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说明你在咱们家里的重要性,在这个家里没有我可行,没有你可不行……”
没等丈夫将话说完,张迎春打断丈夫的话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说这些话不吉利,在咱们家里少了谁都不行。”
“行行行,这话算我说错了还不行吗?”
“知道错了以后,以后谁刀不准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啦。”说到这儿,张迎春话锋一转说:“行了,回吃饭,这些活下午再说。”
“我们爷仨打算把这块地的土豆起完了再回家吃饭,下午让两个孩子歇一歇,我把这些土豆挑回家。”宗福田看了妻子一眼笑着说:“再搁几天就要入伏了,常言说,头伏萝卜二伏菜,三伏种荞麦。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时间不等人呐!我寻思着,今儿个把这块地弄利索了,晾上几天,好种上秋菜。现在地是咱们自个儿的,咱们庄稼人,不把地侍弄明白,到了冬天没菜吃,那可让人笑话掉大牙了,老婆,你说是不这个理儿呢?”
“理儿倒是这个理儿,不过,你的身子骨不好,这样****怕把你的身子骨累坏了,到时候不但这些活都落在我身上,而且我还得伺候你,你说是不?”张迎春看丈夫没有吱声,于是接着说:“时间再紧也不差这几天呀,走吧,我都做好饭了,赶紧回家吃饭吧。”
第175章 天伦之乐鱼水情()
一家人在吃饭中,宗福田说:“你这回进城,怎么还在城里待了一宿,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打算将鸡蛋卖出去以后,给和学习用品就赶回来,没想到出了点差错……”
没等张迎春将话说完,宗
“本来,昨儿个我福田以为出什么事了呢,赶忙插话问道:“出了什么差错啦?”
“你猜猜,我在城里遇见谁啦?”张迎春反问道。
“你到城里能遇到谁,不是士礼就是荣丽,或者不是丁小峰就是金荣,再就是当年那个高家少爷,别人你见了也不认识啊!”宗福田回答得很干脆。
“算你猜对了一半,我真遇到了当年的高家少爷,他领着一个大姑娘在大街上谈情说爱呢。”张迎春微微一笑说。
“他这个人可能犯桃花运,不知为什么就有那么些女人愿意跟他打恋恋,最终恐怕很难有好的结果,桂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宗福田当年在脑海里对高世彬的坏印象,至今还没有去掉。
“这回算你猜对了,就是遇到了桂花。这么些年没见面了,这回见到了桂花,你说能不说上几句体己话嘛。谁知道在我俩说话的时候,她的孩子走丢了,给她急得在马路上直哭,你说我能不管吗?”
“凭你那幅菩萨心肠,别说桂花从前是咱们三家子的人,并且在丁家长大的,咱们跟丁家还有一种特殊关系,就是你不认识的人,让你碰上这了种事,你不去管,那就不是你张迎春的性格啦。”
“知我者丈夫也。”张迎春跟丈夫开起玩笑来。
正在吃饭的宗春刚没听明白张迎春刚才说的话,于是问道:“妈妈,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明白呢?”
“去去去,吃饭时,大人说话小嘎子少插嘴,省得饭粒进到嗓子眼里呛着肺子。”张迎春瞪一眼宗春刚假装不高兴地说。
“桂花的孩子找到了没有?”看起来宗福田还在担心这件事。
“找倒是找到了。”张迎春解释道:“要不是我去找士礼或者丁小峰,在半路上遇见了荣丽,荣丽让警察出面帮忙,最后能不能找到还是个未知数呢。就这样警察开着车在城到处找,还花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才找到。找到了以后,我打算买了东西之后赶回家来,谁知荣丽说什么也不让我走,非让我到他们现在的新家去看看不可,你说我硬要走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呀!在城里住一宿倒没什么,我就担心,担心你的身子骨不好,怕你惦记着上火,肾病犯了。”
“乡里派人告诉了我,要不然我能不担心吗?”
