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萧昆喊住前头的人,等他过去,忧心忡忡说:“我真担心!以前这里很多石柱冰柱,这次怎么不见了呢?这上顶是冰笋不是石头,没有柱子顶着,悬乎!大家一定要小心,不要说笑喊叫,声音越小越好!发现吴市长立即救起来,火速撤退!如果听到上次那种呕呕嗷嗷的声音,就不要再找吴市长,立刻退回来!现在咱们八十多人住进医院,生命难保,就剩下你们这些人了,咱们可拼不起了!”
众人说:“昆爷爷放心,我们会小心的!您年纪大了,出去守着洞口吧!您不能再下来拼命了!”
倪萧昆感到头晕恶心,浑身颤抖,有些支撑不住了,只好点头答应。
他踉踉跄跄往回走,刚出洞口,忽听身后有人喊:“发现六个人!都冻成冰尸了!”
倪萧昆正想问问其中有没有吴市长,忽然又听一个女音惨叫:“救救我啊!替我敛魂啊!”
倪萧昆听着有些熟悉,一阵激动,眼前发黑
第廿四章 敛魂(第6节)()
车先锋出院了。
他坐在车内,脑海里翻江倒海地回忆着这些天来的经历。
其实他入院当天就苏醒了。为什么还要继续装病,假装昏迷不醒呢?他有他的深刻用意。
很明显,这次阴霾洪灾是史无前例的,猝不及防的,作为一市首脑,他有着推卸不掉的责任,因此他在救援人员到来之前,不能不用香炉砸破自己的额头,又把鲜血抹得满脸,将自己塑造成亲赴前线抗洪救灾的英雄。
第二个原因就是,他妻子仇瑶洁的失踪应该成为一个不解之谜。迷香,历史上叫做“五鼓阴阳*散”,江湖上采花大盗发明的下九流玩意儿,居然由他解开了不解之谜。是啊,仇瑶洁不愿意出国,他做不成落(裸)官,那就不能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哼,别怪我心狠,这都是你b的!你欺骗了我一辈子,我也只好欺骗你一回!”
那天,苟院长来看他,他乘护士小萍出去如厕,悄悄拉了一下他的衣角,对他挤了一下眼睛,小声说:“晚上来,有事商量!”
苟院长吃了一惊,但很快会意了,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感激零涕,不停地哆嗦。
至此,每天夜晚,苟院长总是撤掉值班的医护,锁上房门,拉好窗帘,请段虎友一起来和他商谈一些事。他们往往商谈到深夜甚至黎明,才悄悄离去。
“在我市遭遇特大洪水灾害,全市官民戮力同心,抗洪救灾取得初步胜利的日子里,我们应该怎样感激和歌颂一个人民公仆对我们关爱啊!我们最最敬爱的都市首长,市委书记车先锋同志,在灾难突然来临之际,在全市停电的紧急关头,在他全家人也遭到同样的灾难之际,他没有先回家救助家人,却冒着生命危险赶赴受灾最严重的天香区,指挥抗洪抢险。我们的灾民得救了,可是车书记的妻子却在洪水里失踪,至今下落不明。当我们接到一大批一大批救援物资,全家人欢快地享受胜利果实时,我们的车书记却因受了重伤躺在医院里,八天了,依然昏迷不醒!我们为有这样的好领导而骄傲!我们也为他的受伤而流泪”
电视台在每天的新闻节目开头挂着车先锋的标准照片,如同念悼词一般,一遍又一遍地播送这段话。女播音员的声音激情澎湃,充满了泪水的韵味,令电视机前的所有观众无不感动的呜咽。
就这样,车先锋坐着黑色奥迪,乘着夜色悄悄地回到市委大院。除了新来的驾驶员之外,没有一个人发现
他回到家,立刻把仇瑶洁的相框从墙上摘下来,搭上一条黑布,摆在客厅的电视柜上。
“永别了,贞洁的仇瑶洁姑娘!”
