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锁子和小柜子一听这话,老鳖瞅绿豆傻眼了,再也没说什么,只好乖乖地被那四名公安人干警带走了。
天已经黑下来了,此时,金荣心里惦记着玉娟,怕孩子饿着。早晨她出去前给孩子留了中午饭,到现在都晚上七点多钟了,不知孩子饿成什么样子了。她心想,自己确实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自从在头道沟那个山洞里生下玉娟以后,不几天母女就分开了,在之后的日子里分分合合,合合分分,那是在战争的年代里,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可现在是和平年代,母亲在家没有让孩子吃上一口称心可口的饭菜不说,还整天忙于工作,让孩子饥一顿饱一顿,凉一顿热一顿,实在从心里过意不去啊!
金荣急三火四、大步流星地往家里赶,走在县委招待所的大门前碰到了高世彬。高世彬正跟一个年青女子在那里谈什么,俩人都是一副不愉快的嘴脸,看样子这两个人不是争吵起来了就是以前有什么过节。金荣没有心思管那些破事,何况她压根就不愿意搭理当年的高家少爷,要是在平时的工作中相遇不得不应付几句罢了。金荣想绕道过去,没想到高世彬眼尖,看见金荣走过来,勉强装出一副笑模样上前打招呼说:“金局长,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啊,是不是出门办案子回来晚啦?”
“是高部长啊,眼神不好没看出来,不好意思啦!”金荣没有回答问题,只是用谦和的语气说。“这是晚上吃完饭没事干了,在大道上跟人家唠嗑呢?”
“在招待所待时间长了闷得慌,想出去到大街上蹓跶蹓跶,没想到出门没走多远就碰见了一个熟人,没说上几句话就碰见了你。”高世彬说这话好像在故意掩盖什么,完后话峰一转说:“金局长,丁书记回来了,你赶紧回家看看去吧。”
“高部长,不好意思,刚才没打扰你的好事吧。”金荣看到高世彬是跟一个年青女子在一起,就觉得俩人是有那个意思,因此就抛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走人了。
——那个年青女子不是别人,就是现在跟高世彬处男女朋友的那个名叫妍妍的姑娘,说她是姑娘,她又跟过不止一个男人发生过关系,说她是媳妇,她又没跟男人结过婚。之前在大街上,高世彬和妍妍就争吵过,高世彬不想在大街上跟她吵架,因为,他俩之间的那些事情,是见不得阳光的,一旦让外人知道了,对他的影响不好,说不定闹大了会影响他的前途命运呢,这是他必须要考虑的问题。此时,高世彬多么想见到一个熟人,好借此机会将这事岔过去,这时他一眼看见了金荣从那边走过来,就像遇到了救星一样,赶紧过去打招呼,先解燃眉之急。
妍妍确实给高世彬一个面子,没有继续争吵,她祈盼着俩人的关系还有挽回的余地。
高世彬在前边走,妍妍气哼哼地跟在后边,不一会儿来到一个僻静处停下。妍妍说:“刚才那个女人过来我给你留了面子,我们的事也不想让外人知道。好,现在旁边没有外人了……我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你不想跟我结婚,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说句实在话,当初高世彬跟妍妍相处,就没有想跟她结婚的打算,只不过想玩玩罢了。通过俩人第一次办男女之间那点事,他就知道她不是个处女,便心中暗喜,因为这是以后他找借口跟她分开的理由。高世彬诡谲地笑了笑说:“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就是我的啦,我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不知是那个臭男人的呢?”
“你放屁,我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不是你的,那么我就当场死在你跟前。”妍妍边说边挥动着拳头打高世彬。
“我说妍妍不要这样,君子动口不动手。”高世彬不想让势态变大,在这个地方动静弄大了,让路人看到给传扬出去,会影响他今后的前途和命运,因此故意压低声音说。
妍妍看高世彬的样子,以为他不是回心转意就是心里发虚,便有恃无恐地大声说道:“高世彬,你现在说别的都没用,你就给一句痛快话吧,你想不想跟我结婚,如果你不想跟我结婚,你说我这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呢?”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直言不讳地跟你说吧,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心里比我清楚。你在跟我之前,跟几个男人上过床,这事你心里也比我清楚得很,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还用我说些不好听的话吗?”
“你还是个男人吗,给人玩够了,想一脚给我踹开,墙上挂竹帘没门。”妍妍气不打一处来地说:“你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好,我不跟你掰扯这个问题,我去找丁书记和张县长,让他俩给我讨个公道。”
第193章 一人受伤众惦念()
这时,县医院霍院长在护士长的陪同下来到了病房——他是从护士长那里得知张县长中弹住进医院的,因此,从家里赶到医院。在护士长的介绍下,他认识了张士礼,便微笑着说:“张县长,护士长给我介绍了你的情况,子弹没伤到筋骨,这是不幸中的万幸,过个十天半个月伤口就能愈合。”
张士礼微笑着说:“谢谢你了霍院长,你能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看我,我非常高兴。”
霍院长陪着笑脸说:“张县长,这么说就见外了,来看你这是我的工作,别说你是我们县的父母官,就是平民百姓到我们院里来看病,我们每天查房都要到各个病房里看一看,这是我们的职责。”
张士礼夸奖道:“霍院长对待工作认真的态度我早有耳闻,今儿个相见确实如此,敬佩,从心里敬佩。”
霍院长两眼不停地看着张士礼,越看越像以前的老熟人张宝发,于是说:“张县长,我冒昧地问一句,你长得很像我以前的一个老熟人。”
张士礼有些好奇地问道:“你那个老熟人叫什么名字?”
