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风脸色阴沉的走了出去,回过头来说道:“你们再这里等我,下面鱼龙混杂,灵儿大着肚子不方便。”
这次阮凤舞却是规规矩矩的听话,她知道,只要他出马,以后这个小店就算开一百年都没有谁敢再次造次,有这么硬的后台,谁敢来找死?
而下面的夏青捂着半边眼睛,两名大汉也跑到他的身边“护法”,警惕的看着四周,语气仍旧大声的说着:“谁,谁他妈愿意做缩头乌龟?”
此时的小翠也扶起已经挂彩的赫彦云,心疼的用手帕帮他擦着轻轻的吹吹。
赫彦云看着她满是疼惜的眼神,满意的笑了笑。
正在他大声叫嚣,而根本没有人搭理他的时候,大厅除了他一个人的声音,寂静的不能再寂静,听见楼上有重重的脚步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脚步声寻去,而那人的声音也适时的响起,犹如他的脚步声一样,那么深沉和严肃。
“是谁在此撒野,扰了我的雅兴?”萧子风一身白衣,眉宇间贵气逼人,有不少达官贵族已经认出他了,虽然他没有自称朕,但是认识的人纷纷的跪在地上,齐声的说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紧接着没有见过本尊的也跟着跪倒在地,黑压压的一片,只有几个涉事的主角仍旧站立着呆呆的看着萧子风。
最为吃惊不是小翠,也不是夏青,而是赫彦云。
那个白衣公子,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在乌水村打伤自己后来但是还能和睦共处的阮凤舞的“表哥。”
小翠在下一刻反应过来,这时他的身份已经公开,赶紧拉着赫彦云跪下低着头。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小翠带领着已经傻掉的赫彦云恭敬的喊道。
赫彦云有很多疑问,有很多吃惊,可是都不敢抬头看一下。
“好了,起来吧,赫公子,小翠。”萧子风并没有刚才那么严肃的声音,而是温和的说这话,虚扶了一下小翠和赫彦云,让在场的人看着也才知道这里的老板究竟有哪样的后台存在。
当然,这些也不全是做作,他把事情看的一清二楚,受害人是他们俩,再说,自己的夫人是这里的幕后老板,他能姑息谁在这里闹事?
那夏青闭着一只眼,滑稽的样子看的萧子风内心一阵冷笑,而再楼上的阮凤舞则是一阵捧腹狂笑,“凤舞,有这么好笑吗?”御灵无奈的看着她夸张的样子。
“好笑真的好笑,那个人之前就跟我结过梁子,只是我大人有大量,差点忘了,只是没想到他那么倒霉,居然又撞上我了。”阮凤舞一边往嘴里扔着花生米一边惬意的看戏。
秦羽简和萧御灵心内都赞同她的说法,那人确实挺倒霉的,但是萧御灵看着阮凤舞,不得不怀疑到:“你是大人大量还是压根没有时间去收拾他?”
阮凤舞呵呵一笑,汗颜,确实是自己忙的没有机会去收拾他,她可不是菩萨,那么容易原谅人,虽然算不上睚眦必报,但是真正触怒了的还是非得给点颜色瞧瞧。
而下面,夏青早已吓傻,看着皇上就站在自己跟前,扑通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声情并茂”的说着:“皇上万岁,皇上要为我做主啊,这里是黑店,把草民打成了这个样子。”
说完把自己的眼睛指着,嘴里说话也有点结巴,萧子风淡淡的斜了他一眼,心里暗骂这头猪,刚才自己的态度还不够明显?还敢恶人先告状?
萧子风没有理睬他的话,也没有听任何一方辩解,而事实上小翠和赫彦云根本也根本没有出言辩解。
萧子风淡淡的说道:“我在楼上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是你对人家姑娘无礼在先,再说,打你的人是我,你还有啥要说的?”
