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川这时真想痛骂薛家八辈子祖宗,自己的弟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不但不劝阻还助纣为虐,一家子都是变态。
李管家不可思议地看着薛宗洛,这就是自家温柔可亲的二少爷?连杀只鸡都于心不忍的二少爷?
虽然知道三少爷这次受伤让二少情绪很不稳定,但直接发展到不分青红皂白,不辩是非曲折,连杀人都帮着三少爷,这不对啊,这。。。这。。这如何是好?
细宝看薛宗洛拿着纸就准备下手,赶紧阻止他:“哥,我还要问他一点事情,不急,我们慢慢玩,有的是时间。”
变态,宋大川没办法说话,只能狠盯着细宝。细宝继续说:“想来宋大哥来赴宴的时候,肯定有给手下交待了一番吧?让手下什么时辰一到就来薛家接你?接不到你就告到衙门?”
宋大川点头,细宝又接着说:“果然,做了亏心事出个门都不踏实,疑神疑鬼的。”
宋大川心道,我要不疑神疑鬼的,这次就折在你手里了。
“宋大哥那么高调赴宴是想多让人知道你是来我们薛家吧?”
宋大川赶紧点头,薛家兄弟都要弄死自己了,再装什么情深义重就不合适了,只有让他们知道自己是有准备的,让他们有所顾忌,自己才有活命的机会。
☆、66
细宝说道:“宋大哥到兄弟家喝个酒都那么不安心,搞这么多花样,不会是宋大哥对我薛家做了什么亏心事吧?说说看,宋大哥做了什么害了我薛家的事?”
宋大川不吭声,细宝问道:“让我猜猜看,嗯,我这次进大狱是宋大哥的功劳吧?”
细宝的话一出,薛家兄弟惊跳起来,连李管家都惊讶无比,李管家多次听忠福说过,三少爷太油了,拿兄弟情谊开玩笑,什么时候要让大少爷好好教育、教育他。
李管家见过宋大川后也觉得三少要多加管教了,只是这次三少受伤太重,接回来又病了十来天,家里的人天天担心着三少爷挺不挺得过,心都揪成了一团,哪还舍得说他半分。
李管家打算着把这事往后推推,却万万没想到结果会这样。
宋大川不想承认,又开不了口,只好沉默不动,细宝问道:“宋大哥看过被闷死的人吗?全身发黑,舌头外吐,死相无比的难看。”
宋大川点点头,闷死的人死相难看,相信你们也不敢闷死我把自己搭进去。
细宝说道:“宋大哥,我这种手法闷死人有一个特点,仵作怎么都查不出原因。”
听细宝这么一说,宋大川脸色大变,细宝说道:“宋大哥,这是宫廷秘决之一,闷死的人没有一点痕迹,就象猝死,所以宋大哥不必担心会连累我们。”
细宝为宋大川勾勒宋大川死后的情景:“你一咽气我们就帮你请大夫,请全城最好的大夫,当然大夫肯定回天无力了。大家都知道我们兄弟感情好,明天全城的人都会知道,兄弟我身体康复,当大哥的高兴,多喝了二杯,没想到会导致大哥猝死,兄弟我伤心欲绝,一定给大哥办个隆重的、豪华的葬礼,宋大哥也算死的风风光光了。”
谁要死的风光,好死不如赖活,宋大川恨不得用眼神杀死这个变态。
“宋大哥,对我的安排可满意?”
宋大川口不能言,只能拼命摇头表达自己的抗议。
“不满意?那怎么办?”熊细宝苦恼地说道:“我的仇是不能不报的,还真是对不住宋大哥了,我拿他们没办法,只好找宋大哥的晦气、做了宋大哥,也算给自己出口气,是不?我也不能白白挨顿打,对吧?”
