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思归续--似是故人来(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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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莫思归续--似是故人来(gl)-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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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一章

很快纪予臻便载着我到了海边;我不知她到底想做什么;只好随着她一同去了沙滩;很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她脱了鞋子光着脚在细沙上站着,转脸看我:“说说话吧。”
    我一怔,“什么?”
    “说话。随便说些什么都好。”眉目间有着若隐若现的郁色,她忽然向身后看了一眼,蓦地打开手袋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小孟,别跟得这么近,我想自己待会。”
    她在跟谁说话?我顺着她的眼光望去,很快见到两个白衬衣黑裤子的平头男人;其中一个收了电话打个手势,两人转眼便远远跑了开去。
    “……”原来是她的保镖。
    心里不禁有些复杂起来,纪予臻……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她和苏曼、仲夏她们是一类人吧,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长大后更是肩负着继承家族企业的重担。可,她们似是一样,却又有些不同,至少苏曼出行就不像她还带着保镖,仲夏和初夏也并没有。到底是她太过小心呢还是她的身份确实要更为敏感些?
    纪予臻收了电话,毫不在意地将手袋抛到一边,自己也随之坐了下去。我见她已然挽起了裤腿将脚踩进海水中,忍不住提醒一句:“纪小姐,当心凉。”十月了,不比七八月的时令,更何况还是在夜间,海水早已是微有凉意。
    “没关系。”她淡淡地说。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到了海边后,纪予臻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平素的火爆与傲气一扫而尽,竟是铺天盖地的娇弱与沉静涌了上来。这气场的转变太过微妙,我思虑一番还是决定选择沉默,不说不错吧,万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揭了她的逆鳞,岂非又是麻烦。
    “你和别人一起的时候,也是这么沉默的吗?”她忽然问。
    情知她对我的惫懒不满,我只好解释:“对不起,我并不是很擅长发起话题。”除非是和心爱的人,如苏曼,我会比较主动之外,其他亲近的人如渺飒、仲夏,大部分时候我都只是听着她们说说,偶尔填补两句。
    她沉默了,似是在考量我话中的真实度,又似乎她其实什么也没想,只是单纯地放空着。
    “纪小姐。”饶是我再迟钝也看出她必然是有着心事了,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谁都不喊偏要载了我来陪着,我仍是好意问道:“你是不是不开心?”
    “呵呵,你总算问出来了啊。”纪予臻笑了笑,蓦地挑起眉头看着我,夜色下一双杏目幽光流转。“我还当你要无视我到什么时候呢!”
    “我并没有无视你。”我有些尴尬。
    “你有,你很认真地在无视我。”大约是觉出冷了,她把脚收了回来,雪白的脚背上沾了些许的细沙,她怔怔地盯着,忽然冒出一句:“基本上,我在你眼中就等于空气吧。”
    “没有存在感这么强的空气。”我在距离她约莫半米处蹲了下去,既然她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要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也显见得太过虚伪。“纪小姐,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要我和你一起来海边,更不想妄自揣度你的心情。”看海这种放松甚至还透着些暧昧的事不是应该找很亲密的朋友去做才对吗?为什么找我?我们……最多最多也只能算是普通朋友吧。何况,人家还不见得拿我当朋友。
    “你觉得我是为什么?”她不答反问。
    我摇摇头,“不知道。”
    她一怔,接着便似是被微微地气到了。“即墨思归,你还真是老实!”
    “我说了,我不想胡乱揣测别人。如果你想说,我听着。你不说,那我就静静待着。”
    我的话似是触动了她什么,短暂的沉默,她忽然自嘲般的笑了。“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
    “纪小姐?”
    “我找你,你很不喜欢?”她忽然问。
    我怔了怔,思虑了几秒后公允地说:“谈不上讨厌,只是觉得奇怪。”
    “奇怪什么?”
