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他开始护着自己的时候,她还是无比的感动,看来他是伤心到恨自己吧,再给自己最后一次任性的机会和宠爱,从此要放手的意思吗?
阮凤舞发现,现在的萧子风让她更加的捉摸不定,以前的子风在自己的面前永远是简单直接粗暴的,而现在的子风,说不出哪里变了,总是是变的彻底,从头到脚,从心里到每一根发丝。
阮凤舞一直盯着她,良久,终于还是转身出了衙门,不知道带着什么心情,就是比在离开禹城的时候还要疼,那种被人用刀子在挖自己的心还拧了拧的疼,已经疼的没有知觉,麻木了。
心中无数遍的在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梦,一场没有睡醒的噩梦,她的子风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如此的对待自己,他从来都只有溺爱的眼神,从来没有那么冷那么淡漠的眼神。
一次次的告诫,她已经不知道何时,自己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模糊,已经不看不清前方的一切景象,只看见前方隐约着走来一个黑影,然后越走越近,仿佛这张脸很熟悉,但是此时已经没有那些精力去分析面前的究竟是何人。
一声温柔到骨子的里的声音响起,“傻丫头,想哭就哭吧,我的肩膀永远属于你。”一声傻丫头,阮凤舞惊喜若狂,抬起头擦了擦眼睛,可是待看到眼前的面孔,一种深深的失望,一种深深的蚀骨伤心再次袭来,实在强撑不住的她终于倒在了南宫沧羽的肩膀上,并没有意料之中的嚎啕大哭,只是眼神如死灰一般。
随即抓起他的胳膊,红着眼睛笑着对着南宫沧羽说道:“混蛋,你居然还敢回来见我,既然偷了我的东西,那么就必须补偿我,走,陪我喝酒。”
说起就抓着他的胳膊往前走,她也不知道哪里有酒家,但是这么大一个城池,必然少不了酒这种东西。
“凤舞,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酒不是好东西,借酒消愁愁更愁你是明白的。”南宫沧羽试图拉住她的脚步,不想她在冲动的时候做出什么让她后悔的事情,喝酒对身体也不好,他实在不忍心。
可是此时的阮凤舞却听不进任何话语,不管是对她好的还是对她不好的,她一心只想着此时只有酒才能解救自己,自己的噩梦也才能就此醒过来。
“你是不是不愿意陪我?”阮凤舞梨花带雨的转过头问道,样子楚楚可怜,尽管是男装,但是也难掩她容颜的千娇百媚。
南宫沧羽被她的问题一下子难住,突然不知道如何回应,还没等他回答,阮凤舞突然大吼,“你个混蛋,不愿陪我就死远一点,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也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一辈子没有亲人爱人友人,我不也照样活的风生水起,你们都给我滚蛋。”
她放掉南宫沧羽的胳膊,歇斯底里的吼道,而街道旁已经有人被她的声音吸引过来,有的已经在指指点点,好像再说这两个男子在大街上这样疯疯癫癫的,真是有伤风化。
南宫沧羽一下子把阮凤舞拉着往前跑,不是受不了外人的眼光,而是受不了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你想沉沦,我便陪你万劫不复。”
他温柔的语气但是霸气的说着,牵着她的手自己走在前面,然后又坚定的说道:“傻瓜,我陪你,我怎么会不愿意陪你,不管刀山火海,赴黄泉我都陪你。”如此深情的告白,如此高亢的对白,可惜,现在他身后拉着的这人,一个字都没有听进耳朵里去。
二人来到一家酒馆,老板给安排了一个包厢,阮凤舞却拉着南宫沧羽,对着他摇摇头,“我不想在这里喝酒,一点儿的意境都没有。”
南宫沧羽微笑着点点头,“好,你说去哪儿咱就去哪。”
二人一人抱了一大坛子酒,阮凤舞一路狂奔,有时会用上轻功,不到一刻的功夫,二人来到凌城后面的一座后山,在山顶上,俯瞰下去,刚好可以见到凌城的全貌,白天看起来果然是一座繁华的城市。
阮凤舞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还好今天是阴天,并没有烈日当头。
南宫沧羽从包袱中摸出两个小酒杯,一人倒了一杯酒,递到阮凤舞的跟前,“凤舞,来吧,咱们干杯,把不开心的事情全部忘记。”
他此时已经猜测的到了一大半,因为他刚才也一直在衙门外面,在阮凤舞正要被送去牢里的时候,他本想出来帮她解围,可是没有想到,此时人群中出现了一个人捷足先登。
接着他就隐身到墙角的拐角处,把接下来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他本也想出面,可是此时他眼尖的看到了萧子风身边的南宫沧月,当然,连同阮凤舞的一丁点儿的细微表情,他都看着了眼里,他或许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因为皇姐在心中提到过,说她已经成功的得到了萧子风的信任,而且她也是真实的热切的爱着萧子风。
那么不出意外,阮凤舞就是他的皇后,就是那个曾经名动天下的,他说要为之废掉六宫的皇后。
阮凤舞把他递过来的酒杯一甩,直接把酒壶的活塞拔下,凑到嘴边仰头咕噜咕噜的就是一大口下肚。
完了还抹了抹嘴角渗出的酒渍,不屑的看了看南宫沧羽,“是男人就对着酒壶喝,你要是不能喝,这里的美景,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已经够我对着饮酒一番。”
