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少年同人)[神亚]列项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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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少年同人)[神亚]列项之序-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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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训练前又路过那片水塘。他很遗憾支部位于地下常年不见阳光,如果可以的话,再种点能吃的水生植物,这里一定无限胜景。池塘看着不深,水面却低,离围栏上缘有一人多高都见不到光,黑黢黢的。亚连顿觉自己发现了一个不错的去处,躲在这里估计谁都发现不了,抽空跑来静一静哭一哭,或者干脆恶作剧只是躲着也能闹得兵荒马乱。多希望,池塘里是活水,有着可以沟通外界的暗河。
  亚连将目光转了回来,净是些他十二岁前才有的幼稚念头。
  现在,只有现在,只有训练开始前他才稍觉轻松,大概是对圣洁复活仍抱期望。
  左眼又开始肆意乱动,刺疼,发热,像是新生命能于此破壳而出,恶魔感应装置再启动,提醒着被他至于脑后的故事。左眼进化后,他有在睡觉中被它唤醒的经历,为数不少,因为很疼,只是这次醒来后症状愈发严重频繁。
  他内心一阵焦躁,仿佛这烦闷不仅是心理的,还能蔓延到身体上似的。他已经不知道他的圣洁还在冲他索要何物。觉悟?毅力?忍耐?还是决心。神之结晶没有回应。
  又是一周即将结束,没有更多时间可以浪费了。
  身后自脊柱散开一瞬的酸麻,亚连若无其事的停下,在路边等待着阵痛和颤抖消退。
  再不去芙会狂躁地找来。
  巨变昭于末节,起于微处。关于身体他并不是毫无所觉,不需要支部长一脸牵强的镇定无碍,好歹也是他自己的躯壳。信息素异常活跃,不明白在欢腾庆祝什么。所谓的葡萄糖注射大概也不单单是糖分补充吧,总之大家不会害他就是了。
  亚连笑着应付了几个过来询问的工作人员,再次迈开步子。
  他已有感应,这一天会格外辛苦。
  十几小时后白发少年靠在廊柱上反省不该对芙迁怒时,左眼和身体的动静都没有完全消失。血脉深处在对这方池水油然生出无端慕意,那情感不像他的,是令人骤然厌烦的剧烈的暖流。亚连没有细细分辨,他只隐隐察觉就被巨大的沮丧抓住了心神。
  只能苦笑了。他的眼前一片漆黑。
  后来,那位可敬的守门人特意变成别人的样子过来开解,亚连·沃克的重要之物,亚连·沃克所固守之事。变身被戳穿后,她傲娇地走了,背对自己站在池面上,身形娇小,却担负了整个支部百年的安全不受侵扰。这是她的心声吗?亚连不知道。她没有举灯,而是一开始就将那灯递给了自己:
  没人为他的迁怒他的没用他的滞留而停止关心。
  就是这样的温暖绑住了这位行者独往的脚步。他的确没有停下来,然而却在原本踽踽孑然的路上发现了隔壁的同行者,他们朝他笑,朝他倾吐,朝他伸出了手,朝他敞开了怀抱;他们殊途同归,那地方叫「家」。他不想被人看到他狂躁的左眼,隐瞒左手溃变的实情,骗利娜丽圣洁只是累了:在愈发剧烈的求救和守护同伴的夹缝中偏向了后者,他有了更重要的东西需要守护。他已经想不起那只丑陋的左手的触感。他以前是怎么发动的呢。
  他动摇吗?他并不动摇。他迷惑吗?他也没有迷惑。
  然而以自己意志起誓选择的前方荆棘塞路水雾迷茫。
  灯,此刻就在他的手里。
  亚洲支部敌袭。
  芙变成白发驱魔师的样子,代替他去迎战,前往保护他的石壁另一边。守护式神不具有破坏的能力,这世上能够解放恶魔的只有驱魔师和他们的圣洁。
  亚连内心鼓躁着。他已经意识到他并未说完的下半句话是什么了。
  那声音还在持续不断地喊着,提醒着亚连深入骨髓的渴求,提醒着他的起点。马纳赋予的诅咒是开端,他不能因为手捧盛开的莲花就忘记双脚依然站立在重重淤泥之中。分明每日每夜,他都在注视着地狱。这是他的道路,是只有他才能开创、才能行走的道路。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了。
  都说神明大人真是过分啊,选中孩子送去战场。而如果他不在这里,又当在哪里呢?
