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沧月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那样盯着林蓉,很是不解。
林蓉立马低下头说道:“王爷,您也不要做梦了,以前皇后还没有回宫的时候,皇上那时候至少还会见您一面,现在皇后回来了,直接连见都不见您了,您又何必自己作践自己,身子要紧,一定要重新振作起来,或许咱们回南疆,会有更好的机遇等着咱们。”
林蓉俨然已经成了她的忠实狗腿了。
南宫沧月也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然后落寞的说道:“我有情,他无意,我原本想,半生戎马已经折腾的够了,我只想在他的怀里过着安稳的后半生,可曾想,我唯一看中的男子却连一点儿念想都不留给我。”
“啪啪啪。”三声脆亮的鼓掌声响起在了外殿,南宫沧月和林蓉对视一眼,然后都非常警惕的看着门外。
林蓉沉着声音问道:“是谁在外面?”
“堂堂一个王爷也真是悲催,活到这个份上,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真的值吗?”
南宫沧月只是皱着眉头,十分谨慎的看着从门外进来的这个陌生的女子。
她一袭绿色的宫女装扮,可是却比一般的宫女要多几分的姿色,娇俏的鼻头高挺的鼻梁,眼睛虽然一对杏眼,可是并没有大眼睛的单纯,看人的时候总会让人不自觉的朝着狠辣的方面想。
这正是撤掉面纱的柳樱岚,并没有回答林蓉的问道,反而反问一个问题,问完了之后,眼神一沉,好像也问到了自己的心坎里,她不动声色的走到南宫沧月面前,行着宫女的礼数,“参见南宫王爷,以后伺候的您的事情也有我的一份,您就叫我晓岚吧。”
她从容大气,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宫女身份在南宫沧月面前觉得自己逊色了几分。
“你究竟是谁?”南宫沧月是何等人物,岂能看不出她是来者不善的意思。
“我是何人不要紧,我只是来告诉王爷一个消息,说完了,然后再问问王爷有没有意向加入我们或者建立合作的关系。”柳樱岚微微一笑,就像是一朵白莲花盛开在碧波的池子里,让人看了觉得很美,但是也不由得觉得慎得慌。
南宫沧月见她这样说话,又不愿透露自己的信息,然后冷哼一声,“哼,要是合作,就该有一个最基本的诚信问题,姑娘这般不自报家门的,我也只能认为是霸王硬上弓,而本王恰恰又正好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南宫沧月随着林蓉的胳膊被扶着坐了起来,眼神也开始变得凌厉。
“王爷还真是性情中人,也怪在下太过于鲁莽,不过我的身份不管紧要,我是北野仓的妻子,也就是北野的太子妃,不过我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天齐二皇子萧子墨的手下,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受他的命令,所以今儿来伺候王爷也是二皇子的命令。”
柳樱岚挑着眉,虽然说是来伺候她,可是那说话的高傲态度,哪里是伺候人的态度。
南宫沧月稍微理了一下这个关系,然后砸心中一阵嘲讽,北野太子或许以为他在利用萧子墨,可是实际上好像处处是在帮萧子墨大侠奠基,自己傻傻的在为萧子墨做事还不自知,看来萧子墨是一个腹黑的狠角色,怪不得当年萧子风和阮凤舞都栽在了他的手里。
“北野太子妃来伺候我一个小小的王爷,这怎么使得。”南宫沧月也打着马虎眼,反正目前是他们有求于她,所以她根本不急。
“王爷多虑了,没有什么使不得的,我家主子想要接你出宫,咱们就明儿出宫,后天就是狗皇帝的生辰,我主子害怕节外生枝。”柳樱岚并不顺着南宫沧月的话继续往下客套,而是直入主题。
“那我要是不想出去呢?”南宫沧月微眯着眼睛,她感受到了来自这个女子身上无尽的不友好,明明是威胁,却还说的这么的好听。
“我要是说一件事出来,我估计王爷的想法就会改观了吧。”柳樱岚胸有成竹的说道,慢慢条斯理的找了一个凳子做到南宫沧月的床前,眼睛一直盯着南宫沧月,本来并没有施加精神上的压力,可是沧月仍旧感受到了她那眼神背后的意思。
“什么事?”南宫沧月防备的问道。
“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件足以让你对萧子风彻底失去念想,足以让你把对他的爱变成无尽的恨的事情。”柳樱岚一直微笑着看着南宫沧月,时间让她沉淀了下来,如今的她已经变得不动声色,运筹帷幄了。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南宫沧月见今儿要是不答应她,估计也得不到什么好结果,既然她能来找自己结盟,那么她肯定也留了更多的后手,还不如尽早的试探出来她究竟掌握了多少对自己有利或者不好的信息。
“我想王爷还记得前不久您小产的事情吧?”柳樱岚故意把小产这两个字说的很重。
南宫沧月一听,身子一滞,果然他还是要用这个事情来要挟她吗,不过这件事已经要挟不到她了,因为她在萧子风的眼里,已经不多这一条的罪名了,反正她也已经被他认为是偷小皇子的凶手,不管她之前是不是假怀孕欺君这件事,她可能也再也没有机会得到萧子风的一丝眼神了。
或许他现在都恨不得要置自己于死地吧,杀之而后快,毕竟那是阮凤舞和他的孩子,多么珍贵的孩子啊。
想当初,自己流产了,他都只是在房门外问候了一声,因为小产的女人没有出小月子,是不吉利的,所以他没有进房间来看自己,这是她当时安慰自己的话。
可是理智下来一想,却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想想当年民年流传的,说皇后娘娘生产的时候,皇上一直从天黑陪伴到她到天亮,女人生孩子不应该也是会让男子回避的吗,可是他为何遇到了阮凤舞就不会回避了?
