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
由纪有些僵硬的将地毯有放了回去,她以后再也不手贱了,但随即她又望向了抱着露比一言不发的人。
“为什么不换一个地方”由纪心疼的责备着,地毯下盖住的是一滩滩无法清洗掉的血迹。谁能在这样的屋子里住上两三年估计都会疯掉。
“住习惯了,我。。。没事”玲奈最后强调了一下没事两个字。
“你这是怎么了?”由纪那么一瞬间觉得有些陌生,所以她无法控制住内心产生的愤怒感,更甚的是心疼。
“我没怎么啊”玲奈云淡风清的说着,好像事不关已一样的态度。这样的语气让由纪更加觉得恼怒,她发现自从25岁之后她变得越来越易怒了。“那为什么不换一个住处,为什么要把自己。。。。。把自己囚禁在这里?”由纪用带着叱喝的语气说着,但是眼泪已经不经意的爬上了她的眼睑。
“。。。。”这一次玲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四年的卧底生涯,足够改变她的性格,用最底层的身份重新进入到最黑暗的环境里,压抑而阴郁的感觉得不到完全的释放,那股子仿佛来自地狱的漩涡将她不断的往里拉扯,她是一个从黑暗中出来的人,所以归宿只有黑暗,曾经她一直深信不疑,无论是曾经那个光芒万丈的人,还是如今这个残破颓废的人,从来都是腐朽的。然而内心的深处却一直牵挂着那么一个人,所以她才会养了一只狗,然后叫它每天去她的店门口等着,就仿佛自己在守着她一般。
“如果你不想告诉我那些你的经历,那么好,你忘记它们可以么?”由纪恳求的抓住了玲奈的肩膀,眸子中闪烁着那样的光芒。“也许。。。。一辈子忘不了了吧”玲奈被那样恳求的目光所感染,她原本就做过心理挣扎到底要不要告诉她,现在看来如果不说是不是会增加俩人之间的隔阂?
说完,玲奈将露比放在了餐桌上,然后将插在口袋里的右手拿了出来,由纪看着她慢慢的脱掉皮制的指套,然后将只有三根手指的手放在了由纪的面前,由纪看着那已经成为了两个圆形截面的位置,没有等她有什么心理的反应,玲奈又挽起了衣袖,手肘上一道十厘米长的疤痕丑陋的扭曲在白皙的皮肤上,然后玲奈将穿着的外套脱了下来,只剩下里面那件淡蓝色的衬衣,一个可怕的穿透疤痕□□裸的展露在她的左胸上。由纪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心痛。
“这枪差点要了我的命,当时躺在这里的时候,我觉得我可能要死了,不过老天还是让我活下来了。”玲奈用手指了指铺地毯的地方,有些自嘲的语气带着令人心碎的沧桑。“我已经。。。已经不能在像以前那样保护你了。。。。”玲奈突然觉得鼻子一酸有种想掉眼泪的冲动,但是还是将眼泪逼回了眼眶,这样至少让她能让她还保留一点自尊心,她之所以不去找由纪就是怕成为她的负担和拖累,她已经不像以前那般凌烈矫健了,那份承诺过的工作,之前她还是想的过于简单,直到现在她才体会到这份工作给她带来的创伤,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能活着已经算是上天的恩赐。正如最后一天她躺在医院里奄奄一息的时候,女警察在床边说的一样,如果你活下来了,就完成了你对她的赎罪,用你的健康换来了心理上的平静,这就是一种解脱。
由纪看着催着脑袋的玲奈,她突然做了一个举动,她抬起手将玲奈戴着的帽子摘了下来,脸上那道疤痕丑陋而扭曲,但是在由纪看来它就像不存在一样,由纪用她微凉的手捧起了玲奈的脑袋,让她琥珀色的眼睛和自己的对视,由纪认真的说“那么换我来好么?”说完,由纪就用她将自己的唇贴在了玲奈脸上的疤痕顺着痕迹向下,就像几年前,她霸道着吻着她的淤青一样,用自己的方式来拔除那份痛苦,原来爱情都在互相模仿,因为那些记忆已经根深蒂固。
眼泪伴随着激烈的拥吻而滑落在两人的面颊间,微微的咸刺激由纪的脑细胞,她轻易的用舌头撬开了对方的唇齿,然后恣意妄为的搅动着,用舌头细数着她的齿,几年前的感觉在慢慢的回归,身体的饥渴感在这四年之间首次的爆发,随着节奏的加强,热度盘上了脊背,由纪的唇已经变得火热红润,她闭着的眼睛睫毛煽动,身体在荷尔蒙的催使下开始解放欲望,当口腔已经不能满足这样的欲望时,她将唇移到了她的脖颈,一路的向下,带着毫不犹豫的姿态。“你瘦了”朦胧缠绵的腔调在玲奈的耳边响起,闭上眼的人没有回答,而是用一个唇角的微笑代替了,彼此禁欲了四年,这一刻玲奈觉得当初选择毁容的路是对的,凭借着她的那张脸,如果不毁容一定会带来麻烦,最重要的是无法守住那份承诺,除了你,谁都不可以。
