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你来了?”那女子平淡的问了一声,貌似一直知道她们终究会来一样。
三人都点了点头打过招呼,跟着那女子进了她自己的独立房间。
“李老板,上次的事情多亏了您,今天特地来感谢您,这一点小小的心意,还请不要见笑。”王雨慧把手中拿着的两包东西递到李老板面前,李老板倒也不是拘泥之辈,直接拿着放到桌子上。
“王姐,我一直信任你的人品,我知道你不会做出那些事,都过去了,咱们不提了,这二位丫头是?”目光转向阮凤舞和小翠。
其实对于她们她是知道的,前几天传阮凤舞传的沸沸扬扬的,她能没听到?只是今日一见,这女子气质不凡,出尘绝颜,眉宇间又透着一股英气,再怎么看都不是那些人口中所传的那样不齿。
“这是我的两位小女,凤舞和小翠快来,给李老板打招呼。”招呼着两姐妹上前。
“李老板好。”双双问好,李老板别有深意的多看了阮凤舞几眼。
阮凤舞也能猜测,现在整个镇估计都知道她的大名了吧,已经对这些各种各样的眼神习惯了。
“王姐真是好福气,两个姑娘这么漂亮。”李老板并不是客套话,从她的眼神里能看出来。
“李老板过奖了,我跟妹妹本是平庸姿色,李老板才是大美人呢。”女人跟女人之间相处,只要多多的客套的彼此的夸奖一番,定能把关系拉进一倍。
李老板听罢只是淡淡一笑,可能是美人迟暮,对岁月的无情有点感叹吧。
“李老板,上一次听工坊的一位婶儿说您戴的镯子有点发黑,不知李老板平常是不是会时不时的手脚麻木,天气变化的时候会关节部位疼痛?”阮凤舞继续拉拢话题,话说,她要做生意,就必须结交一些镇上的权贵、生意人。
李老板眼里透出好奇,“你怎么知道?你会看相?”她实在不敢相信这个看起来还不足双十年华的女孩会看相。
阮凤舞哈哈的笑了两声,“我哪会看相,不过是读过几本医术罢了,书上说‘银具有安五脏,定心神,止心悸,除邪气等功效。’但也说了,如果戴银饰如果发黑,很有可能是风邪入侵,比如风湿,以及体内的热毒。这些就会引起我刚才说的症状。”
阮凤舞耐心的到来,说得有理有据。
“王姐,我说你好福气吧,你看,大侄女这般聪颖灵巧。”从称呼上就看出了她们的关系已经进了一步。
“不过风湿虽不是什么大病,但是平常如果不注重,到了老年的时候风邪入骨,那时候可有的疼了。”阮凤舞并没有夸大其词,诚恳的说道。
那李老板眉头一皱,身体是自己的,她比谁都清楚,可是她一直忙着生意,平常吃药也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所以一直拖成了老毛病。眼睛睁大,询问的看着阮凤舞,阮凤舞知道她的意思。
继续说:“李老板要是还信得过在下,就按照我说的土办法做一个疗程,保证见效。”
李老板微笑,“阮姑娘请讲。”言下之意就是太信得过了。
“我想李老板家里应该有泡菜吧,每日取一碗泡菜水烧开,小火一直烧,然后把经常容易疼痛的地方放在水蒸气上蒸,那泡菜水的蒸汽就能把体内的风邪和热毒蒸出,自然就好了。”
表达的很简单,但是大家也都听明白了,李老板颔首,表示愿意试试,同时道谢。
本来李老板有意请她们用餐,但是阮凤舞借故推辞,说改天没事的时候请李老板,然后母女仨就打道回府。
回到家里,王雨慧一直盯着阮凤舞看的不转眼,就好像是不认识一般。
阮凤舞被看的很不自在,“娘,你看什么?我脸上花的?”作势摸了摸脸颊。
“舞儿,从你出生到现在,你的一举一动娘都了解,但是自从你上次大病醒来之后,娘觉得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一样,以前你是一个只会绣花只会撒娇的千金大小姐,而如今,你却什么都会,我再也没见你拾起过针线。”
王雨慧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面前的女儿是她完全不了解的,虽然很欣慰凤舞的变化,但是也随时提心吊胆。
“呵呵,娘,您看您,尽爱多想,以前我是什么身份,现在又是什么身份?人总要不停的进步,走到哪山唱哪山的歌,如今这样,不好吗?”阮凤舞打了个马虎眼。
王雨慧无奈,摇了摇头,摸了摸阮凤舞的发丝,心疼的说:“真是苦了你了。”
阮凤舞这段时间的睡眠稍稍好了点,早上都不想起来晨练了,总是觉得很懒散。
待她早上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才想起赫彦云他们今天要离开,匆匆的洗漱完毕跑到前面房子,结果看到秦羽简在院子里看书,“秦羽简,你怎么还在看书?难倒是下午走?”
