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玉红嫣然一笑,“什么为什么,我就说你戒备心太重,总觉得人都是由目的性的,我的朋友太少,我就一眼相中了你,想跟你做朋友,就这个,没有其他为什么,至于你相不相信都是你的事了。”
良玉红顺手端起茶杯,优美的抿了一口茶,装作无所谓的挑挑眉,实则眼角的余光一直在观察着阮凤舞细微的表情。
阮凤舞也思考了一下她刚才的话,接着微笑抓起她的手,“红姐,你是我姐,我错了,你也说了是我的戒备心在作祟,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我有点不相信,有点受宠若惊而已。”阮凤舞一脸的狗腿相,良玉红虽然看着一副风尘样,可是说话做事可是爽快人,那只不过是她为了掩饰自己的伪装罢了。
既然自己也不反感,那么这个朋友也不是不可交。
良玉红见她清纯活力的小脸,用手捏了捏,“就你会说好话,不过也正好合我胃口,偏偏我还听得那么舒服。”
阮凤舞依旧拉着她的胳膊,咧嘴一笑。
然后说到正事,“红姐,不是有人要见我吗?人呢?”阮凤舞作势环顾了一下四面墙,不像能藏人的样子。
“呵呵,迫不及待了?想快点着急回去见你的皇帝相公?”
阮凤舞白了她一眼,“对啊,这初春这么凉,抱着睡听暖和的,你懂的哦。”她朝着红姐邪邪一笑,反倒是在红尘场所待习惯了的良玉红觉得有点尴尬。
看着她如一朵白莲似的人儿说着这些话,确实很有冲击力。
阮凤舞终于见到良玉红也有这种表情,心中暗爽。
良玉红没有理睬她暗爽的表情,而是站了起来,端起一盏灯,示意阮凤舞也端起一盏灯,然后吹灭了其他几盏灯,“丫头,跟我来。”阮凤舞别扭的应着,毕竟被看起来只比自己大不了两岁的人叫丫头,会有种乱了辈分的感觉。
说罢拧开了床头上的一个机关,床就立马翻了起来,然后在床下面出现了一条漆黑的密道。
良玉红走在前面,然后拉着阮凤舞的手,让她小心,二人一下去,上面的床自己恢复成原来的样子,阮凤舞已经彻底相信了她,倒是不着急。
而拉着阮凤舞的良玉红则是很惊讶,她探到阮凤舞强劲的脉搏,有点吃惊,没想到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有这么强大深厚的内力。
没也走多久,感觉最多不过除了禹城,应该在城外的样子。
机关打开的时候,出了密道,竟还是一间房间,定睛一看,应该是一个宅子,看装潢,应该还是一个不小的宅子。
房间是书房的样子,很多书架上陈列着各种书籍,一个高大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
“人来了,你们聊吧,我去那边看看。”红姐说完就出了屋子,还细心的将门带上。
“怎么会是你?”阮凤舞的瞳孔睁的老大,很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轻信了良玉红,如今再次落到他的手里,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就逃脱。
那个熟悉的人听见她的声音,身子一颤,最终慢慢的转了过来,脸上仍旧是那副冷冰冰的银色面具,仍旧是一身灰色的衣服,感觉整个人的气质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一般。
“你没有信错人,她并没有欺骗你,是我让她这么做的,而我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各取所需罢了。”萧子墨温柔的解释道,朝思暮想的人儿如今站在他的面前,他想的不过还是好好的解释,以免伤了她的心。
“那我哥哥呢?”阮凤舞气鼓鼓的说道,他能以哥哥的名义约自己,那么就说明他还知道哥哥还活着,或许更知道他现在的所在处。
尹默走到她的跟前,阮凤舞一直往后退,直到身体被墙抵住,无路可退,淡定的看着步步逼近的萧子墨。
萧子墨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你就这么怕我?”
阮凤舞淡淡的看着他深邃的眼眸,“不是怕,是不想见到你,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
咬着牙齿说道,阮凤舞不知道为什么,再次见到他,原本以为会有杀了他的冲动,可是并没有,而是像她所说的那样,真的是宁愿一辈子都不再见到他。
“呵呵,很可惜,命运总是这样的不随人愿,你终究注定和我一辈子纠缠。”萧子墨本想拥她入怀,可是看着她眼里的厌恶却是没有了勇气,只是抬起手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
见她沧桑了很多的脸颊,心疼之情油然而生,不加掩盖。
“鬼才愿意和你纠缠一辈子。”阮凤舞打开他的手,不让二人保持这么近的距离,不再靠着墙。
再说是他欠她的,她根本没有必要去害怕他,再说,即使是现在,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后,她仍然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他,她始终是相信的,也可能是因为他除了以前的自己的身份外,其他都对她毫无保留的原因。
“你这次又有何目的?是给我下毒还是种蛊?”虽然她相信,可是嘴里说出的话却是一阵阵的冷嘲热讽。
她可以不去在意他的受伤的眼神,继续淡漠着一副表情。
“凤舞,咱们之间说话非得这样吗?”萧子墨有点低贱的问道,他不知道何时跟她变得如此的生疏了。
阮凤舞一阵冷哼,“呵呵,难倒咱们之间还有什么值得好说的?”
