人弄下来”,老头远远的站着,不动了。
  男人一把把庞祝抱起,往上颠了颠没颠动……低头一看,就见到了一只手,然后顺着那手他就看见了一只正冲他不停眨巴的眼睛,于是他又喊道:“田管事,这还有个活得”
  那管事不耐烦的跺了跺脚,催促道:“估计是刚扔来等死的,不用管”
  “可是,他抓着少爷的脚啊!”
  白嘉是个惜命的,好不容易又活了,哪能真舍得再死上一回,于是,他愣是靠着指尖的那点力,钳着人少爷的脚被拖出了乱坟岗,半道上,他眼一闭,装了死,手劲却半分没松。
  那被叫做田管事的老头用脚尖在白嘉身上踢了踢,抖落了他背上那层雪沫子,露出里头褴褛的布衫来:“啧,瞧这模样,估计是长庆县那逃荒过来的”
  家丁把庞祝送到车厢后,才腾出手来处理白嘉,只是那手抓的太紧,根本就掰不开。白嘉半个身体被带挂在了车辕上,脚还拖在地上,姿势很是别扭,管家嫌恶的绕到一边上了车,冲家丁问道:“带刀子了吗?”
  “没有,怎么了?”,家丁老实的往棉袄里掏了掏。
  管家啐了一口,骂道:“手剁了就省事了,这下还得留个麻烦,晦气!”,说着自顾掀帘子进去了。
  那家丁随即退了出来,蹲在车辕上想了想,倒是好心的把白嘉下半个身子一并拖到车辕上,然后才甩了马鞭,那马掉了个头,‘得得’的往来路跑,路坑洼的很,一路过去,车厢被颠的直‘咯吱”。
  白嘉面朝下趴着,心里发狠:老子记住你了,特么个黄皮子死老头!
  马车行了一刻钟的功夫,来到了一处高门大院前,一丈多宽的红漆木门上横着块门匾,上书两个鎏金大字:庞宅。
  响水乡的庞大户算是远近有名的,白丁一个,靠着一手杀猪的绝活,打下偌大一个家业,不仅在乡下有千顷良田,更雇了猪倌养了上万头猪,放眼望去,这整个响水乡食案上的肉,九成都是出自他家,这还不算,就在前不久,他捐纳了个游缴,享秩俸,也算是有了份体面。
  说起这个庞大户,最近又添了嚼头,是说,月余前娶了房小妾,听说那小妾还是个官家小姐,身娇貌美不说,抬进房没俩个月,就有了喜讯。
  要知道,现如今的庞游缴,春风得意中唯一遗憾的,便是膝下只得一子,子嗣单薄了些,为这,自发迹以后,庞宅后院的小门就没少抬进轿子,他自己也跑的勤快,可就是这样,这一个个的也愣是没一点儿动静,慢慢的,他便淡了这份心思,哪知,喜从天降,不惑之年的他竟然又开枝了。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庞游缴红光满面,见人都是三分笑,就是闻着管事身上那股子到了冬天也捂不严的臭脚味,也多出了份耐心:“怎么样了?”
  田管事舔着脸凑上前道:“老爷,少爷找回来了”
  “人呢?”,庞游缴微微侧了侧头,见后头空荡荡的,不禁皱了皱眉。
  “回老爷,老奴私做了主,让家丁送少爷回了南苑,免得受了风染了病”,田管事低眉顺眼的。
  庞游缴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好,让他好生在屋里歇着,别到处瞎跑”,要是以往,他定是要走上一遭亲自瞧了才安心,可现下,他大半的心思都落在了别处。
  院里的腊梅开得正盛,暗香悠悠沁人心脾,庞游缴挑了支品相好的,剪了,拿在手里往后院的扶云阁去了。
  白嘉刚下马车的时候,手还攥的死紧,等进了门后,就不经意的把手松开了,他这一松,前头几个家丁仆役就抬着少爷一溜烟走了,只留俩人留在了原地,对着手里的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年长的便道:“先扔柴房去,等禀了刑管事再说”

  02

  再说这扶云阁内,主屋的卧榻上斜倚着个年轻妇人,二八样貌,端的是琼鼻粉腮银盘的脸,身后靠着个掐金软枕,手里捧着个紫金小手炉,贴身丫头春巧,正半跪在一旁的炕几上给她敲着核桃吃。
  庞游缴一进屋,就笑迎迎的挨靠了过去,把个新剪的梅枝逗趣儿似的晃了晃:“好看么?”
  那妇人作势嗅了嗅,颊上染出一抹嫣红,也不说好不好的,只娇羞道:“春巧,去捡个好看的瓶儿给养着”
  春巧告退着下去了,屋里只剩了这一对,庞游缴去了鞋上了塌,把妇人搂在怀里,兀自说道“怎么不叫人烧个火盆来?”
