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宫女嘴巴张的能装下一颗鸡蛋,久久的回过神来,脸色煞白,有点后怕的说道:“姑姑,她就是以前的阮皇后?”
那奶妈白了她一眼,“不仅是以前,在两个月以前,陛下就对外宣布了将迎接她回来,她以后也会是皇后,你说话小心点。”
那宫女吐了吐舌头,“确实,一看就不是善主儿,哎……”
“你叹气干嘛?”奶妈一边整理着小皇子的衣物,一边问她。
那宫女红着脸,立马摇头,“没有,没什么。”然后也跟着来整理。
她叹气是因为后宫一直虚着,没有皇后没有妃嫔,好多宫女在心里都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好梦,可是这突然一下,听闻皇后回宫,心里难免或是羡慕或是嫉妒。
大殿内,各位大臣看来已经散了,只有萧子风还在皱着眉头仔细的看着这些天落下的奏折。
阮凤舞把云海转手交给徐立行,轻轻的上前,双手抬起,在他的太阳穴处按了按揉了揉,萧子风享受的闭着眼睛。
良久,感觉不再那么疲惫,抬手拉起阮凤舞的手,拉着她走到自己的面前,“来,舞儿。”
阮凤舞顺从的坐在他的旁边,看着他比昨天还虚弱的样子,心疼的说道:“让你好好修养偏不听,刚舟车劳累了回来就开始不要命,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指望谁来爱你?”
阮凤舞一脸的不悦看着他,即使再多的事也没有他的身体来的重要,万一以后落下病根子可怎么好?
第一百二十四章 尘埃落定()
萧子风摸了摸她不悦的脸蛋,微笑着说道:“这不还有你爱我吗?”
阮凤舞有点不适应,毕竟众目睽睽之下,刷的一下脸红了,别开脸,“谁愿意爱谁爱,我才不爱你。”说着夺过他手中的笔,该用午膳了,今儿算是咱们团聚的第一顿饭,你可赏光陪我们用啊?
说着站了起来,从徐公公的手上接过已经安静的睡着的云海,萧子风也跟着站了起来,捏了捏云海的小手,走吧,移驾暖心殿。
阮凤舞无语,萧子风见她的表情,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想不明白你让我来干嘛?接你下朝?接你回暖心殿?”
萧子风咧嘴一笑,这才发现问题,好像自己叫她来确实没有任何事情,随即搂着她的肩,“我想早点见到你嘛,你不想走,我们叫步撵。”
说着就要吩咐徐立行,阮凤舞一下止住,“没几步路,我就当锻炼身体,只是你没事吧?”
萧子风暖暖的一笑,摇摇头。
徐立行也是宽慰的一笑,如今陛下跟娘娘如今如胶似漆,他真是高兴不得了,而如今皇家也多了一位小皇子,自然是多喜临门,看着陛下的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那么,他们做下人的应该日子也会好过一点吧。
吃过饭,奶娘来把云海接了回去,阮凤舞也确实不知道怎么照顾孩子。
“皇上,张神医请脉。”徐立行恭敬的说道。
“进来吧。”萧子风大声的说了一句,根本就没有由徐立行再传话。
“徐立行,你去外面候着,不许任何人进来。”萧子风吩咐到,随即拉起阮凤舞的手进入到内殿。
随即身后就响起了张华的声音,“夫人,你回来了?”
阮凤舞对于这对救命恩人点头行了一个虚礼,“张大哥好久不见。”
他很高兴能看到安然无恙的阮凤舞,人就是从他们那里丢的,论责任,他们应当首当其冲,特别是张嫂每天都活在内疚之中,这下回来就好了。
自己夫人也不用再做梦都在纠结,只要人没事,一切都好!