萧子风悠闲的说着话,大方的承认自己使用“暗器”伤他。
而夏青听罢,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萧子风没有理睬,转身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冷冷的说道:“今日便留你一条狗命过夜,明日一早,自己让丞相领着你进宫领罚。”
说完继续上楼,头也没回,下面的宾客都战战兢兢的听着他的脚步声,没有一个人敢大胆的抬起头来看看萧子风此时的怒气。
小青早就吓得双脚无力,由两个随从驾着回家的,见他一身狼狈样,回去肯定也是“死路”一条,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在京城横行霸道那么多年,今日却运气好的被圣上看见了。
萧子风回包厢的时候,阮凤舞踩着小碎步轻快的上前,挽着他的胳膊,“子风,谢谢你。”然后毫不吝啬的在他的脸上吧唧一口。
萧子风宠溺的看着她,“还满意吗?”
阮凤舞点点头,“满意满意,太满意了,您简直是时间最高大威猛,最足智多谋,最霸气外漏的皇帝,我以你为荣。”阮凤舞一个劲的拍马屁,萧子风尽管知道,但是从她嘴里说出夸自己的话还是满足感十足。
“回宫了,你想怎么处置交给你,一并把上次的账算了。”萧子风淡淡的说着。
上一次的事情他在看见夏青的时候就已经想起了,那次在酒楼里偶遇阮凤舞和北野仓在一起,他觉得惊奇,而且因为此事萧子风还吃过醋,所以后来他派人查过,才得知事情的原原本本,那一次就有心惩治那个夏青,可是那会儿忙着舞儿的事情和对付萧子墨的事情,根本没有顾得上这件小事。
第一百三十九章 亵渎娘娘什么罪来着()
阮凤舞邪邪的一笑,“好叻,您就交给我处置吧,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三个人就看到她那表情就知道,那个叫夏青的人要遭殃了,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到夏佐丞相。
小小的插曲过后,客人们并没有被影响到多少,反而是因为有皇上坐镇这里,越来越多的客人拥进来,但是一直井井有条,没有谁再敢惹是生非。
虽然人们都不知道这幕后的老板是谁,但是都知道这家的老板身份都非比寻常,无不羡慕和嫉妒。
萧子风因为阮凤舞的心情好,长久没有出来看市井生活,也是心情大好,吩咐小二取来笔墨纸砚,挥挥洒洒写下四个大字,由秦羽简拿下来。
阮凤舞在旁边看着他的字苍劲有力,很洋溢很潇洒,看着萧子风帅气收笔的样子,眼睛都要冒桃心出来了,直到秦羽简把字幅拿走她都是一副花痴的样子看着萧子风。
她这辈子就最佩服能写的一手好字的人,以前现代的科技,已经没有几个人会用笔写字了,更别说用毛笔,就算现代那些所谓的书法家,都没有几个是真材实料,还不是蒙那些不懂的人。
萧子风在她的眼前打了一个响指,“怎么了?”看着她入神的样子,关系的问道。
而在旁边的御灵则先出声,“大哥,凤舞这是仰慕你仰慕的不行啊,你看她那样,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听着萧御灵这样说,阮凤舞果真用手擦了一下嘴角,这才发现聪明如她的自己也会掉进陷阱,瞪了一眼萧御灵,又对着萧子风憨憨的一笑,那模样可爱之极,真是很难得一见的小女人的憨态。
萧子风只是笑而不语,他看到这样的阮凤舞心早就被融化了,还能说啥,心里只是着急,着急什么时候才能把她拥入怀中好好的爱一场。
而楼下,大家都看着秦羽简拿着一副字幅走了下来,他是今科状元,又是驸马爷,又是吏部侍郎,在这个京城,无人不认识他,估计就连城南那些叫花子都是认识他的。
人们正在纷纷猜测他手里拿的是什么,这里的老板究竟什么来头,怎么会和皇亲国戚有关联。
只见秦羽简慢慢的走了下来,走到赫彦云的身边,他们原本在省城就是好朋友,这很久没见了,倒也没觉得生疏,俩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默契的彼此一笑,“伤没事吧?”