由纪觉得自己内心已经不能平静,曾经的那一幕幕在脑海里像翻书一样,一幕幕一例例的诺列着,这个身体是她想要的,唇的亲吻已经无法满足,带着味蕾的舌尖轻轻的“触摸”玲奈的皮肤,没想到她的皮肤经历过了岁月居然还是这般的光滑细腻,由纪变换着亲吻的方式,原本被解开了三个扣子的衬衣被由纪一下给解个精光,随即将勾魂的细指环住了玲奈的腰,然而这样的方式却仅仅带来了一瞬的新鲜感,之后又不老实的攀上了玲奈的后背。感觉到被解开了内衣扣的玲奈身体僵硬了一下,由纪敏感的感觉到了玲奈的变化,但是她却仅仅用那带着魔力一样的声音在耳边重复着“乖,别怕”宛若一个念着咒语的巫师一般,仅仅两个字就让玲奈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由纪将玲奈的身子推到在桌上,原本“站”在一旁看热闹的露比被那一阵折腾给吓得不轻,连忙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用两只黝黑的眼珠看着它的主人被压在身下的样子。由纪一只腿挤进她的双腿之间,还使坏的磨蹭着玲奈敏感的□□,望着玲奈身上慢慢泛起的粉红,嘴角弧度更加上扬,右手食指轻微略过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最后停留在胸口那道骇人的伤痕,粉嫩的舌尖沿着它的轮廓舔拭着,□□过那道疤之后,转移了阵地,顺势吻上了玲奈胸前的小小凸起,恶意地点压扯弄着,一手停留在另外一边的粉嫩处同样揉捏着。有些含糊的喘息声从玲奈的鼻腔里发出,她此时的脸色已接近潮红,不知是因为快感还是因为上升的热度。
由纪玩弄够了上身准备进攻下身时,却突然听见玲奈呢喃的说“要乖的是你吧!”说完身体一个翻转就被玲奈给压在了身下,由纪陡然回忆起那时候霸道她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我爱你”。打算将由纪在自己身上的“放肆”好好的还回去时,在一旁的蹲着的露比不耐烦了,它原地转了两圈后,居然打算参与进它主人的“正事”里来,它刚伸出它的小舌头舔在了玲奈的脖子上,玲奈一个机灵愤恨的横了一眼露比,露比一下愣住,然后垂着脑袋呜咽的叫了几声,意思到刚才的眼神可能把露比吓着了,玲奈才放软了眼神,但是回头再轻吻了几口后感觉刚才那巅峰的感觉被这个“小死狗”一舔给舔掉了。意境阑珊离开了由纪的身体,扣着衬衣的扣子,而被放到在桌子上的由纪突然握住了玲奈的右手“这个是怎么弄的,能告诉我么”
玲奈看着自己的右手,眉头不再纠结成一团,心情也没有原来那么沉重了,“被夹掉的”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听进由纪耳朵里却让她心情沉重,那一定能把人疼的晕过去。
玲奈不以为意的讲述着经过“前不久破获的那起跨国毒品案是我给警方提供的消息,可惜我被发现了,最后他们的人抓住了我,在审讯室里的时候他们强迫我说出警方的行动,于是我就用两根手指和暴打一顿的代价等到了警察的支援,那个女警察还是很讲信用的”玲奈回想起女警察将自己抱起来冲出去的场景时不禁嘴角扬起了一个笑容。
由纪经过玲奈这样说才想起三个月前那条震惊了各大报社的头条,警方将毒枭一网打进,但是因为大楼爆炸死伤十六人的报道。由纪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玲奈,随即由纪抓住了玲奈的手然后将它贴在自己的胸口上认真的说“那么以后就让我来保护你吧”玲奈听了这话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你除了吃还会干什么”
“我会。。。我会做你想要的”说到这由纪不然脸红起来,玲奈瞬间一脑门黑线,这家伙刚才做的时候怎么没见害羞。
“你刚才不会还不害羞么,装什么淑女”
“松井玲奈!!!!”