萧子墨歪这头,认真的看着她这副冷漠的样子,“凤舞,我只是想你了,想见见你而已。”
他发自肺腑的发言却在阮凤舞听来这么讽刺,大笑了一声说道:“萧子墨,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无耻吗?我以为你死了你知道吗?没想到我身体里的蛊虫死了你还没死,我真是小瞧了你的能力啊,你死了多好,也能慰藉一下我那替我去死的姐姐了。”
阮凤舞终于不再是冷漠,而是愤恨的看着他,眼神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她为了不让自己沉溺在悲伤之中,自从姐姐走了自己就很少想起她,自己刻意的控制着自己不去响起,因为一旦想起,那种悲伤就无以复加,那种自责的心理就像要将她吞噬了一般。
可是如今一看到他,一看到完好无损的萧子墨,心中那份悲伤,那种仇恨,那些自责全部涌上了心头,压得她传不过气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 卑微的爱着()
“对不起,凤舞,我也不想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对不起,你姐姐的事情我很抱歉。”萧子墨见她如此的伤心和愤恨,他知道,她肯定也很自责,所以只能一个劲的道歉,一个劲的说对不起,让她恨他也比恨她自己好。
阮凤舞紧闭着眼睛,把眼里的那快要漫出来的泪水咽了下去,再睁眼眼神又恢复了刚开始的冷漠。
睁开眼看见满眼自责的萧子墨,眨着她的大眼睛,“那你怎么还不去死?”
此问一出,萧子墨漠然,看来自己的在她的心中真的没有半点位置,原来她就那么希望自己死。
自嘲的一笑,“我会死,不过不是现在,而是等我完成我的梦想了再死,那个时候,我就能不带有任何遗憾的安静的死去。”
萧子墨的语气里是他一贯的忧伤,可是再也激不起阮凤舞的同情心,阮凤舞仍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推开挡在身前的他,“没有正事的话,我要走了。”
阮凤舞头也没回,萧子墨还沉浸在自己的忧伤之中,只听见她轻轻的脚步声就好像是自己心里一滴滴的滴血的声音一样,那样清脆,每一步都牵的心脏生疼。
萧子墨想抬手去拉住她的胳膊,可是无奈她已走远,正要跨出门的时候,身后响起萧子墨那依旧有点颓然的声音,“北野也来了,如今的局面之混乱,全在于你的选择,你考虑好。”
阮凤舞震惊之余,慢慢的转过身子,有点怀疑他话的真假,萧子墨接收到她探究的目光,只要不是冷漠的目光,他都很欣喜,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她的面前永远那么的卑微可怜,或者是永远需要自己花手段来威胁或强迫。
他多么的希望哪一天她能自愿的留下,在他的身旁永远不说离开。
“你说的是真的?”阮凤舞再次开口询问证实,如果北野也卷了进来,那么这将是一场混战。
虽然北野和天齐签署了百年不动兵的协议,可是那只是两张纸而已,两个手印而已,如今北野皇帝已经慢慢的把权利下放给太子北野仓了,所以即使有公主在,一朝天子一朝臣,也是无济于事的,要是他们要增援帮助西域的话,那真是天要灭天齐。
阮凤舞见他悠闲的点点头,最后瞪着他,慢慢的走近,“萧子墨,别忘了,天齐是你萧氏的江山,你也是天齐的人,是萧氏的子孙。”
阮凤舞不是怕他做出什么欺师灭祖的事情,而是想利用他去阻止或者劝服北野仓。
她自从上次他救了云海之后,就确定他跟北野仓之间肯定有达成某种关系,不管是互相利用还是合作的关系,她都想借着他的力量去阻止北野。
“是又怎样?有谁还会认为我是?我只不过是一个逆臣,一个被抓到了也是会死的人。”萧子墨并没有悲伤,而是淡淡的在说这件事。
阮凤舞皱着眉头,不敢苟同但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确实,他曾经让萧子风全天下的搜不他,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那时候说的要将他碎尸万段去慰藉姐姐的灵魂。
可是如今真的见面了,却发现,自己把这些仇恨已经看淡了一点,或许是因为他曾经救过云海,前面又救了子风,所以才心软的。
阮凤舞灵机一动,想起了那个与青灯常伴的太后,也就是阮凤舞的姨母,那个可怜的母亲,“子墨,至少太后娘娘一直相信你,一直在等你。”
萧子墨不知道是因为她的称呼还是她温柔的安慰还是因为她提到了自己的母后,总之怔在原地很久,眼神不知道具体在看什么地方,瞳孔一片漆黑,看不出任何情绪。
最终还是摇摇头,“凤舞,我求求你,求求你们,不要伤害她好吗?”
