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试用期,三个月后转正。试用期的工资,是正式工资的百分之九十。没有问题吧?”
“嗯。”
“那好,下个星期见。”
“好。”出了公司,上了回家的公车,我才慢慢接受了我已是该公司一员的事实。
第9章 入职风波
在公交车上,我算是彻底得意起来。一人儿坐在车子的后排座位上,嘻嘻哈哈笑个不停。这样的举动,让坐在隔一个走道的小女孩儿很是不安,频频转脸偷望我。我早已是心花怒放,哪儿还管什么形象。
“终于要有工作啦……哈……哈哈……哈哈哈……”在心里暗暗的想,估摸了一下宇的上班作息时间,掏出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
听说我找到了工作,宇的声音也欢快了起来。这段时间学生早已放了假,但老师还是要上班,宇天天抱怨着无聊无聊,没有学生闹腾着,一点儿都没有学校的气氛。
和宇聊了好一会儿,我挂断了电话。迈着轻快的步伐,一蹦一跳的得瑟回了家,躺在沙发上哼着小曲儿。哼着哼着,居然以一种极其不让自己舒坦的姿势,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待我醒的时候,宇已经下了班回到家中。她正坐在我的身边,帮我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带着几分怜爱的表情,却也不语。
“……”我没有说话,感受着她帮我将脸上的洗汗,轻轻擦去。待她帮我擦完汗水后,见她坐着不出声,我将手伸到她的面前,来回晃了几下,问她道:“宇,你怎么了?”
“没什么。”宇微微摇了摇头,听她在身边淡淡的说道:“希,你睡着了的时候,一脸的纯真,像极了个无邪孩童。”
“……”让我难忘怀的,不是她说的这句话,而是宇说这些话时的表情,一脸的温柔心疼。
入职体检是一件让我捶胸顿足的事件。我这个人做事喜欢拖三拖四,拖到最后一天,拖无可拖之时,方才将事情放在心上。星期五被要求下个星期一,带着学历及学位证书、体检报告等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去人事部报到签约。于是我在心里盘算着,星期天去医院弄体检,也为时不晚。可当我星期天一大早到了医院,才知道入职体检只在周一到周六开放。带着一丝无奈回了家,思来想去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得将体检拖至星期一。
当天晚上,和宇还有君一起吃着饭,听宇随口问道:“希,入职体检报告出来了吗?”
“额,这个……那个……”料想到告诉宇,我还没有去医院做入职体检的话,少不了一顿数落,便开始‘这个’‘那个’支支吾吾起来。
“哪个啊?”宇倒是毫不给我面子,将筷子换了一个方向,用力地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在这里强调一下,是狠狠的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哎,就可怜了我那充满着智慧的大脑啊。
“哎哟……”我一面捂头装痛,一面不断地朝宇使着眼色,想让宇在孩子面前,给我留些许面子。
“哼。”宇看我这一脸的可怜相,倒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哼了一声,便低头自顾自吃起了饭。
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也不便多言,低着头往嘴里拔饭。一抬头,正瞥见君冲我挤眉弄眼的坏笑,好像在说:“嘿,小子哎,你也有今天?!”我……顿时,那叫一个委屈啊,忙回了一个怒视的眼神:“哼,别得意,早晚你也有那么一天。”
不巧,那个怒视的眼神,刚好被宇撞了个正着:“瞪什么瞪?吃饭!”
“哦……”
吃完了饭,我洗过了碗,出了厨房,见宇和君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便跟着坐到了边上,一同看了起来。
用余光看宇盯着我看,心里是一阵发毛,想着这次估计是逃不开一顿骂了。正想着,宇开了口问我道:“希,星期一要几点去报到?那个入职体检,一般是第二天去拿的。我想可能来不及去报到。”
“啊?不会吧。这么倒霉啊?”听了宇的话,我是真的后悔了,早知道星期天不能做体检,我肯定不会将事情拖到最后一天去做。
后悔着自责了几秒钟后,我叹了口气,一边起身去拿手机,一边对宇说:“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好,不该凡事都拖到最后一天,现在算是吃到了苦头。我给经理一个电话,好歹说明下缘由。”
“……”宇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见她眉头皱了一下,随后说道:“希,把我的手机给我拿来,我有个学生的家长是附近医院的医生。我去问问能不能让她帮个忙,当天就出体检报告。”
