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的修长的两根手指做了一个向前甩刀的动作,就像是跑步时的发令指示一样,身后的人看见这个手势后都带着杀气向着那帮人冲了过去。“费什么话”站在身后的少年将衬衣的袖子挽了起来,露出两只修长的手臂,然后他像一只猎豹一样冲到了真在酣战的人群里。这场不大的殴斗持续了接近一个小时,最后以松井玲奈的胜利而结束。
将那个刚才还教训的人打的彻底爬不起来才从他身上起来,蹭了蹭挨了几拳的脸颊,带着他的人离开了,走时那不高也不强壮的背影却投下了一个长而笔直的影子,在月下那个身影就像一只骄傲的狮子,带着它独有的气魄和魅力令人无法指示。就因为这场斗殴,玲奈才被那个男人给选中了,那个处在黑道里拥有不容忽视的地位的男人。
而在十三岁那年,松井玲奈也知道了关于自己的一个秘密,原来他是她而不是他。被那个男人找到的时候,她正在为自己出现的女性性状而烦恼着,那个男人却一眼就看穿了,他微笑着坐在她的面前,然后伸出一只手“愿意跟我一起做事情么?性别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胆”于是四年后这个城市里最大的红灯区都被一个仅仅只有十七岁的人攥在手里,别人都叫她狮子王,那个拥有别人无法企及的魄力和手段的少女,也拥有了她该有的地位,事情总是在你以为就会这样下去的时候而悄然改变,而她松井玲奈也逃不出命运的手心。
依着墙坐在的人在回忆到那个令她放下了所有的女人时,手指不由的搓起了眉心,有一种疼痛慢慢的从心脏里蔓延出来,“柏木。。。由纪。。。”
☆、第三章
由纪吃着晚上自己做的晚餐,条件简陋的厨房里只能做出这半糊的东西来,加上自己的厨艺实在不怎么样,能吃已经很不错了。刚吃掉一半,木质的推拉门就被敲响了,由纪连忙起身去开门,一来开门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站在共用的走廊前,穿着睡衣的由纪一头雾水的望着那个男人,她确定自己不认识他后就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找错人了”结果那个男人却说。
“就是你,柏木由纪小姐”由纪一听他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也惊讶万分,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名字会从一个陌生男人口中吐出。
“不用惊讶,我是警察,所以知道小姐的名字很容易”男人将衣袋里的证件拿了出来给由纪看了看。由纪抿着唇角,脸色上有点紧张,轮谁莫名其妙的被警察找上门都会紧张起来。
“柏木小姐不用紧张,没有什么大的事情,我只是来确定一些我想知道的”男人站在走廊里语气诚恳的说着。由纪皱了皱眉,边把推拉门拉上了,并对着外面说“请你等一下,我马上换了衣服就出来”现在是白天俩人出去也不会有什么的吧,在这种不隔音的房子里谈事情总是不方便的。
于是几分钟后,由纪换好了衣服就出来了,一件简单的西装套在了外面,里面穿的衬衣都有些洗旧了的感觉,没想到一个嫁入了豪门的太太现在会落魄成这样。而由纪却觉得自己现在最轻松,穿着自己原来的衣服,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在那栋豪华气派的别墅里舒服多了,不用看着那个男人的眼色行事,不用注意着那些繁琐的礼节和形象,也许她本身就没有大小的命,从那样压抑的家族里走出来,无论多么的悲惨,她都不觉的是一种不幸。
俩人举着闪走在不宽的小道上,由纪刻意的跟他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而警察也不会去逾越那样的距离,于是俩人一路沉默无语的走着,在由纪觉的不得不说点什么来打破这样沉闷的气氛时,警察先开口了
“我叫吉本宏,是个刑警,你现在住的地址就是我给你的”由纪惊讶的张着嘴巴“原来你就是那天的人。。。”吉本宏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么?”由纪小心翼翼的问着,她现在有种被窥视着的感觉,那样的感觉真不好,再抬头看那个警察的眼睛时都觉得里面的光发生了变化,那种深邃瞳孔中晕染开来的压抑,让由纪只看了一眼就把头慌忙的撇向了一边。警察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个弧度,他继续在前面走着并开口道“柏木小姐六年前经历了一场车祸,所以丧失了那之前所有的记忆?”
