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寒浕像是被雪迎风方才的话激怒了,红着眼眶,根本没将雪迎风的要求听进去。只见他两鬓青筋暴跳,眸里寒冰似剑,仿佛要刺穿人心。
“我不择手段?污蔑好人?……”他的语气异常平静,平静过头了,反倒令人胆寒,“好,那我便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不择手段。”话音刚落,抓住雪迎风的手用力一推,他踉跄两步向后倒去,一不留神左腿使了力,一阵生疼,令雪迎风痛得轻声叫出来。
见此状,以往寒浕会心急地上前扶他,一边担忧地问他有没有事,可现在……那双冰眸像是了无星辰的夜空,黑色空洞无边无际,不断延伸,到那未知的黑暗的漩涡……
可从那张紧绷的脸可以看得出,他紧咬着牙关,他在忍耐着什么,又或是……忍无可忍……况且寒浕就是那样一个人,别人气急败坏时会怒火冲天,可他,越是到那时候,越冷得像冰……
作者有话说 我不会告诉你们。。下一章,有福利。。
☆、第67章 烈火灼伤
他一踏进门,随即便是“砰”地一声狠狠的摔门声,而后又不紧不慢将门闩锁好,转身仍旧是漠然。
“寒浕,你想干什么!?”雪迎风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寒浕,他头一次在面对这个人时,真正感到害怕,发自内心地想要逃离。可他该往哪里逃呢?刚迈出一步,不争气地腿便传来一阵疼痛,使他身子一歪,只得连忙靠向一旁的桌子。
寒浕两步走到雪迎风面前,二话不说抓起他的手腕便要拖他走,像是完全忘记雪迎风的腿伤,尽管雪迎风吃痛地喊叫,他却好似没听见,猛地一把将雪迎风扔到了榻上。
“寒浕,你别乱来!”做到这个份儿上,雪迎风大概也猜出了寒浕的意图,如此便更加害怕,他不想,不想幻想中那般美好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他宁愿永远不曾拥有,也不要美梦在此刻被打碎。
此时的寒浕,或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那个人,他是申荆监的人,你知道吗?三年前淄郢王一案,跟他脱不了干系,你知道吗?我来到江南,一直暗中阻挠我查案的人,是他,你知道吗?是他杀了张才良,是他杀了川雪!他想要利用你!三年来都一直在利用你!这些你都知道吗!?”
“你胡说!我不信!当初,若不是柳凡,我早就已经死了!你根本不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是柳凡他一直陪着我,鼓励我,支持我!你知道些什么!我不许你污蔑他!”
“呵~是么?看来在你心里,他是个好人,而我,是一个十足的坏人,对么?”
“……”雪迎风没有回答,只将脸别向一边,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好,那我今日,就如你所愿,当一个彻彻底底的坏人。”语毕,寒浕一步跨上榻,双膝跪在榻上,将雪迎风牢牢压在下面。而后迅速抽下他的腰带,雪迎风正欲反抗,却被寒浕抓住双手,紧接着就感觉到双手被腰带紧紧缠绕,最后还被用力打了一个死结,勒得他吃痛地叫了出来。
“寒浕,你住手!”
寒浕听不得雪迎风这么强势,一手捏住他削瘦的下巴,用力得似要将骨头捏碎,冷笑道:“坏人,是不会住手的,也不会听你的哀求。”
“你……呜……呜……”
令人熟悉的,烈火的温度。可这一次,雪迎风却只想挣脱。眼前这个人他根本不认识,他就像一头饥饿的野兽,势要将自己吞噬殆尽。他根本不给自己留喘息的机会,从一开始便长驱直入,喉咙像是被异物被堵死,干恶不断上涌,雪迎风涨红了脸,浑身都难受极了。想要推开寒浕,奈何双手却被死死捆着,禁锢在床栏,任他如何挣扎,结果只是留下深红的勒痕。
一边疯狂侵占着雪迎风的唇,一边游刃有余地解开他的衣服,锦缎沿着床沿滑落,只给指尖留下余香,光洁雪白的肌肤展露无遗。一手托着雪迎风的头,一手在他身上游走,他敏感的身体每一次起伏,都仿佛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寒浕……住……住手……”趁着寒浕放过他的嘴唇,雪迎风连声喊着,确切地说应是哀求,他的声音小了许多,仅仅是应付寒浕的一个吻,似乎已经耗费了他不少力气。
可他越是虚弱,越是在自己面前表现得毫无防备,寒浕便越把持不住,更何况,是在他完全失去理智的时候。
“怎么,在我面前就要住手了吗?怎么你在向柳凡投怀送抱时,不见你喊不要呢?你不是那么会勾引人吗?这会儿怎么不会了?”
