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凤舞见他一副呆呆的样子,嘴角微微扬起,“怎么,不认识了?”她的,语气很轻松,今儿是来确定事情的,并不是问他要答案的,其实答案早就在自己心中。
萧子风直直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一直在不停的变换着,而且眼神也极其的复杂,有隐忍,有心疼,有不舍,也有绝情。
阮凤舞平静的看着他深邃的眼睛,慢慢的分析着他的每一个眼神和每一个表情。
“你来干什么?”终于,萧子风收拾好那些此时不需要的表情,冷漠的问道。
阮凤舞淡淡一笑,“想你啊。”她从善如流,说的想你,而不是找你,充分的说明了她此次进宫的来意。
萧子风的心中一惊,被她的一个想字刺的生疼,随着心疼的加剧,头也开始慢慢的疼痛了起来,他皱着眉头,压制住疼痛感,然后依旧淡漠的说道:“我没有记错的话,咱们在凌城,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要是你记不住的话,明天朕就写一纸休书,昭告天下,你跟我再也无任何瓜葛。”
他费力的把这句话说完整,说出了口才发现,这样狠心的话说出来,不仅仅是在伤她的心,更多的是自己在拿着一把剑,深深的插入胸膛,而且还一遍遍的往深了插。
第二百二十八章 我不爱你了()
阮凤舞狠狠的看着他,没有怨恨,没有激动,只是平静的问道:“为什么?子风。”
萧子风甚至都不敢看她一眼,偏过头,冷冷的说道:“没有为什么,我不爱你了,就是这么简单,你应该知道,男人最喜欢哪样的女子,像你这种任性又善妒的女人,本就不适合做皇宫中的女人,本来也是你说你想要自由,所以如今咱们俩都解放了,不是皆大欢喜吗?”
眉头深深的皱着,脑袋的疼痛永远比不上她的眼神让自己的心痛。
阮凤舞并没有搭话,只是一直盯着萧子风,想要认真的看,认真辨识他在说假话。
“怎么?你还不离开?难倒要我请禁卫军来?”他背过身去,不想感受她那种平静的探究的目光。
“萧子风,你转过来!”阮凤舞一声厉喝。
可是萧子风的身体却是纹丝不动,根本不理会。
阮凤舞等了半响,再次沉着嗓音说道:“萧子风,你转过来,你转过来,看着我的眼睛,说一句已经不爱了,我立马就走,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不管你是因为移情别恋了,还是因为有其他的苦衷但是不能对我说只是为了保护好为了我好,我都会接受这个结果。”
她倔强的看着他的背影,说出这话的时候,心理是既自信又忐忑。
只见萧子风把眉头展开,慢慢的转过身子,然后一步步的靠近她,阮凤舞在他冷傲的眼神下不不逼退,直到身体被撞到了墙壁。
萧子风这才停下了脚步,一直冷冷的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有渴望,有不安,有忐忑,直到那些复杂的情绪都快要淹没自己,这才缓缓的开口,“阮凤舞,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爱你了,对你我就是觉得你跟其他女人不一样,所以有新鲜感而已,现在新鲜感已经过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他的眼神一直不变的看着她,看到她彻底绝望到死灰的眼神,看着她倔强的不让眼泪流出,这才缓缓的移开视线,不再去看她。
最后,阮凤舞深呼吸几口气,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子风,不管你爱不爱我,我想我这辈子没办法不去爱你,至于你今天不管什么原因不让我待在你的身边,我也会尊重你的决定,我想很多事情我已经明了了,只是希望你保重,一定要开心快乐,我和别人的两年之约还没有到,你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可以考虑,两年之后我还会再回来,那个时候你要是还坚持现在的决定,我会带着小海离开。”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让自己的疼痛的心缓和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道:“这期间你一定要保重,要幸福快乐。”
说完转过身,离开了暖心殿。
待她走后,萧子风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看着手腕上重新被自己穿起来的珊瑚手串,眼泪已经不自觉的就滑落了下来,嘴里呢喃着:“幸福快乐,没有你的日子里哪来的幸福哪来耳朵快乐?”
