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是孤儿?”马尔福先生的头扬的高高的,垂下眼睛俯视莫延,“你的姓氏是怎么来的?”
莫延挑起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马尔福先生似乎并非巫师人口调查局的职员?那这就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马尔福先生的眼睛眯起来,不顾身边的儿子正在使劲拽他的袖子,语气冰冷:“很好,希望你的骄傲今年在霍格沃兹还能维持下去,你应该从现在开始就祈祷自己是纯血出生,否则……”
“否则如何?”莫延冷笑,“除非霍格沃兹变成了马尔福家族的后花园,否则……”他故作轻蔑地看看卢修斯·马尔福,“您似乎也没有能力对我说这种话。”马尔福先生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德拉科绝望地看着两人锐利的眼神像刀子一样。
“我们走吧,德拉科。”马尔福先生拽着渴望钉在地上的德拉科离开,“这种不识好歹的人不值得做你的朋友。”
莫延本来还在为卢修斯·马尔福的高傲态度生气,但听了最后一句话却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判定他是“不识好歹”的呀?如果他那种态度都可以称得上是“好”,那这世界上恐怕也没有多少“歹”了。
难道马尔福先生平时的温和态度都是这个档次的?难怪他能和斯内普教授成为朋友了,两人的思维方式和语言组织都同样的诡异苛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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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角巷的最后一段时间莫延过的很悠闲,对魔法研究而言,是不是一个魔法家庭出生简直有天壤之别。之前莫延没有得到遗产的时候,仅仅为了研制一个储物戒指就要翻查无数本书,还要亲自去买一个帐篷来研究,最后只做出了一个差强人意的;但是在有了许多先辈们的研究之后,再看自己的作品,简直就是粗制滥造的地摊货差不多。现在无论他想研究哪个方面的魔法,都能从某个先辈的书籍中得到一些指导。也因此,莫延反而不急于做这些研究,每天都会空闲下一些时间到对角巷转一转,有时还会帮本看一会儿店。在这些空闲的时间里,他常常会思考一些以前总是被他忽略的问题,思考自己的人生的意义和方向,思考未来的计划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修补。想着想着,有时就会陷入一种莫名的悲哀来,有时就会生出“蝶梦庄周、庄周梦蝶”的恍惚感。
这天,莫延正趴在桌子上思考“真实与虚幻,现实的冷酷与理想的梦幻之对比”的时候,忽然一个轻柔的声音从上方响起:“打扰一下,这些书多少钱?”
“背面有价钱,自己算,钱放在旁边的抽屉里,谢谢。”莫延迷迷糊糊地说到。
噗哧一声,对方笑起来。
“伊万斯先生,你这样就不怕有人把书不付钱就拿走吗?”
莫延抬头,看到一个黑发黑眼的女孩站在面前,她的肌肤细腻白皙如上好的玉石,黑色的眸子里如秋水横波,亭亭玉立,笑意浅浅。
一个有着惊人美貌的华裔女孩。
“张秋?”莫延下意识地用汉语叫出来。
“你认识我?……等等,你刚才说的是汉语?”张秋惊喜地说。
“恩,是啊。”莫延心一颤,暗骂自己不小心,“以前曾经认识一个来自中国的长辈,学了几句。”
“你的普通话说的很标准,可不是学了几句那么简单。”一个华裔男子走过来。他个子很高,长相十分英俊,但有意无意间总带着些疏远,只有在看着张秋的时候才流露出温柔。
“爸爸!”张秋愉快地说:“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莫延,他在我们学校很有名的。”
“您好,张先生。我是莫延·伊万斯,很高兴认识您。”莫延躬身说道,郁闷地想起几天前他说过几乎一模一样的话。
“你好,伊万斯先生。我女儿经常提到你和哈利·波特。我想我对你其实已经很熟悉了。”
“这真是我的荣幸。”莫延勉强笑着回答,因为他发现张秋的父亲正在饶有兴致地打量他。他赶紧把张秋手里的书拿过来。