    摇摇头,我也不知该怎么说出心底的想法。“没什么。只是,我们毕竟也只见过那么几次面吧,又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除了哑哑,我根本想不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共同的联系。”
    “圈子?那你觉得,我和谁才是一个圈子的?”纪予臻歪着头看我,“你心心念念的那位呢?你觉得,她又是属于哪个圈子的?”
    问罢,不待我回答,她便抢先答了:“即墨,我们是一个圈子里的。”
    我情知她说的是谁,自然不会是正蹲在旁边幼稚地玩沙子的我。“你们不一样。”虽然身份相当,可这两人的性子还当真是天壤之别,纪予臻性如烈火,高调张扬,面对她总是会让我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但这压力却可以轻松地便排解掉。可苏曼不同,倘若纪予臻是火,那么她便是水,冰蓝流动着的水,她的气场并非来自高调的排场,也无须张扬发作的脾气,只是那样淡静地一瞥,便足以令我束缚了手脚,折软了心肠。
    “怎么不一样?”纪予臻想是要与我杠上了。
    我认真地想了想。“你这样子的大小姐出入社会,有雄厚的家世开道,想不一帆风顺都难吧。可是老天给你打开一扇门就必然会关上一扇窗,纪小姐,恕我直言,你是不是很难交到贴心的朋友?”
    “谁说的,我有很多朋友!”纪予臻脸色一变,蓦地叫道。
    “是啊,很多朋友,可以一起泡酒吧,一起去做Spa,可是却没有一个能在你难过的时候听你说心事。”我被她孩子气的一面惹笑了,见她在我沉思的时候环绕了手臂在肩上轻轻地搓着,不由暗暗叹道:该,让你贪风度换件无袖衬衣耍帅,现在知道冷了吧?
    脱下外套扔给她,正好便掉在她的膝头上。她一怔,看我站起身来在一边踱着步子。“你不冷?”
    “还好。”
    她没再推让,默默把衣服披在了身上。
    我低头看着她,清润的脸庞在夜色中半隐半现,眼中却陡然而生一股倔强与清冷,一瞬间竟是像极了苏曼!苏曼……苏曼!想到她,心头顿时一阵痛意亘生,来得又急又快,怎么也阻拦不住。
    纪予臻忽然转过脸,正撞上我眸光恻然地盯着她发呆,她不由一怔。“即墨?”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忙撇过了脸。
    “你说的没错。”她忽然开口,竟是接上了我以为她完全不想继续的话题。“可你还是没有说出,我和她有什么不同?”
    “不同啊……”心头微动,我在说与不说之间短暂地犹疑了下。“我觉得,你比她还要寂寞。”苏曼虽冷静自持,却仍愿对我打开心扉,可纪予臻却完全剑走偏锋,除了哑哑,她对任何人想必都是毫无信心与真情的吧。
    “我寂寞?!”纪予臻的表情就仿佛刚听说了多可笑的笑话,冷津津地笑着。“开什么玩笑?我会寂寞?我有那么多可以一起玩的朋友!”
    “只是一起玩,不能称作朋友,那只是伙伴。”我望着她,静静地说。“纪小姐,你从来没有信任过一个人吧?信任那个人,给他走进你内心的机会,在他面前毫不设防,敢于以自己最真实的一面与他相对。”
    “你爱情小说看多了吧!”她倔强地瞪视着我,“就算是夫妻,也不可能如你所说的那样毫无保留,这世上人人都是自私的!”
    “为什么不可以?我就可以。”我不能认同她一面倒的理论,仿佛为了一个负心人,这世上便再无爱情一样,她的悲观令我吃惊。
    “你?那么,告诉我,完全坦诚相待的你,又为什么要躲避她,甚至住去了酒店呢?”
    我被她戳中痛处,顿感颓然心酸。
    “是她惹你伤心了?”纪予臻问,见我仍是一脸的沉寂,她蓦地冷笑,“怎么,被我说中了,她要结婚了?”