由纪有些不自在的嗯了一声,为什么这个男人对自己这么感兴趣,连这个事情都知道,那么他一定都读过了她所有的档案了,如果作为一个普通人知道了这些一定会勃然大怒,那是属于自己的隐私,为什么被一个警察说调查就调查了?况且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犯法的事情来。但是不知道为何心理却有一种莫名的激动,那些档案里会不会记载了自己的过去?所以在这样的心理驱使下问道
“你有看过我的过去么?”在前面走的男人突然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看着由纪,由纪被那样的眼神盯着就一阵发毛,她不由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当然看过了,很平淡无奇的档案呢”由纪听了就马上追问道“那能给我讲讲么?”男人笑了,他的嘴角勾着弧度,但是眼睛是不笑的。
“当然,乐意效劳,我们去喝杯咖啡吧”说完男人转身就向街角走去了,而由纪也紧跟了几步。
送来的中午饭一点也没有动,那些算是五年来最丰盛的午餐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一点也没有食欲,监狱看守瞄了一眼那个坐在角落里就像一具死尸的人,确定她还没有死掉后便将饭菜都拿走了,反正是她不吃的,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等看守走出去后,墙角的人才扶着墙站了起来,拖着残腿坐在床边上,从枕头下摸出了条项链,项链的吊坠是一枚银色的戒指,看着那枚戒指,玲奈用手指摩擦着它的表面,那枚戒指的内环里有几个字母的刻字,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含义,当初才进来的时候被那些狱友给看见了,还因为夺这枚戒指而打架,最后闹得不得不将她们分开,那也是第一次尝到镇静剂是个什么滋味。还真是可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可是攥着戒指的手却力道十足,医生是怎么都掰不开她的手指,最后只能放弃了。
镇静剂的后遗症就是三天内连一句清楚的话都说不出来,大脑迟钝的就像一块木头,她还想过如果再来一针,估计她就会变成白痴加笨蛋了,还总说那个家伙是笨蛋,其实笨蛋的是自己才对,五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清苦而艰辛的生活在她看来一点也不算什么,和自己小时候比,这算比较幸福的了,至少吃穿不愁了。
就在自己想的出神的时候,狱长来了,她的步子比其它的看守更加的沉稳而有力,那样的节奏和步调仿佛能看见一个拿着皮鞭走过的女王一样。玲奈将戒指放在了枕头下,然后瞪着狱长的到来,果然没一会那个面无表情深情冷漠的中年女人站在了门口“3120号,有人要见你”玲奈心理都觉得好笑,五年里没见一个人来看她,怎么今天一下来俩,难道是因为自己要死了,所以才被上天眷顾一下?
被带到会客室,看着自己的四肢被敷在金属的座椅上就知道刚才自己和那个令人厌恶的警察的事传到了狱长的耳朵里。不出意外,晚上又要有好戏上演了,狱长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给她好看的机会,哪怕她就要死掉了。依着椅子坐着,外面的人却时时没有出现,这还真奇葩,被见的人比要见的人早出现。等了可能有接近两分钟,从旁边的一个小门打开了,一个中年的女人走了出来,她身上所具有的气质简直就像一个女王,令周围的一切都暗淡失色,包括自己,从看见那个女人的第一眼起,玲奈就知道她的职业了。中年的女人走过来坐在了椅子上,她微笑着和早上那个警察不同,玲奈从她的笑容里看不出什么伪装。她就像具有魔力一般,让看过大风大浪的自己都对那个女人产生了敬畏。
“松井玲奈,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女人很爽快的开口道,她清楚对面这个比自己小了不少的人的性格,所以直接开门见山才是最诚恳的方式。
“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你不觉得答应你一件事情很可笑么?还有我都是要死的人了,你们警察怎么突然对我这么感兴趣起来”玲奈冷哼了一声,翻了一个白眼把头撇在了一边。她从来也不会低头,除了在那个叫柏木由纪的女人旁边,谁都不可能让她低下头。
“我叫天海佑希”玲奈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一下子震惊了,这个人的名字她在五年前就听过,被她送到监狱里的人数不胜数,这么出名的一个人怎么回来找自己,这么出名的一个人来找自己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第四章
由纪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他们在这家咖啡厅里已经待了两个小时了,而这个男人将他看过的那些资料都说了一遍给由纪,而作为听众的由纪在听见那些自己的资料时竟然会有旁观者的感觉,那些经历平凡的就像应聘纸上写的一样,生硬而毫无色彩而言,喝掉杯子里剩下的最后一点咖啡,吉本宏说了一句莫名的话“你感觉这些都是真的么?”被这么一问由纪就愣住了,她失掉了以前的记忆,问她是不是真的,她怎么知道?然后那个男人却没再说什么,招呼过来了侍应生准备付款的时候,由纪起身将自己的那份钱放在了托盘上,然后认真的看着吉本宏“我们还是分开付吧!”吉本宏无所谓的耸耸肩,这个女人想自己保持距离这点他是很清楚的,但是有些东西就算隔着距离他也能看清,他毕竟是一个当很多年的刑警了。
由纪一出门就向吉本宏礼貌的微微鞠了一躬就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而吉本宏也不勉强向由纪点了点头便自行过了马路向着地铁站走去。天上的雨变成了绵绵的小雨,不大却密,由纪打着伞慢慢的走着,此时外面微冷的风让她头脑变得清醒了许多,回忆起那个男人对她讲的那些事情,又从心里重复了一边,“啊。。。不是呢。。”不自禁的说了这么一句出来,由纪一下捂住了嘴巴,她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关于事后回想起那个男人的问题而回答的答案。而坐在地铁上的吉本宏却已经知道了答案,那些档案果然被篡改过了,那个女人听着自己的复述一点表情都没有变化,这还不能说明一切么?微微眯上了他细长的眼睛,地铁车门上倒影出他的身影,一个高大却不伟岸的身躯。
玲奈歪着头靠着椅背盯着对面那个中年的女人,她的痞像不会因为对面坐着谁而更改,她就是一头骄傲的狮子,在监狱里被判了死缓后,被分配到了那所押解着重刑犯的四监,那里就像它的番号一样,死气沉沉,阴气森森。那里的人都是些已经没什么希望活着的人,所以经常发起冲突后果都是很严重的,而她才来的时候,同寝室的试图让她低头,可是就算被怎么整,她的嘴角洋溢的那种不屑和本身的气质不灭反盛,后来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在那里获得了一席之位,她就像一棵杂草有着永生不灭的根。
“我想让你替我办事”天海打量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很多的女人,从很早以前自己就关注那起案件,经过了几年的暗访和调查,真相早就浮出水面了,可是她却选择了将这些证据全部销毁了,她看过这个叫松井玲奈的家伙的资料后不得不佩服她的精神和手段,所以她决定作出这么大胆的一个决定,她希望她被自己所用。
“我马上就要死了,有什么好谈的”玲奈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事实出来。
“你不想活下去是么?”天海抱着双臂坐在椅子上,她今天来就有十足的把握能让她答应。
“活着没意思还活着干什么”玲奈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头微微的抖了一下,而这个小动作也不会逃过天海的眼睛,她能捕捉一个人的面部细节,这就是她必胜的法宝之一。
“现在的确没什么意思,但是如果你想保护的人要出事了,你还会觉得没意思么?”
