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杜鹃等到自己的面具脱落才反应过来,也才感受到脸上的疼痛,立马用手捂住脸,嘴里大呼道:“快救驾啊,来人啊。”
可是全场人一个个全部都在冷眼旁观着,就连昨天才跟她达成了协议的南宫沧月都用着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她。
人皮面具一揭下,柳樱岚的面容展露在了众人面前,北野仓微眯着眼睛,“你让谁救驾呢?让救谁呢?太子妃?”
王杜鹃看着他剑上还挑着的人皮面具,脸色煞白,然后立马低下头,“对不起,太子。”
这是她真心实意的道歉,可是在每一个人的眼里,都觉得是那么的讽刺,尤其是北野仓看来。
第三百一十五章 别脏了我的手()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我还从来没发现我的太子妃竟然有如此能耐,我应该感到高兴和自豪啊。”他用剑指着王杜鹃,嘲讽的笑道。
王杜鹃看着他的样子,竟然心中闪过一阵的心疼,虽然自己跟他从来都不是因为爱情结合的夫妻,可是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毕竟二人也曾经水乳交融过,也曾经有过无关利益的幸福的事情。
王杜鹃闭着眼睛一会儿,这才抬眼看着萧子风和阮凤舞,这一刻,她的手已经从脸上放了下来,相对于毁容这件事来说,现在要想办法保命才是,毁容了是小事,换脸她都有这个能耐,别说这点小剑伤。
其实心中对于萧子墨还是报了奢望,希望这个时候他能从天而降,能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把自己带走哦,这一刻,她的想法是无论以后他萧子墨是否当上皇帝,她都愿意陪伴在他身边一辈子,不管二人之间是由哪一种关系维系着。
可是同时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生命对于萧子墨来讲永远都是可有可无,本来最开始他愿意带自己在身边的时候就是为了让她能帮着他对付萧子风,然后进而达到他自己的目的,即争夺皇位和阮凤舞。
“这下你们满意了,既然倒霉让你们逮住了,那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她一脸的大义凛然,好像她时多么的正义和委屈似的。
阮凤舞只是淡淡的一笑,“你别这样,我们可没有逼你做什么,你自己冒充太后,而且还在这满朝的文武百官面前败露了,本宫纵使想要念旧情,从轻发落,可是这天下人也不会答应的,这可是死罪,死罪,你懂吗?”
萧子风也用着冷冽的眼神看着她,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舞儿就是因为她,受了那么多不必要的苦。
王杜鹃也不理睬,也知道今日就是自己的大限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泪汪汪的看着王贵夫妇,虽然隔的很远,但是毫不影响一家人的对视,那场面感动的都差点让在场的名媛们掉眼泪了。
王贵和夫人狠心没有再看她,以前的杜鹃纵使嚣张野蛮,可是也不像现在这般鬼迷了心窍,以前的王杜鹃纵使看着只能算是一般的长相,可是也没有现在这般的看着阴险毒辣,最终王贵跪在地上,狠狠的磕头,“皇上,子不教,父之过,还请皇上能饶了杜鹃的死罪,让草民代替她去死。”
他声泪俱下,说的颇为动容。
萧子风见台下跪着的两人,再看了看一直还站的笔直的王杜鹃,“王杜鹃,真正的太后娘娘呢。”
他带着一丝关心和着急的语气,却被细心的王杜鹃捕捉到,“哈哈哈,想知道吗?就是不告诉你,你要杀就杀,别那么多废话。”王杜鹃那笑的狰狞的面孔,因为过度用力,脸上那道伤一直在往外渗出血珠。
萧子风微微一笑,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样颠倒众生的笑容一出现,准是没有好事情发生。
“呵呵,不说是吧?朕今天生辰,民间有一种说法就是要见红来年就会比较顺利,你说我要不要试一试?”他那魅惑三界的容颜,配着这无比柔媚嗓音,再加上他脸上那阴沉的笑容,简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阮凤舞也是第一次见萧子风这般,看来确实让他炸毛了。
他的眼光一直定在下面战战兢兢跪着的二人的身上,他的意思实在是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王杜鹃一瞬间就失去了刚才那大义凛然的气势,弱弱的看着萧子风,扑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还请皇上立即赐死我。”说是请,倒不如说她是用着一种威胁的态度。
萧子风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也知道她此时的心里是如何想的,因为她想,明明刚才他们才向所有人宣布了王贵是他们的恩人,如果现在用他们来威胁自己的话,恐怕有点会落人话柄。
萧子风则不这样想,他有的是话语推翻刚才话,且让他们一家人都死的明明白白。
“王贵。”萧子风淡淡的出声,下面的王贵立马的匍匐在地上,“草民在。”