  妇人似那春水般软着,娇滴滴回道:“烟气太大,闻着难受”
  原来,这便是庞游缴的第八房小妾,上粼县县丞的庶女,小名芽儿,虽都是给人做小,她算是个能的,肚子争气,只等十月怀胎瓜熟落地,必定是要扶了正做了继室的。
  庞游缴正室死的早,早先就发了话的,只要哪个给他生下一儿半女的,就给做了填房。所以,现下,这个刚入门没多久的小奶奶,自是风光无限。
  撇了这边不说,单说被关进柴房的白嘉,孤零零一个躺在里头,好不可怜,原先他只以为自己是冻得狠了,得缓缓,可等天都擦黑了,身上还是没半分知觉,酸的胀的疼的,通通没发作,就连话都说不出口,喉咙里像被什么堵着,只有‘嗬嗬’的气流声,一时便焦急起来,不会是投了个瘫的哑的吧?
  柴房只开了个小窗,不到正中午,里头都不见阳光,散发着一股霉味儿,丁单直挺挺的瞪着眼,任凭耗子在他脸上爬来爬去,心里却是把阎王和鬼差翻来覆去骂了千百遍。
  正骂的爽,就见黑暗里渐渐显出个白影儿来,飘飘忽忽的立在他跟前,定睛一眼,不是那个勾错魂的鬼差还是哪个?
  顿时,白嘉气不打一处来,苦于口不能言,一腔子火全往眼睛里使,恨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剥了。那鬼差却并不理他,只来回在他身上扫了扫,然后恍然道:“哦,原来还是晚了半刻,这身子都僵了”
  语气轻飘飘的,听的人能咬碎了一口后槽牙,不过,还不等白嘉接着骂,就听那鬼差又悠悠的吐出一句:“就凑合着用吧,换来换去的麻烦”
  “……”,这年头连地府都这么不靠谱么,什么叫凑合着用,你倒是自己用一个试试!
  白嘉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却冷不丁被那鬼差捏着下巴塞了个什么东西下去,一骨碌顺着喉管滚到了肚子里,他也没法子吐,就那么半张着嘴,等着听解释。
  那鬼差却像是没看见似的,笼统的交待了一句:“药效得过一个时辰才起”,就匆匆隐去了身影,不过临了还甩过来一句:以后身子若再出问题,自己想法子解决,当时就把白嘉膈应的,想再死上一回算了。
  一个时辰两个小时,分分钟都难捱的紧,这会儿应该是到了饭点,香味儿若有似无的顺着门缝飘了进来,引得耗子跑动的越发欢腾了,反踩的白嘉叫苦不迭,那尾巴尖都到他嘴里了,还能再恶心点不?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如其来的,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感,顺着脚底板往上走,这个时候,白嘉还是动不了,想挠一挠揉一揉都不能,所以,只能硬生生扛着,想来上刑也就是这滋味了。
  咬牙撑了好一会儿,转机终于来了,脏腑间细细密密的窜出来一股子热气,往四肢百骸涌去,冲淡了之前难耐的刺痒,只是紧接着,“噗噗噗”一连几声响,兜鼻也盖不住的恶臭在柴房里弥漫开来,这动静持续了小半天,才见白嘉绿着脸冲了出去,跑出了老远弯腰在那直喘气,特么,这屁咋能这么臭!不过话说回来,他这是好了,是吧?在原地蹦了蹦,只觉得全身轻松,麻溜儿极了。
  一阵冷风吹过,掀起几片破布巾子,撩的人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白嘉缩了缩了脖子,低头打量着自己这一身衣不遮体的穷酸相,无奈的发现得赶紧整身冬衣才行。
  庞宅是个三进院落,占地颇大,尤其是后院,几乎占了整宅的一半,因此,便又给分了东西俩苑,东苑是女眷住的内宅,称呼没变,仍叫做后院,西苑现今只住着一人,便是这庞宅的少爷,庞祝。
  白嘉瑟缩着肩膀,无头苍蝇似的乱转,这黑灯瞎火的,满眼都是重重的楼阁挨挨的屋脊,别说弄行头,现下里他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夜越深寒气越重,刚活泛起来的身体似乎又要歇菜了,白嘉顾不得许多抱着胳膊跺了跺脚,胡乱选了个方向就奔了过去。
  正所谓霉运缠身终有头,刚跑了一段,鼻尖就闻着股淡淡的饭菜味儿了,不消说,这附近约莫有个厨房,摸了摸肚子,瘪的,于是,白嘉便耸着鼻子七拐八拐的到了处屋门前,那门半掩着留着好大一条缝儿,以他目前的小身板,侧侧身就能钻进去。
  厨房内,一溜三个灶台,内里一个正冒着热乎气儿,火塘里余炭未尽,跳着几簇火苗,昏昏黄黄的透出些光,勉强能照人眼。灶台上摆着个盘子,盛着半片鸭子,还是个缺腿的,大敞的锅中,剩了半张锅巴,沿边放着几个馒头,都温着。
  瞧见吃的,白嘉吸溜了下口水,迫不及待的撕了几块锅巴连着馒头一并和鸭子堆着,也不拿筷子,直接托了盘就吃,别看他吃的猛却从不吧唧嘴,是以,咀嚼声很小。
  所以,才嚼了没两口,他就清楚的听见自身后传来个声音,呢喃着说道:“咦,我的鸭呢?”
  灶上有只手正胡乱摸着,白嘉伸脖子一看,见底下蹲着个人,敦实的一团,上头一脑袋正仰着,露出张白面似的圆脸来,嘴边儿沾着一圈酱汁,看模样是个半大的小子。
  那少年乍一看到他,眼睛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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