秦羽简轻声的问道,他们曾经可是秤不离砣的好兄弟,受了伤自然很是心急的关心。
赫彦云豁达的一笑,“小事。”
然后秦羽简则走到高台,大声的对着所有人说道:“为了恭喜阮老板和赫老板新酒店开张,皇上特亲笔赐字恭贺以及勉励。”
说完摊开手上的字幅,四个苍劲的大字“生意兴隆”,落款就是皇帝的大名萧子风,众人都前来围观,唏嘘感叹不已,看他们的颜色更加的不一样了,小翠和赫彦云跪下谢恩,这份荣耀太大了,大的以至于酒楼以后可以直接不用找安保人员。
短短的一天宫外行就匆匆结束,阮凤舞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跟小翠好好说上一句话,看样子她跟赫彦云相处的还算愉快吧,不知道俩人最终会怎样,一切随缘吧。
回到宫里,宫里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封后大典的事情,到处布置的一片明黄,到处都是龙凤的图案,过年都没有这么闹热,这也算是后宫最大的喜事之一吧,还要接受各国使节的来贺,必须得越隆重越好。
初七一早,阮凤舞刚好和萧子风“晨练”了回来,夏佐就已经带着夏青跪在了暖心殿的门口。
一看见萧子风和阮凤舞走近,立马向皇上和娘娘问好,可是萧子风见阮凤舞根本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似的,也只好跟着她进了大殿,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们。
而夏佐则是安心的等候。
昨日夏青回府,把所有的时候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他知道,只怕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夏佐四十有余仍未娶妻,而夏青是他大哥的独生子,所以也是夏家的唯一的后代唯一的希望,全部人都很娇惯,再加上自己的叔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他更加的恃宠而骄。
到处为非作歹,夏佐也经常劝阻,但是因为大哥还有家里的老母亲护着,他也不能真正的惩罚什么,每次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这一次,谁也没有想到会正好碰到皇上和娘娘的身上去,只能听天由命吧,本来也是他作为丞相,没有管教好家里的晚辈,论罪应该首当其冲。
可是此时此刻,对于皇上和娘娘的态度,他还真的有点眉心忐忑,旁边的夏青却是第一次跟着叔父进宫,早已经被这金碧辉煌的宫殿惊得咋舌,再加上龙威,他更加的心虚,好像一个不稳住就会倒下似的。
用过早膳,萧子风坐在案几旁边批改奏折,而阮凤舞则在旁边安安静静的研墨,在萧子风眉头紧蹙的时候,她会歪过头看看奏折里的内容,偶尔给他出一两个点子,只是旁敲侧击,从来不正面的指手画脚。
夏佐的身子已经僵硬,而跪在石板上的膝盖早已经麻木,眼看着雪花又飘了下来,一片片的飞舞在两人的头上,身上,随即又化了,在他们外衫快要全部浸湿的时候,萧子风终于发话,“丞相进来说话。”
夏佐感激涕零,马上拉着已经不知道怎么走路的夏青歪歪斜斜的走进了大殿。
“罪臣带着小侄小青前来请罪,还请皇上降罪。”夏青不卑不亢的又跪了下去,并没有因为跪了那么久影响他的语气。
萧子风目不斜视,接着批改他的奏折,而阮凤舞则朗声说道:“夏丞相可还记得我?”
夏佐抬头看了一眼立马又重新低下,恭敬的说道:“娘娘说笑了。”
阮凤舞微微一笑,他只要尊称她一声娘娘,那么就足以让夏青吃够苦头,还不用算今天在酒楼故意寻衅滋事的事情。
“那夏青夏公子可曾记得我?”阮凤舞的语气很慢,不大但是能感受到语气里的冷傲。
夏青听见有人点名,头埋的更低。
久久不知道怎么回答。
在一旁批改奏折的萧子风头也没有抬,不带任何感情的淡淡的说道:“娘娘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就是,若有半句虚言,同欺君之罪论。”
夏佐也是心里一震,夏青更是吓得浑身颤抖,夏佐用手不动声色的碰了一下夏青,夏青立马趴在地上,哭诉着:“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先前多有得罪。”
看着他一直磕着头,额头都已经青了一块,阮凤舞一边嘴角上扬,冷笑道:“呵呵,也难为夏公子还记得。”
然后转过头,轻轻的将萧子风的奏折放下,温柔的问道:“皇上,就是不知道有人胆敢亵渎娘娘是个什么罪?”