“你为何认出了这位假太后就是令媛而不出声?这样是欺君之罪你知道吗?”依旧淡淡的声音,听着貌似不会给任何人压迫感,可是内容却让人闻风丧胆。
王贵本来就哆嗦的身体现在颤抖的更加的厉害,只知道一个劲的磕头,甚至青石板上都已经有了血迹,却发不出半个字的音。
“来人啊,王贵和夫人犯了欺君之罪,联合王杜鹃一起欺上瞒下,假扮太后娘娘,罪当致死,只是念在他曾经对皇后有恩的情况下,就让他好好的享受一下这面临死亡的乐趣,上夹板伺候。”
就算吩咐着这种变态的酷刑,他的声音也是平淡如初,就好像在他的眼中,没有任何事和任何人能让他动怒或者激动。
内卫的速度永远是让人瞠目结舌的,刚吩咐完,一切的刑法就已经搬了上来,本来有几个心软的人想要做一点什么来驳斥皇上这般的酷刑,可是都被旁边的人拉住。
一是这个王贵一没权二没势,三还都不认识,一个小老百姓,死了也就死了,本来也是他们犯了罪在先,皇上这样做自然有皇上的道理,本来是生辰,大喜的日子,可是没想到当中出现这么一件事,换做谁都不开心,何况是这种犯了死罪的罪。
“啊……”只听见一声冲上云霄的惨叫声,王杜鹃脸色更加的苍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因为第一下就痛晕倒在地上,她想要上去制止那些侍卫,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
她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泪水已经打湿了衣襟,而且任由泪水刺激着刚才的伤口,也不觉得有半点的疼痛。
萧子风看着她的反应,嘴角再次扯出那样高深的微笑,“怎样,能告诉朕太后娘娘在哪里了吗?”他一扬手,示意侍卫们停下惩罚,因为他的目的就是要利用王贵让王杜鹃把藏太后的地点说出来,他是皇上,有这个义务去保护他的母后。
可是趴在地上的王杜鹃就好像没有听见萧子风的问话一样,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躺在地上的王贵。
脑海中出现的是从小到大,不管她再调皮再任性,总是王贵在她后面帮她处理帮她擦屁股的事情,这一刻,不管外界说什么,她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不见。
见她并没有半点想要回答的意思,萧子风在一扬手,示意侍卫们可以继续,而在王贵身边的夫人,早就在看到夹板被抬上来的时候就已经晕倒在地,她想着还不如一刀下去来的痛快。
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浇醒了王贵,顿时手指间的疼痛传到心脏,他艰难的看了看王杜鹃,那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想要再多她一眼。
“啊……”再一次的惨叫,这一下,并没有让他晕厥过去,艰难的抬起头,看着王杜鹃,嘴一张一合,好像是在口齿不清的说着什么话,只有他身边的侍卫听得真气,他说的是:“下辈子,好好做人。”
王杜鹃却也看唇语就看懂了他说的是什么,微微的点头,只希望他能安心,看在侍卫正要拉第三下的时候,王杜鹃终于恢复心神,“慢着。”
大声的一喝,眼神看着阮凤舞,仍旧是不甘和嫉妒。
阮凤舞其实怎么都想不太明白,她为何会对自己这么的敌意,难倒就是因为她一到了乌水村就让抢了她的风头,一个人的嫉妒心竟能如此的厉害。
后来加上萧子墨对自己的感情,估计更加的让她觉得自己是她的死对头,就这样,她的假想敌和所有奋斗的目标也就成了自己。
萧子风抬手,侍卫们也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怎么?记起了太后娘娘在哪里了?”
王杜鹃点点头,“太后娘娘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没有人能威胁到她的生命,既然你想做一个孝子,那么就去那个地方接她老人家回宫吧。”
在她说话的时候,阮凤舞的眼睛眨都没有眨的看着她,因为她时出了名的诡计多端。
只看见她话音落了眼眸一沉,好像并没有像语气中的那样恭敬和真诚,而是闪现出了阴鸷的目光。
“慢着,小心有诈。”阮凤舞拉着萧子风的手,紧张的说道。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王杜鹃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这个时候,子墨又在哪里?他不是说了今天会来宫里接应自己的吗?她环视了一下四周,怎么也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王杜鹃,我问你,太后是不是和萧子墨在一起?”因为王杜鹃是萧子墨的人,所以她肯定是他派遣而来的所以她猜想,太后应该在这之前就被他们接走了。
王杜鹃摇摇头,“萧子墨是谁?我从来不认识这个人。”她仍旧嘴硬的不想出卖他,这一件事就让自己一个人承担就好,希望自己来世还能遇到他,而且两人都不至于像今生这样爱的太累。
阮凤舞点点头,呵呵一笑,“很好很好,不认识是吧?那场下的两位你都认识吧,还有北野太子你也认识吧。”
说完看了看下面躺着的二人,给萧子风递了一个眼神,萧子风则微微颔首,“来人,把王贵夫妇押入天牢,择日处斩。”