“一共十一加隆五西克,谢谢。”
张先生把钱放在桌子上,接过书离开,临走时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莫延一把将那些钱扫进抽屉里,更加郁闷地想,自己是不是跟“父亲”这个词犯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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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雅不满地轻轻蹭着莫延的脖子,催促他快点儿走——他们已经在那里站了十分钟了。
国王十字车站人来人往,说拥挤也不是很拥挤,由于除了霍格沃兹特快没有十一点钟发的车,所以站台上其实还算空旷。要是你执意要看清一个人的话也不是很困难。
现在莫延就面临着这种处境——在他的左前方不远处有一对父子一直在盯着他看,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一朵花儿来。莫延只好一直装成无聊休息的样子靠在栏杆上,无奈地期盼那对不知道抽什么风的父子能被什么其他的东西转移一会儿吸引力,当初哈利怎么就那么倒霉地被挡住视线了呢?离十一点只剩不到一刻钟了,也就是说韦斯莱一家和哈利随时都有可能过来,他可不想看见哈利和那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也不想因为哈利被多比堵在墙外,最后不得不体验一把飞车的招摇快感。
可是那对父子还在坚持不懈地盯着他……等等,父子?
莫延忽然想到,他或许又遇到了一个“霍格沃兹同学的父亲”。
于是他推着小推车走到那对父子面前,那两人连忙欲盖弥彰地转过头。
“请问一下,两位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莫延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怒气。
“啊,抱歉,那个,这个……”男孩抓抓自己乱蓬蓬的头发,他的神态和哈利有些相像,莫延不由自主地表情柔和了些。
“我,那个,九又四分之三……我不知道,唔……”男孩瘦瘦的胳膊比划着。他的父亲这时候插话问道:“请问一下,你知道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吗?”
“哦,霍格沃兹的新生?”莫延看看那个瘦小的男孩,在对比了一下他那胖胖的父亲,不知道这户人家给了孩子什么样的虐待。“不知道怎么去站台是吗?”
“恩。”男孩忙不迭的点头,他的父亲也松了一口气。
“跟我来吧。……请问,您是麻瓜对吗?”莫延见男孩的父亲也想跟上来,问道。
“麻瓜?”两人一愣。
“就是不会魔法的人。麻瓜是不能走进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莫延解释。
然后那对父子赶紧进行了短暂深情的告别。莫延发现或许不像自己想的那样这位父亲因为儿子不同寻常的能力虐待了他,他们的关系很好。
“对了,我叫科林·克里维,你叫什么名字?”
莫延收回看那一群在不远处出现红头发的目光,深深地看了眼前的男孩一眼。
“莫延·伊万斯。”
霍格沃兹特快
站台上还是像以往一样乱哄哄的。莫延直接拖着箱子到最后找了一节空车厢坐下,掏出一本《魔法理论概要》读起来。
“嗨,可以坐吗?”
忽然车厢门被拉开,莫延懊恼地发现自己忘了把门锁上。
一对一模一样的红脑袋伸了进来。双方同时都是一愣。
“不行……”
莫延的话还没有说完,双胞胎就拖着箱子自顾自地走进来了。
“嗨,莫延,何必这么小气呢?”双胞胎中的一个说。
“好歹大家同学一场。”
莫延知道自己现在反对也没有用,抿着嘴冷脸看两人反客为主地把他的箱子往里推了推来放下他们大包小包的东西。
“嗨,我是弗雷德。”
“我才是弗雷德,他是乔治。”
“我没空和你们玩这种‘猜猜我是谁’的把戏。”莫延不耐烦地说,但他还是注意到,当目光放到无限远处的时候,就可以发现后来自称是弗雷德的那个家伙眉毛略长一些。
莫延不忿地想,同样是双胞胎,怎么这一对就能像到这种天怒人怨的程度,他和哈利连一点相似之处都找不到?