单纯的看着萧子风,一脸认真的问道。
萧子风冷哼,拉着她的手,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死罪。”
冰冷的语气掷地有声,夏佐闭着眼睛,仿佛有点不忍接受这个事实,他只知道自己这个侄子喜欢美色,京城调戏良家妇女,可是没想到,他居然敢亵渎娘娘。
虽然现在还没正式册封,可是她是皇上的心尖肉没错,谁敢动她半根毫毛,那么那人必定会家破人亡,这就是一个帝王的爱,一个帝王沉重的爱。
而夏青已经吓得连求饶都已经不会了,脸色苍白,浑身无力的瘫坐的地上,阮凤舞冷眼看着他,“夏青,你可知罪?”
夏青就仿佛没有听见阮凤舞的话一般,眼神涣散的看着地面,外面的一切已经与他无关,如今,他已经是一只脚踏入鬼门关的人。
“还请娘娘开恩,饶小侄不死之罪。”夏佐这个时候沉着的磕头求情,他知道,这件事估计求皇上都没有用,看他们两位主子的态度就知道,这件事必定是阮凤舞做决定。
不管怎样,他要努力的一搏,大不了以后天天软禁着夏青不再让他出门惹事。
阮凤舞挑眉,看着夏佐临危不惧的样子,果真有丞相的风采,而且不惑的年龄带给他一种岁月积淀的成熟稳重。
“哦?我倒要听听丞相大人的意见?”阮凤舞虽然不了解这位丞相,但是也知道他是真才实学且一心为国为萧子风尽心尽力,所以倒打算给他几分薄面。
“臣不敢有任何意见,只是还请娘娘饶恕小侄的死罪,但是活罪一定不能轻,一定要让他记得教训,臣以后一定好好监管,不再让他有出去惹是生非的机会。”夏佐终究还是有点急切,毕竟这是夏家的长孙,唯一的孙子,唯一的传宗接代的男丁。
阮凤舞冷哼,“你凭啥觉得我会饶恕他的死罪?”
夏佐从善如流:“上苍有好生之德,我相信娘娘也是宽厚仁德之人,既然这样,何不放过他一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夏佐说的倒是一套一套的,而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是阮凤舞是谁?是做了决定不可能再改的人,也是一个原则就是看心情的人,虽然他的话很中听,但是不排除拍马屁的嫌疑。
阮凤舞皱着眉头,有点难办的表情看着萧子风,萧子风摇摇头,“你决定吧。”
“那好!”阮凤舞清了清嗓子,然后严肃的说着:“夏青时常骚扰女性,拖出去打五十大板,而他的行为有辱门风,从此从夏家族谱中除去,再也不跟京城夏家夏丞相家有任何关联,从此逐出京城,本人及其后代永世不得入京。”
第一百四十章 封后大典()
阮凤舞有点不习惯这么绷着说话,所以就像平时一样的说话,并没有很多的官方用语,也正是这简单的语句,夏青才得知自己逃过了死罪之后内心一阵狂喜,一身冷汗还没有干则又听见下半截话。
把他逐出夏家,也就等于要了他的命,他从小锦衣玉食,从来没有干过什么活儿,就连让他去学堂读书都嫌累得慌的人,逐出了府逐出了京城他还有什么活头?
越想越绝望,甚至被两个侍卫拖了出去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在第一板子重重的落在了屁股上才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咬咬牙,忍不住还是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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