宋大川简直被熊细宝的罗辑气笑了,拿别人没办法就找自己的晦气,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这是什么人哪。
熊细宝嘴上说的悠闲,手却不闲着,又往宋大川脸上糊了二张纸,宋大川憋得两眼发黑,真感觉自己要控制不住失禁了,死命挣扎起来。
看宋大川难受地样子,熊细宝也摆出一副很忧伤的面孔说道:“我也知道这样死很难受,可有什么办法?我手头又没证据证明我进大狱跟宋大哥有关,不然直接把你送大牢里去,倒也省得我做这种阴损的事,脏了自己的手。”
宋大川一听有送大牢的希望,挣扎地更厉害了,细宝问道:“宋大哥挣扎的这么厉害,是不是想进大牢,不愿死在我手上?
宋大川拼命点头。
细宝问宋大川:“宋大哥可要想想清楚,想进监狱呢,就要把自己做的坏事交待清楚,不过是没有风光葬礼了,还要身败名裂。”
“死在我手里呢,就全了宋大哥小宋江的名声,死得其所,也保全我们兄弟的情谊,我一定把你风光大葬。”
“宋大哥是愿死在我手上?”宋大川头摇的都要掉下来了。
“那宋大哥是想进大牢?”宋大川拼命点头,生怕一点犹豫熊细宝这个变态就改变主意了。
“那好吧,我们兄弟一场,宋大哥要真死在小弟手上,小弟也让人诟病,宋大哥可说话算数哦,如果宋大哥敢反悔,下次可就不是这种死法了。”
细宝一边劝说,一边斯条慢理揭开宋大川脸上的湿纸,宋大川一露出口鼻,立刻大口大口地吸了几口气说道:“我说,我都说。”
进监狱那就是自己的地盘,在这死变态手里自己就作古了。什么兄弟情谊,什么风光大葬,人死如灯灭,拿这些来有个屁用。
宋大川毫不迟疑地把自己想谋夺胭脂制方,陷害细宝入狱,倒豆般都倒了出来。
薛家兄弟没想到细宝的推测成真,薛宗泯瞬间暴红了眼,颤抖着手把纸张浸透,要糊到宋大川的脸上。
细宝拦下薛宗泯:“哥,哥?”
“闷死他,我要闷死他。”
薛宗洛看薛宗泯被细宝抱住,自己浸了纸要去完成大哥没完成的事业,细宝急忙叫李管家拦下薛宗洛:“哥,我们不干违法的事,为这种人渣不值得。”
这一家子都是变态,杀人还抢着上,没有一点心里负担,比暗地里混黑社会的自己还心黑,不伤人命是自己的底线,这些人简直没底线,宋大川急了:“三少,你说道要算数,把我送监狱去,我要去监狱。”
细宝费尽口舌才安抚好自己这个暴跳如雷的哥哥,把宋大川说的写成文字,让宋大川签字画押。
宋大川一画完押,等候在一边的、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的薛宗洛就冲了上去痛殴宋大川,薛宗洛是气质温润,但现在宋大川动的是他的心头宝熊细宝,小绵羊被激化成暴躁龙了,下死手地把宋大川往死里揍。
把宋大川痛揍一顿是合细宝的意,但这要把人揍死了就不划算了,细宝抱住暴躁的宗洛:“哥,行了,行了,再打就把他打死了。”
宗洛一直被细宝在大牢里的惨象魔镇着,到现在都没回过魂来,一夜要惊醒好几次,摸摸细宝还热呼呼地睡在自己身边,才能安心睡去。
现在知道宋大川是罪魁祸首之一,哪那么容易放过他,细宝和李管家联手都压不住他,如果不是细宝说的不值,薛宗泯也恨不得揍死宋大川,没一起下手就很理智了,要他拦着宗洛,根本不可能。
细宝看镇不住,赶紧把忠福一起叫进来压着,不顾天还没亮就把宋大川押送去了衙门。
宋大川很是配合,衙门好啊,至少衙门安全,如果不是三少时刻提防着,自己分分钟就被他两个哥哥不是闷死了就是揍死了。
这些人不是出身¤╭⌒╮ ╭⌒╮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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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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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这些人不是知书达理吗?怎么一个个那么暴力,一个个都没有一点法制观念,人命关天知道不?这是什么世道?!