  「请让我回到战场上去。不,我并非常人。我渴望着恶魔,那让我愉悦。」
  那生物般的杀戮机器问他。它的灵魂业已破碎,如一团水汽,只残存器官。
  亚连·沃克,一名——“驱魔师。”
  圣洁是他对抗的武器,却无法构成他涉入战争的全部理由。他曾经跟神田说过,他想成为救赎者而非破坏者。站在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保护伙伴,是为了救赎被肆意□□的灵魂。他曾经没有那种庞大的怜悯慈悲众生,但惟独在拯救恶魔灵魂这件事上不肯让步。现在,这绝不让步的范畴包括了所有一切值得保护的人类。战争的残酷,恶魔的悲剧,伙伴的受难,如果不是他来承担,将会一直持续下去,一直一直无法结束。
  神明啊,请聆听我的祈愿。
  驱魔师。
  恶魔是他赖以为生的基石——如果恶魔在战场,他要回到它们身边;而如果他的战友正在牺牲,请允许他前往并肩——伙伴是他血泪铸就的高塔。他们同等重要,请容许他的贪图,他两者皆求。
  亚连·沃克这辈子唯一不会做的事就是妥协。他只贯彻自己的信仰,绝不退缩。
  他的神之结晶没有死,祂一直在等待他的回答。
  他们称那是亚连·沃克圣洁真正觉醒的瞬间。
作者有话要说:  

  ☆、『Act…wait』

  没有驱魔师驻扎的亚洲支部就这样幸存下来了,无人伤亡。亚连到王那里做离开前的最后检查,体检终了后,这位部长助手私下又塞给他一大堆试剂。他暗道坏事,诧异地看向高他不少的人,对方年纪一大把举着袖子捂着眼睛装哭,亚连忙应承地收下了。尽管觉得王是误会了,他以后用不上这些,最重要的圣洁——左臂已经完整完美地复活了。
  接着他去找了支部长,特别提出不论科姆伊室长怎么反对他都要搭乘方舟,尽快回到大家身边去——和诺亚的遭遇战,不会轻松。
  亚洲支部最后一站是出口那扇绘满壁画的石门。这里是出口,也是入口,他当初在这门边嘶吼发誓「这是唯一能让我活下去的路」,如今真的要离开了。
  “芙,身体还好?”
  被恶魔欺负得身体破损的守护式神正待在她的门里休养生息。芙应了话,没有露面,刀子嘴豆腐心骂他怪人。
  他笑起来,没有反驳。
  空旷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俩,时间不多,他只是过来招呼一声,还有深表谢意。临走前,芙把他叫住了,声音放轻,话题非常个人,嘱咐也异常简短。
  “有一点一定记着,你那位Alpha还好好活着吧,最近一阵不要离他太远了。圣洁没有改变你的体质,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扛过发情期;伤害远比你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好好活着!”
