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同人)污名(前篇)+奔流(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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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同人)污名(前篇)+奔流(后篇)-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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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军人。他只知道,一个普通的人遇到了困难,一定很需要别人的帮助。所以乔一帆要他进到喻文州办公室,假装后者声音给李远电话,他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这就是一个孩子单纯的逻辑,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语言,可以伪饰失去亲人却无能为力的痛苦。
  韩文清脸上的怒色早已消失,看了一眼神情激荡的年轻军官们,他说:“知道为什么方锐说你们做的是蠢事?因为你们没有资格这么做,你们是国防军的未来,是我们包括叶秋用尽心血培养的未来,谁允许你们把宝贵的生命和前途拿去冒险?!”
  “韩元帅的意思是,做你们该做的事,不要抢走我们的工作。”喻文州温和地微笑着说。
  一帮年轻人满脸喜色地被带走了,看得军纪纠察官百思不得其解,第一次见到关禁闭还这么高兴的。
  黄少天对同僚耸耸肩:“我去看看小卢,估计又躲在档案室外头的阳台抹眼泪呢,真没长进。”
  “你说的不对,他已经长进到能教育我们啦。”方锐叹气,“看着小乔小安他们,我觉得自己这参谋长简直是白干的。”
  “老方你在讽刺我?”张新杰忽然接口,方锐一愣,却看见前者眼镜背后的淡淡笑意。他哈哈大笑,拍了张新杰肩膀一把:“谢谢小卢帮我们断后路,不用咬着牙说违心的话是不是轻松多了?”
  张新杰还没说话,办公室里电话铃叮叮响起,韩文清拿起听筒听了两句就转头示意他来接。这个电话很短,很快,19号楼的主人放下了电话,神情严肃地说:“刚刚收到消息,陶轩要去第三监狱,亲自审问叶修。”
  
  『新联盟历 447年 10月22日 14:30』
  “陶委员长好!”崔立带着一队精悍的别动队员迎接下车的陶轩。虽然陶轩也挂着个国大党副主席的名头,但是谁不喜欢正职啊,崔立就是因为深谙这些体察上意的细节,才能被陶轩如此看重。果然陶轩见到他摆出了跟接待冯宪君一样的阵仗,真是通体舒畅,挥了挥手:“都叫他们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吧,你和邱非跟着我。”
  崔立警惕地看了容色稳重的年轻中尉一眼,心里直打鼓,之前他可不知道邱非也会来。虽说他是副司令,第九别动队归他所属,但是邱非直接听命于陶轩,崔立轻易指使不动。他知道陶轩看重这名优秀军校生的潜力,又忌惮邱非可能受到国防军太深影响,用得并不放心。所以今天邱非会跟陶轩一起出面,让崔立大为吃惊,不明白后者怎么突然在两天之内就获得了陶轩如此看重。
  他当然不能理解陶轩的烦恼,事到用人方恨少,刘皓一旦跟着孙翔接手南方集团军,陶轩身边就少了一个真正懂军事的人。崔立在他眼里是一条好用的忠狗,问题狗只能咬人,可没法指挥军队。陶轩把邱非接受押送叶修任务的动摇清楚看在眼里,加上押送结束后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对叶修的同情,前思后想,终于决定将之当作心腹使用。所谓心腹自然要参与人所不知的事,所以陶轩打算带邱非到第三监狱来,表明自己对他的信赖。当然,具体到他和叶修的谈话,还是要避讳一些的。
  第三监狱坐落在首都C区边缘一片荒凉的空地中央,一共四层连体砖房凹字形结构,两米高的围墙上布满了铁丝网。巨大的铁门足有五公分厚,只有极少数情况才会全部打开。在叶修被转移进入后,每隔一刻钟都有一队人带着军犬巡视周围,监狱两边突出的楼体阳台上随时有士兵端着枪监视。监狱附近有一家很大的化工厂,从这里远远地可以看见巨大的水泥烟囱冒出黄色的烟雾,随风不时飘来难闻的化学原料味。陶轩皱了皱眉,捂住鼻子示意崔立带路。