“怎么?还想要用这个事情来要挟我?你有本事就去他那儿告发,不管当时是不是真怀孕,反正他也从来没有在乎过这个孩子是不是?”她有点自嘲的笑着,说出口的话语几乎像是要呐喊出来,只是她尽量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手用力的捏着被子,被子的一角早已经被她捏成了一团。
柳樱岚看着这个可怜的女子,眉头也轻轻的皱起,她现在终于知道女人之余爱情就像是飞蛾扑火这句话的意思了,面前坐着的人就好比是自己在照镜子,一个真实的翻版的自己而已。
明明知道那个男人连一个眼神都不肯自己,可是还是会为了他飞蛾扑火,肝脑涂地,在死亡面前她都能选择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他的生活机会,可是那个男人却仍旧心中不肯给自己留下一丁点的位置。
“我不是要用这个事情来威胁你,除了你的几个亲信知道,这件事没有任何人去怀疑过它的真假不是,而小产这个事实是坐定了的是不是吗?”柳樱岚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让她的事情影响到自己将要实施的计划。
“你什么意思?”南宫沧月仍旧一脸防备的看着她,一头雾水,被她绕的有点晕,并不知道她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流产这件事,我想你当时都已经察觉出来了那晚莲子羹里面有蹊跷,那么你才将计就计的,而且这样既能逼真,又能博取一点同情,我说的不错吧?”
柳樱岚思维很清晰的分析着,好像整个事情的过程她都一直亲眼目睹了似的。
“是又怎样?”南宫沧月挑眉,如今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就算再追究起来,她也不惶恐了。
“那你不想知道究竟是谁指使的下毒?或者更直接的是你不想知道当时下毒之人是谁吗?难倒你就没有怀疑过?虽然已经处理了一个小太监,可是他与你无怨无仇的,为何要害你?”
柳樱岚咄咄逼人,连着问了好多个问句,却字字珠玑,不得不让南宫沧月反思。
第三百零四章 以权相诱()
南宫沧月被她问的无路可逃,只能硬生生的接住她那凌厉的眼神,“你什么意思?”
她仍旧是不敢确定,所以微弱的开口,这个时候的语气好像比刚才更加的没力气,而且脸色也煞白,就像真的是一个久病不起的弱女子。
“我什么意思?难道还不够明白?其实以王爷的聪慧,恐怕早就有所怀疑吧,只是碍于自己假怀孕的事情不想去深究,要是深究起来,真的就只是那个小太监阴差阳错下毒这么简单吗?”柳樱岚根本就不给南宫沧月反应的时间,愣是把这件事一层一层的剥开,让她看到这件事的实质。
最后南宫沧月被她反问着无力的垂下眼睑,根本没有了勇气去正视她,去正视她所说的话,因为这件事要是细想,后果对她的太极太过于强大,她宁愿一直蒙在鼓里,不让那所谓的残忍的真想大白于天下,所以她根本就不去想这件事。
终于柳樱岚还是给了她足够喘息的时间,然后慢慢的开口,“其实你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何必要逃避?难倒你对他仁慈他就会转过头来怜惜你?并不是,男女爱情这件事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不能因为你对他付出了他就必须得对你动心。”
虽然语气放缓慢了,可是说出的话比刚才还要残忍还要现实。
“真的是他吗?”南宫沧月无助的拉着一直静静的站在旁边的林蓉的手,很是渴望看着她摇摇头的样子,可是无奈,林蓉最终还是点点头。
“我也希望不是,其实我在前几天就已经查了出来,因为我跟这位姑娘有着同样的疑虑,查了出来之后,奴婢看着王爷您成天是无精打采的样子,根本没有敢跟你说,以前我也对陛下抱着一点点的希望,可是自从我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就觉得王爷您实在是太不值得了,为了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可是他却连你们之间的一个孩子都容不得,虎毒尚且不食子你。”
林蓉悲愤的说着,眼睛也带着心疼的眼神一直看着南宫沧月的反应。
她知道,这样的打击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扛得住的,但是她却相信她家的王爷,因为南宫沧月并不是普通的女人,虽然在爱情面前她能犯所有人的错。
本来紧紧的拉着林蓉手腕的手渐渐的因为失去力气松开,就像是虚脱了那样的滑落,林蓉一声惊呼,或许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或者说这样的消息对于她来说也是灭顶之灾。
而柳樱岚则在旁边冷眼旁观,她比南宫沧月多了一个优点,那就是她只管付出,并不像南宫沧月那样抱着极大的希望,因为她知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她害怕失望大了有一天她会连一个在他身边的都没有了。
“王爷不必伤心,这种男人是不值得您去付出去悲伤的,他既然能对你们的孩子下手,那么也就有可能对你下手,或许对你下手对于他来说更加的简单,因为你根本与他毫无任何的干系。”柳樱岚好像还不觉得床上那已经麻木的不知道怎么动弹的人还不够伤心一样,还在继续添油加醋。
柳樱岚的话貌似起到了一点的作用,本来像是一个木头似的南宫沧月,听完她的话之后,慢慢的抬起眼皮,很久很久,好像才能看清眼前的东西一般,把眼神聚焦到了柳樱岚的脸上。
“说吧,有什么事情要我配合?”