露比可怜的一声惨叫伴随着抛物线的身体砸像了自己的主人,人类真是搞不懂,不仅善变,还总拿自己出气!!!
番外三
从主人把我领回家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她与别人的不同,我的第一个主人是普普通通的人,早出晚归总是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家,然后倒头就睡,这样的生活最后让他决定放弃了我,于是我被送到了救助中心等待着我的第二个主人出现。
我被饲养员提前牵到门口等待着她,那天下着小雨,天气阴郁,因为这样的气氛令救助中心的狗狗们都焦躁不安起来,我同样不例外,当看着一个穿着卫衣的人影打着伞出现在楼梯下时,不知为何我竟然开始冲着那个身影叫了起来,我的身体里潜藏着的危险感知让我觉得这个人浑身都散发着一种黑暗的气息,她的脸隐藏在棒球帽和卫衣帽下,直到她走上台阶然后站在我的身前,我抬起头颅对上了那双眸子,于是我停止了叫声,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我真的不想承认我心里有那么一点害怕,安静了几秒之后我慢慢的蹲了下来仰望着她,她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站在我的面前,什么话都没有说,唯独那淅淅沥沥的小雨声还在提示着时间的流逝,我似乎在等着她蹲下来,她像是意会了一般蹲下了身,然后从衣袋里伸出了一只手,我看见上面戴着一枚戒指,这枚戒指跟她的气质还真是不配,但是她似乎并不介意而是用这只手抚摸上了我的头。我从她抚摸我的力度来判断,她是喜欢我的,然而之后从她嘴里冒出的一句话差点让我咬她一口。
“你还真是丑”
人家明明是一直很萌的狗好么,哪里丑了?这句话一直让我耿耿于怀,所以之后她想抱着我睡觉的时候,我总是假装嫌弃的离开,然后趁机在她的身上踩几圈,其实每晚最后的结局都是我趴在她的枕边陪着她一起入睡,主人似乎很少有心情好的时候,她很多时候都是面无表情或者皱着眉看着手上的那枚戒指,或者坐在床边望着窗外发呆,主人的家里没有电视,没有任何的娱乐设施,只有简简单单的床和沙发还有餐桌,以及放在床边的复健器,主人的腿上有很长的一条伤疤,蜈蚣一样的缝合疤痕让她原本好看白皙修长的腿失去了几分的美感。每天早晨起来,她都会用那个器具套在腿上然后出门慢跑一圈回来。而那时候就是我要出门办事的时候了,我之后才明白为什么主人要把我领回家,我还有一个艰巨而又伟大的任务,就是代替她去看一个女人。
主人把我抱回家的第二天就带着我去了那家店,她站在一个小巷子里,然后把我放在地上手指指了指那个店铺的大门,我顺着她的手指往店铺看去,那是一家花店,由于才开门,所以门前稀稀两两的人路过,一个穿着橙色围裙的女人弯着腰整理着面前的一个花瓶,不经意间我瞥见了主人戴着戒指的那只手,她用拇指抚摸着那枚戒指,一下一下的,就像抚摸我的头一般。我又忘了一样那个女人的背影,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我迈着我的小短腿向着那家店铺跑了过去了。