车先锋对着相框躬身做了个揖,然后坐在德国造pt真皮沙发上,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不料就在这时,电话铃突然响了。
车先锋惊得一下弹跳起来,瞪着眼看看电话号码,犹豫不决地拿起了耳机。
“喂!你好吗?身体好啦?”
电话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女音。
“谁!你是谁谁谁呀?”
车先锋浑身哆嗦,魂不附体。
“我的声音你还听不出来么?二十多年的夫妻了,就这么完了吗?”
仇瑶洁的声音,含着怨嗔和悲伤。
“啊你你,你想怎么么样样样?
车先锋浑身汗毛一炸开了。
“求求你替我收尸敛魂啊!我不能就死了啊!”
“妈呀你是人是鬼?”
车先锋杀猪似的叫着,耳机脱手掉落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本文后面的内容越来越精彩,敬请放心收藏,多多支持。)
第廿五章 真髓(第1节)()
午夜,明月照耀着山野,远山近树都朦胧绰约,若真若幻,神秘莫测,;令人心魂飘摇不定,没有着落。
此际,燕赤霞泪光莹莹,娇语莺喃,委婉曼妙地说出一番勾魂妙语,强烈地打动了吴明的心灵。他迷失了自己,不由自主地将她拥入怀中。在她鼻音浓浓的发嗲声中,他感到她宛如一只小巧玲珑的玉琵琶,随手抚摸上弦的旋钮,触手绵柔,细若凝脂,更加激情难抑,无法控制,便一把掀起束在她腰间的琵琶裙衣,将身上已经昂首而起的拨棒探出,去奏响一阵天翻地覆的恩爱劲曲。
你情我愿,浪潮澎湃,一切都顺理成章,无懈可击。
然而偏巧就在这时,吴明听到身后一声冷笑,竟然是燕赤霞的声音。
吴明的拨棒已经探入琵琶的两弦之间,转瞬便要猛力拨响爱歌,不想受此一惊,如遭霹雳,爱情潮水突然破堤而出,汹涌异常,顷刻之间激浪奔腾,一泻千里。他感到五脏六腑都拧成了麻花,浑身血液都绞出体外,稀里哗啦泼在地上,只剩下没有水分的干僵躯壳。这痛苦比死了还难受十倍,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这极度的痛楚中,他本能地把怀中的燕赤霞抱紧,因为不管怎么说,她已经算是他的妻子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但是这样一抱,他忽然感到怀中一虚,定睛一看,怀中美人玉殒香消,玉肌揉肤失去凝脂,竟然是一具小巧玲珑的骷髅。
吴明这一惊吃得可真不小,登时嗷地一声,浑身汗毛都炸开了。
他此刻才恍悟到她不是燕赤霞,而是古墓里的那个女尸。真正的燕赤霞就在身后,他原来受到了女鬼的迷惑,中了鬼祟。
伤心绝望就像被掏空了心肝一般,他两股颤颤,松开了怀中的女尸,啊地哭叫一声说:“燕姐姐啊,你为什么不早来救我?”
这一声喊,没有等到燕赤霞答应,便如噩梦惊醒一般,回头看时,一道阳光射来,刺得他两眼奇痛,酸泪横溢,眼前一片炽白。
“燕姐姐啊,我不行了!我眼睛瞎了!”
吴明用尽吃奶的力气喊叫,但是没有声音。他浑身激烈地颤抖,朦胧意识到不是害怕,而是寒冷。他不敢再看燕赤霞,闭着眼忍着,希望能恢复光明。许久许久才睁开一下,便见眼前幻化出各种色彩,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彩璀璨,除此以外什么也看不见。
“什么声音?”
漆黑之中,破案专家马狄清的惊问声很压抑。
“啊,是,是有声音。好像是飞机的引擎!”
白头翁董良志说。
“怪,山洞里怎么会有飞机?”