自言自语,哪里还有一点刚才的冷傲和白天的霸气。
其实自从经过凌城一别之后,他的头痛的毛病就很少再犯了,只要不去想她,基本十天都不会发一次,只有她才是自己心中的禁忌。
也只有她,才能左右自己的情绪和心思,也只有她,才能让自己一直淡定的心绪慢慢的变得躁动不安。
随后慢慢的站了起来,收拾好一切的情绪,记住她那一句一定要保重,然后自己宽衣歇息,只是躺在床上,一夜无眠,那些在自己在犯病时感受到的那些既真实又飘渺的感受,他就觉得十恶不赦,根本连想都没有资格去想念她。
那些不美好的记忆,他觉得不仅仅是背叛了她,也是亵渎了她,更是亵渎了他心中的美好承诺和愿景。
阮凤舞先去悄无声息的归还了萧御灵的金牌,然后再悄无声的回到自己的宅子中。
“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南宫沧羽温柔的声音响起,阮凤舞还没有来得及开门,收回了自己在门把上的手。
淡淡的回答道:“我说过,你可以住在这里,但是你完全没有权利过问我任何事情,所以我所做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说完打开门,摔门而进。
留下南宫沧羽愣愣的站在门口,他的头发上已经有了一点点的湿漉,好像在夜里已经站了几个时辰似的。
他背在背后攥紧的手松了松,一条黄金手链显现了出来,拿到跟前看了看,苦笑一阵,然后又攥紧在手中,讪讪的离开。
阮凤舞感觉到他的气息已经走远,默默的在心中说了一声对不起。
不管是谁,不管在哪一世,如果自己决定要动情,决定只对某一个人动情,那肯定就会辜负那个一直喜欢自己的而自己却不喜欢的人甚至更多喜欢自己的人。
第二天,阮凤舞难得的睡了一个午觉,没有南宫沧羽温柔的来敲门叫起床的声音,也没其他的吵闹声音,而且牡丹坊的东西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差一个黄道吉日重新展示在民众的眼前。
一觉睡到自然醒,走到院子里,问着花香,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枝一缕一缕的照了下来,福伯恭敬的问了一声好。
“诶,福伯,宫公子呢?”在福伯刚要离开的时候,她叫住问了问,这么久都是他每天早上叫她起床,今日没有看见他还有点不习惯。
福伯苍老的声音和蔼的说道:“小姐,公子他天还没有亮就离开了,也没有说去哪里,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只是让我向您转达一句,说一切勿念,日后必能再见。”
他本来差点忘了这件事情,年纪大了,说完还在心中暗自自责,幸亏小姐亲自问起来了。
阮凤舞立马来到他的卧房,这是她买到这个宅子后第一次进他的房间,以前她都是看到他绕道而行,推门而进,里面很简单,就一张桌子和一张床,另外还有一个黑色的衣柜。
桌子上赫然的放着一张纸,用茶杯压着。
阮凤舞走上前,拿开茶杯,拿起那张纸,果然是他留下的书信,“凤舞,我有事情先离开了一阵子,这期间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昨天晚上本来想亲自向你道别,可是等了好久你都没回来,回来了却情绪不佳的样子,所以原谅我以这种方式向你道别,这么久以来谢谢你的收留,你欠我的钱我会回来让你还的,所以你等着,我不久之后就会回来的,你千万不要太想念我哦。”
信的尾声留款是:永远站在你身后的沧羽。
短短的几行字,却让阮凤舞哭笑不得,对于昨晚的事情,她真的很抱歉,本来不想对他这么冷漠的,至少已经当他是朋友了,可是当时的心境却不容她对着他有一个好的脾气。
他时刻提醒着他自己债权人的身份,又让阮凤舞的觉得好笑。
收起信,嘴角浮起一丝释然的笑,自言自语的说道:“鬼才会想你。”
“姐姐,你原来在这里。”阮凤舞正要出去,却听见小步在找自己。
她关好门,没有动房间里的一分一毫,可能在心里已经把他当作亲人了,所以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她也会给他留一个独属于他的房间。
回眸一笑,“怎么?找我有何事?”
小步快步向前,经过这里的一个月的相处,他们也早形成了一种类似于亲情的感情,小步的手也在慢慢的康复,只是医生说了,他的胳膊肯定恢复不到正常的时候,但是现在已经能随意的活动了,只是不能拎东西,做重活,写写字,吃吃饭还是可以的。
他的神情也慢慢的变得明朗了起来,再也不是那种与年纪相差太多的沧桑感。
他咧嘴亲切的的一笑,“姐姐,我听福伯说您今日在府上没有出门,所以特地来找你,上一次你说的记账方法,什么简写的阿拉伯数字,什么二进制,我和师父提了一下,师父说想要跟您讨教一下,正好您今儿有时间,您就给我们好好说道说道吧。”
他说着就拉着阮凤舞的胳膊,阮凤舞无奈的摇摇头,“好吧,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却被你们这么无情的打扰了。”
她本来就有意教小步一些东西,所以就这一点的知识,她还是不吝赐教的,虽然这样说觉得自己有点骄傲了。
小步朝着她吐吐舌头,然后有点愧疚的笑了笑,“呵呵,对不起嘛,姐姐,但是平时真的好难得你咋府上,您就教教我吧。”
阮凤舞能看出他眼中的对知识的渴求,也能看出他对成功的**,她微笑着点点头,“小步,你为何这么用功?”