“姓张名宝发。”霍院长回答道。
张士礼心想:“那是我爸呀,既然霍院长认识我爸,我跟霍院长应该见过面,可在脑海里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于是说:“张宝发是我父亲。”
“我说你们两个长得这么像呢,原来是父子关系。”霍院长笑着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有一个二姐,名字叫迎花吧?”
“我二姐是叫张迎花。”张士礼不解地问道:“你怎么认识我二姐呢?”
“你二姐结婚时,我跟着接亲队伍到三家子你们家去接的亲。”霍院长笑着说。
“那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张士礼实在想不起来了,只是不好意地笑了笑说。
“你二姐夫叫柳成林。你二姐跟你二姐夫能成为百年之好,还是我给他俩搭的鹊桥呢。”
“这事我听我爸爸说过,要这么说,你就是咱们县有名的中医世家霍家的公子啦?”
“公子算不上,现在都解放了,没有什么公子不公子这一说了。”霍院长讲起了他们霍家跟柳家的关系,说:“你二姐夫他们柳家是医学世家,我们霍家是中医世家,两家老人是世交,经常走动,切磋医学方面的问题。我跟你二姐夫又是挚友,虽说他们家在沈阳,那时候沈阳不叫沈阳,叫奉天,但是我们经常你来我往。你二姐跟柳成林能成为一家人,可能是命里注定的,前世修来的缘分。当年你父亲为了你们一家人的生活,经常带些农产品和药材之类的东西到城里来卖,药材基本上卖给了我们家,这样我就跟你父亲熟悉了,随之你父亲就认识了柳成林。有一次,你父亲带着你二姐到我们家卖药材,正赶上柳成林到我们里来串门,他看你二姐长得既漂亮性格又温柔,而且说话的声音又好听,所以就心动了,让我给他说媒。我把这事跟你父亲说完,你父亲二话没说就点头同意了……”
话说到这儿,丁小峰、金荣和高世彬来到了医院,刚走进张士礼病房里,就打断了霍院长刚才的话。丁小峰单刀直入地说:“我说老伙家,伤口处置好了吗?”
霍院长看病房来客人了,便对张士礼说:“张县长,不打扰了,我到别的病房里看看去。”
张士礼坐在病床上,一看丁书记来了,想从床上下地,金荣上前按住说;“你是病号,不要乱动了。”
张士礼笑着回答丁小峰的话,说:“早就处置好了,再说我这伤是皮毛伤,刚才霍院长说了,没伤到筋骨,不碍事,有个十天半个月就好利索了。再说了,这要是当年在战场上,像这样的小伤,照样跟敌人战斗,哪能跑到这里住院呢!”
“没伤到筋骨就好,这我就放心了。”丁小峰高兴地笑了起来。
“丁书记,你不是在通远堡那边抢险救灾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张士礼问道。
“要不是听说你中弹了,我能心急火燎地赶回来吗!”丁小峰说。
这时高世彬插话道:“听说张县长中弹受伤了,我们大家都很担心,现在看到你这种情况,我们就放心啦。”
金荣从心里不愿听高家世彬说话,一听到他说话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反感。她故意对张士礼说:“张县长,你现在的伤口还痛吗?”
张士礼微笑着说:“大夫处置好以后就不怎么疼了,现在就是凉飕飕麻酥酥的感觉,没有当年在老爷岭下那只狼咬那口时痛得厉害。”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那只狼咬的那口是在左胳膊上,这次中弹也是在左胳膊上,你把胳膊拿出来让我们看看,俩个伤口的距离相差多远?”金荣很想看看伤口的情况。
“巧得很,这次中弹的地方就是当年被那只狼咬的位置。”张士礼边说边将胳膊从袖子里抽出来让大家看。
丁小峰饶有风趣带些开玩笑的口吻说:“当年那只狼跟那帮狗特务是一伙的,事先都商量好了,集中力量向你左胳膊这疙瘩使劲儿,让你死不成活受罪。”
丁小峰的话刚一说完,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在日常生活中,女人的心就是比男人的心细。这时候金荣想起高荣丽和刘长春光忙活张士礼的事情了,到这时候可能还没吃晚饭呢,于是说:“张县长,你们三个是不是到现在还没吃晚饭呢,病号本来身子骨就虚弱,不吃饭那可不行,我这就下去给你们买饭去。”
刘长春接话说:“金局长,不用下去买了,我们都吃过了,是嫂子回家做好了,给我和张县长带过来吃的。”
高荣丽说:“士礼伤口处理好了之后,我一直悬着的那棵心终于落地了,我就回家给他们做点吃的带过来了,这样不省得在外边花钱吗。”
“嫂子真是一个会过日子的人呢,在这一点上,我得向嫂子你学习啊!”金荣笑着夸奖道。
“我倒不是为了省两个钱,嫌外边做得东西不卫生,吃坏肚子那就麻烦了。”高荣丽笑道。
“荣丽说的也是,这里有个病号,要是吃坏了肚子,一个劲儿住茅厕里跑,给护理的人增加了不少负担,那就得不偿失喽。”金荣随之附和一句说。
“对了,金局长。”刘长春对金荣说:“那个特务被抓着以后,供没供出他们的同伙,是不是一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家伙?”
