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嫖 客不寻欢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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嫖 客不寻欢gl-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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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楚跟你说了多少了?”
  归兰把周楚的话详细说了,或是思绪有些乱,或是情绪实在糟糕,归兰说得东一句西一句的,可司晓还是听清了。
  听到归兰误会了林逸人时,司晓又是叹气:“他是无事生非,故意挑拨你和林逸人。我是坏人,可你应该相信林逸人的,她现在真是有口难辩。”
  归兰把唇一抿,低头不语,叫司晓看不清她的神情。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正当司晓准备启口的时候,门又响了起来,咚咚咚,是沉稳的声音。
  司晓笑道:“这个点,大概是林逸人来了。正好我把事情说清楚,好解了你们的误会。”
  袖子却猛地被拉住,回头就看到归兰焦急的面孔。归兰小声地说:“我不想见她。我躲起来,你别告诉她。”
  司晓疑惑。归兰双手合在胸口,做出拜托的手势,脸上的焦急不像作假。司晓点头算作答应。归兰立刻拎着包躲进了厕所的隔间。
  司晓看看房门,再看看厕所,有些开怀地笑,自言自语道:“奇怪的两个人。”
  林逸人笔直地站在门外,不出意料地也是一脸没睡好的模样,身上皮衣沾了一些冷气和潮意。
  “早上好啊林大律师。”司晓照样是嬉皮笑脸地打着招呼,一个人时的情绪都藏得严严实实。
  林逸人没有回应这精神的问候,抬手拍拍司晓的肩,宽慰般温柔。
  司晓感受到林逸人的手落在自己肩上,沉得很。
  “休息一会儿吧。昨晚你都一夜没合眼了。”林逸人出声。
  司晓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还不累呢。等她出来我就休息。”
  米白昨晚就已经做完手术,然后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观察十二个小时。司晓在重症监护室外等了一晚上,终于等不下去,给米白开了一间单人病房,收拾起来,好让米白一出监护室就能安心舒服地休息。
  “嗯。”林逸人并没多劝,走向那扇小门。
  “哎哎,你干嘛去?”司晓想到里头躲着的归兰,赶忙劝拦。
  林逸人指指自己的鞋,黑色的皮鞋上沾了一些泥污,格外显眼:“昨晚下的大雨,今天早上一地的水塘。不小心溅到了,我去清理一下。”
  “停水了。”
  林逸人显然愣了一下:“医院停水?”
  “是啊。”司晓很快回答。
  “我进去看看,可能现在来水了呢。”
  “哎哎,别别——”司晓急得手心带汗,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见林逸人已经握上了门把手。
  林逸人忽然面露疑惑之色:“好像,从里面锁住了?”
  司晓悬着的心放下来,暗自长吁一口气,面上不动声色道:“大概锁也坏了吧。”
  林逸人道了声“奇怪”。
  司晓指了指椅子,唤林逸人过来:“坐。有话跟你说。”
  林逸人静静地靠在椅子上,低着头半阖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晓眨眼,故意似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没精打采的。”语气促狭,声音提高了几分。
  林逸人懒得搭理,反问道:“这会儿不担心米白了?有工夫打趣我了?”