秦羽简明显变得消瘦的脸庞抬起,不再像刚认识的那样意气风发的腼腆书生,面上添了几分沧桑,眸子一亮,点头让她进来坐下。
“我不走,彦云已经离开了。”
阮凤舞有点惊讶,“你不走?赫彦云已经走了?”等于是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秦羽简微微点头确认。阮凤舞顿时又站起来,双手叉腰,“好呀,他走都不来道声别,真是瞧得起我啊。”有点气愤。
“你别气,他昨天不是就来道别了吗?刚才他走的时候也来过,只是你还未醒,有小翠送他,你就放心了吧。”
阮凤舞好笑,看来秦羽简都看出来了小翠的心思,转而一笑,没问秦羽简为何还不离开,转身道别回家,毕竟她现在的身份能回避就回避,虽然她和他都不会在意,但是她不能让他毁于一些谣言之中。
等到吃中午饭的时候,都不见小翠回来,阮凤舞和王雨慧都着急起来,送人不至于送到省城吧?这孩子。
第二十二章 小翠失踪下()
王雨慧急的直跺脚,而阮凤舞直接跑到秦羽简家,“你知道小翠送赫彦云到哪儿吗?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正在吃中午饭的秦羽简和秦母都表示惊讶,照理说,应该早就回来了,最多送到村外,小翠一个小姑娘不会独自走很远的。
“凤舞,你别着急啊,我们一起去找找,万一是这小姑娘伤心躲在什么地方哭呢?”秦母难得温柔的安慰一下人。
最开始阮凤舞也是这么认为的,知道这丫头对赫彦云感情颇深,所以没有去找没有去打扰她,但是等到这么久还没回来,就开始担心了,而且心里总是很浮躁,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因为就算小翠伤心想要静一静,但是不会这么不顾她们的感受,不会不懂事到让她们担心,她还知道姐姐怀有身孕身子不方便呢。
“嗯,嗯,谢谢婶儿了,您先吃吧,吃罢再去找,我和娘先分头在村子里找着。”说着就转身离开,步伐飞快,动作比语气还要着急。
她更愿意相信小翠对村子不太熟悉迷路了。
秦羽简见她着急的样子,立马放下筷子,换了一双布鞋也出门,秦氏见儿子这么雷厉风行,也放下碗筷出了门,一行人分头在村子里寻找。
于是村子里到处都响起呼喊“小翠”的叫喊声,可是从未听到一声回应。
“小翠,小翠,你在哪里?”阮凤舞明显体力有点不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呼喊道,缓慢的前进着,恨不得翻起每一寸土。
“哟,凤舞妹子,你在这儿干嘛?”阮凤舞听见声音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离村长家不远的地方来了。
阮凤舞斜了王杜鹃一眼,“没干嘛。”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与之周旋,更别说斗嘴。
“哎呀,别这样嘛,虽然没有做成亲戚,但是情谊还在,看你着急的样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或许能帮忙。”
阮凤舞眼睛微眯,危险的看着王杜鹃,王杜鹃被她的眼神看得身子一缩,继续,“我刚才听你在呼喊小翠,莫非小翠不见了?”有种假慈悲的关心着。
阮凤舞跟她没有话语,懒得理她,绕道而行,她不想因为这些无关的人员耽搁了找寻妹妹的时间。
王杜鹃见阮凤舞掉头离开,没走几步故意提高嗓门,“刚才我经过王家凹,那石岩地下有个小姑娘在哭泣,不知道是不是她,我也没瞧仔细。”
只见阮凤舞立刻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试图判断这句话的真假。