她强颜着欢笑,绝口不提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当她要喝第二口,南宫沧羽按住她的手,“凤舞,喝酒不能解决任何事情,你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能出什么力吗?”他试探性的问她,并不是想趁虚而入。
其实在猜测到她的身份之后,他内心十分的纠结,本来想就此转身别过,但是看着她如此的失魂落魄,他实在不忍心就这样丢她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城里。
“发生了什么事?呵呵。”阮凤舞甩开他的手,讽刺的冷笑一下,并不想多说的样子。
见她不愿意多说,南宫沧羽还是把酒壶凑到嘴边,讪讪的说道:“既然你不需要一个倾听对象,那么我就陪你喝酒,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阮凤舞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眼神又被悲伤吞噬。
阮凤舞大口大口的喝着急酒,从来没有沾过酒的她以为自己会一口就晕,可是现实却是越喝越清醒,越喝现实的悲哀越被放的大。
“呵呵,归,归去哪儿?我的家在哪里?我的灵魂我的心又在哪儿?”阮凤舞脑子一片清晰,萧子风的没一句情话都回荡在自己的脑海,每一个爱恋自己的动作都闪过自己的眼前,嘴角带着笑意,可是眼神却充斥和忧伤。
南宫沧羽不知道怎么搭话,本想说什么感人的话语,可是他却知道,她现在并不需要他的任何关怀,只需要他静静的聆听就行。
“宫沧羽,你爱过一个人吗?”阮凤舞突然转过头,认真的看着他,因为酒精的刺激,脸蛋已经微红,眼神有点不知所措的迷茫,看起来就像一个迷路耳朵小羔羊,让任何人看了都觉得叹息和爱怜。
南宫沧羽也认真的看着她的瞳孔,然后认真的点点头,“爱过,可是那人至今还不爱我。”
阮凤舞没有自恋到去对号入座,所以就傻傻一笑,“来吧,喝酒,喝醉了就不会想这些事了,世间的爱多半都是忧伤的,何苦要去涉及,我原本以为我很爱他,可是我却不肯把新人给予他,所以我后来以为我不够爱他,所以离开,离开了才知道,他早已经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没有了他,我呼吸都困难。”
阮凤舞安静的说着,并没有激动的掉下眼泪,只是刚才的泪痕依旧还在脸上,一直风干不了。
南宫沧羽心疼的看着她,静静的听着她的内心话,终于她能对自己敞开心扉了,是不是就说明她已经开始信任自己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爱人见面分外心疼()
南宫沧羽轻轻的把胳膊搭在了她的肩上,“喝吧,不管是谁都允许你今天任性一次,喝醉了醒了一切都是照旧,累了我的肩膀永远在你的旁边,想靠就靠。”
阮凤舞转过头,看着他温柔的可以溺死人的眼神,眼神有点迷离,头晕晕的不自觉的就靠在了他不算宽厚的肩膀。
“宫沧羽,你为何对我这么好?”她口齿很清晰,并不像一个已经有点喝醉的人。
南宫沧羽无奈的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隔了良久,自己有仰头喝下了一口白酒,在酒精的刺激下,他终于沙哑着嗓子说道,“不知道,我的心告诉我,一定要对你好,要是不对你好,我会觉得我十恶不赦。”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说道。
阮凤舞也呵呵的傻笑,不胜酒力的她已经进入了醉的状态,但是头脑的清晰和坚定的意志告诉她,一定不要放松警惕,不要做出失态的事情,可是依旧不知自己口里说出了些什么话。
“宫沧羽,你说为什么?为什么?怎么几个月的时间不见,就差距这么大?是因为真的彼此爱的不够深吗?”她没头没脑的问着,语气已经有点懒散,舌头已经有点打结。
本来是问南宫沧羽,其实她更像是自言自语,还没有等南宫沧羽说出任何安慰的话语,她又接着说道:“不行,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搞清楚,我一定要去见他,当面问他,问一个答案,一个只有他才能给我的答案。”
她的话语坚定而重复。
“也好,有些事情当面问清楚比较好,不要留下一生的遗憾。”这时候的南宫沧羽仿佛已经走进了阮凤舞的内心,一直在体验着她现在内心的纠结和痛苦,眉头紧蹙,那个阳光的大男孩一时好像也变的有了时间历练的沧桑感。
可是当他说完,阮凤舞却迟迟没有再出声,等他转过头来看的时候,她已经均匀的呼吸着,静静的靠在他的肩头睡着。
从上往下看,她通红的脸蛋和绯红的小嘴唇,十分的清秀玲珑,当然这时的她也是十分的妩媚动人和诱人。
他低下头,轻轻的一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睡吧,不管醒了作什么决定,我都永远陪着你。”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样的人儿,谁能让她伤心,简直是罪孽深重,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这其中也肯定头皇姐的“功劳”。
在山顶歇了一会,见她依旧睡的香甜,没有喝醉的南宫沧羽抱着她就下山,既然别人弃之如草履,那么他决定,从现在从这一刻开始,他将会用自己的生命去爱护她,保护她,不再让她再受这种伤,不再让她流一滴伤心的泪。
来到自己早就定好的客栈,进客栈的时候,刚好遇见萧子风一行人也进客栈。
当萧子风的目光接触到他怀中睡的香甜的人儿的时候,与南宫沧羽四目相对,瞬间电光火石,南宫沧羽最后还是低下眉眼,安静的从他的身侧走过,自始至终,也没有看南宫沧月一眼。
萧子风冷着脸,突然一阵头痛,扶着额头,差点一个踉跄,幸好南宫沧月及时扶住他,关心的问道:“怎么?头又疼了?”