    “不是你以为的那样。”聪明人面前,无谓一直装傻,我索性也模棱两可地认了。
    “别告诉我问题在你身上。”她忽然便凝了眸光,定定地看我。“即墨,你这样的人,一旦变心,对方想必一定会痛彻心扉吧。”
    “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只是有时候想起,仍会觉得你是个很不可思议的人,被你爱上一定很幸运吧。”
    纪予臻的话令我整颗心都不由得颤了一下,非关其他,我只是单纯地傻眼了。我……有这么好?明明只是个任性又幼稚的家伙,明明,一直在惹着麻烦啊……
    涩然地扯出一丝笑意。“也是她的不幸吧。”
    低头看去,手臂上的咬痕随着时日渐淡,已然只剩下一点点白色的印记,不刻意去看几乎辨识不清。就仿佛被咬那一口也只是我的噩梦一般,一觉睡醒就可以云破天青了。纪予臻没再和我说话,我看到她定定地凝视着远方,眸中忽而涌上的愁思一闪而逝。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海边,她,也是如我一般在想着什么人吗?她的眼神太重,可心思却又太深,纵然是再过外放的性子,她和苏曼仍是有着一个致命的共同点:隐藏情绪的能力,这两位,都是极其厉害的。
    “即墨,爱上女人是什么感觉。”良久,她忽然低声问我。
    我沉吟不语,她却蓦地起身,跺一跺脚,又将衣服递还给我。“走吧,很晚了。”
    看她孩子气地拎着鞋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向陆地走着,我默默跟了上去。
    “这里不好拦车,我送你吧。酒店地址。”
    “很美好,美好得让人从此再也无法自拔。”坐进车里,凉薄的海风吹在面上,我忽然说道。
    纪予臻怔了怔,手挂着档,眼睛却直直地望住了我。
    “或者,很绝望,绝望得让人从此再也无法自拔。”想起两年前苏曼要订婚的消息兜头兜脸砸来,我如被冰锥穿心般的惊痛,至今忆起仍是心头生冷,不由环抱了两臂。
    她静静思量了片刻。“那么,予雅便是后者。”
    “哑哑对我不是爱。”皱眉,我直觉地否认,“是不是,你是因为误会了这个,才一直没要我再去探望哑哑的?”
    她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当然不是。”
    “那是……”
    “即墨思归,你就不能主动找我一次吗?”见我沉默了,她忽然蹙起了眉尖镇声道。“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先找你!”
    “……”这有什么好计较的吗?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关系,还不是谁有事就谁找谁,我又没事,干吗要找你?
    “在这里是这样,上次在上海也是这样,从来没有人敢连着不甩我那么多次。”她上了车后那刚才在海边的愁思竟是淡去了许多,人又恢复到先前的状态了。“你要是我公司员工,我早炒你八百次了。”
    “呵,炒一次就好了吧,哪来的八百次。”真是大小姐脾气十足啊,黏着她的她看不上,不甩她也不行。我顿感尴尬无语,只好随意地摆弄着手机。
    车子开出去了,我正摆弄着的手机蓦地响了起来,定睛一看却是医院的电话,我为了方便了解张小荷的身体情况,特意给照顾她的护士留了号码。
    “即墨小姐,你现在方便过来一下吗?”她的声音明显地惊吓过度。“张小荷的父母又来抢人了,这次还带了人来,警察也要拦不住了!”
    “什么?我马上过去!”我挂了电话便对纪予臻道:“我不回去了,能麻烦你送我去一下XX医院吗?”
    “你去医院做什么?”她踩了刹车,一脸诧异地瞪着我。
    “别问了,先送我过去!”
    我一声喊完登时愣住,糟,怎么一激动就对她大小声了,这位的脾气当场要我下车都有可能啊。“纪小姐,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赶紧道歉。
    本以为她一定会呛声回来,没想到她却只是静静看我一眼,再没说话。下一秒,轰一声便将车子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二十二章

紧赶慢赶就怕是来不及;可墨菲定律;怕什么来什么说得真一点也没错,饶是纪予臻开车速度够快了,到达医院门口仍是二十分钟之后。
    “我自己进去就好了。”我不想让纪予臻也搀和进来,下了车便径直告辞。
    纪予臻也不与我多说,只微微点了点头。我跑进医院;谁料还来不及进住院大楼,迎面四个男人带着张小荷急匆匆地便向门口跑来,我看到张小荷的父亲也夹在人群中;而她母亲却一直哭喊着跟着后面
    眼看着就要错身而过;我顾不得害怕拦了上去。“你们要带她去哪里!”