刚才她一动不动的画面,很是吓人,其实也在心里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那就是她要为自己报仇,为那个本来就不存在的孩子报仇。
而且她还要让天下人知道,她南宫沧月永远都是那个天下最为尊贵的女子,让所有人都得供奉为神灵的女子。
萧子风,阮凤舞,那么就请这些人统统的来接受神灵的惩罚吧。
柳樱岚见眼神慢慢恢复了清明且里面已经有很多的复杂的情绪在涌动的南宫沧月,满意的微微一笑,其实她脸上的微笑急一直没有消失过。
“很简单,就是跟我出宫,然后回到南疆,我的主人会助你登上南疆的皇位,本来你的弟弟也是一个草包,根本就无所事事,要是继续让那些老臣掌控实权,还不如你这个嫡出的王爷当皇上,你们南疆的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女人当皇上的先例。”
柳樱岚看了看周围,确定这房间里只有她们三个人,然后大大方方的说着,只是声音减小了一点点,毕竟这里是皇宫,让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去,终归不好。
南宫沧月嘴角浮起一个嘲讽的笑容,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呵呵,这跟现在的皇上有什么区别?到头来还不是你们的傀儡,我相信,你的主人既然能帮我上皇帝,那么他也一定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和野心家做朋友,我一个弱女子可没有什么胆量。”
她的眼神里满是谦虚,反正现在是貌似是他们在找自己,那何不把资格抬高一点。
柳樱岚好像一早就预料到她会这样回答,也不着急,继续缓缓的道来,那微笑仿佛预示着她根本没有一点儿的杀伤力。
“我知道,王爷肯定会有这样的顾虑,无非是我们找你谈判,却没有拿出实质性的诚意来,我也知道,救您出宫这件事并不是什么诚意,因为您没有我们的帮助照样能出宫。”她倒是很谦虚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对于柳樱岚这么及时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南宫沧月内心一悦,一扫刚才的郁闷,面前这个姑娘好像也没有刚才那么的抬眼,然后弯着眉眼咧嘴一笑,“你错了,我是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也照样能登上了龙椅,只是看我愿不愿意,还有时机成熟不成熟,所以你们说的条件我一点儿都不心动。”
她高傲的睥睨着柳樱岚,她毕竟在南疆经营了那么多年,只要她肯,回去一挥旗帜,自然一呼百应,沧羽算什么,只是她经过了阮凤舞的事情过后,好像应该重新认识一下南宫沧羽,好像他根本就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傻,那么的无害,所以她现在目前正在观察情势,只要南宫沧羽一旦想要脱离她的掌控,那么她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从龙椅上踹下来。
她总是觉得,她的人生在遇到了萧子风和阮凤舞之后,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现在,她的心里已没有了任何的期待,她现在唯一的信念就是报仇,当初的爱有多深,那么现在的恨就多深。
柳樱岚看着她嘴角的阴冷的笑容,神情一阵恍惚,好像这个女人也并非她想象中的那样好对付,看来这点的蝇头小利是不能满足她的。
还没有等她考虑好要怎么说下一个条件的时候,南宫沧羽再次开口,“你的主子上一次跟我的交易失败了,他十分愤怒吧?”
她现在并不着急谈什么条件,因为她并不着急,后天就是萧子风的生辰,估计各方的势力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时机,既然萧子墨找到她,就肯定想要自己为他做什么事。
柳樱岚也知道她在说什么,本来他们的计划是想要拿着那个小皇子,到时候在他生辰的前一天逼萧子风退位,然后借着第二天的生辰,一举向天下宣布,天齐的龙椅已经易主了,这样不费一兵一卒,到时候再随便找一个理由捉拿著萧子风,这样天下就太平了,当然,她也知道,萧子墨无论如何是不会说了阮凤舞,也不会放她走的,可是到了那时候,她有的是办法让阮凤舞消失。
可是南宫沧月却失手了,这件事萧子墨确实有懊恼过,懊恼借刀杀人永远不靠谱,还不如直接自己上。
可是后悔已经晚了。
“那倒也没有,只是一直很关心王爷的状态如何,所以特意让我来看看您。”柳樱岚现在很会说话,什么情绪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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