  在监狱到大门广大的操场上,现在矗立着四个临时搭建的兵营,被调到此处的别动队三个连队其中有一个驻扎在这里,另外两个则驻扎在监狱外围。连队中的高级军官和崔立等人,占据了第四层办公室和急救所。第三监狱一层是工厂和食堂,犯人们在这里做工和吃饭,第二和三层就是牢房了。监狱收押犯人近400人,宽阔的走廊左右两边都是拇指粗的铁栅栏,每个牢房上下两层架子床两边排列,能住16个人,牢房里只有一个马桶,所以到处飘着一股男人的汗臭脚丫子和尿臊味儿。每个周五,犯人们会被狱警逐个牢房地驱赶出来,脱得精光列队被水枪喷淋一通,就算每周一次地洗了个澡。
  相比普通监,也许能说重监室的环境很不错了。重监室位于第三层禁闭室和审讯室隔壁,一共五间,每间只关押一个人。被关押在第三监狱重监室的只有两种人,极度危险的死刑犯和政治犯。前者狱方担心他们透过铁栅栏爆起伤人,后者狱方担心他们从巡视的狱警身上偷走点什么自杀,所以重监室没有通透的铁栅栏而是厚厚的铁门和窥视窗。房间没有窗子,只有一个简易厕所和水泥床,你甚至没法从里面找出任何一个螺丝钉。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国大党的秘密警察,五间重监室这几年从没住满过,大多数人没机会等待死亡就去见了阎王。
  昨天深夜,所有犯人都已经熟睡之后,重监室却灯火通明,别动队员和狱警满脸紧张地端着枪看守从监狱大门到四楼的每一寸土地。负责押送的少校拍了拍其中一间的门,问狱长:“这里住着人?”
  “一个老头,”狱长点头哈腰地说,“现在重监室只住了这一个人,从我八年前调到第三监狱他就在了,近三十年前社会党还当权的时候就判下的案子,档案都是机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住在这里。不过老头判的可不少,一共91年!”
  每一届政府都有自己不能见人的秘密,从刑期来看,很显然有人希望这个人活着并在某一天屈服。少校迟疑地示意狱警把门打开,再用手电筒照了照,水泥的床上蜷缩着一个老人。一身洗得发白的狱服,花白的头发胡子重重盖住了他的面容,佝偻的瘦削身体像是重重一拍就要散架,如果不是浑浊的眼睛随着光线在转动,少校简直以为自己看见了一截长满毛发的的枯木。犯人的体型和年龄让他稍微放下了心,没有清理的必要:“让他继续住吧。”
  砰,铁门再度关上了。
  如果少校能看到铁门后发生的事情,一定不会再觉得那是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头子:黑暗完全落下的刹那,老人山猫一样地从床上轻巧跃起,靠近铁门轻轻用手指掀起一点最下递食物的删格。还好,今天狱警又忘了插销子,光线和声音很快透了进来。咯哒咯哒,杂乱的皮靴声,老人默默地听着,小声自语:“不是狱警,他们穿不起这么好的鞋。现在联盟有这样装备水平的……国大党的别动队。来了很多人啊,崔中校?那就是别动队头头崔立亲自护送了,看来是个重要人物。”
  说话的声音轻得几近于无,在过去无数个铁窗的岁月里,老人已经习惯了这样小声地说唯有自己能听见的话,如果不是有这个习惯,也许在最初的五年入狱中他已经被幽闭成了一个疯子。听着为首应该就是崔立的男人吩咐医生为送来的人做检查,他知道送来的人遭受过很重的刑求,出于某个理由他们既不希望他死,也不希望他外表上有很大的伤痕。
  “不止是个政治犯,还是一个必须要被公审的政治犯?不管你是谁,他们一定很害怕你……”老人靠在墙边,厚厚的胡子下的嘴蓦地咧开,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当陶轩到达时,叶修已经被人带到了审讯室,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他已经12个小时没有动刑并灌入了大量葡萄糖和生理盐水。可是看起来依然十分憔悴:身上的衣服裂不蔽体,到处沾着血迹,双手被血污沾湿的脏绷带随意裹起来,皮带捆住他的胸口,否则就会从椅子上掉下去,赤裸的双脚被重重的镣铐箍出了两道血痕。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他被血迹沾染的脸上那双依旧明亮的眼睛,以及气死人不偿命的无所谓口气:“来探望却不带东西,讲点礼貌素质啊,陶副主席。”
  叶修凄惨的模样让陶轩第一次没有被他的可恶激怒,他满怀居高临下俯瞰对手的喜悦感,仿佛怜悯,又仿佛惊奇地打量了对方一阵,才回答:“我带来了你的死刑判决书,高兴吗?叶元帅。”
  “老陶你年纪不大,记忆力已经不成了吗?我已经不是元帅了,”叶修淡淡地说,“至于这份礼,就算我不是元帅你也不敢送,没说错吧?”