被她看的有点心虚,“你看着我干嘛?我也说了,没看仔细,不是很确定,你要想知道是真是假,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阮凤舞听罢,掉转头继续走,刚才还疲乏的身子仿佛瞬间又有了力量,希望真是小翠,“找到了看我不好好说话收拾你个任性的丫头。”嘴上还在自言自语的对着空气威胁。
脚下生风,也没感觉小腹有不适,急切的心早已经飞到了那个哭泣的女孩身边,不知道为什么,越靠近王家凹,她的心更紧张,总觉得前方有什么事情等着她。
届时,太阳已经下山,整个村长到处都炊烟升起,红霞把整个山坡照耀的安详温馨。
终于到了王家凹,在一个地沟里面,看到一个团黑影蜷缩在那,整个人都还在颤抖,头发看起来乱蓬蓬的,整个脑袋埋在膝盖间看不到半点脑袋。
但是阮凤舞却认得身上的衣服,看着如此揪心的小翠,上前轻声呼唤:“小翠,小翠。”完了手攀上还在抽搐的肩膀。
“啊……不要碰我。”小翠突然一下退了很远,仍旧头低的低低的,全力戒备的样子,情绪很激动,嗓子已经提高到了破音的境界。
“小翠,我是姐姐,不怕啊,姐姐来接你回去了。”阮凤舞刻意压低声音,温柔的说道。
貌似听到了亲人的声音,激动的小翠终于缓缓抬起头来。
只是,当她抬起头那一瞬间,阮凤舞震惊了,这张原本白净小巧的脸上,全是血渍,而且还有几条不深的抓痕,脸色煞白,眼神空洞,虽然听见阮凤舞的声音但是貌似没有看见她人似的。
全身紧绷着,感觉她面前草木皆兵,四面是敌。
阮凤舞不想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心疼的慢慢的靠近,温柔的呼喊着小翠的名字,把的头搂入怀中,让她感受亲人的温暖。
小翠仿佛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慢慢的放下防备心,任由阮凤舞摸着她的头。
“小翠,咱们回家好不好?”
小翠仍旧蜷缩的身子埋在阮凤舞怀里轻微的点了点头。
阮凤舞轻轻的扶起小翠,只听小翠“嘶”的一声倒抽一口气,脸色更加惨白,但是咬着嘴唇仍旧一步一拐的走了起来。
只是细细观察,她的眼神里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少女,多了一样东西——仇恨。
身体的疼痛时刻在羞辱着这位早上还满心欢喜的少女。
到家天已经傍晚,只有栓子在家,刚到家秦氏也着急的回来,看见小翠也是欣喜,立马跑到山头吼了几嗓子,让王雨慧和秦羽简赶快回来。
栓子见小翠姐这副模样,自觉的去烧了热水打来让小翠擦洗,小翠惊恐的看到栓子的手伸向自己,逮着一口咬了下去,疼的栓子眼泪都出来,但是仍旧没有发出一个声儿。
阮凤舞见小翠的样子,心里仿佛被什么揪着痛一般,她应该能猜到妹妹身上发生了什么,,接过栓子手中的面巾,轻轻的替小翠擦拭着,生怕再次弄疼她。
可是小翠一直咬着牙,任由阮凤舞拨弄,甚至用用酒帮她给抓伤消毒都未曾眨一下眼,让阮凤舞以为她没有痛觉。
这样的小翠不痛不痒,不哭不闹,乖巧的就跟一只小白兔似的,但是却更加的让人心疼。
接着把头发梳好,用一根头绳轻轻的一绑,再让栓子打了一盆水进卧室,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让小翠换上,问小翠要不要擦一下身子,小翠只是摇了摇头,跟个木头人一样,由着阮凤舞帮她脱衣穿衣。
阮凤舞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身体,没有那什么的痕迹,只是腿上有一处好像是树枝划伤的口子,用温水擦了擦穿上裤子,倒了点水让小翠喝下,让后扶着她躺下。