  “大夫说米白没事,我也相信米白一定没事。即便有事,我也一定把她治好了。有什么后遗症,我养她一辈子。”
  林逸人一笑,没有回答。
  司晓跟林逸人又一茬没一茬地说着话,心里却是心急如焚,躲在隔间的归兰还等着一个答案,她这厢却不知道从哪起这个话头,看着林逸人那张熟悉的脸上惯有的温和,她有些紧张地在心里打着鼓,还莫名地生出了些不舍。
  林逸人本来跟司晓聊天就有些心猿意马,偶尔低头看看自己的鞋,觉得不自在得很。起身道:“我去找个能用的洗手间。”
  司晓在背后看着她,不知道该不该拦。门打开,扑进一个油光亮带着几根稀疏毛发的脑袋,一下子跪倒了地上。
  林逸人低头看着,疑惑更甚,见司晓也是吃惊得张大了嘴,与林逸人面面相觑,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司晓看清来人相貌,忽然轻哼了一声,语调怪异:“今天客人还真多。”
  “救救我儿子,别告他,我们不告他。”老头子试图去拉司晓的裤腿。
  司晓迅速退了几步,哼了一声,表情冷峻,转身任由那人撒泼。
  方老头见司晓不愿意帮忙,转过去扑到了林逸人脚下:“求求你们,我儿子是好人,他是一时冲动…”
  林逸人于心不忍,扶起老人道:“这个我们没办法,怪就怪在方全走了这一步,刑事案件性质比较严重,成为了公诉案件,并不是你和方新不起诉就可以销案的。”
  司晓忽然转过身来,紧蹙着眉,语气森冷道:“方全身上的案子可不止这一件。”
  林逸人扶起老人的手顿住,方老头浑身一哆嗦,散了架似的又跪倒在地上。
  “也是时候告诉你了。”司晓迎上林逸人质询的目光,嘴角一抹复杂笑容。
  林逸人点头,似是鼓励。
  “方全和我是旧相识了。方全的义父是我的恩人。那人做的生意不太光彩,方全接帮忙洗钱,后来逐渐退隐,方全也接手了那人的生意。除了一些零散小企业,方全还开了一家饭店,名叫聚龙,作为据点。那家饭店,就开在辛鸿府的对面。”
  司晓略含深意地看一眼林逸人,林逸人果不其然地身体一僵,满眼的不能置信。
  方全不再满足于那点生意,搭上了一堆狐朋狗友,做起了器官黑市。纸包不住火,这事不知怎么的,被对门饭店的老板,也就是归兰的父亲发现了。归兰的父亲手心捏着一把冷汗,向警方举报,一举一动都落在方全眼里。
  司晓是方全的法律顾问,方全找到司晓要拿卫生问题整一下辛鸿府。司晓一开始并不知道这回事,只以为是商业竞争,心想着终于有报恩的机会,满口答应。
  “辛鸿府被查封了,可我万万没想到,方全睚眦必报,在找到我的时候,就起了杀意。详细的手段,我就不知道了。于是,对方全的举报还在取证阶段就不了了之。”
  司晓嘴角的笑意有些苦涩,视线划过林逸人,又划过司晓,最后落在那间隔间:“林逸人你信任我,你让我调查归兰的时候,我有意瞒住此事,的确是害怕你知道之后责怪我。不过我从来没有在你们中间作梗,一来我没料到她能真的走进你心里,二来作为朋友我是真真切切希望有一个人能代替赵臻走进你心里。”
  “我在当他法务的时候,帮他干了不少事儿,我手上有可以跟他谈判的资本。那天,他联系我说只要见我和方老头子。他说没把警察放在眼里,可是警察太碍事,而你可以把警察引开。我同意了,不是我怕他,是我不愿意你林逸人被卷进来。可我没料到竟然还有一场算计,周楚会突然插一脚,也没料到米白在我急急忙忙从家里赶出去时就跟着我……更没料到,方全会伤了米白。这笔账,我会跟他好好算。”
  司晓越说,林逸人身子越颤,微微掀着唇,却吐不出一个字。
  司晓无奈苦笑:“你怪我也没事,毕竟我的确瞒了你许多。只是那天,归兰问你是不是早知道了,你个呆子竟然说是,这误会也太大了。她恨我就算了,这下连你一起恨上了。你说,你林逸人一个天秤座,怎么难做的选择题都落在你身上呢,无论是赵臻和归兰,还是我和归兰,唉唉……”
  “我去找她。”林逸人再也听不下去一个字,司晓的话像一记记闷拳似的砸着,她无心去分辨其中每一个信息,也无心去细想司晓是如何知道那天归兰说了什么的,脑袋里只有归兰那张被泪痕濡湿的脸不断重现,和带着哭腔的声音在隆隆作响。
  “林律师!”六旬老头扯住了林逸人,哑着嗓音颤颤巍巍道:“让我也见见那个小姑娘吧。我代替我儿子……”
  林逸人怒极反笑:“你能代替她父母去死么?”
