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风的语气越来越讽刺,寒栗王的脸色也越来越精彩。
可是如今在他的地盘,要挟着他签署设么战败协议,才是最大的讽刺。
“寒栗王,太子,你们签不签是你们的问题,要是你们愿意让你们的子民陷入战争的水深火热之中,我也愿意出力,我们西征军的将士们正在嚷嚷着一点儿不过瘾,都在磨刀霍霍,想要再次享受战场上厮杀带来的快感。”
萧子风眼神紧盯着寒栗王,语气也越来越气势逼人。
最后,寒栗王终于还是妥协,“给我两天时间,容我考虑一下。”
萧子风起身,冷哼一声:“两天对我来说等待的太长,我要在今天天黑之前就听到您的答案,我也会随时做好各种准备的,失陪了。”
说着嘴角上扬,转身离开。
西门睿父子气的咬牙,尤其是西门睿拳头捏的紧紧的,“父王,不能让萧子风离开西域,我这就去解决了他,太猖獗,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西门睿站起来,走到父亲身边请命。
寒栗王一挥手,响亮的一巴掌甩在太子的脸上,“饭桶,没用,都是你的鬼主意惹恼了别人,如今,你真想灭国不成?”
寒栗王原本红润的脸蛋气的发紫,狠狠的唾弃了一番西门睿,然后甩袖离开。
留下西门睿继续在大殿中错愕,这是父王生平第一次打自己,第一次这么严厉的呵斥自己,难倒自己这一次真的做错了?可是当自己把那女人抓回来的时候,他明明还很欣喜。
萧子风霸气的回到营地,仍旧没有阮凤舞的任何消息,如今没有消息也算是最好的消息了,自己现在已经摆平了西域的威胁,接下来就能好好的全力寻找凤舞。
“影子,集合所有近处的暗卫,无比在明天早上之前找到娘娘。”萧子风回到营地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影子暗中找到凤舞,如今多一天没有消息就多一分危险。
而就在禹城外,一处小宅子里,一间专门为女子准备的香闺内,阮凤舞缓缓的睁开眼睛,触目的是一片浅紫,正和自己衣服的颜色相近,而房间里熏的香问着有一股茉莉花的香味。
阮凤舞慢慢的起床,踩着光脚走到窗边看了看,却是一片陌生。
院子里开着朵朵的小白花,原来是茉莉,她还以为她问到的是熏香,没想到是早春的自然花香。
一醒来就见到如此美的景色,却也高兴的都忘记自己怎么会到这里。
听到远处的脚步声,阮凤舞才再次回到床上,拉上被子盖好,佯装仍旧没有醒过来。
她刚才看外面的样子应该是清晨,她依稀的记得当时在地牢里,一片黢黑下,突然冲出来一个人,砸开了牢房的门,然后打晕了自己,接着醒来自己就到了这个陌生的环境。
她当时听到地牢里有打斗的声音,以为是子风来救自己了,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呼唤他的名字,自己却晕了过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从脚步声都能听得出来并不是萧子风,心里有一阵小小的失落,再次响起在地牢里西门睿所说的话,那种深深的无助感和失落感再次袭来。
“醒了吗?”阮凤舞只听见外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而在门外伺候的侍女则恭敬的回答道:“回主子,还没有。”
然后就听见门嘎吱一声被推开,脚步声走近自己的床前。
萧子墨看了看她均匀的呼吸,然后拉起她的手腕,只感觉她手一阵紧绷,最后释然一笑,温和的说道:“还打算装多久?明明醒来干嘛装睡?还嫌睡的不够久吗?”
阮凤舞见自己暴露,只好睁开眼睛,“为什么是你?”
触目的冷气逼人的银色面具,可是对着自己却永远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这个人无比熟悉,这种感觉也无比熟悉。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他?”萧子墨重复了一遍她的意思,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同时也能感觉到他此时的自嘲。
“我睡了多久了?”阮凤舞立马转移话题,真的没有想到是这个自己最不愿意见到的人救了自己,这一辈子难倒真要和他纠缠不清吗?明明那一次就已经两清了,可是上天为什么这一次又要派他来救自己。
“不久,从昨天上午到现在而已。”萧子墨的声音仍旧温柔如水,他本来的声音和萧子风有一点点的相似。
其实他是知道自己前脚刚走,萧子风就到了地牢里,当他看到萧子风失落的样子,他高兴的抱着阮凤舞离开,这一次,终于还是自己捷足先登了。
阮凤舞得到了答案,一下子不知道问什么了,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
萧子墨见她的目光总在可以的躲避自己,“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准备!”