  “你——”陶轩一瞬间差点忘记了场合恼羞成怒起来,幸好他看见了跟在身后的邱非和崔立,立刻找回了理智,朝两人挥挥手:“你们俩都出去,让所有人退开三米。”
  邱非朝他行了个礼,强硬地说:“报告委员长,为了你的安全,这个命令我不能接受。”
  “就凭他这样子……”陶轩指了指叶修,却在看见后者唇边若有若无笑意的刹那改变了主意——不能因为一时的轻视和激怒就忘记了对手的可怕——对邱非赞赏地点点头:“你说得对,带人站在门外,有事我会喊的。”
  重新行了个礼,邱非退出了房间。和陶轩不同,专门培训过侦查而且成绩优异的邱非观察力细致而敏锐,才进入审讯室,他就注意到叶修只是看起来很糟,实际情况未必如此。比如说,衣服虽然沾着血迹,伤口也裸露着,却显然是经过了处理在收敛;手上让人不想看第二眼的绷带缠得过厚,在右手侧有一点雪白痕迹透出来。种种细节,让他确定有人在为叶修施加陶轩并不希望看到的悉心治疗,这使得邱非忍下了掏出枪挟持陶轩救走老师的冲动。至于唯一能够这么做的人……邱非带上门,和面色紧张地窥探他的崔立四目相对,然后几乎是同时,两个人都明白了点什么。
  崔立和邱非离开之后,叶修也暗暗地松了口气,他比谁都了解自己的弟子。邱非进门见到自己时惊怒的目光,陶轩背对着没看到,面对面的叶修可看得一清二楚,他生怕这孩子做傻事,这才刻意讥讽。还好那天之后邱非成熟了很多,没有一时冲动,叶修送他到别动队,可不是为了亲眼见他为救自己被打成筛子。
  既然危险解除,叶修口气也变得和缓了:“老陶,作为日理万机的特委会委员长,你是突然有空来观摩怎么用刑吗?”
  陶轩这才注意到他对自己称呼,印象中,叶修虽然说话气人却从不失礼,人前人后都是公事公办地叫他陶委员长或者陶副主席,还是第一次叫得这么亲切。他并不知道,称呼可以让人取得心理上的优势和亲近感,只是敏感地为一个阶下囚这么叫自己觉得被冒犯,同时又奇怪地有点得意,仿佛首次被联盟的军神放在眼里,放到了一个平起平坐的位置上。
  带着复杂的情绪,陶轩坐在了叶修对面,隔着桌子再度打量曾经的传奇元帅。
  叶修不动声色地和他对视着。
  陶轩突然想起多年以前,他和冯宪君第一次为了扩大国大党的政治势力拜会联盟的军神。那是一个简短又毫无建设性的会面,叶修出人意料地同意了两个不名一文的政治新秀的申请,更出人意料的是他对他们的政治纲领和远大未来毫无兴趣。不到半个小时的会面中,叶修安静地倾听着冯宪君滔滔不绝的述说。坐在一旁的陶轩看见元帅若有所思的目光,意识到这就是他见面的目的——只是为了“见面”而已。
  他不知道是不是从那一天之后,叶修就将冯宪君的国大党划为了不可深交。他只知道的确是从那一天开始,国大党从未走进过以军神为首的国防军领域一步。
  “多么愚蠢,”陶轩忍不住感叹,以一种胜利者的自得:“你,你们,国防的这些人,既然肯为了这个国家洒尽热血,为什么不愿意同合法的国家政府好好合作,我们原本有机会一起让联盟完成伟大的复兴。可惜,你永远看不到了。”
  叶修露出一个微笑:“不足够愚蠢,就不会选择成为职业军人。至于你们……国大党真的是合法的吗?也许不需要我来告诉你,441年大选之前,自由党的党魁是怎么死的。”
  陶轩脸色大变,那是他的得意之作,更是他成为冯宪君心腹的最重要基石,绝对不该被放在一个敌人嘴里轻易地说出口。他镇定了下精神,冷冷地说:“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一场车祸。”
  “连同保镖司机一共死了四个人,真是可怕的事故。”叶修似乎不打算在这点上深究,不置可否地笑着点了点头。
  他的从容自信反而让陶轩升起一丝寒意,国防军在联盟生存的时间太长太久了,外人永远不可能窥视他们到底掌握了多少国家机密。叶修不利用这个威胁打击自己,是因为有其他更可怕的筹码吗?