这是萧子墨第一次表现的如此脆弱和无能,阮凤舞也有点怜悯的看着他,“我们没有谁要难为她,一切都是她自己难为自己罢了,只要你记住永远不要做危害和违背天齐的事情,她就回永远的等你。”
阮凤舞的话语好不容易温柔了下来,她知道,再叛逆的孩子都是很保护自己的母亲的,此时提到王太后,无疑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大的软肋。
萧子墨慢慢的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望着她,然后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凤舞,你会相信我会等我吗?”
阮凤舞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童真单纯的眼神,根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那时候的萧子墨也经常这样抓住的手叫漂亮姐姐,然后提出各种小小的要求,也用这种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只要不是太过分的,她都会答应,就因为他用着那双单纯善良的眼神看着自己。
阮凤舞虽然不忍心,但是还是使劲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子墨,你自己考虑清楚,你永远是萧氏的子孙,只要你愿意回来。”
萧子墨在她的手抽开那一刻开始就思想就已经回到了现实,“呵呵,你当我还是那个傻子,那个任由你们摆布的傻子?我回去?回去就是送死知道吗?我知道你想我死,可是现在还不是时机。”
萧子墨的眼睛一直看着她,让她的眼神都无处可逃,语气咄咄逼人,说的阮凤舞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反驳。
他见阮凤舞无言以对,深呼吸了一下,随之淡淡的说道:“凤舞,这次关键在于你,你的态度决定这次战争的成败与否。”
阮凤舞再次眉头紧蹙,疑惑的歪着头,“我?关我什么事?”
“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那么我局答应说服北野仓帮助天齐。”萧子墨神秘的说着,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温柔,而且看她的眼神也是以前那种让人受不了的柔情。
“什么事?”阮凤舞警惕的看着他,她或许已经猜到了是什么样的事情。
“我要你离开萧子风。”
“休想!”萧子墨的声音刚落下,准却的说还有下半句没有说完,阮凤舞就激动的大声的说道,她能猜到,可是没有想到是这么直接的条件。
“让我离开萧子风,除非我死,你自己看着办吧。”阮凤舞接着又一副深明大义随时准备牺牲的样子抬起脖子。
萧子墨拳头攥的紧紧的,一下子捶在旁边的书架上,书架顿时连着倒了一排,书页哗啦啦的散落在一地。
看着他如此大的动静,阮凤舞的心理却异常的平静,看着他撒完了心中郁闷,斜着眼看了一眼冒血珠的手背,可想而知他使出了多大的力度,且没有使一点的内力。
听着书房里的动静,外面有凌乱的脚步声跑来,且伴随着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声音:“子墨,怎么了?没事吧?”
柳樱岚仍旧蒙着一个白色的面纱,眼神在接触到阮凤舞那一刻,莫名的敌意指向她,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一般,再看了看倒的一地的书籍和书架,狠狠的随着阮凤舞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凤舞扯着嘴角冷笑,“你认识我?我怎么在这里,你问你家主子不就知道了?”
“你……”柳樱岚恨恨的指着阮凤舞的鼻子,阮凤舞翘起两根手指,迅速的掰开她的手指,卡擦一声,冷冷的说道:“前世今生,还没有人敢指着我的鼻子跟我说话,你是第一个,和你幸运,萧子墨管好你的狗。”
阮凤舞说完甩袖转身,正在这时碰到闻声赶过来的良玉红,阮凤舞瞪了一眼良玉红,也是冷笑一下,头也没回的走了。
“子墨,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会武功,我的手指,哎哟喂……”好像说道最后才开始感觉到手指同一样,一边夸张的叫着一边眼睛虚着观察萧子墨的神情。
只见萧子墨一直盯着那消失在黑暗中的倩影,完全没有正眼的瞧自己一眼,被她的叫声吼的不耐烦,面具下的眉头紧拧,尽量克制自己杀人的冲动,“滚,我的事情何时需要向你汇报了?”
柳樱岚讪讪的走出了房门,最终都还是不放心的看了看他。
她一直觉得萧子墨爱阮凤舞不值得,爱的太过于卑微,而自己何尝不是,甚至比他更卑微,就像阮凤舞说的,自己就是他的一只狗,开心不开心她都得小心翼翼的待在他的身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需要时自己是只看门狗,不需要时自己就是只流浪狗。
就算他对着自己拳打脚踢,自己都还是默默的守在他的身边,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是下贱的,无数次问自己值得不值得问题,可是答案都是值得。
她总会等到柳暗花明的那一天。
“凤舞,丫头,舞儿,诶,你等等我,这黑灯瞎火的,你自己走多危险啊。”良玉红一直跟在阮凤舞的后边,她的速度快阮凤舞更快,始终保持着你追我赶的模式。
突然,阮凤舞停了下来,良玉红差点撞到她,可是还好,即使得刹住了身体。
“那你为什么骗我?把我骗到这里来就不危险了?”阮凤舞开口质疑,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了,已经发生了,就算一千次的对不起都不管用了。
良玉红纠结着的眉毛拧成一团,“我……”可是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阮凤舞冷哼,“你?你说过真心当我是朋友,我也真心当你是朋友,相信你,所以才大胆的跟着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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