“是啊,怪”
马狄清说话间掏出打火机打着了火。
山洞里亮了起来,可以看清附近的石笋,洞壁,闪光的水滴。
白头翁的影子延伸,手影缩小,在洞壁上抓了一下。他的上半身出现,回过身来时,手里已经有了一支火把。
火把点着了,马狄清关了打火机。
山洞里亮了几倍,可以看得更远,近处的景物也更加清晰。现在可以看出,那些石笋五彩缤纷,十分好看。
“啊,真美!”马狄清赞叹。
“是啊,我二十多年前就发现了,不知是什么矿,是玉石还是翡翠,含不含黄金。”白头翁感叹说。
“你没有采集标本?”马狄清诧异地问。
“当时哪顾得上啊?晴雨她”白头翁说着,忽然收住了话尾。
“怎么不说了?晴雨,是二十五年前失踪的那个姑娘车晴雨么?”马狄清追问。
“嗯哪,是她。嘿嘿,我说了告诉你这个秘密,来吧,在前面的洞里,不算太远,也就三里路吧。”
“顺道吗?”
“不顺。似乎是朝山神庙的方向。”白头翁用手指了指,“九曲十八弯,辨别不清楚了。你的手表不是带指南针吗?你确认一下方向,沿途咱们做些记号。”
“你说吧,不用去看了。咱们没有时间,改个时间再去看现场吧。”
“也好,那就朝左走,扶着石笋慢慢往下去,千万不要大意,二百多米深呢!滑倒滚下去就没救了!”
火把渐渐向下移动,二人也渐渐消失了踪影。
飞机的轰鸣声越来越大了,还夹杂着敲击石头的声音。
马狄清的声音很小:“怪声越来越大了。”
白头翁的声音更小:“不会是有人偷采矿石吧?”
马狄清的声音几乎消失了:“看看再说吧!真是奇怪了”
第廿五章 真髓(第2节)()
手电灯晃动着,可以看到一队人影在前进。
“这会儿,拆迁办的那几个人,该已经送到医院了吧?”一个小姑娘的声音问。
“早送到了!”一个小伙子笑道,“这里和外面时空不同,不知道过了几天了呢!他们要是活过来,也许已经出院了;要是活不过来,那恐怕已经到火化场烧成灰了。嘿”
“我看不一定。”倪成祥说,“这回进来和以前不一样,好像变了一个世界!空间大了不说,空气也新鲜多了。咱们到这时候还没出现幻觉,头也不疼,眼也不花,说不定这里又变成三维空间呢!”
“该不会是阴阳谐调的结果吧?嘻嘻嘻”
“对,可能是!这回咱们来了女将,花木兰、穆桂英,都是骁勇善战的倪家军!那怪异的四维世界肯定害怕了,提前就收山了!”
“呵呵呵”
“嘻嘻嘻”
救援队前锋十几个人都笑了,笑得很开心。
忽然一道从前面照过来,所有的人的面孔都清晰了。
一个姑娘当先转过高大的石笋,高兴的叫道:“你们过来看啊,前面亮了!会不会是洞口啊?咱们要出洞口了!”
一个年轻媳妇跟过来,也高兴得叫起来:“啊,真的啊!真的前面有亮光了,好像就是洞口耶!”
“嗷嗷咱们要出洞了!胜利了!嗷嗷”后面许多姑娘也叫起来。
“别乱叫唤!出洞也不算胜利,咱们还找到吴市长呢!”倪成祥嚷道。
大家不再呼喊,但还是高兴得笑。
“咱们离开续绠多远了?”倪成效忽然问。
“估计有五六里路了吧,直线距离不好说。”倪成祥答道。
“哎呀,你们快看!那是啥东西呀?”一个小姑娘吃惊地喊道。
“我的天哪!”倪成效叫了一声站住了,“那儿好像是另一个世界!他们是白天啊,该不会是海市蜃楼吧?”