  当他三岁孩子吗,亚连愣了一下。
  可能是圣洁仍在他心脏上,故而信息素的质和量较以往出现的波动依旧保持在允许的范围内;然而他感到了差异,继而有了某些猜想,如今圣洁的复活恰好帮他印证了这种预感。芙是对信息素的感应比一般生物都要敏锐,亚连并不惊讶她能察觉。至于那位王医官,也许是人生阅历让他做出了有备无患的支援。
  神的玩笑有时没法用科学解释。战争从未让女人远离,同样也不能让他走开。
  “好的,我知道了。”
  亚连答应了。
  他心情很好,内心充盈,不再彷徨,一切症状烟消云散,电池又蓄满了电。
  左臂回来了。
  方舟停在水面上,科学班忙着调查这个即将带他应战的移动装置。大家都在为他加油鼓劲,都在努力支援远在前线的驱魔师队伍。他又看了一眼那只蝴蝶,这东西吃了斯曼、害死过众多战友,蝶状的食人魔偶,一直飞个不停。
  平心而论,亚连对诺亚一族毫无好感,套用西装烟枪卷毛男的一句话,因为是敌人咯。无论是伯爵、罗德、露露贝尔,还是带着血蝴蝶跑来跑去的缇奇·米克。罗德曾抱着他让他听她胸腔里砰嗵的心脏,她的身体如同人类一般也是温暖的;他有过犹豫,曾经想过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亚连通常是乐意听别人诉说的,愿意包容,倾向通过更加文明平和的方式处理分歧。如果战争结束了,他最想做的事是扮作小丑逗乐表演——那曾是他讨厌的工作,而马纳把它从谋生变成了谋心。他最喜欢人们的笑容。
  但有些人似乎更偏爱人们痛苦的□□和悔恨的泪水。
  他已经不想知道诺亚的动因了。他们凭附在人类身上,靠记忆和灵魂不断重生,剥夺他人的生命。他无法想象伯爵是怎么笑眯眯地利用机械和灵魂不断创造悲剧杀戮,那个残忍的可笑的胖子。他不想知道缇奇为什么热衷虐杀,而罗德喜好玩弄灵魂。这与他无关,他只要知道他们是敌人、是对头,就够了。
  他还有账要跟诺亚算,让缇奇·米克血债血偿。他这个人,有些不喜欢在账目问题跟人家牵牵扯扯。
  讲不通就开打吧,驱魔人从不畏战。
  他赶到江户时幸好没晚,及时阻止了伯爵伤害利娜丽,这姑娘昏迷脱力的样子实在不像平安无事。拉比随后接手简短说明了情况。从某个角度上说,他靠谱多了,有时候。
  神田追着那只天然卷诺亚冲得太厉害差点砍到亚连。虽然那人一副豆芽菜你很碍事都快打完了怎么才出现的臭脸,他也只当他是好心。这家伙也在为了保护他的元帅努力,但凡元帅有几个省心的真是辛苦了,应该没功夫听说他的事;那种被人打得破破烂烂的事一定会被嘲笑的,千万不用知道——就算无事,神田对豆芽菜的农田一二事也不感兴趣;自己叫自己诨名心情还真是差。
  “说到底你都是神田你比较迟钝才会追丢了那只诺亚吧!”阔别重逢的再会真是不可爱。按照平常摆个冷脸不就好?他会当成什么都没看见。
  “你刚才说什么,话说你这个混蛋在事后慢吞吞的才出现有资格说吗?你个迟钝豆芽菜!”
  “是「亚连」,你到底要我说几遍才记住啊!啊是嘛,神田连脑袋都很迟钝呢~~”叹气。他都没有生气那家伙脑袋上一直蹦青筋是几个意思!
  “好大口气,让我来告诉你谁比较迟钝。动手,我要把你那头白发全部剃掉卖给老头子!”
  “不是你的黑发更值钱吗?”
  “把你剃成一毛!”
  “换个地中海发型强推荐!”
  不要每次吵架都逼他语死早,忙着纠正东洋人的逻辑,闹到最后还要动手。低级无营养吵架不利身心发育,话说这么一来上次糯米丸子淋芥末真是他的主意吗?这么有技术含量的事。怕他闻出来上头还加了一层抹茶——难道是拉比?
  “嘛嘛嘛,总之是感动的再会你们俩不要这样撒~”
  “吵死了,剃了你!”
  “吵死了,剃了你!”