“宇,这不像你的作风啊。如果你让她帮了忙,以后学生会很难教的。不能当天出报告,就算了,我说明下情况就是了,料想经理也不会刁难我。”
“可是……”
见宇还在犹豫,我打断了她的话语:“哎哟,哪里有那么多的可是啊。没有将事情安排妥当,是我个人的错误,不能让你替我去承担啊。况且你让学生家长帮忙这个想法,实在是不妥。孩子就在边上,我们做什么,她都看在眼里。我情愿没有这份工作,也不要给君做个坏榜样。”
“嗯。”宇听了我的话,微微笑了笑,点头回道:“嗯,希说的是,是我一时糊涂了。”
见宇同意了我的观点,我得意了起来。顿了顿,转脸对君说道:“君啊,我这拖三拉四的毛病,你可千万不能向我看齐。在这点儿上,你妈可是有着良好的基因,遗传她这点儿比较好。至于智慧嘛,咳,下次多和我处,别和你妈学……”
“沈希!”听到宇在边上,提高八度的声音,我不敢继续说下去了,因为宇的“魔爪”已经伸向了我柔弱的耳朵。
第10章 插曲:不纯洁的小思想
每个人都是一种颜色,有些人的个性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青春活力,要用一种颜色形容的话,应该是鲜艳的红色,吸引着人们的目光。我想大红色的人,在任何地方,都是炫彩夺目的。还有一些人,拥有的是温柔的粉红色,这种人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你,不悲不喜,却了解你心中所想所忧。我想粉红色的人,是最安静的一种颜色,就像是午后的阳光,给人的温柔恰当好处。
何宇不是任何一种颜色,她是无色透明的,就像是空气,她的身影无处不在。到离开人世的那一刻,我都无法离开她,因为对我来说,她是最重要的,失去了她,那我活不了。
工作后的某个星期六早上半睡半醒时,听到了一阵悠扬的钢琴声,不知道是谁轻轻的弹奏着,宫崎骏电影《天空之城》中的那首曲子。弹奏的太流畅了,让我只以为是个绮丽的梦,不敢翻身,怕翻个身,梦就醒了。就保持着一个让我难受的姿势,继续睡着。
“小懒虫,还不起床啊,太阳晒屁股啦。”听到了宇叫起床的声音,我开始自我催眠起来,喃喃的回答道,“嗯,没听到,没听到。”
“快点,牛奶热好了,起来喝奶。太阳那么好,我过会儿要晒被子,你再不起来,过会儿把你一起晾出去。”
宇说的话,提起了我的兴趣,我一激灵爬了起来。觉得有些冷,立马又钻进了被子,把脑袋露出来,冲她嚷嚷,“什么嘛,就多睡了一会儿,就要把人家晾出去啊?好凶哟。”
宇听到了我的话,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身上的鸡皮疙瘩,然后微微一笑说道:“这就叫凶啦?”
看到她这么一笑,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只见宇把她冰凉凉的手,伸到了被子里,贴上了我的大腿。
“哎哟喂,好冷啊……”我打趣道:“大爷,您就饶了妾身吧。”
待宇把手捂热后,见她点点头,回道:“好吧,饶了你,我晒被子去了。”宇猛的把被子一掀,捧着被子就往阳台走去了。
留下我一个人,可怜巴巴的躺在床上。虽然觉得很冷,却也开心的笑了。心里甜丝丝的,我知道这种美妙的感觉,有一个温馨的名字,她的名字叫做,家。
……
我突然想起,前几天和君的一场闹剧。那天我头有些疼,有点轻微的感冒症状,便早早的下了班,想好好睡一觉。
躺在被子里,头疼着一时间倒也睡不着,便睁着眼,干看着天花板发呆。
这时听到了子君稚气的声音,“羡羡,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抬头看了一眼,君正站在门口,探了个小脑袋进来,轻声问道。
“当然啦。什么问题呢?”我挣扎着爬起来身,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笑着对她说。每次见到君这副模样,我就喜欢的不行。
“那个,什么叫'做''爱'?”
“……!!!”我彻底被君吓到了,雷到了,总之我差点儿晕了过去。这孩子才多大点儿啊?怎么就问这个问题了?原本就疼着的太阳穴,更疼了。
“君,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我轻咳了一下,控制了一下情绪。
“我想知道啊!”君倒是不以为意,毫不在乎的口气。
“一定要回答吗?”
“那倒没有,你不说,那我就去问妈妈好了。”
要是子君去问宇,那还不把她给羞死?在这方面,宇一直都很羞涩。苦笑了一下,这个‘爱的教育’还是让我来吧。
“君,那个,还是我告诉你吧。”见君认真的坐在了我边上,眨巴着纯真的大眼睛,一脸天真的表情,我又迟疑了。
“羡羡,你到底要不要说啊?”
“那个……”清了清嗓子,开始解释道:“'做''爱'就是两人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后的一种身心付出,将自己交付给对方的一种神圣行为。”
“……”看君那个表情,就是没懂。
“咳咳,反正这些等你长大,你就会懂的。现在不必急于了解。”我发觉自己终究是不具备“爱的教育”的资质,便开始把问题推到未来。
听我这么回答,君自然是不依不饶,又道:“怎么能大了再说呀!老师让写一遍300字的随笔,我怎么写呀?”