“是荣丽给打的电话。”
“他俩现在住的房子好吗?”
“县太爷住的房子能不好吗?”张迎春笑着反问道。
“可也是,再差的话也比咱们家的房子强几倍,这不用你说我也能想到。”
“你知道士礼现在住的房子以前是谁住的吗?”
“是谁住的……我想不起来。”宗福田随后无意识地笑着问道:“我想肯定不是当年那个朱县长住过的房子吧?”
“不是当年那个朱县长的房子,是当年瘦猴子高福田在城里居住的房子,你说巧不巧。”张迎春说。
“真有这么巧的事?”宗福田半信半疑地说。“那个头顶生疮脚底冒浓的坏蛋,不得好死的家伙,一提起这个铁杆汉奸,我就恨之入骨,当年金荣他们抓到给他枪崩了,那是太便宜他了,要是我在场的话,非给他凌迟处死不可,让他多受一些罪,再让他到阴曹地府里去报到,那该有多好啊!”
“谁说不是呢,就是给他五马分尸、点天灯也不解我心头之恨。”张迎春补充道。
就在这时候,柏文龙和姚淑梅这两口子来了,一走进屋里就打开了话匣子。
姚淑梅笑着说:“这午饭吃得是不是有点太晚啦?”
“地里的活多回来晚了,这不……”宗福田陪着笑脸说。
“宗大哥,你的身子骨不好,家里有啥活你尽管言语一声,不要见外,咱们两家谁跟谁,当年要不是你们两口子心眼好,收留了我们一家人,还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活到现在呢,别说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了,这些我们全家人一辈子也感激不尽呢。”柏文龙笑着不假思索地说。
“人嘛,只要有那份能力,谁家有困难都应该去帮助。”张迎春看着他俩说:“你俩吃饭了没有,如果没吃的话就过来吃点,别装假。”
“你没看见都什么时候了,我俩刚吃完饭就过来了。”姚淑梅说:“嫂子,你昨儿个晚上进城没回来,宗大哥又不会弄吃的,我俩吃完了饭过来寻思给弄点吃的,饿了大人能扛住,怕孩子受不了啊。”
“昨儿个晚上就是他们两口子过来给做的饭,不然,我们爷仨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能吃上那顿饭呢!”宗福田从心里感激地说。
“那我谢谢你们两口子啦。”张迎春半开玩笑地说。
“看你又见外了不是。”姚淑梅说完用眼睛瞅了张迎春一眼笑着说。
“对了,你们两口子来的正好,我在城里和学习用品时,给你们家孩子带了一份,走的时候别忘了拿回去,不然吃完饭我还得往你家跑一趟。”张迎春将学习里,从篮子里拿出来放在炕梢上,接着说:“东西在这啦,走得时候别忘了,要是忘了还得我跑一趟腿。”
“嫂子,看你想得多周到,我现在还没倒出功夫去办这件事呢,你倒给买回来了,太感激不尽了。”姚淑梅不好意思地说:“哎,嫂子,这些东西一共花多少钱,回家后我把钱给你送过来。”
“什么钱不钱的,咱们两家谁跟谁,要说给钱那就见外啦。”张迎春笑着说。
柏文龙一本正经地说:“一马是一马,不要钱那可不行。”
这时,宗春刚和宗春良哥俩后,放下吃饭的筷子跑了过去,觉得谁抢到手就归谁。张迎春看到这种情况马上说:“你俩不要动,那是柏春亮的,你俩的那份在篮子里了,都是一样的东西,没有什么可挑的。”
宗福田看到孩子碗里的饭没有吃完,赶忙喊道:“饭还没吃完呢,把饭吃完不行吗……”
两个孩子好像没听着爸爸的话似,挎在肩上,在屋子里兴高采烈地又蹦又跳,不一会儿,一溜烟似地向外边跑去。
宗福男说:“那饭……”
小哥俩异口同声地说:“我们吃饱啦……”
大家看着孩子那么高兴,心里也是喜滋滋的。
宗福生对张迎春说:“看起来你买,两个孩子特别满意,不然不会连饭都没吃完就高兴地跑出去了。”
张迎春也高兴地说:“这两个孩子不到谁家显摆去了。”
姚淑笑着说:“咱们这疙瘩般大般的就是儿子柏春亮,他俩肯定是找我儿子显摆去了,不行回去,不然我儿子看他俩一人身上背着一个这,不得给我儿子眼气死啦!”