  啊啊啊,所以说芙还真是不懂行情。亚连迟了一下,随即有些遗憾。现在是在打仗啊,罪过罪过。
  不小心同调了之后,神田就不大理他了,估计是从闹别扭中找到了自己奇特的乐趣。他同队的利娜丽刚醒。他需要就斯曼的事冲她道歉:“抱歉。”
  最后没能救得了他。利娜丽和每个团员都认识很久,感情很好吧。她曾说每个人都是她世界里的一块拼图,他没能阻止它变为七零八落的碎片。
  他在咎落中看到了斯曼的经历,男人的情感也给他落下了伤痕。他不想臧否人物,人各有志何可思量。这里并不是斯曼的家,他半强迫进入教团也始终都在惦念重病的女儿,归去之心从未熄灭。亚连只是遗憾,为什么神没有成全他。
  分明有更好的解决方式。
  斯曼的变节在一定程度上直接导致了包括六名驱魔师在内的148人阵亡,当时在外执行任务的驱魔师搜索分队几乎全灭,所带圣洁唯有一个遗留。损失难以估计。除了在教团留守无法移动无法战斗的黑布拉斯卡,只余12名驱魔人与所有的恶魔和千年伯爵为首的诺亚一族相抗衡。无数恶魔正在进化,还在加入,往高阶不断演变:一只lv3能轻易毁掉整个亚洲支部。诺亚一族都将相继觉醒,他们各自有着驱魔师难以匹及的力量,能通过不断挑选宿主进而复生,是超人类存在的使徒。
  拉比说的对,这是一场具有压倒性优势的对抗,他们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殊死搏斗。
  然而拼命的原因正是为了不让无辜之人受累,让亲人团聚,父母得享天伦,稚子免于失怙失恃。他曾经问过支部长,他的圣洁强不强大,那个人给了他肯定的回话,他有能力实现目标。无论如何,他要竭尽所能。
  利娜丽抚着他的脸,跟他说“亚连,欢迎回来。”
  总部也有人等着,用这句话来迎接归来的她,迎接他们。
  躺在总部病床上那一瞬,亚连十分庆幸还能回到这里。寻找师父这路程太过漫长,两度濒死,妖魔鬼怪一个一个接连跳出来,实在让人心累。到江户后,在方舟之战中再度进化的圣洁获得了第四形态:退魔之剑的强大并非不需要代价。他甚至觉得有两股力量在他身体里不断撕扯扭打,一方是咆吼奔腾的宽江巨流,一边是持续升高的铁壁长堤。亚连感觉它们时就像在看他插不上嘴的两人吵架,晃晃悠悠跟不上节奏。那种焦躁尤其眼熟,他晕之前决定要挑一天私下找神田那只鬼商量商量。
  然而此后亚连·沃克再没能和神田优单独说上话。                        
作者有话要说:  

  ☆、『Act…wait』

  第十四任诺亚的消息在教团甚嚣尘上。因为成功驾驶方舟平安逃离的亚连·沃克被中央厅来的监察官林克全天候监视,一言一行记录在册。而他需要找神田商量的事被其他列项一阶一阶地挤到了最末尾的位置。
  他和神田就维持着这种不远不近的关系,依旧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两天不骂说不上话。谈不上更默契,也并没有退回到头一天见面相看两厌的地步。他的发情期未如芙的预料再次驾临,圣洁的作用便利得出奇,也大概是因为他一直在口服针剂——他没胆子在护士长眼皮子底下拿针筒或径直请她帮忙注射。王医官后来还会偶尔塞些过来,他当土产,饿的时候吃一点,特别好使。他的雨季不来,神田先生的价值就实在所剩无几。
  雨噼里啪啦地打着窗户,亚连在船舱里呆了一小会儿,就罩好团服上的帽兜,起身上了甲板。真实的海波就在他身旁经过,因着夜晚的风雨飘摇显出层浪逐天高的意味。出海偏偏碰上这样的天气,科姆伊室长真是晕的一脑门子好船。亚连警戒了片刻,确认方圆几百里都没有恶魔,闭上了有些胀痛的左眼。他抬起脸,雨滴落在眼睑上滑过颊边,很舒服。云层堆砌在低空深一笔浅一笔,活似难以窥测的人心,延向远处。灯塔在转,亚连感应到光,睁眼时陆地已显出粗糙的轮廓。
  他看着漂近的凛凛建筑,有些心事重重。
  「新家」么……
  小腿感到了阵阵钝痛,仿佛在教团毁灭战的伤还没好利索。其实按理说不会这样。圣洁如同时时维护一台能运转多年的一次性机器,总是能把他的身体随时调试到最优的临战状态:一旦他决心留下,有幸未死,神之道化衍成的白色盔甲就能帮他战至最后。
  这场雨大约会下很久。
  在船内闷了好久的利娜丽和乔尼出来跟他搭话。
  “小心些不要感冒了。”
  “不要紧的,科学班做的团服很暖和。”
  “亚连最近开始不对我们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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