张华还没来得及问阮凤舞的近况,就听见萧子风冷着声音说道:“叙旧还是先帮我把完脉再叙旧。”
他就见不得阮凤舞除了自己对着任何男人笑,哪怕对方是几十岁的老头还是几岁的小孩,他想他这是“中毒”太深啊,这辈子都不可能好了。
张华颇有深意的笑了笑,看着阮凤舞瞬间垮下来的脸色,有点幸灾乐祸,所谓一物降一物,这位伟大的陛下一会儿估计又会被收拾吧。
他听见幻形说过以前在乌水镇上的故事,就因为这位陛下不爽阮凤舞身边的莺莺燕燕,结果一怒之下收拾了他们,结果还是乖乖的负荆请罪平息了阮凤舞的怒火。
“你把脉就把脉,你笑什么笑?”萧子风心情极其烦躁,他很想把阮凤舞锁在屋子里,不让她出来见其他人。
张华无奈的摇摇头,“陛下的伤情有所好转,但是如果你还不注意修养,只怕十年二十年都不会恢复啊,你的五脏六腑全部被震伤,必须静养。”
阮凤舞也坐在旁边附和,“你看吧,自己还不好好注意,从明天开始,不许给我去上朝,不许接见大臣,一心在后宫修养,直到身体好到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牛为止。”
“扑哧……”
萧子风和张华都被阮凤舞后面这句话逗乐,萧子风阴险的笑着看着她,“你相信不,现在你牵来一头牛,我也能一拳打死。”
阮凤舞立马拍下他跃跃欲试的手臂,“你给我安分点,从现在开始,你的活动,你的饮食起居,都必须听我的,要不然……嘿嘿。”
阮凤舞刻意的卖了一个关子,阴险狡诈的看着萧子风,萧子风一阵毛骨悚然。
“你想要怎样?”萧子风谨慎的问道。
“不想怎样,你不听话的可以试试我能怎样?”阮凤舞眉毛高挑,高傲的扬起头说道。
张华也被二人的互动逗乐,抽回手探另外一只手的脉,对着萧子风眨眨眼,轻轻的说,“陛下还是听夫人的吧,对你有好处,对你们俩的生活都有好处。”
萧子风一下子就愣住了,他知道张华指的什么,受了那么重的内伤,自然不能行房事,只是看着旁边一脸单纯的阮凤舞,真的不敢相信此人是生过孩子的人。
“关我什么事,最主要是对他好就行。”阮凤舞一脸的不解看着张华。
瞬间想起了以前看电视一个广告,“xxx什么宝,他好我也好。”
顿时明白了张华的意思,脸色一下子就变成了猪肝色,讪笑一下走开,装着去倒水喝,还好心的问一句,“你们喝水吗?”
两个男人都默契的摇头,“不要。”
很久,阮凤舞都不愿再靠近他们,只听见萧子风柔声的喊道:“舞儿,你过来。”
阮凤舞只好慢慢的又靠近他们,坐在萧子风的旁边,“怎么了?”
萧子风看了看张华,示意张华讲。
“夫人,你知不知道你被下蛊的事?”张华直接明了,因为现在解开她身上的蛊才是首要的,就算一辈子都让子墨昏迷,可是这样不吃不喝,铁打的身体也坚持不了几十年,而凤舞的好日子还没有开始,不能就随着他去了。
阮凤舞一愣,看来萧子风早就知情,怪不得每次和他独处他都有种说不清的伤感,她开始以为是自己太敏感了。
稍微点头,“知道。”
随即又转过头看着萧子风,小手覆在他的大手上面,“子风,不是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上一次离京的时候才知道。”
有点抱歉的看着他,她怕他误会自己。
萧子风反手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捏在自己的手里,摇摇头,“不怪你。”
“夫人,你应该也知道此蛊无药可解吧?”