每天早晨我都会准时的出现在那里,然后蹲在门口替着主人守候着她,起初我很疑惑为什么主人不自己来,而是让我去。直到有一天,主人拖着虚弱的身体回来,我蹲在楼道等着她,当看见她一只手扶着楼梯扶手,另一只手捂着肋下的时候,我闻到了从她身上飘散出来的血腥味,对于气味极度敏感的我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奔向了那个弓着身子依靠着扶手才能前进的人,我在她的脚边呜咽的低叫着,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叫我的名字,她抬起脚步走了两级台阶后,手一滑摔倒在地了楼梯上,她试了几次都不能爬起来,最后她只能仰躺在楼梯上,肋间的缠绕的绷带慢慢的映出了血迹,用右手肘撑着楼梯,左手抚摸着我的头,我知道她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是这样的抚摸已经足够了,我第一次没有跟她闹别扭的迎合着她的节奏,将脑袋蹭着她的手,于是家门就在咫尺,我们却在外面睡了一晚上,那晚上睡在楼梯上的主人发着低烧,口中说着凌乱的呓语,我努力的只听清了几个字“对不起。。。”
从那以后我就更加的卖力的干着我的工作,主人她每天活着都很辛苦,所以我不能再让她失望,这样的日子过的很漫长,主人也在重复的受伤和康复中将这些难熬的日子一一度过,直到那天,她回来后将我抱在怀里,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望着窗外,今天她的心情跟以往比起来好了很多,她用手抚摸着我的头然后又像跟我说话又像自言自语似的说“终于自由了”然后将我抛到天空上,这把我吓得半死,完全不会考虑别人感受的主人有时候真像一个小孩子。
但是就算那些痛苦的日子已经挺过去了,主人也没有去见那个女人,她依然是重复着以往的习惯,慢慢的我就不能再继续淡定下去了,因为那个女人要调职了,如果再不去也许真的就没有再碰面的机会了,所以那天我嗅着她的气味走了好几条街才到了她调职的地方,我绕着她的腿跑了几圈,试图让她跟着我,主人其实一直在等着她,只是从来不说而已。
还记得主人休息的时候会将我抱在怀里,然后将我的爪子抵在她的额上,于是我的两只眼睛对上了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然后主人的眼眸里总会闪过一丝丝的迷离,仿佛身体里有一股灵魂被抽离了一般,那种带着忧伤气质在时刻的雕琢着她,最后沉淀成了一层孤寂。
“呐,露比,我还有资格去见她么?”主人喃喃自语的语气听起来却十分的伤感,但是很快她就掩饰掉了那份暴露在外的情感换成了往常的那副冷漠而疏离的腔调。
“反正说了你也不懂,不问了”说完主人就会把我放下,然后去厨房给我准备一顿好吃的,我把它理解成收买。主人总是会因为一件事情而纠结很久,她容易陷入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所以她总是用偏执的理由去说服自己,让自己得到那么一丝的安全感,曾经的主人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但是现在的主人却是一个十足脆弱的人,她所经受的磨难她一直称之为赎罪,虽然不懂,但是我知道她并不开心。如果两个人能相爱,那么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所以我决定带着她去找主人,哪怕结局无法预测,那也总比真的永远不见的好。
用爪子挠着门,主人一如既往的开一条门缝让我进来,但是在这个我设计的“阴谋”中,主人和她相遇了,当看见她们俩见面的场景时,我就知道我对了,那个叫柏木的女人她每天都会在门口的一只空花瓶里放上栀子花,樱花和星辰花,很多路过的人都好奇为什么要将这三株完全不同的花放在一起,而她只是笑笑并没作答。但是后来我知道了它们的含义,栀子花——一生的守候,樱花——等你回来,星辰花——永不变心。
原本以为这样的生活会慢慢的变好,主人再也不用一个人吃着晚饭睡着觉了。但是后来的事情却出乎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