王雨慧和秦羽简也匆匆的赶了回来,王雨慧一回来就要进房间看小翠,被刚出来的阮凤舞拦在了门口,“娘,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王雨慧也只好作罢,栓子端来两碗水给他们喝,王雨慧差点呛着,“舞儿,你在哪儿找到小翠?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阮凤舞摇了摇头,对着秦羽简说:“羽简,你先回去休息吃晚饭吧,小翠已经没事,今天谢谢了。”
秦羽简看了她一眼,“是你客气了。”然后转身走了,他知道,小翠肯定出事了,要不然凤舞能有这么沉重的表情,但是他不便问,他没有立场去关心。
“娘,中午都没吃,栓子刚才熬了点粥,咱们喝点吧。”
栓子听见立马出去拿碗盛粥,动作一气呵成。
家里的气氛不好,三人都没有胃口,喝了一点就放下筷子,“舞儿,你快告诉我吧,小翠究竟怎么了?”王雨慧把她当作亲女儿疼爱,女儿有事,哪有当娘的不担心不着急。
“我也不知道,我是在王家凹找到她的,找到她的时候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整个人惊弓之鸟般,一直一句话也没有说,不哭不闹的。”阮凤舞简单明了的说了情况
王雨慧用手捂着张大的嘴巴,害怕自己哭出声来,“难倒小翠被人?”她实在说不出后面两个字。
阮凤舞衣服沉重的样子又摇了摇头,“她没说,我也不敢确定,只有等她情绪稳定了才能知道,如果真是这样,我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凶手,任何与这件事有关的人,都休想过的太平。”
王雨慧看着凤舞的脸色由担心变为凌厉,悲从心来,她不曾与人结怨,但是上苍就是见不得她好,如果小翠真有三长两短,她也会和阮凤舞一样的想法。
“娘,你今晚陪着她睡吧,动作别太大,她的情绪仍旧很激动。”阮凤舞怕小翠晚上想不开做傻事。
王雨慧点点头,仍旧愁云满面,“舞儿啊,今儿辛苦了,你也去休息吧,什么事明天再说。”
阮凤舞点点头进了屋子,刚关上门就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原来是栓子,栓子用着手势表达着他想要说的,这么久的相处,阮凤舞已经能看懂栓子的“手语”了。
欣慰的摸了摸栓子的头,“没事,小翠姐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明天起来就好了,栓子乖,回去睡觉吧。”
栓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默默的退回去,不忘把门拉了过来。
只是大家都不知道,那个不说话的少年在小翠的窗户下守了整整一晚,连屋里有急促的呼吸声和哽咽声都听在耳里,拳头捏的紧紧的,仿佛要一把捏碎那个让小翠受伤的人。
第二十三章 搬家()
翌日,阮凤舞和往常一样,早早的起来,就看见小翠已经烧好水准备早餐,而栓子也默默的在烧火,时不时的看小翠一眼。
“小翠,怎么这么早。”阮凤舞一边梳着头一边对着小翠笑道,尽量用着轻快的语气。
“姐,起来了?等会就吃饭了。”小翠的语气和声音和往常一样,只是脸上没有那明朗的笑容,阮凤舞差点以为昨天是一场噩梦,她的小翠其实什么事都没有。
“嗯,辛苦了,熬点粥吃点咸菜就可以了。”
她们家是谁都不会做什么咸菜泡菜的,都是秦氏一手一脚帮她们的。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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