顿了顿,看向北野仓,“至于王杜鹃,毕竟是北野的太子妃,就由北野太子处置比较妥当,当然,朕不介意朕的大殿被鲜血洒满。”他冷冷的说道,也同时给北野仓施加了压力。
北野仓一挥手,后面的随从上前,“去帮我杀了那个贱人,别脏了我的手。”
第三百一十六章 自作孽不可活()
那个随从飞身上前,同时王杜鹃也被萧子风一脚踢下了台阶,刚还,那个随从的长剑一拔,王杜鹃整个身体就那样穿在了那个人的长剑上,缓缓的下落。
王杜鹃的身体也正好落在了王贵的眼前,她睁的大大的眼睛一直看着王贵,可是已经没有了半点的力气再叫一声爹,手指动了动,嘴角翕动着,断断续续的,好像能拼凑成一句话,“爹,女儿不孝。”
直到死之前,才叫了最后一声爹,在死的时候,那些经历的场面一幕幕的闪现过自己的脑海,很奇怪,画面中萧子墨的身影少之又少,全部回忆的是自己跟父母之间的天伦之乐。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就因为自己的执念,就因为自己爱错了一个人,搭上了自己全家人的性命。
王贵看着断了气依旧没有闭眼睛的王杜鹃,并没有哀嚎,也没有激动,只是随着侍卫的脚步站了起来平静的朝着那天牢的方向走着,心中坚持了一个信念,“女儿,奈何桥上等着我,爹还想看你原来那个灵魂的样子。”
就在王杜鹃被刺的那一刻,萧子风紧紧的把阮凤舞搂入怀中,尽量的保护着她,用手挡住她的视线。
一切感觉都尘埃落定,看热闹的人都觉得是过了惊魂的一天,再也没有心思喝酒,再也没心思聊天,萧子风拉着阮凤舞的手疲倦的返回暖心殿,剩下的事,留下的人就有着丞相大人去安排吧,还有太后没有找到,他哪里还有心思去继续过他的生辰。
他敢说,这是他有史以来过的最糟的一个生辰,不过还好,他根本也没把今天当成一回事,因为昨天,阮凤舞已经给了他一个美丽浪漫的生辰。
阮凤舞一回到暖心殿,就走到观世音的佛像前点起了三炷香,虔诚的拜了三拜,“姐姐,我终于替你报仇了,虽然萧子墨还逍遥法外,可是请原谅我和子风的自私,因为我们想留着他来背负这个天下的重担,去好好的爱天下人,让他用这样的方式来赎罪。”
刚说完,就有一个强有力的臂膀从身后环着自己。
“舞儿。”轻轻的语气吐在自己的耳根,感觉一阵温暖。
“嗯,怎么了?”阮凤舞我这他的大手,也柔声的问道。
“舞儿,对不起,让你看见这样残暴血腥的一面。”他把头深深的埋在阮凤舞的脖子间,语气很是疲惫。
阮凤舞微微一笑,睁开眼睛,“我更残忍更血腥的一面你是没有见过,所以你无论怎样,你都是你,我依然爱你,不比以前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知道,他的疲惫就是不安,害怕自己看到这样的他从而嫌弃他,每个人在自己爱的人面前都想尽力展现自己完美的一面,可是她也明白,也要必须了解另一半的所有面,才能爱的更加的深更加的有分量。
“禀皇上,南宫陛下求见。”二人正在互相的打气的时候,徐立行走近轻轻的说道。
阮凤舞回过头和萧子风对望一眼,脸上都写着“他来干嘛”的字样。
“传。”放开阮凤舞,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尤其是在他的面前,自己不能输了外貌和气势,包括所有所有。
“没有打扰到二位休息吧?”南宫沧羽笑着,就像是在会见老朋友般,那样的随意和自在,他们都是皇帝,所以自然不用行大礼。
萧子风大气的摇摇头,“请坐。”
三人落座,南宫沧羽的眼神终于从阮凤舞的身上移开,来到了萧子风的身上,“我这里有一个特别重要你应该特别感兴趣的事情,你想不想知道?”
他就像一个孩子那样,炫耀着,卖着关子,就是不告诉你。
“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也就不会特意来找我了。”萧子风淡淡的说着,然后抿了一口茶,皱皱眉,好像今天的茶略微有点苦了。
南宫沧羽哈哈一笑,“其实很简单,就是萧子墨在接太后出宫的时候,碰巧被我的随从碰到了,所以呢,就这样,我救下了太后,我今儿来就是为了讨赏的,就看你怎么来谢我了。”
他淡淡的说着,可是萧子风可不淡定了,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意思是你一开始就知道今天的太后是假的?”
“嗯哼!”南宫沧羽点点头,眼神单纯的好像在问:有什么不妥吗?难倒不能提前知道?
阮凤舞也死死的盯着他,随后也跟着站了起来,“你知道,为何不早告诉我?”一种质问的语气,她说完就后悔了,因为这样的语气,应该是最好的最亲近的人之间的语气,这样的环境之下,可能有些人又要误会了。
南宫沧羽面上轻笑,“我在进宫的路上碰到的,一进宫根本没有时间告诉你们啊。”说完他翘起二郎腿,那模样真的像是一个纨绔的公子哥。
“那你说,有什么条件?”萧子风拉着阮凤舞的手,几人重新坐定,淡淡的语气说道,既然是谈条件的,那么他自然是不着急。
“很简单,答应我一辈子对凤舞好,以后不要让她再滴一滴泪,要是你再让她那般的撕心裂肺般的伤心流泪,我定不轻饶你。”二人皆没想到他会提这样的要求,特别是阮凤舞,内心忐忑的就好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萧子风的事情而被当场捉住一般。
萧子风看了看阮凤舞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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