阮凤舞再次点点头,皱着眉头与萧子风深情对望着。
张华一下子站起来,对着萧子风弯腰抱拳,“陛下,我的师父寻来仙子或许有办法,他对医、蛊、毒都很有造诣,不如把夫人交给我,我去找我的师父想办法。”
萧子风对此人也是略有耳闻,但是这个人闲云野鹤,居无定所,就算张华是他的徒弟,也未必能找得他。
萧子风皱着眉明显没有抱很大的希望,“你有多少把握能尽快找到他?就算找到了之后,又有多少把握他能解了舞儿的蛊?”
一时间问的张华哑口无言,阮凤舞赶紧捏了一下他的手,“张大哥,我没关系的,你最主要的是先把子风的身体调养好。”
张华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算自己的师父是懂蛊,可是连人家凌雪歌都没办法,巫族的大巫师都没有办法,恐怕师父也无能为力。
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那个养这对蛊的人,可是这唯一的办法也完全没有头绪。
萧子风拉着凤舞的手,说道:“舞儿,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说着完全没有无视张华,拉着她的手就朝外面走。
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只有凌雪歌了,无论如何,他都会想办法解了她的蛊,让她的命运不受另外一个与他们无关的人来控制。
阮凤舞被牵着走到大殿,停了下来,“是凌雪歌还是萧子墨?”
如今带她见的人也只有这两个。
萧子风转头,好奇的看着她,阮凤舞继续说道:“凌雪歌我已经见过了,而萧子墨嘛,我见到他不敢保证我不杀了他,当然,我杀不了他我可以虐他。”
本来以前对于他,她并没有多深的恨意,因为他除了那一次大围追致使自己早产过后,也没有实质性的伤害自己,而且那一次看到自己受伤也停止了进攻,她一直天真的以为他还有善良的本性,心理没有完全扭曲。
看来自己想的太美好,他这次偷袭伤了萧子风不说,还暗中给自己下蛊,此等龌龊之事都能做的出来,她真的很不想再见到他。
萧子风温柔的看着她,能看到她眼里的恨意,他能理解,自己的命运时刻掌握在别人的手里的感觉,除了恨又根本不能作为,真的很抓心。
其实他比她更着急。
“舞儿,你姐姐一定有办法,你去看看她吧,而且她为了救我,严重消耗了元气,就当是为了我,也去看看她?”
说着用眼神鼓励,他知道,阮凤舞的倔脾气一上来,自己都拿她没有办法,但是他真的不想她以后后悔一辈子,这可是她这个世上唯一的血亲。
阮凤舞听说她救了萧子风,点点头,遂跟着他出去。
她今天早上就看见她虚弱的样子,好像比在南疆时见面还要惨白,还要虚弱。
她很纠结,明明自己的心是关心她的,可是自己又无意识间去拒绝她靠近或者对自己的好,明明已经知道了真相,明明从来没有埋怨过她分毫,阮凤舞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啥。
然后紧紧的攥着萧子风的手,阮凤舞嘴角轻轻上扬,原来她也有这么紧张的时候啊,想当时遇到偷袭她都面不改色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希望破灭()
萧子风也加了一点劲儿,用手指轻轻的敲了两下她的手背,“别紧张,有我在。”
阮凤舞自嘲的一笑,也欣慰的一笑。
想想上午对她的言语上的刻薄,还真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暖心殿离凌雪歌那里还有很长一段路程,一路上两人都牵着,就当是饭后消食。
“舞儿。”
“嗯?”
“我知道你与凌雪歌的渊源,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是你在这个世上的唯一的血亲,你没有必要据她千里之外,也不用逃避,不管你是何种身份,不管你是谁,我都爱你,知道吗?”
萧子风温柔的声音在耳畔,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起到安心的作用。
阮凤舞没有转头,只是轻轻点头,同样小声的说了句:“子风,谢谢你!”