“什么?老师让你们写的?”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了时代的进步,真是与时俱进啊。什么时候起,连情爱也要从娃娃抓起?感觉一瞬间世界观被颠覆了,头疼的更厉害了。
“君啊,我头疼的厉害,要不,你还是问妈妈去吧?”说完,我便往被子里一钻,任凭君在被子外如何闹腾,我就不起来。渐渐的,刚吃下肚的感冒药,药效上来了。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宇正坐在我身边,捧着本小说看得津津有味。
“哟,我们家的小猴子总算是醒了?”宇见我醒了,便合上了小说,转过脸对着我笑。
我揉了揉好些了的太阳穴,开口说道:“天呐,宇,你知道吗?今天下午,君问了我什么问题?”
“嗯。问你什么了?问你什么是爱?”宇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仍旧是笑。
听到宇的回答,我倒是一身的冷汗,打了一个寒颤。嗨,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君问的只是句:“什么叫做,爱?”,而让我这个不纯洁的小思想听来,便误会了。
第11章 入职体检是个悲剧
那晚宇依旧放心不下,打了电话给主任请了假,坚持要和我一起去医院。我倔强不过她,便由着她请了假。
星期一,6点不到,我就被宇拖起了床:“大懒虫,你还不给我起来?都几点了?”
听到了宇的声音,我还处于迷糊状态,翻了个声,假装没听到,继续睡。
“沈希!”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悦,让我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意识清醒后,才发现她的不悦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让我起床而已。
体检是要空腹的,早上起了床,什么都没吃,看着宇喝了碗粥。我在边上打趣说:“宇,你说我比小白菜,还要小白菜。”
宇一边就着咸菜喝粥,一边抬头询问道:“嗯?怎么说?”
“人家小白菜,好歹还有碗面汤喝呢!”我把话说的特委屈,想博宇一笑。果不其然,就听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直接把嘴里的粥给笑出来。
宇这么没有形象的一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些得瑟的哈哈直笑。我就是这个个性,想笑就大笑,毫不顾忌。我这一笑,让宇着实尴尬了一把。活活被她瞪了好几眼,才让她消了气。
突然想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于是又开始逗宇:“宇,你知道中国混得最惨,却又最凶残的人是谁吗?”
“什么?这么矛盾的?又是混得最惨,却又是最凶残的?”宇吃完了粥,放下碗筷抬头问我。
“嗯,是啊。”笑着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她猜猜看。
“……,是屠宰场的师傅吗?”那小女人,歪着小脑袋问道。
摇摇头说:“不是。”
“那是谁啊?”
“要知道吗?我可要公布答案啦。那人是‘活活’。”
“活活?”
“是啊。你没听电视上,总是报到‘某某地方的城管活活将一人打死’,又或者是‘某某地方强拆居民房屋,有一村民因不满被强拆,活活被拆迁车队碾压至死’”我打趣着说道。
却见宇一脸严肃的说:“希,以后这些事情,不要在外面乱说。”
“哪些事情?城管打人?还是强拆房屋?我就不懂了,敢做为什么怕被人说呢?哦,还不许人说了呢。”
“……”宇没有再说些什么,我也不便多言。沉默着看她吃完了早饭,我想缓和下这种沉默的气氛,将脸凑到她的脸旁,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口气说:“施主,可怜可怜我吧,赏口吃的吧?”
“咦……”宇立马将我的脸推到一边,说:“有手有脚,凭什么要可怜你呀?你看马路上乞讨的人,大半都是青壮年。对于这些人,我从来都是看不起的。不因为他是乞丐而看不起他,而是因为他可以选择自力更生,却甘心靠乞讨为生。”
待宇噼里啪啦将这一大串的话,一口气说完后,我彻底震惊了,将嘴巴长得老大老大的。愣了几秒的神,喃喃的对她说:“施主,我只是问你讨口粥吃而已。”
宇愣了半天的神,有点儿咬牙切齿的对我说道:“沈希……你真是个讨人厌的家伙……”嘴上说我讨人厌,可我分明见到了她嘴角边的微笑,宇笑了,开了怀的笑。见她一边笑一边伸手拉了拉我的耳朵,不疼。
言归正传,对于入职体检我最大的印象就是,那就是一个大悲剧。
体检有个项目是照X光,我从没照过X光,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居然会觉得一阵晕眩,然后直接晕倒在地上。眼前一阵黑,什么都看不见,缓了半天的神,才清醒过来。
被宇揪着耳朵,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和不安问道:“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怎么会莫名其妙晕倒的?”
“我……我不知道啊。”我一面拯救着自己被无情摧残着的耳朵,一面做着无力的解释。我真是不知道,平时能跑能跳的,怎么照个X光,就给晕过去了?
听宇在身边不放心的嘀咕着,我赶忙说,“宇,可能是因为没吃早饭的缘故吧?放心吧。”
照完了X光,又去做心电图测试。拿到那张看不懂的测试纸后,那医生看了好半天,对我说了句:“年纪轻轻的,怎么心脏不好的?”
“啊?我心脏不好?怎么可能?我能跑能跳的!”
“难道你平时没有心慌气短过?”
“有倒是有,就是一下子感觉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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