寒浕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留给雪迎风的,除了喘息,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他不愿承认自己确实对寒浕的动作有了反应,不过,不管他承不承认,身体却老实给了寒浕回应。
“呵,看来你骨子里就会勾引人……”
“寒浕,别……别再做下去……”
“不是说了么,坏人,不会听你的哀求。”
寒浕也没有心情再这般游戏似的纠缠下去,便松开雪迎风的下巴,整个人往后退了一些,将雪迎风的衣裤尽数褪了去,又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带。
“寒浕!住手!不要!不要……”雪迎风看着寒浕的动作,像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挣扎着,想要从寒浕的禁锢下逃走,可无论如何使力,身子也动弹不得。“不要……我不要……我求你了,寒浕,别……别这么对我……我不……啊~嗯……疼……疼……”寒浕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看着身下的那人大口喘着气,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畅快,如此,哪里舍得停止呢?
“啊……疼……不要……啊……出去……”雪迎风几乎是哭喊着,眼泪止不住地流落,他哭得像个小孩子,不知纯粹是因为撕心裂肺的疼痛,还是因为伤情的悲愤。
雪迎风哭喊得越厉害,便越令人兴奋,只将他的嗔吟当作引诱,令野兽不由得加强了攻势。
雪迎风不知自己哭号了多久,只觉得嗓子已经嘶哑,脑子也在身子越来越燥热中变得不清醒,或是力气用尽了,没法再挣扎,又或是经历了使全身抽搐的剧烈痛楚,疼过了极致,身体已经麻木……
那个人的动作还未停止,甚至愈发猛烈,可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作出任何回应,他确实已经精疲力竭。头发被汗水浸湿,碎发随意贴在脸侧,他想象不出自己是怎样一副不堪的模样。
身体仍在剧烈地颤动,他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渐渐的,不知是否被泪水模糊了视线,他开始看不清眼前人的脸,他开始迫切地……想要休息……
却在他将要彻底昏厥的一瞬,应是意识不受控制的原因,竟道出了微弱的一句——
“寒浕,对不起。”
或许,他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也没有记忆。
如此微弱,却异常震撼,使人心头一紧。
寒浕回过神来,身下那人却早已没了反应。雪迎风的身后,血渍还在层层向外晕开,格外扎眼。雪迎风的胸膛上,还留着方才欢爱的痕迹,却难以看出呼吸时的起伏。脸颊异于寻常的苍白,让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一丝生气。
寒浕看着眼前的一切,心脏仿佛漏了一拍。俯身下去紧紧的抱住雪迎风,双手有力却止不住颤抖。而雪迎风现在就像木偶一般,任寒浕如何摆弄,都再也做不出任何反应。
“迎风……迎风你不要吓我……迎风,迎风你醒醒,迎风……”寒浕痴痴的叫着雪迎风的名字。用力的将他抱在怀里,仿佛想把他揉进身体里一般。可即使是这样,雪迎风的身体还是以着寒浕可以察觉到的速度,渐渐的冰冷下去。
雪迎风身后的血迹并没有停止浸开的迹象。寒浕的精神也随之一点一点的崩溃。
寒浕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伸手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胡乱的将雪迎风裹住,便立即横抱着雪迎风,直接闯进了伯庸房间里。
“伯庸……快……快救救迎风……”寒浕几乎是恳求的语气。
伯庸本来还在抱怨到底是谁半夜扰了他的清梦,转眼便看到眼前两人衣衫不整的样子,以及雪迎风无力瘫在寒浕怀里,还不时有血滴下。
“寒浕,你不会……”伯庸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可摆在眼前的事实却又让他不得不接受。
“快救救他……”寒浕无力的重复着。
“快……快把他放上来,”伯庸也立刻变得焦急起来,“要有我的药箱,全部都拿过来!”