萧子风无情的挥开她的手,径自上楼,“没事儿,不会死。”
南宫沧月也一直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但是正当自己要跟着他进屋的时候,萧子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根本不在意他后面是否还有一个她跟着。
萧子风一进屋,南宫沧月只听见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着急的敲着门,“子风,你开开门,我是沧月,你让我进去,你该吃药了。”
只听见萧子风发狂似的怒吼道:“滚,都给我滚,吃什么劳什子药,痛死我算了。”
他在房间里,声音有点的颤抖着,强忍着自己要开门的冲动。
他在回宫之后,就恢复了记忆,也在那时,才发现自己头疼的病已经成了一个习惯,而每次都要南宫沧月的药丸才能止痛,而且情绪波动不能太大,要是情绪波动大,那么头疼发作的周期就会越来越频繁。
着已经有几天没有头痛了,原本以为快好了,但是此时却痛的厉害,比以往的每一次都厉害,比当看到影子给自己阮凤舞留下的书信更加的痛,比刚恢复记忆知道自己认错人了还要痛。
不为其他,只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深深的背叛了自己最初的诺言,已经背叛了跟舞儿之间纯粹的爱,所以他是一个人神公愤的人,一个不值得原谅的人,一个不配再见到舞儿的人。
能在这儿再见到她,他是猝不及防的,在看到她安静的窝在别的男人怀里里的样子,他是嫉妒到想要杀人的,可是这一切,不正是对自己的惩罚吗?
因为自己的疏忽,因为自己的短暂性失忆,因为自己的背叛,种种种种,已经折磨的他不成形了。
终于,在自己头痛欲裂,同时又煎熬着不靠药丸来抵制自己的头痛,在用剑话了自己胳膊十几道口子之后,终于地址住了对药丸的渴望,虽然头还是有点轻微的疼痛,但是至少不对药丸有强烈的渴望心里。
因为每一次在吃完药丸之后,他都会把眼前所有的人,甚至是男人都会看成是他日思夜想的舞儿,所以他经常一夜梦醒,都觉得自己对眼前的人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所以每一次在吃完药丸清醒过后,他都会加重一重罪过,因为他又背叛了舞儿,不管是从灵魂上还是肮脏的**上。
每一次他都下定决心就算痛死也不要再依赖她的药丸爱镇痛,他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不再需要南宫沧月在身边,因为除了舞儿,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
可是每一次都抵挡不住诱惑,只因为在吃完药丸后不仅能止痛,更关键的是能清晰的跟真实的一样,能看见阮凤舞,仿佛真的能拥她在怀,能亲吻她清香的发丝。
就因为有这个甜蜜的诱惑,所以他迟迟不肯戒掉,也不愿意去戒掉,因为他想在这份虚幻中找打幸福感和满足感。
但是今天真实的看见她,他却突然心慌了,他才意识到因为自己的自私和懦弱,好像让他们之间变得有一条深深的无法逾越的鸿沟。
直到半夜,萧子风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打开门,因为刚才穿的那一件已经被自己的血染的不成样了。
他下午上楼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个男子把舞儿抱到了哪个房间,他此时的目光正看着那间房间的门,心中想到:“那个男人究竟跟你什么关系?你这么敏感的人何时允许自己这样放纵自己躺在别人怀抱?难倒真的是我们之前不够信任彼此吗?所以你现在终于找到能托付能无条件相信的人了?”
心里想着,脚步已经不听使唤的来到了她的门前。
踌躇了很久,抬起手又放下,放下又重新抬起手,最终还是放弃,自己真的没有资格再见到她,再出现在她的眼前就是再次伤害她,他做不到再次让她伤心欲绝而扬长离去,所以他宁愿自己心中一辈子纠结。
就这样吧,希望那个男子真的能带给她快乐。
可是真要转身,却没有一点的转身的动力,这扇门好像被人失了魔法一样,让他的目光和脚步都挪不开,“就看一下,仔细的看一下她究竟清瘦了多少,只是看一下。”
心中一个声音响起,就好像一个巨大的诱惑,但是同时也是需要冒巨大的风险。
最终还是自己的心里占了上风,轻轻的推门,却发现门只是虚掩着,而从窗户上透出的月光柔和的洒在她拧着眉的纠结小脸蛋上。
他轻轻的靠近,越是靠近越是不能呼吸,也许是不敢呼吸,就这样紧张的看着沧桑的她,这样安静的她,就好像那时候每天躺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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