“。。。。。。你和那个畜生原来是一伙的?!”冷哼了一声,玲奈将头偏到了一边去不再看那个女警察一眼。
“先不谈是不是一伙的,你现在也只有一条路走,否则你五年的努力和受的罪就全部白费了”
“呵呵,你还能翻案不成?还有两天,我死了,你们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不会翻案了”玲奈笑了,笑声渐大,里面藏着对世间的厌恶。
“可是你爱的那个人会有危险”
玲奈的笑声戛然而止,她咬着牙回过头,一拳砸在椅把上,目光里尽是寒冷“你们敢动她,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天海听见这话却并不畏惧,她笑了慢慢的凑近玻璃然后对着玻璃说了一句话,她知道松井玲奈会看见的,而玲奈眸子中的光彩也因为这句话而瞬息万变。
由纪在快到到家的时候突然改变的注意,她不打算先回去了,她想一个人出去走走,那起让自己丢失了记忆的车祸据那个警察说离这里也并不远,他竟然刻意的安排,那么该来的还是会来,所以她决定自己先去探索一下。
自己住的那栋阁楼是处在一个叉路口上的,所以自然的就往那条没有走过的路走去了,一路上心事重重,也不能好好的观看周围的情况,当自己走到一个寂静的小巷时,由纪才反应过来,当她愣愣的站在死胡同的入口时,她看见一对男女站在远处的路灯下,男人和女人接着吻,男人的手不老实的在女人的身上游走,可是女人却像似不太愿意一样,她有些抗拒着男人的吻,可是无奈力量的悬殊让她不能挣脱。最后在激吻了几分钟后,女人腾出了手一耳光扇在了男人的脸上,骂了一句贱人,女人气冲冲的向着由纪这边走来。
由纪和那个女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女人浓妆艳抹的脸回过来一下,看了她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而由纪却没来由的心慌起来,然后抬腿就往来时的路跑去了,一只手撑在路灯粗壮的铁质杆子上,感觉到胃里一阵翻腾,竟然不禁的干呕起来。呕了几声觉得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便顺势的坐在了路灯旁的人行步道小台阶上。头疼,厌恶,抗拒。。。还有悲伤?。。。
一滴冰冰凉凉的东西滴落在了手背上,咦竟然是一滴眼泪,用手背擦了擦,自己居然哭了。。。。
为什么会哭了?由纪抱着脑袋倚在路灯旁,刚才的那一幕刺激到了她的神经,那样真实的感觉就像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一样,也许在什么时候,她也有这样的经历?
回到牢房里的时候,玲奈甚至都有种想一头撞死的冲动,让她加入到线人的行列她还不如去死,她曾经涉足的那些场合,线人多如牛毛,对于线人她再清楚不过了,下场都基本没有好的,而那个女警察却说正因为这样她才更有价值,她还有价值么,不由的冷笑起来,自己的腿她在清楚不过了,基本等于废腿一条,就这样的身体还能有多大的价值。但是,那个叫柏木由纪的女人,她始终无法放下。纠结的坐在窗沿,将枕下的戒指拿出来抚摸着。记忆就像一部开始放映的电影一般,跟那个女人有关的一切都如同潮水一样涌进了她的大脑,明明她已经决定要忘记的,她和那个女人永远只能是在平行线上行走,就像那个算命师说的一样,如果她俩交汇一定不会有好的下场。
☆、第五章
松井玲奈这个名字就像一个魔咒,在六年前,这个名字带着足够的威慑力震慑着各方涌起的势力。在这片隐藏在都市里的红灯区,几所大的夜总会和旗下的连锁娱乐中心都掌控在一个十七岁的少女手里,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