  陶轩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态从开始的不可一世,变成了警惕担忧。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同对手彻底攻守异位。也许是忌惮和惧怕这个人太久太久,也许是见不得人的阴私太多太重,国大党的副主席比下属们更容易地落进了叶修的语言陷阱,并把积蓄的气势完全交了出去。这里不像是一个审讯室,反而更像多年前的元帅会客厅,陶轩忍不住低喝:“叶修,你难道不想救自己吗?你难道不想活下去吗?”
  “当然,没人会想死吧?如果有人说下跪能换来活命,我说不定就很没骨气地跪了。”叶修说。
  陶轩忍不住大笑起来:“真的?即使让你在所有人面前对我下跪,然后才能获得一条生路,你也肯?你可是联盟的军神,国防陆军的元帅,传奇将军叶秋!”
  “我肯。”叶修望着他静静地说,幽深的双眼燃烧着对生的执着与渴望,没人能怀疑,有着这样眼神的人会为了呼吸自由的空气奋战到最后一刻。“但是我知道你不肯,所以我不会自取其辱。”
  那眼神让陶轩感到震撼。人都怕死,可是叶修的目光里没有对死亡的畏惧,只有对生命的眷恋,仿佛这世界上有着什么让他愿意忍受巨大痛苦屈辱也不想要放弃的东西。陶轩不能理解地惊诧摇头:“为什么……你没有亲人没有子女,就一个弟弟还在外国……不,关键是,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活命,为什么一开始不好好地和我们合作?叶修,我们根本没有必要走到今天这一步,国大党加上国防军,一起带领这个国家走向辉煌。像古代大帝一样征服全世界,你会变成不止是联盟更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军神。”
  “这就是我们最大的分歧,”叶修回答,“国防军不会为了任何党派,任何个人的野心私欲而战,我们只会为一样东西无怨无悔地付出生命,那就是和平。”
  过去的几年,陶轩已经听腻了他的这套战争与和平的理论,厌烦地挥挥手正想说什么,叶修又继续说:“我知道你来不是为了给我最后一个机会,从逮捕我的时候开始,我和国大党之间已经没有和解的机会了。你也不是来刑求我,虽然老陶你这个人功利心重而且心狠手辣,倒也不是个变态。所以说吧,你来找我干什么?”
  被看穿的困窘让陶轩不适地扭了扭头:“我来是为了告诉你,如果你肯认罪……”
  叶修无声地笑了,看到他和往常一样带点嘲讽的笑容,陶轩就知道自己不高明的转移话题被识破了。一方面,他试图去相信没有重刑撬不开的嘴,一方面,他又告诉自己,对手不是别人而是“叶秋”,即使死亡只怕也没法让这个男人屈服。沉默了片刻,陶轩还是说出了自己真实的目的:“你知道谁会接管未来的南方集团军吗?”
  “第12师师长孙翔中将,参谋长是刘皓。不用这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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