阮凤舞点点头,“粥就行。”
她从前天晚上在知府家里用过餐之后就滴水未进,如今也只有吃点稀粥才能润一下胃。
一碗粥下肚,萧子墨让侍女拿来一套干净的衣服,自己好好的泡了一下澡,去了去地牢里的晦气,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毒还没有全解,仍旧使不了内力,但是相较于之前有力气一些,现在的她就是一个普通人。
穿戴整齐走出院子,她知道,这一次落到他的手中,也许不再那么容易离开了,再加上如今一点儿武功都试不出来,既然这样,则既来之则安之。
正在阮凤舞在静静的感受这初春的气息的时候,萧子墨依旧一身灰衣,远处翩翩而来,阮凤舞假装没有看见,继续蹲着闻着地上一簇簇的茉莉花,没想到这边塞地区的春天来的如此的早如此的可爱。
“真是应景啊,花美人更美。”萧子墨很少看见她如此娴静的一面,此时正穿着他亲自去挑选买的淡粉色素衣,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而地上的朵朵白花衬得她更加的美丽动人。
阮凤舞看了他一眼,并没做任何回应。
萧子墨对于她的冷淡只是淡淡的一笑,“凤舞,有个人想要见你,你见不见?”
阮凤舞头一看,眼睛闪过一丝光亮,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萧子风,可是过了那一瞬间,她明明知道不会,面前的萧子墨又怎会给萧子风机会呢,除非他想拿自己交换什么。
可是她也知道,萧子墨不会。
“谁?”阮凤舞浅浅的开启朱唇。
“你见了就知道了。”萧子墨神秘的一笑,听了一下再次说道:“希望能给到你惊喜。”
阮凤舞质疑的看着他,“惊喜?呵呵,只要不是惊吓就好。”她笑了笑,开玩笑的说道,实在受不了跟他的这种压抑的气氛,会显得更加的尴尬。
萧子墨见她还是原来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扬的更高,依旧温柔的说道:“我怎么可能给你惊吓。”
阮凤舞囧住,她来到萧子墨的跟前,郑重其事的说道:“萧子墨,你以后跟我说话不许这么温柔知道了吗?”
“知道了!”萧子墨突然一下浑厚的说道,而且面部表情十分的严肃,语气里夹带着一种刻意装出来的冷峻。
阮凤舞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一跳,然后翻了一个白眼,摇摇头,走在前面,心里想着真是无药可救了,就这样吧。
阮凤舞来到客厅,还没进门就看到里面站着一个男子,一身黑衣,挺拔的背影依稀觉得有点熟悉。
“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萧子墨鼓励她上前,然后自己默默的离开,有些事情,他想让她了解,因为这毕竟也和她以后的选择挂钩。
阮凤舞带着疑惑和好奇,一步步走过三步台阶,然后跨过门槛。
屋里的人仍旧没有转过身子,只听他缓缓的说道:“没想到这一辈子咱们还能再见面,小舞。”
他的语气没有过多的激动,只是有淡淡的伤感和愧疚,还有很大很大的遗憾。
阮凤舞一听他的声音就在心中证实了那人的身份,上一次本以为能见到他,在心里已经准备好了无数谴责的词汇,可是现在突然的见面,自己一下子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冷笑一声,“是啊,你的命挺大的嘛。”语气中夹带着明显的讽刺。
第一百八十七章 误会的开始()
那黑衣男子缓缓的转过身,看着她嘴边还噙着的嘲讽笑容,“小舞,你是在责怪我当年利用你,责怪我当年连累你吗?”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死死的扣住阮凤舞,他看着她眉宇间已经脱离了稚嫩,气质也摇身一变,不再是以前那种低眉顺眼,现在的她明亮动人,气势十足。
阮凤舞听到他的问话,讽刺的笑容更是扩散到整个脸部甚至是眼眸。
“呵呵,您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如今的我依然不是你的那个傻妹妹了,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过这都得感谢你,都是拜您所赐不是?”
阮凤舞说出的话语更是尖酸讽刺,听得阮行歌心中一阵刺痛。
“小舞,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恨我。”阮行歌深深的低头道歉,可是阮凤舞眼中那份嘲讽依旧没有散开。
“我不是恨你,我只是想要为曾经死去的自己讨回公道,为什么就忍心利用一个完全相信你且那么单纯的孩子?而如今为什么又继续与狼共舞?难倒是朝廷有多么的对不起你?”