金荣没有正面回问题,只是微微一笑说:“中国不是有那么一句老话嘛,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
“要你这么说,这家伙把他的同伙都供出来啦?”刘长春将信将疑地问道。
“不但供出了他的同伙,而且这个特务组织的另外四个人也被我们一网打尽了,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好了,不要为此事担心啦。”金荣说这话的目的就是让刘长春安心照顾张县长。
——张士礼中弹的事能不牵动着他的亲戚和当年那些抗战老战友的心吗?
高长福坐在家里的炕上,嘴里不停地叭嗒着烟嘴,心里在想着老姑爷张士礼中弹受伤的事情。尽管张士礼中弹受伤时他就在开学典礼现场,当时他想冲上前去看看到底有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人太多了,没等挤到近前,吉普车拉着张士礼、高荣丽和刘长春他们向学校大门外疾驰而去,这时心里就像挑了十五个水桶似的——七上八下,后来看见了张迎春,张迎春告诉他,说士礼没有生命危险,这时他那棵一直挂念的心才有了一丝安慰。高长福老伴知道了这事以后,心里也平静不下来,问高长福情况,高长福没有好气地回应一句道:“听迎春说,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伤得多重,我也说不清楚,当时没等我挤到近前,人就被吉普车拉走了,你说我心里能不惦记这件事吗?”
“咱们家这是怎么了,大姑娘刚出那档子事,大家心情还没有平静下来,二姑爷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这要是有个好歹,让二姑娘怎么活呀!”高长福老伴满脸愁苦地说。“咱俩上辈子不知道做了什么孽,这会儿找上门来了啊!”
“明儿个我得去城里走一趟,看看士礼的伤势究竟如何,不然心里总觉得是个事。”高长福一边抽烟一边看着老伴那愁苦的表情说。
“明儿个我也跟你一块去,说不定我去了还能帮上什么忙呢。”不看二姑爷的伤情,高长福的老伴也确实放不下心来。
这时候,高发贵、高发有,高发财、高发到和高荣华陆续来到了老俩口的房间,他们知道张士礼中弹的事情,老俩口心里肯定上火,是特意过来安慰的。当他们听说老俩口明天就要去城里时,大家说到城里这么远的路程,老俩口又上了年纪,说什么也不让他俩去,纷纷抢着要去城里去看张士礼,回来好如实地向老俩口汇报情况,目的是让二老在家安心地等待好消息,心里不要为这事着急上火。
高发贵一锤定音地说:“这事谁都不要争了,我是咱们家的老大,明儿个我放下家里的活计,去城里看二妹夫,回来向二老汇报情况。”
高发贵的话音刚落,张迎春走了进来,看着一家人都在这里,便笑着说:“你们这是在开家庭会啊!有没有什么秘密怕外人知道,如果有的话,我就回避啦?”
“家里能有什么秘密,还不是士礼受伤的事,老俩口上火了,我们大家过来劝劝,”高发贵微笑着回答道。
“要是为这事的话,你们大家就不要动肝火了,士礼的枪伤我都跟高大爷说过了,只是左胳膊上中了一弹,不会有生命危险的,这你们就放心好了。”张迎春说这话的目的是让大家从心里放心。“明儿个你谁也不用去城里了,秋天地里的活多,你们就在家安心地忙活自个儿家的活吧,我打算明儿个去城里看看士礼,到时候回来我向你们汇报情况。”
高长福听到这话笑了,说:“大姑娘去我就放心了,起码回来之后能跟我们老俩口说实情,不会糊弄我们两个老家伙。”
第194章 美好姻缘一线牵()
第二天上午,就在张迎春谁备从家里向城里去的时候,葛文亮、李士芳、邢加礼和潘宝泰来到了张迎春的家。张迎春很是好奇,心想,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于是说:“这是你们事先商量好了,今儿个一起到我家来是吧?”
葛文亮笑说:“嫂子,是这样,昨儿个下午张县长不是出了那档子事嘛,虽说伤势不重,危急不了生命,但是我们哥几个还是放心不下,张县长毕竟是我们的老同志,老领导,我们之间有着割舍不了的感情,他出事了,我们能不去看看他吗。”
李士芳在旁边插话道:“嫂子,昨儿个从学校往家走之前,我们几个就商量好了,今儿个这个点到你家报到,咱们一起去城里看望张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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