“宗二哥身子骨不好,家里有什么尽管吱声,邻邻居居住着,谁还不用谁。”柏文龙说:“我也不搁这儿待了,我儿不知道怎么高兴啦!”
吃完午饭后,夫妻俩在炕上眯瞪一会儿,张迎春从炕上起来对丈夫说:“福田,一会儿我把你上午起出来的那些土豆挑回来就行了,你不要在去干啦。我看你的腿又肿了,肯定是干活干多了累的,下午在家歇歇,剩余那些明天再干,误不了种秋菜。”
“腿肿的不算厉害,这是老毛病了,不碍事。”宗福田笑着说。“再说,你一个老娘们自个儿到地里干活,我这个大老爷们在家里躺着,也实在说不过去呀,让人看见了那多没面子,不笑话掉大牙那才怪了呢!”
“你不是有病吗?咱们这疙瘩谁不知道这事啊,放心吧,就是有人看见了,不会笑话你就是了。”张迎春不高兴地说。“老人古语不有那么一句话嘛,当官的还不踩病人,何况我还是你的老婆呢!”
宗福田拗不过妻子,只好在家休息。
第176章 烈士家属心记挂()
过了几天,张迎春家的地,在柏文龙和姚淑梅的帮助下,秋菜种完了。
张迎春想去李家沟看看李金奎的母亲李老太太。自从李金奎牺牲在朝鲜战场上,李老太太一直生活在姑娘家,姑娘家孩子多,孩子又没长大成人,家庭生活十分困难,说不定现在还没种上秋菜呢。如果说没种上的话,那么她去帮着他们种上,毕竟老太太有恩于自己,知恩不报非君子。
当年在头道沟里,日本鬼子天天围攻游击大队,那时已到深秋了,天气很冷,又住在山洞里,宗春良才四个多月,再要是在山洞里待下去的话,恐怕孩子的性命难保,正在张迎春发愁的时候,金荣又添了乱子,生下了丁玉娟,真是雪上加霜啊……为了这两个孩子能存活下去,必须离开山洞转移到山下去。
三家子这一带的人都躲避在头道沟里,村子里根本没有人,就在这关键的时候,李金奎来到了山上,将张迎春和两个孩子带到了李家,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呢,否则其后果不堪设想。
张迎春感谢李金奎,更感谢李老太太,因此,每年都腾出几天时间去看望李老太太,有什么困难竭尽全力去帮助。
张迎春来到了李家,走进了屋里。
李老太太正在屋地当中坐在小板凳上挑选土豆,大号的堆在一起,中号的堆在一起,小号的堆在一起,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那里。她一看见张迎来了便喜出望外,赶紧站起来用手指着炕上让她坐下,并说:“大姑娘来啦,走了这么大老远的路,天气又闷又热,赶紧到炕上坐下来休息休息。”
“大婶,我不累。”张迎春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汗水,微微一笑说,
“不累那么假话。”李老太太看见张迎春的脸上出了不少汗水,顺手拿一条手巾递给了张迎春,让她把脸上的汗水擦干净再说话。
张迎春擦完了脸上的汗水将手巾放到原处之后,坐在另一个小板凳上,帮着李老太太挑选起土豆来。她边挑边说:“大婶,我今儿个特意赶来,一是想你老人家了,来看看你,二是来看看你们家的秋菜种没种上,如果没种上帮着种上。咱们农村不有这么一句话吗:“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地不等人呐,再过几天就过了种秋菜的季节啦!”