……
半个时辰过后,伯庸才长舒了一口气。寒浕悬着的心也稍微落了下来。
“迎风他怎么样了?”
伯庸听见这话对着寒浕当门便是一脚:“做出这种事,你还有脸问?”
“很……很严重吗?”
“人都差点被你弄死了,你说严不严重?!”
……
寒浕废了很大的口舌,才说服伯庸,将雪迎风交给他。雪迎风身子很轻,现在仍旧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寒浕怀里,脸颊稍稍恢复了血色,但呼吸依旧很轻。像是稍微一用力,就会被捏碎。
寒浕将雪迎风的衣服整理好,其间无数细小的小伤口和红痕让寒浕看着,都有些后怕。
寒浕几曾纠结之下,最终还是决定抱着雪迎风入眠。
翻云覆雨过后,一晌欢愉,剩下的便只有追悔莫及。当看见他奄奄一息的模样,心如刀绞,又如千万蝼蚁啃噬,寒浕那时就知道,自己做错了,后悔了,但是……
一心想求他原谅,只是不知道,这是否将是一个奢望。
“迎风,对不起……对不起……”寒浕将雪迎风抱在怀中,不肯放开。
日出东升之前,寒浕不记得说了多少次“对不起”,也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唯一记得的,便是那双手,紧紧抱住雪迎风,未有一刻放开过……
在朦胧之中睁开眼时,怀中人依然在沉睡中,他的呼吸很平稳,他的睡颜永远都是那么安静,宛若莲池月下,摇水青花。
作者有话说 你们。。悄悄的。。休得张扬。。你们要相信,作者已经尽力在写福利,奈何受规矩限制。。
☆、第68章 挚情真意
他忍不住伸手去触碰,玉瓷般的脸颊上,似乎还残留着夜里热泪的温度,触摸着道道泪痕,便仿佛在他的心口上划下一刀又一刀,汩汩鲜血流淌,只觉全身都僵紧,痛得窒息。但寒浕觉得远远不够,还远远没有到生不如死的地步,他以为自己该痛,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发疯那时,雪迎风那般痛不欲生的叫喊,到底是怎样一种感受……
明明已经失去过,已经后悔了,失而复得乃是上天恩赐,自己本该珍惜。明明说过要挽回,发誓要倾尽一切去守护他。明明不许任何人伤害他……
可到头来,伤害他的,竟然是自己。这着实是……太可笑了……心痛得抽搐,寒浕不由得将怀中人抱紧了些,似乎只有不断地靠近他,自己才会感到安心。那或许是从内心深处萌生的恐惧,害怕再一次失去,毕竟……自己这一次好像做了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情。
那般野蛮的侵略,分明他说了不要,分明听见了他的哀求,可自己却那样强迫他……现在记起那时的哭喊声,充斥着脑海,令寒浕感到难以呼吸。
盼着他快些醒来,却又害怕面对他苏醒的那一刻。寒浕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能求得他的原谅,虽然自己都觉得,做出这种禽兽般的事情,实在令人无法原谅……
又不知过了多久,寒浕就这样静静抱着雪迎风,一夜过去了,此时天已经敞亮。怀抱之间似乎有了一下轻微的动静,立刻将寒浕从失魂落魄的状态下拉了回来,眸子微微闪烁,连忙低头看向怀中人,仿佛如梦初醒的红莲,正微微睁开那双倾世魅尘的眼睛……
“迎风,迎风……你醒了……”
原来,只要看见他安然无恙地苏醒过来,那一刻,脑子是空白的,什么也不会想,什么也不会顾虑……
心中的欢喜溢于言表,寒浕等待着红莲彻底绽放,等待着他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自己的模样。
那时会发生什么事呢?寒浕没有心思去猜想,可他也没有料到,雪迎风醒后,看清自己时的反应,竟然……
“走开……”