证据确凿,犯罪嫌疑人认罪态度干脆,不是干脆,简直是迫不及待,赵大人没办法,只好把宋大川收押,准备进京半年述职探明情况后,再决定如何裁决他。
至于曾夫人,那是自己的大姨子,怎么说自己都得保下她,而宋刑房可以说是赵大人的财源,说心里话,这三个人中,赵大人最想保下的绝对是宋刑房。
赵大人久居官场,熟知官场规则,晋王爷的人来捞人并不意味着就是晋王爷的指令,如果不是晋王爷的指令,自己堂堂一知府已经很卖那个人的面子了。
赵大人在等,看看晋王爷还有没有后续的动作,以此来判断薛家和晋王爷关系的深浅,也好为自己判决这场官司作依据。
如果晋王爷发话了,这官司就得作为刑事官司处理,不发配充军一二人是拿不下的,如果晋王爷没动静,这官司就作为民事纠纷处理,又没死人,又没霸占财产,邻里之间的家长里短就不要上纲上线了。
赵大人等了十几天,除了那天来捞人,晋王爷就没有其他的动静,从这种情况看,薛家和晋王爷的关系不过尔尔,或许连那次捞人都不是晋王爷的指令,及有可能是下人扯虎皮做大旗的成份居多。
这件事应该可以不了了之,薛家兄弟现在已经是卑贱的商股之人,这次能请动晋王爷的属下,只怕也是以前欠下薛太师的人情,这种事能出面一次或者二次就顶天了,不可能包圆,如果自己为他们大动干戈,彻查涉案人员,那真是太抬举薛家兄弟了。
面对经常上门来徇问结果的薛家兄弟,思考清楚的赵大人决定用一个拖字来敷衍他们,自己堂堂一知府,日里万机,怎么可能就盯着这么一个小小的民事案件?
要结论是吧,半年后再来,半年还可以拖半年,半年再拖半年,很多官司就是这么拖黄的,这个赵大人很有经验。
至于宋大川还是继续关押在牢里吧,要放他要等自己从京城回来之后,反正看他也很乐意在牢里呆着。
居然有人喜欢在牢里呆着,赵大人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从京城回来后再彻底了决这事,到时打他几板子,罚些银两,给薛家兄弟一个交待就行了。
☆、67
薛家兄弟三天二头往衙门跑,跑到后来不要说知府大人,连一般书吏都找不着,搞得薛宗洛一天比一天阴森,整天琢磨着如何溜进大牢把人砍了,把熊细宝吓得够呛,只好时刻盯着薛宗洛,不让他干傻事。
“三儿,你别拦着哥,哥咽不下这口气。”
“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相信我,这个仇不用等十年我们就可以报,到时连本带息一起算,绝对不亏。”
薛宗洛转不过这个弯,执意要以身犯险,冲进大牢解决宋大川,直到细宝说道:“哥,在我心中,你比仇恨更重要,我不要你出事。”
薛宗洛愣愣地看了细宝几分钟,梦幻般问道:“真的?”
细宝赶紧点头,绝对真的,比珍珠还真,宗洛象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似的,心中的虐气突然消散开来。
细宝松了口气,靠,二哥生气起来比大哥恐怖啊,只怕二哥才是家里最不能惹的那个,不过二哥脸红什么?我刚才那句话很煽情吗?