  方老头怔在原地,看着林逸人寒意凛然的脸,最终颓然地垂下了手,喃道:“我知道了……都是我的错。方新他娘太厉害,是我太懦弱,没能保护好全儿,才会让他变成今天这样。”
  老人一撒手,林逸人就迅速地抽身,生怕慢了一秒似的破门而出。
  司晓在身后喊道:“你到哪找她啊……”
  林逸人在门口回望了一眼,通红的眼,看得司晓往后踉跄了两步,无奈地苦笑。对着愣在屋里的方老头子做出了送客的手势:“这事没什么可商量的了。米白一会儿就要转到这间病房,请您老挪个地好么?”
  方老头前脚刚走,司晓听到厕所门打开的声音。归兰捂着脸出来了,十指掩不住不断从眼眶溢出的眼泪,身子颤动如一吹就倒的细草。
  眼前的归兰似乎比之前更加脆弱,仿佛稍一刺激就会摧枯拉朽地倒下。
  “都听到了?”司晓微微欠身和归兰同高,带着笑容故意似的问道。
  “我父母……”归兰拳头捏得紧紧的,直勾勾盯着司晓那张笑脸,嘴唇咬得死死的,怎么也说不出不怪你这种话。
  司晓仍旧笑着看她,一副温顺模样,恐怕此刻给她一巴掌也不会闪躲。
  归兰当真扬起了手,司晓阖上了眼,脸丝毫没有偏转过去。
  巴掌终归没有落下,伸手不打笑脸人。
  司晓睁开眼,安静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站着的时候身体微微颤着,红色的毛呢大衣好像要把她瘦弱的身子压垮似的。
  “想好了吗?要拿我怎么办?”司晓轻声询问。
  归兰狠狠瞪了司晓一眼,伸手在司晓的脸上不痛不痒地拍了一下。司晓极其配合地“哎呦”一声,然后笑意扬得更大:“就这样?”
  归兰咬牙道:“就这样。你不过就是个黑心律师的角色而已。”
  “那方全怎么办?”司晓又问,“只要你开口,哪怕要他的小命。”
  虽然方老头没有跪在归兰面前,但归兰已觉得那一跪是她绝对承受不起的。归兰咬牙道:“要我开口要一个人死,我做不到。”
  眼泪已经是不可遏制,牙关却要紧紧咬住,生怕稍一松懈哭泣的声音就会溢出。
  可是这面脆弱的墙,还是在被司晓捞过去轻轻搂住的时候轰然倒塌。归兰的眼泪都流进司晓的肩膀,哽咽的声音大起来:“我是不是特别没用……特别好欺负,连恨都恨不起来……”
  司晓轻柔地拍着归兰的背,温柔道:“你是善良的姑娘。我们不该这样对你。”
  湿热的眼泪模糊了视线,归兰看到了怀念很久的母亲的脸,看到了觥筹交错间的恣睢享乐和明灭闪烁的绚烂光线,看到了那盏安静的灯光润泽了林逸人那张好看的侧脸。
  “尽管脆弱吧,尽管迷惘吧。不用时时刻刻都逞强。”司晓抚着她,心疼地轻声哄道,愧疚盈满心窝。
  于是归兰哭得更加淋漓痛快。像个孩子似的在一个不太熟悉的人面前,将心里深埋已久的呼喊都释放。
  毕竟在被逼着长大之后,已经太久了,连可以哭诉的人都没有。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观察室门口一片寂静,司晓靠着墙,等待门打开,等待米白出现在她眼前。
  归兰已然从支离残破中拾起自己,暗自懊恼自己的脆弱不堪,咬住唇不敢抬头,生怕泄露了那一丝赧意。
  “米白会好的。”归兰看见司晓仰着脸脑袋靠在墙上,恹恹的模样,不免有些担心,低声道。
  “谢谢。”司晓笑了,习惯性地想去摸摸归兰的脑袋,却被归兰有些僵硬和尴尬地避开了。
  司晓心知归兰心里仍有芥蒂,不动声色收回了手,目光仍然落回那扇紧闭的门。
  米白,如果不是你,恐怕我还不知道我做的事会造成这么多人的痛苦呢。
  真的得要,谢谢你啊……
  司晓闭上了眼,睫毛轻颤。
  可是,就算要惩罚,也应该是我啊,为什么你要替我受过呢?