她知道,他一直是一个乖孩子,一直很用功,甚至是拼了命的用功,一个月时间,由一个目不识丁的孩子,到现在已经能认识所有的字,能读懂很多诗经或者其他的古文了,尤其是在算账上面,根本没有学过什么珠心算的他,现在居然能心算千以内的加减法。
简直比栓子当年还要努力,多少个夜晚,她都睡了一觉起来如厕,他的房间里的灯还在亮着,虽然说他很有天赋很聪明,但是也抹不掉他努力的成分。
第二百二十九章 惊喜()
听见阮凤舞如此一问,他憨笑一笑,接着坚定的眼神看着她,回答道:“姐姐可能忘了,您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那还是子啊乌水镇的时候,您说:做人,要让自己变得强大,变强大了不是用来欺负弱小,而是用来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他说的无比认真和坚定。
阮凤舞听罢,欣赏的点点头,她依稀的记得,当时在救了那个傻子的时候,这样对着一个少年说过这样的话。
然后走了两步,他又停了下来,接着说道:“如今,我要让我尽快变得优秀强大起来,因为我要保护姐姐,还有我的弟弟。”
阮凤舞揉了揉他的脑袋,欣慰的说道:“好啊,那姐姐就等着你变强大的那一天,因为姐姐有了这么一个能干的弟弟,所以我才能在天地间放肆的纵横。”
说完自己都哈哈大笑起来。
步离尘听出她语气中的开玩笑,脸涨得通红,但是眼神仍旧坚定,这是他还活着的唯一目标和信念,他一定要自己坚守下去,一定要照顾好弟弟,一定要报答姐姐。
阮凤舞给他们仔细的讲解了一下现代的记帐方式,已经接近于中午,伸了伸懒腰,走到了院子,一股被太阳照射出的花草叶子的清响扑鼻而来。
幸好院子里有一颗看起来应该有几十年或者上百年的大树,所以在大树底下,一点儿都不热,阮凤舞搬进来都特意让南宫沧羽在大树底下安置了一张桌子和几张凳子。
“福伯,把饭菜端到这里来吧。”
福伯应声答应,不一会儿,一桌子小炒就到了面前,对于一个昨天晚上就没有吃饭的人来说,看着这一桌子的饭菜,简直幸福到差点掉下眼泪划十字祈祷了。
还好,她为了怕孤单,所以平时吃饭都是和福伯还有小步和小步师父一起,今天好像小步和他师父已经沉浸在现代的计算方法中无法自拔了,算了,一会儿让福伯个给他们送过去。
“小姐,上午有人来过,看到您在忙,所以我就给回绝了。”
阮凤舞正包一嘴的饭菜,口齿不清的问道:“谁呀?”
福伯见她差点噎到,慈爱的给她倒一碗白水,示意她咽下去再说。
“一个白衣的公子,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并没有报上名号。”
阮凤舞心中一愣,一提起白衣风度偏偏,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萧子风,可是第二反应就是一阵自嘲,昨天才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不可能吧,第二种可能就是许关云,他平时没事也喜欢穿穿白色装装逼格。
阮凤舞听罢,点点头,“辛苦你了,福伯,我知道是谁了,谢谢您。”她一直把他当作尊卑一样尊敬,所以说话也是很客气。
福伯虽然已经知道了她的性格秉性,可是每次听见她这么客气的跟自己说话,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小姐您严重了,都是我该做的。”
其实要不是她这样体恤下人,要不是她这般善良,福伯也不会这么推心置腹的对她,可能早在她搬进来之后就离开了。
“福伯,拜托你一件事呗。”阮凤舞就像是对着自己家人说话一样那么放松,好久都没有享受这么悠闲又轻松的生活了。
昨晚上回来,她一直在思考自己和萧子风之间的事情,好像天快蒙蒙亮的时候才睡着,最后想出来的结果就是:明明他是爱着自己的,却一直在否认,明明自己也爱着他的,却倔强的依照他的意思办,因为只要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肯定是为了她好,既然这样,何不在这个承诺期限内遵守对南宫沧月的承诺,而把这个事情的解决办法交给最好的良药——时间!
福伯恭敬的说道:“小姐请讲。”
阮凤舞还有点难以启齿,毕竟自己一个现代的人,靠着现代科技生活的人,说出接下来的话确实有点别扭,“福伯,麻烦你帮我找一位道行高深的高人算一个黄道吉日,你也知道,我筹备了一个月,就等着牡丹坊重新惊艳的出现在世人的眼中。”
福伯点点头,微笑着说道:“没问题,小姐,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保证小姐以后财源滚滚。”
本来很沧桑的福伯好像也被他们几个年轻人的青春气息感染,特别是受南宫沧羽的影响,因为南宫沧羽平时无聊的时候就找他说话,老是天南地北的胡侃,就像是多年未见的知己一般。
其实他们之间聊得最多的就是阮凤舞,所以他能看出宫公子是爱着小姐的,可是小姐,好像心中住着另外一个人。
他这辈子的感情经历少之又少,但是因为看惯了那么多的红尘事,活到这个年纪,也能清楚的看清一个人的心思了,再说,宫公子对小姐的爱意那么明显那么浓,除非是瞎子才看不见。
吃过饭,阮凤舞来到盛京的同济药行,掌柜的热情的招呼,阮凤舞说出了自己的来意,趁着掌柜的进去通报,环顾了一下四周。
掌柜的再次出来,身后已经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凤舞,快请进。”
跟随着许关云来到后院,二人还没有开始叙旧,刚坐定茶倒好,许关云就拿了几张纸出来摆在桌子上。
“关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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