阮凤舞咄咄逼人,一步步的逼近,让阮行歌直接不再敢直视她的眼神。
阮凤舞又接着说道:“你如今选择了跟萧子墨走在一起,就说明已经想好了要与我们作对,我现在仍然是天齐的皇后我相信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么从此之后,我也不会再念什么兄妹情意,或许你也从来没有把我这个抱回来的妹妹当作妹妹过。”
阮行歌眼中浮起一大片的忧伤,仿佛在慢慢的蔓延,蔓延到整个客厅,阮凤舞紧盯着他,仿佛在他的身上看出了一种无奈。
而后她又自嘲的摇摇头,心中否定了刚才的眼花,对,一定是眼花了,她居然会同情他。
只见阮行歌摇摇头,痛苦的看着阮凤舞,“小舞,不是的,不全是这样,我当时是被权力蒙蔽了双眼,所以会走上那种绝路,但是我对你,虽然我从开始就知道你的身份,可是我从小到现在都一直把你当作我最亲最亲的亲妹妹看待。”
“嗯哼,是吗?呵呵,我都说过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傻阮凤舞了,那个凤舞已经死了,你还想打着亲情牌在我这里获取什么吗?我只能这样告诉你,如今萧子风在我心里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你?我甚至快要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叫阮行歌的人存在。”阮凤舞嘲讽的说道,也坚定的表明自己的如今的立场,让他好好谨慎的选择。
阮行歌见她无论如何都不肯原谅自己,也是,自己也早就猜到了这样的局面,这也是自己为什么一直不去见她的原因,因为他觉得这个世界上,自己亏欠的人最多的就是阮凤舞,他不祈求她的原谅,只求她再相信自己一次,这一次,他会弥补以前所有的过错。
“小舞,我知道你还在恨我,可是我这一次是有苦衷的,在这里不是很方便讲话,但是我还是请你再相信我一次,我这一次绝对是改头换面,重新来过,我不会再做伤害家人,伤害天齐,伤害你的事情了,我以我娘的生命发誓,我要是还做了这些天打雷劈的事情……”
阮行歌如今只要她能相信自己,而且这样,他才能有机会把她安全的送回萧子风的身边,现在的萧子墨都还不是真正真正的完全的相信自己,也或者可以说他从未真正的相信任何一个人过。
“够了。”阮凤舞打断他的话,然后更加的气愤的看着他,“你娘也是我的娘,娘的生命岂能用来你随便发誓?你是不是太不把娘放在眼里了?”阮凤舞再次发飙,她忍无可忍,他竟然能拿娘出来说事儿。
“不是,小舞,你理解错哥哥的意思了。”阮行歌立马辩解,可是阮凤舞仍旧一副仇恨的目光。
然后他放慢语气,“小舞,我没有要侮辱咱们的娘亲的意思,你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我也只剩下你和娘两个亲人了,你和娘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敢用娘发誓,也就是说明我现在说的一切全是真的,没有半个字的谎言,小舞,你还不相信哥哥吗?
阮行歌有点哀求的说道,眼神无比期待的看着阮凤舞。
阮凤舞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他的话语,好像也有一点的道理,但是心中却还是怀疑,出口的言语也更加的伤人,“那谁知道你的,现在爹爹也因为你的事情死了,万一你也不在乎娘的死活呢?”
阮凤舞内心那么多的愤慨不可能听他一两句道歉和发誓就消除了,所有她现在不仅仅要保护自己,还要保护好娘亲,哪怕对方是阮行歌。
阮行歌听见阮凤舞的话,也有点气愤,不过还是被悲伤所掩盖,“你是铁了心的不再相信我是吧?如果我不在乎娘的死活,那么我怎么会在皇上的威胁下答应为他办事?”
阮行歌一激动,说出了可能现在很不适合说的话。
阮凤舞则回过神,死死的盯着他说过之后闪烁的眼神,“你说清楚,什么皇上的威胁?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我说错了,是萧子墨的威胁。”阮行歌立马改口,但是仍旧闪烁其词。
“你在说谎,今儿你必须向我说清楚。”阮凤舞霸道的点着脚尖,用手抓住他的衣襟,眼神冷厉的看着他,让他的眼神无处可逃。
阮行歌一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因为刚刚还在祈求她的相信,可是如今却马上就骗她,他实在是做不到。
用手轻轻的拨开她的小手,“真的没有什么,我就是一时的口误。”阮行歌仍旧在极力的掩饰,而且还不时的看看门外,确定隔墙不会有耳。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么我亲自去问萧子墨,萧子墨可是很愿意我有事没有事都去找他,如果他敢拿娘威胁你,那么休怪我不客气,我一定会讨个满意的说法,还有就是,你可能永远都得不到我的信任更别说原谅了。”
阮凤舞的语气很淡,但是眉宇间确实包含了算计,她就不相信这样他还不肯说实话,她隐约间已经猜到了一些东西,但是内心中自然的力量就在抵抗,不愿意去相信自己心中的猜测。
所以她要阮行歌说出实话,不管是不是自己所猜的,她都更容易接受一点。
阮行歌无奈,面露难色的看着她,阮凤舞见他为难的样子,“呵呵,我就知道你不愿意说,那么当我们今天没有见过面吧,我想这一辈子也没有必要再见了,有些事情就让它烂在彼此的肚子里,直到咱们都死去。”
阮凤舞说的有点煽情,本也没有打算逼他的意思,如果这是换做其他人,她今天拼了命也要问出个究竟,或者为以前的阮凤舞报仇,可是这是阮家的唯一命脉,自己也曾经答应过王雨慧,无论如何会放他一马。
阮凤舞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可是阮行歌长臂一拉,让阮凤舞停了下来,“小舞,别走,我告诉你,全都告诉你。”
阮行歌的声音有点祈求,看来他所谓的兄妹情倒不是假的。
阮凤舞重新回到刚才的位置,然后阮行歌走到门边看了看外面,然后探知一下隔壁也没有人,才放心转过来。
“小舞,咱们坐下说吧。”
阮凤舞安静的坐下,她有种感觉,接下来他讲的话中她可能会不想听,可是又别扭的想知道一切,也总比自己胡乱的猜测要强百倍。
阮行歌也坐在她的身侧,给二人倒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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