“哦,可怜的莫延。”弗雷德叹道。
“难道仅仅一个暑假,你的幽默感都变成了天上的浮云?”乔治说。
“或者更糟,被火烧尽,只剩灰尘?”
“迄今仍然记得,当初的那些发明是多么的富有创意。”
“然而今天,我们就要为它们念悼文?”
“当人们都在他们带来的欢笑中畅快饮酒时,”
“它们凄惨地死去了,在鲜艳的红地毯上留下泪的痕迹。”
“我们在这里无比沉痛的怀念,但悲痛难以用语言来表达……”
“够了!”莫延忍无可忍,额上的青筋跳动不止。
“也许你们很想再经历一次变成金丝雀的感受?”
“莫延。”乔治做到他对面,正色说道:“我们可以对一些人失望,但不能对这个社会和世界绝望。”
“我们的身体可以消失,但精神不能失落。”弗雷德跟着郑重的说。
“所以,为了更伟大的恶作剧事业,振作起来吧!”两人一起大声说道。
莫延嘴角抽了抽,伸手去拔魔杖。
乔治忽然对弗雷德说:“也许为了表达合作的诚意,我们应该做点什么?”
弗雷德摸摸下巴,“如果把哈利的魔杖换成一个只能变成内裤的假魔杖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让莫延你满意?”
莫延怒极反笑:“换掉哈利的魔杖?”
“恩恩恩,而且是会变成女生内裤哦!怎么样莫延?”
“那好,合作愉快。”莫延淡淡笑了笑,伸出手来分别和弗雷德与乔治握了一下。
双胞胎交换了一个眼神。弗雷德说:“莫延,你上学期末的时候用的那些……”他只说了这一句忽然就说不下去了,整个人僵硬地像块石头。旁边的乔治也是一样,两人只有一对眼珠子还在咕噜噜转。
“石化粉末,希望两位好好享用。”莫延假笑着得意地说道,终于可以安静地看书了。
然而他的这个美好愿望很快就破灭了。
“莫延……咦,这两个家伙怎么会在这里?他们怎么了?”德拉科推门进来。
“不用理他们。”莫延说:“一点小教训罢了。”
德拉科小心地绕过乔治伸出来的手臂,莫延看到他正挤眉弄眼地嘲笑他们两个,韦斯莱双胞胎的脸色向紫红发展。
“莫延,波特和韦斯莱好像没有上车,我刚刚看到那个泥巴种在到处找他们。”
“要找到这边来了吗?”莫延问。
“不会,她刚刚被同学叫回去了。……你怎么不着急?”德拉科惊奇地问。
“我为什么要着急?”莫延眨眨眼睛,一脸不解。
“波特没有上车。”德拉科强调。
“你刚刚说过一遍了。”莫延提醒他。
“波特,哈利·波特没有上车。”德拉科一字一顿的说:“我说的是真的。”
“我没有不相信你呀,德拉科。我知道你说波特没有上车。也许他误了火车呢!如果你真的着急的话,不妨自己也去找找看。”
“我怎么会着急……”德拉科先是急急辩解,接着注意到一个问题,“你刚刚……叫他波特?”
“恩,是啊。”莫延继续装天真。
“莫延·伊万斯!”德拉科终于不耐烦了,大声喊道。
“德拉科,波特没有上车,我又能怎么样呢?骑上扫帚回去找他吗?”莫延终于不再装傻,合上书看着他说:“更何况,他说的对,我是斯莱特林,他是格兰芬多。”
德拉科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这样也好。”
他看看莫延,忽然转移话题:“那天我父亲说话不好听,你别放在心上。他说话一向都是那个样子的。”
“没关系,反正我自己态度也说不上好。”莫延无所谓的耸耸肩,“你是你,他是他,如果你都不为了我的态度生气,我自然也不会为了他的态度生你的气。”
这时候,一个嘴角有酒窝的售货员推开了他们的包厢,“孩子们,想买些什么好吃的?”