    张小荷的父亲一看到我便缩了身子;拉住其中一个男人低声道:“就是她;就是这个女律师威胁我的!”
    离得近了我才发现原来他们用一个被单裹着张小荷;抗麻袋一样将她随便地扛着肩头,而小荷的眼睛紧闭,却不知是晕过去了还是如何。我心中急怒,不由骂道:“这样光明正大的抢人,你们眼中还有没有王法!警察呢?你们把警察怎么了?”我当然记得一直有两个年轻警察负责看管小荷的,他们人去哪了?
    “哟,听说你是律师是吧?”其中一个男人见状走上前来,上下打量我一番,肆意笑道。“小丫头,告诉你,在我们老板这儿,律师算个P!就是警察都得靠边走!你要不信,上去问问那俩傻缺东西,是不是揍了也白揍!”
    他态度格外嚣张,我听得心头暗惊,竟然连警察他们都敢打……只一个迟疑,他们已经带着小荷快要跑出大门了。张小荷的母亲蓦地抢上前来抓住我的手:“小姐,你是好人,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救救我女儿吧,他们这是——这是要我女儿的命啊!”
    我被她撕心裂肺地一哭震动了心魂,再不多想拔足便追了上去:“你们站住!”
    “小丫头,叫你别管非不听是吧?哥哥可不懂怜香惜玉,再拦着,连你一起揍!”为首的男人见我追了上来,恶狠狠地说。
    “我不管你们老板是谁,现在张小荷的母亲就在这里,你们敢当着她的面抓走小荷,就是绑架,就是犯罪!”
    “你、你别拿这个吓唬人,我是她父亲,我带她走,你们谁说得了我半个不字!”张小荷的父亲忽然跳出来道,十分恶劣地甩了妻子一耳光,骂道:“给我滚回去,再敢碍着我的事,看我不打死你!”
    “住手!”我拦阻未及,眼睁睁看着那妇人挨了打,一怒之下伸手便去推那禽兽不如的男人,怒道:“对自己女儿生死不顾,结发妻子说打就打,你还是不是人!”
    男人被我骂得起急,又被我推了一把折了脸面,更是将气撒在了自己老婆身上,又一巴掌甩下,“还不给我滚!”
    我急着去拉人,他胳膊肘便径直撞在了我脸颊上,痛得我眼前一黑,右脸上更是火烧般的肿了起来。
    这无妄之灾啊……我痛得懵了几秒,待得反应过来他却已经缩进了人群里,催促着同伙快点离开了。小荷的母亲见状猛地扑上前去扯住了他的衣服,两人一番纠缠竟然双双跌在了地上。眼见扛着小荷的人已经跑出医院大门,我也顾不得这夫妻俩,赶紧便追了出去。
    报警是来不及了,何况这些人连警察都敢打,上去抢人更无异于以卵击石,正慌乱间竟看到路边纪予臻的车仍是停在那里,我不禁一怔,她还没走?
    路灯下,她正偏着脸打电话,想是被动静惊到,目光蓦地便投了过来。见到我她有些惊诧地挑了挑眉,推开车门走了出来。
    望着一脸诧异正向我走来的纪予臻,再望向她身后约莫五十米处一辆黑色的车,我脑子一热,竟是想起她那总是不远不近跟着的两个保镖来。既然能做到她的保镖,身手一定是可以的吧?
    “纪小姐,能不能帮我个忙!”托词都顾不上了,我抬手指着扛着小荷就向一辆面包车跑去的几个男人,“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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