萧子风摸了摸她的脑袋,宠溺的说道:“傻丫头。”
“皇上驾到。”感觉过了两柱香的时间,两人终于来到一处幽静的地方,幽静的都不像是在皇宫,倒像是一处雅静的大宅院,走到门口的时候,徐立行提着嗓子大声的吼道:“皇上驾到。”
幽静的院子倒是不小,只是没有几个宫女,在外面扫着积雪的有一个,立马跪在地上,进了屋另外一个宫女在给火炉里加碳。
没有看见凌雪歌,徐立行问道旁边的宫女,“凌姑娘呢?”
“回皇上,回公公,凌姑娘刚才说要去后面的假山上采一点最纯净的雪回来。”
徐立行一听,立马追问,“你们怎么不跟着去?知道凌姑娘身子弱还不好好伺候。”
那宫女正在惶恐不安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院子里响起一个空灵的声音,淡淡的,就像这人从来没有什么情感,“徐公公莫要责怪于她们,是我不习惯有人跟着罢了,再说这在皇宫之内,能有什么危险。”
徐立行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是知道凌雪舞的身份,不管是巫族的族长还是阮凤舞的姐姐,无论哪一个身份都不容她在天齐境内发生意外。
紧接着就看见她一袭黑衣进来,印象中,她就没有穿过其他的衣服,永远是一身宽大的黑袍,虽然在皇宫这么个富丽堂皇的地方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的诡异。
可是因为她是异乡人,也没有谁敢说半个不字。
脸上有一丝不是因为健康的红晕,而是长期在户外被冻的,但是这样看起来更加的有人气,并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阮凤舞看着她款款的走进来,眼睛浮出一片担心。
“陛下和阮姑娘来了?”她嫣然一笑,根本没有因为今天上午的时候影响的样子,只是称呼变了,没有再叫她舞儿。
“冬梅,快去沏壶热茶。”凌雪歌吩咐着宫女,虽然什么事都喜欢亲力亲为,可是这些时候还是要让宫女做事的。
“你的身子?”萧子风见她一直硬撑着,明明嘴唇已经冻紫,可是没有流露出半点冷的样子。
可能看着她的气质或许跟这积雪温度差不多吧,在她的身上永远看不见激动,热情的情绪。
阮凤舞不声不响的走近她,把手里的暖壶递到她的手上,没有半句话又重新回到萧子风的身边坐下,凌雪歌衣服受宠若惊的样子盯着阮凤舞,阮凤舞实在受不了她的眼神,只是淡淡的说道:“出门不知道抱个暖壶吗?”
凌雪歌脸上终于出现了久违了的笑容,虽然只是嘴角变化的弧度,但是她的眼神能看出来惊喜和高兴,随着脸色也感觉真正的红润了一点。
“舞儿,谢谢你。”激动的举起手里的暖炉,对着阮凤舞高兴的说道。
阮凤舞看了看她如同孩童般的欣喜,就像一个小孩子那么容易满足,心里被小小的刺痛了一下,回以她微微一笑,就像子风说的,她毕竟是自己的唯一的血亲,不要让人生留下后悔。
多一个亲人是多了一份责任和牵挂,但同时会更多的收到友爱和幸福。
凌雪歌也终于咧出一个大弧度的笑容,只是眼睛噙着满眼的泪花,倔强的不让它们流出来。
全场没有法半句言的萧子风看见这一幕也是欣慰,心里想着自己的小傻瓜终于也开窍了,只是她经常说自己装,她现在不是比自己更能装,明明心里关心着对方,可是言语上就是打死不承认。
“陛下,你这次出去找到那个人了吗?”凌雪歌单刀直入,她目前最想要知道的就是这个,可能那个养蛊的女孩都还不知道自己就是唯一能解蛊的人吧。
萧子风与阮凤舞对视,然后又转头向凌雪歌,遗憾的遥遥头,痛恨的说着,“真是见鬼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子风,你们究竟在找什么,之前我听你说找王杜鹃,找她干嘛?”阮凤舞终于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困惑。
“你身上的蛊是谁下的你知道吗?”萧子风转头看向阮凤舞,询问道。
阮凤舞点点头,“不是子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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