十八典当铺的金老板一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就亲自赶到京城向晋王爷汇报工作,金老板在晋安城的十八典当铺当了十几年的老板,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拿着王爷的玉佩上门的,不管怎样,这事都得向王爷汇报。
“什么,细宝让人打了,谁敢打他?”晋王爷一听细宝让人打了,呼啦一下站了起来,唬了金老板一跳,心中暗自庆幸,跟了晋王爷十几年,还第一次见晋王爷这么失态,还好自己处理得当,亲自去捞人。
金老板把他了解的情况大致汇报了一下,看晋王爷一听到细宝被打后的失态,本以为晋王爷会有什么雷厉风行的举措,没想到晋王爷直接被细宝卖胭脂这一消息惊呆了。
自己是打算让他吃点苦头,但没想让他跌到尘埃里去啊,本来就没多少品味、没多少风度的人,长得也不精致,现在直接变成一小货郎,走街窜巷的,怎么能看嘛。
晋王爷想象着细宝挑着个小货担,一路吆喝着叫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自己皇孙贵胄出生,虽然从小不受宠爱,但那也是凤子龙孙啊,这几年自己的势力更是渗透到全国的方方面面。
老大逼宫被杀,老二太子越来越不得人心,倒台是早晚的事,老三病逝,老四早夭,自己是老五,老六小时受伤,是个拐子,父皇几个儿子,就剩下自己一个正常的,那大位舍我其谁。
想想自己过着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日子,这些年位高权重,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身边不管男女相貌气质都是一等一的好,把一个小货郎放身边,这搭边吗?
晋王爷一听细宝卖胭脂,直接就把细宝跟小货郎划上等号了,敢把胭脂卖到八十八元,除了细宝这个内里是外来货的人士,其他土生土长的景熙朝人都想象不出来,导致晋王爷错失了他一生中得到细宝的最好机会。
这时的薛家兄弟还在困顿中,细宝这一次病得要死要活的,让薛家兄弟心痛、内疚,心里象开了个杂货铺,五味杂呈。
如果晋王爷抓住这个机会出手,薛家兄弟即使万分不舍,也是会把细宝拱手相让,谁让自己没本事,保护不了细宝,竟害得细宝差点丢掉性命了呢。
可惜晋王爷让自己脑海里勾勒出来的细宝小货郎的形象隔应的慌,错过了这次机会,成长起来的薛家兄弟如狼似虎,把细宝看得滴水不漏,晋王爷连边都沾不上。
以后晋王爷每每想到由于金老板的误导,自己离谱到十万八千里的想像,就恨不得削死自己这个得力的属下。
金老板汇报完毕,本以为王爷会下令灭了晋安知府,以王爷刚听到细宝被打那难得一见的盛怒表现,金老板觉得晋安的知府赵大人麻烦大了。
没想到王爷脸色一变再变,到最后居然什么交待都没有。
什么交待都没有?这让下人以后怎么办事?从此不理薛三少,可王爷刚开始的怒气可一点都不参假,把薛三少供起来?
王爷最后却没指示,这。。这。。金老板心下里默默祈祷薛三少千万不要是惹事的主儿,这样,自己也就可以在王爷没指示的情况下把他挂着。
晋王爷被细宝的货郎形象弄得郁闷的要死,弄到身边又隔应的慌,不弄到身边好象心底里总有一丝难舍的牵挂。
所以当晋王爷遇上连亲王兄弟俩时,晋王爷恶向胆边生,把自己臆想出来的细宝的形象,细宝受到的责打一股脑倒给连亲王兄弟。
晋王爷知道连从文跟细宝亲厚,既然亲厚就一起分享分享细宝的最新形象吧,没道理自己一个人隔应,是吧?晋王爷就象个长舌妇一样地把细宝走街窜巷卖胭脂的事,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
这二年细宝和连从文一直书来信往,连从新刚开始是宠溺弟弟,由着他胡闹,反正有自己兜着出不了事。
可几年下来,连从新慢慢地也把细宝纳入自己保护的体系,一个在逆境中不求不靠,自强不息的人总会羸得别人的尊重。
从未断过的书信这次断了十几日了,搞得连从文又跟缺水的植物一样蔫蔫的,连从文断定细宝一定是出事了,才会没了音信,所以一直磨着要去找细宝。
不说晋安从古到今的恶名,就晋安那高山路远,连从新都不肯让连从文去,连哄带骗,并保证尽快找人联系到细宝,才让连从文歇了这一份心思。
没想到晋王爷先得到细宝的消息,马上心怀恶意地告诉连家兄弟,这下连从文直接炸棚了,一个小小的知府敢打自家兄弟,分明是不把连家看在眼里了,这口恶气怎么吞得下。
连从文恨不得飞到晋安城削死那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