莫延和德拉科都走过去,买了一堆多味豆、棒冰、巧克力青蛙之类的东西。
“唔,我还没有吃过这些东西呢!德拉科你说这是什么味儿的?”莫延拿起一个褐色的多味豆。
“应该是巧克力味的吧,我猜。”德拉科凑过来看了看,“不过我曾经吃到过黏土味的,就是这个颜色。”
“我衷心地希望是前者。”莫延咕哝着,小心地咬下一点,“啊哈,是黑巧克力冰淇淋派味的!”
然后莫延开始把每一种多味豆都偿了一遍,吃到了空气味、草莓味、红辣椒味、羊毛味和包装纸味的。德拉科每次都要先猜测一下,总会说出一些恶心的名字,比如鼻屎味、蠕虫味、斑马唾液味、鼻涕虫味等等,幸好他说的都不对。莫延还特意把两只巧克力青蛙放出来兴致勃勃地看他们在包厢里跳来跳去,和德拉科打赌他们能跳多久。
当夜幕渐渐降临的时候,车窗外的群山和树林都开始变得模模糊糊,莫延也觉得有些困了,掩住嘴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一个声音在车厢里回荡:“我们五分钟后即可抵达霍格沃兹,各位请将行李留在车厢,会有专人将其分批送进学校。”
德拉科先站起来告辞,他作为二年级的Greader要帮助级长维持二年级学生的秩序,其实主要就是看着高尔克拉布等几个平时比较糊涂的家伙找到自己的位置,并且还要叮嘱(威胁?)他们一些新学期要注意的相关事宜。
“嗨,滋味好受吗?”莫延看着已经僵了几个小时的双胞胎,满意地看到他们连眼神都僵直了。
“不要再来惹我。”莫延附身看着两人,警告:“否则,就不是石化几个小时这么简单了。”
他把剩下的几个多味豆平分成两份,连同解药一起塞进双胞胎嘴里,转身出了包厢。
霍格沃兹的站台又黑又小,寒风凛冽,一盏昏暗的等在学生们头顶上左右摇摆。莫延不明白,明明霍格沃兹能建立起那样大的一个城堡,为什么要把站台弄成这样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为了让新生在寒冷中对小站台和大城堡建立起强烈的对比映像吗?
“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都到这边来!”一个巨大的声音叫喊着,莫延听到有新生惊奇地赞叹着:“哇,他个子可真高!”
莫延看着那些新生既兴奋又恐慌地跟上前面海格高大的身影,略微有些遗憾:他都不知道从那湖上坐着可以自己滑行的小船,看着峭壁上宏伟的城堡一点点接近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莫延跟着向另一个方向走去的学生,踏上一条泥泞的道路,看见至少有一百多辆马车等在那里,马车的车轴之间站着一些长相可怕的生物,它们体型有些像马,模样倒像某种爬虫,十分消瘦,皮毛紧紧地贴附在嶙峋的骨架上,每跟骨头都清晰可见,一对像是用黑色皮革做的翅膀在两边突起,瞳孔很小的白色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莫延忽然很担心——他的眼睛看起来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
虽然这些生物看起来很可怕,但其实他们很安静,也很温驯,当有学生走到他们身边或者试图从虚无中抓到什么的时候,他们总会悄悄的避开。也许是因为瞳色的关系,莫延总觉得能从它们的眼中看到淡淡的忧伤。
“你在看什么,莫延?”
德拉科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自然什么也没看到。
“没什么。”莫延说。“Greader忙完了?”
“莫延,别拿这个笑我。”德拉科揉揉额头,“我真想问问分院帽,当初是怎么把高尔和克拉布分在斯莱特林的。他们只应该进赫奇帕奇。”
“斯莱特林又不是拉文克劳,不会依照人的智商来判断的。”
“那是什么?家世?他们两个也就这一点可以拿出去给人看了。”德拉科嘲讽道。
“他们难道不是你的朋友吗?”莫延问:“为什么这么贬低?”
“朋友?就凭他们也配?”德拉科不屑地说:“不过是个跟班罢了。”
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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