说话时,所有的人不知不觉都头重脚轻,踉踉跄跄,两眼开始流泪,看那洞口就像波光粼粼的水中月亮。
但他们谁也没有警觉,只顾得往前奔。
亮光近了,大了。
倪成祥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手扶洞壁,侧着身够头往外一看,只见一洞之隔竟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洞口外,没有冰花石笋,也没有冰笋的洞顶,展现眼前的是湛蓝湛蓝的天空,一丝云缕也没有,就像水洗过的蓝玻璃。蓝天下,有一片葳蕤葱茏的树林,林深处隐隐约约露出红椽碧瓦的阁楼。细看那些树,都是很陌生的树种,树枝是红的,每棵树上的叶子都不相同,或复叶互生,或单叶对生,但叶上都长出裙带似的飘穗,很像苞米的雌穗胡须,却又比苞米的雌穗胡须长得多,宽得多。更神奇的是,那些树枝顶端都有芙蓉一般的花,那花并未盛开,花蕊却探出花外。仔细看那花蕊,不由你不惊诧得瞠目结舌。
原来那不是花蕊,而是娇小玲珑的姑娘。她们就像童话世界里的拇指姑娘,一个个都身穿姹紫嫣红的衣裙,身体颀长,亭亭玉立,但胸脯丰满,腰细纤弱,面容各不相同,却都水灵灵的,俊俏无比。
年轻小伙都看傻了眼,木偶似的一动不动。
姑娘媳妇也感到极端好奇,但一看小伙子们那呆痴痴目光,难免心生醋意。
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笑着跑出洞口,伸手就要摘一朵花。后面的小伙子追了出来,喊着:“不要碰,小心有毒!”
声未落,忽见树叶上的飘须卷了过来,将那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一下卷了起来。
小姑娘惊得魂也没了,拼命挣扎尖叫,呼叫救命。但她已经渐渐缩小,进入花瓣之中,而花内的小人却渐渐变大,从树上飘落下来。
倪成祥不顾一切地扑过去,嘶声喊着“妹妹”
但是太迟了,只见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已经渐渐缩小,进入花瓣之中,而花内的小人却渐渐变大,从树上飘落下来。
倪成祥见状伤心欲绝,扳住树杈打滴溜,想把妹妹从花内摘下来。
花中落下的姑娘拦住他道:“公子,不要!不要摘啊!她已经顶替我做了花魄,你要是把她摘下来,你就必须娶她为妻!你难道想亲兄妹配对成亲么?”
后面的人也都嗷嗷叫着劝阻他不要摘花。
倪成祥一阵心碎,忽听山洞里响起呕呕嗷嗷的怪声,同时感到有人抓住他的后衣领摇晃,拼命呼唤:“成祥!你怎么了?你醒醒!咱们撤退”
倪成祥如梦初醒,感到头疼欲裂
第廿五章 真髓(第3节)()
大山,绿树葱茏,绵延起伏。
一架军用直升机沿着八爪谷飞行。
“洞幺,洞幺!我是洞两!山谷云笼雾罩,林深树茂,什么也看不见,建议派搜救队从陆地搜救!”
飞机上的人身穿迷彩服,对着话筒不停地喊话。
“洞两,洞两!洞两听令!陆地没有道路,无法搜救,你们要观察,不可松懈!能什么蛛丝马迹,立即向我汇报,不得有误!”
耳机里传来沙哑的声音。
“是!洞两听令!继续搜救!”
身穿迷彩服的人说罢,长长叹了口气。
陡峭的山壁从云雾里耸出。
直升机迅速升高,离开云海,渐渐成为蓝天中的一颗黑点。
漆黑漆黑,飞机的轰鸣声依然在响。
一点灯火由高而低,由远而近,渐渐看出是山洞。
马狄清和白头翁一前一后攀援而下,来到平坦的地方。
仰望,洞顶是垂吊的石笋,五彩缤纷。
“到底是冰,还是玉石翡翠?想办法采集一些拿出去看看。”马狄清问。
“太冷了,看不出来!这次没有准备,没带工具,下次一定带锤子来。”白头翁说。
“嗯。刚才你讲到哪儿了?哦你们为了那个案子进了这个山洞,遇到了巨大的狗熊。你接着讲,那个叫冯金锁的大学生还跟你讲了些什么?”
“嗯。是这样,我们发现他时,他是个老态龙钟的白胡子老头。他自己说他叫冯金锁,二十一岁,是都市大学大二的学生。他趁暑假来仙人谷打工”
“这个我知道。”马狄清打断白头翁的话,“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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