梦醒时分,本是一眼朦胧,可好像看到眼前之人后,一层恐惧覆上双眸,身体不听使唤地微微颤抖……而他的害怕,已经原原本本地传递给了寒浕……
就像夜里那样,他的身体颤抖得厉害,但就是因为那时自己没有停止,没有听他的请求……
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心仿佛受到沉重一击,寒浕微微垂下了眼眸,这时候,他只能放手。
“迎风,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对你……我……”
“走开……走开……”
雪迎风现在似乎听不进去任何话,或者说,只是不愿听到他的声音。或许如今自己的声音对他而言,就像是魔鬼?还是其他的什么,令人惧怕的怪物……
“迎风,我以后再不会做这种事了,你看看我好么?你若是生气,就打我,骂我,可别这样好么……你……”寒浕欲伸手去触碰,可指尖刚一碰到雪迎风的身体,便能感觉到他剧烈的颤抖,而后惊恐地蜷缩起来,将脸埋进了枕头里。“别……别碰我……”
他的身体,竟已经敏感到这般夸张的地步……
从前,自己若是招惹到他了,他会生气,会乱发脾气,或是安静地吃甜食与自己赌气,或是暴躁地将整个院子搞得鸡飞狗跳,他一人不快,所有人都不得安宁。从前,自己是烦他这种性格的,可也许这就是世人所说的“世事难料”,寒浕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怀念当初的小狐狸,那个吵闹的雪迎风……
“迎风,我知道你不想听我说话,可有些事情,你必须要相信,”寒浕顿了顿,雪迎风没有动静,他便继续说了下去,“昨天我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其实,这三年来我独自在外,掩人耳目,一直在暗中调查淄郢王一案,我同你一样,从来都相信伯父是一个正直清廉的人,可皇上明令禁止任何人提及此案,如此一来,调查便难上加难。三年来,我一直受到暗中一股势力的千般阻挠,案子进展很慢,往往好不容易找到一条线索,却又在关键时刻中断。这次我来江南……”
雪迎风本不想听寒浕讲话,但一听他说起自己的父王,便又不禁竖起了耳朵。而寒浕所言,他竟然一直在坚持为自己家翻案,这着实令雪迎风有些诧异。毕竟,自从得到父母的死讯,雪迎风一直以来都以为,寒浕放弃他了,放弃他的父母了,放弃寒雪两家多年的情谊了……这么一说,竟是他误会寒浕了?
“是因为查到了承平县知县张才良的线索,本想到江南拿他,不想又被人抢先一步杀人灭口。夙沙菁不卖给我张才良的消息,便是因为他是柳凡的人,柳凡他……”
“向夙沙买消息的人,是我,不关柳凡的事。”一直以来柳凡只是在帮我查案,他牵涉其中,不过是误会,雪迎风以为,却没有多做解释,因为他实在不愿在这般境况下与寒浕说话。
雪迎风终于回应自己,欣喜之余,对他之言,更多的却是诧异。其实,各自一直以来都在调查,彼此却不相知,互相瞒着,不过都是想保护对方。寒浕不愿让雪迎风再卷进来,不想三年前的悲痛伴随着他,便打算独自抗下一切,待水落石出尘埃落定之后,再还雪家一个清白。而雪迎风不愿接受寒浕,哪怕违背心愿也要将寒浕推往千里之外,也正是担心自己还未放弃的事情会牵扯到他,给他带去灾祸……况且,如今的他形同废人一般,倘若回到寒浕身边,总归会成为他的拖累……再者,他已有妻室,自己怎能去打扰他的生活……每每想到这些,委屈的苦涩,便只能自己悄悄咽下,连窗外鸟兽,都不会去惊扰……
“即便如此,张才良的死你也看到了吧?那确实是柳凡一手造成的,他亲口向我承认。还有,张才良的妹妹,小东西的姨娘也为此惨死,柳凡心狠手辣,任何一个与线索有关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