  一只温暖的手掌忽然落在额边,轻柔地安抚。司晓睁开眼,看见归兰蹙着眉,满眼都是关切。
  司晓打趣:“别这么看着我,林逸人该吃醋了。”
  归兰垂下眼睑,露出几分失落的模样。
  “她现在应该急坏了。既然明白是误会了,你去找她吧,不用陪我的,我没事。”
  “不是这个问题。”归兰低声说,视线落在远处的地面,“三言两语说不清。”
  “你还好吗?”司晓在归兰面前晃着手,把不知道出神到哪儿去的归兰唤回来。
  “帮我个忙吧。”归兰忽然说。
  司晓有些意外和雀跃,毫不犹豫地答应:“没问题。”
  “别让林逸人找到我。”
  赵臻也想不明白,自己晚上为什么会反反复复想着那个人不能入睡,想着那个人修长的腿,艳红的唇,细到放在额边的青葱手指,吐出的细白烟圈,都像一部单调的纪录片似的一次次放大,一遍遍重播,想着想着,竟然觉得那个人的背影风尘又落寞起来。还有那句说了一半的轻飘飘的话,勾着赵臻的耳膜,还勾到了身体里去,更可怕的是勾到了梦里去,连梦里都是那飘忽的声音。
  太阳照进来的时候,赵臻只觉得脑袋乱糟糟的,头疼欲裂,心情差得如同昨天的天气。看了一眼手机,没有任何讯息,就丢到了一边。
  过了中午,赵臻收到公司的人发来讯息。成衣已经赶制好。赵臻驱车去了公司,拿到衣服,效果和预想□□不离十。赵臻自己是满意的,只有领口的地方需要小小的修改。
  不知道那个女人会不会满意呢?赵臻忽然想。
  下一刻就摇晃着脑袋,暗自笑自己想得太多。
  赵臻没有立刻回家,反倒去了她不常呆的办公室。收拾完自己的办公桌,棕木的桌子上干干净净好似从没归属哪个人一般。手机安安静静地一点动静都没有,赵臻看着,忽然叹了一口气,在办公室来来回回晃悠了一会儿。然后,鬼使神差地往公司楼下的文化展区去。
  展区黄色的灯光亮堂却不刺目,暂时没有客户过来,两个穿着深蓝色窄西装群的女人交头接耳,小声说着话。她们没有回头,赵臻只扫一眼背影,就知道不是那个样貌身材出落得十分高挑的宁玉。
  “赵设计师怎么了来了。”一个姑娘瞧见了赵臻,笑得眯着眼打招呼。
  “宁玉在吗?”赵臻点头致意,然后问道。
  女孩微微偏头,有些疑惑的样子:“她今天生病请假没来,之前打电话告诉我了。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赵臻听了一下子莫名有些愠意,自己这还等着她改版型呢,她告诉别人也不告诉自己么!
  “没事。”赵臻口气有些硬。脚步匆匆地走出了展区。
  展区门口空旷,冷硬的水泥地面好像压在她身上似的让她全身都不自在,又取出了手机,该死的仍旧一点消息都没有。
  真的生气了吗?被轻薄的明明是我好吧!赵臻想到宁玉昨晚的样子,心里一跳,旋即又拧起了细巧的眉。
  “我不管你心情如何,请你不要影响工作。明天我要把最后的定稿交过去,你不来以后再也别来了。”
  这一段话发出去,赵臻立刻后悔了,怎么看都有几分赌气的味道,手掌抚上自己的脸颊,有点热。
  手机还没来得及塞进包里,就震动起来。赵臻手一颤,接了起来。
  入耳就是轻不可闻的一声轻笑,丝丝缕缕钻进耳朵里:“好大的火气。想我了么?”
  “宁玉!”赵臻咬牙轻喝。
  “嗯?”
  轻飘飘的语调,给赵臻烦躁的心情火上浇油:“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息,你生病请假为什么不告诉我?”
  对方安静了一会儿,忽然闷笑了几声:“你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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