“大姑娘,你的心里净装着别人,每年都到我们家来几趟,不是帮着干这个就是帮着干那个,我这老太太的心里过意不去啊!”李老太太心有感触地说。
“大婶,你这么说不就见外了吗,这是我应该做的,”张迎春挑完一些土豆扔在相应的土豆堆里继续说:“当年,在我们家最困难的时候,你老人家出手相助,我这一辈子难以忘记。人嘛,这一辈子不知遇到什么困难,在困难的时候,受人点滴之恩便当涌泉相报,不然跟畜生有什么两样呢。”
“那时不都是为了打垮小鼻子吗,搁在谁身上谁都会那样做的。当时,我不能到战场上亲自去打小鼻子,能为游击大队的人和你照顾孩子,让他们安心地去打小鼻子,这也是变向支持游击大队的工作嘛。”说到这儿,李老太太话锋一转说:“对了,大姑娘,春良的脚脖子还那么不能灵活吗?”
“要是灵活的话,走起路来就不会一瘸一拐了,那就去掉我心里的这块快心病了。”张迎春回答道。
“咳,想想那时候,能活过来那就是捡一条性命啦!”李老太太感叹地说。
“可不是呗,当时我看孩子那个样子,以为肯定要扔在山上,没想到……”
“这人嘛,就是一个命,就拿我们家的李金奎来说吧,打小鼻子时没死,打老将时也没死,偏偏在朝鲜战场上死在了美国佬的手下,不就是八字照旧吗,该井里死不会河里死啊。”李老太太有些悲伤地说。
张迎春是个**员,是唯物主义者,不信迷信那一套,但是在老人面前不能反驳。为了打破老人不愉快的心情,于是说:“金奎是为了保家为国牺牲的,是光荣的,他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你老人家应当为有这样一个好儿子感到骄傲。”
“金奎这孩子打小就是一个懂事听话的好孩子,他父亲去世早,家里家外的活他抢着干。自从小鼻子来到咱们这疙瘩之后,烧杀掠抢,胡作非为,这孩子就仇恨小鼻子,因此,他在村子里组建了一支队伍,起名叫护村队,也就是保护村民不受小鼻子欺负的一支队伍。那年冬天,来了一帮小鼻子到我们李家沟抢东西,他领着那些护村队员给小鼻打跑了,没想到事隔一天瘦猴子带来了小鼻子的大部队,护村队跟小鼻子开了火。小鼻子的家把式赶劲儿,护村队哪是小鼻子的对手,打了一阵子之后,护村队打不过小鼻子就跑到山上去了,小鼻子找不到护村队员,就更急眼了,于是拿村民们煞气。小鼻子把村子里老老少少的人都赶到了李家大院里去了,看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模样长得漂亮,弄到屋子里就去作践,猪狗不如,没有一点人性,惨不忍睹啊!”听到张迎春赞扬自己的儿子,李老太太就想起儿子那段记忆犹新的往事。“第二天小鼻子撤走以后,李金奎领着队员回到村子里,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气得直跺脚,恨自己没能耐保护好村民。后来听说古城里成立了游击大队,你弟弟张士礼当上了什么领导,李金奎就让李大力去你们那打听一下是真是假,正赶上张士礼在家。李大力回来告诉李金奎,说这事是真的,游击大队打小鼻子正缺人手,欢迎他们这些小伙子参加游击大队。他一听高兴极了,因此,就领着那帮护村队的队员投奔了游击大队。李金奎跟鼻子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不知在战场上打死了多少小鼻子,游击队员也没少死,可他没死,这就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虽说他最后牺牲在朝鲜战场上,但是他这一辈子活的值,抗美援朝烈士的名单上还他的名字,国家还给我老太太一些抚恤金呢,还能补贴一些家用,就是国家不给抚恤金的话,我这老太太也没什么说的,你像当年游击大队大队长李春海的父亲李长荣就没有抚血金,李长荣从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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