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电话是拨到了Alex妈妈那里,只能说幸好不是视频,不然估计Alex妈妈要吓晕过去。
因为这边,两人的“战况”十分激烈。
两人都沉浸在小别胜新婚的喜悦里,都没有发现Alex的手机已经拨通了给他妈妈。
而那边,Alex妈妈快要急哭了。
天宇那边传来的声音很混乱,像是有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她甚至还听见自己儿子正向人求饶,说着不要不要还喊疼,而另一个男人还说着什么要插死你捅死你的,吓得她差点喊了起来。
不过好在Alex从小就乖巧听话,妈妈不相信Alex会招惹到什么麻烦,冷静下来后,她觉得还是先打个电话给乔商量下再决定要不要报警。
“喂,妈。”这么晚了怎么妈还给她打电话,乔觉得很奇怪。
“乔,乔……哥有没有在你身边。”妈妈语气着急。
是哥出什么事了吗,乔心里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他没有在家啊。”
“诶呦,”听到这妈妈更急了,她带着哭腔对电话讲到“他刚给我打电话,但是电话里他一直没有讲话,我也听到别人说什么捅他捅他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他声音听起来很痛苦诶,在喔啊咿啊喔的,你赶快帮我打电话找他啦,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赶快赶快,拜拜。”
“好好好,我知道了,妈你别急,我马上打电话。”
听完妈的描述,乔心里放松了下来,这哪是什么痛苦的声音啊,他那个哥肯定是找Benny滚床单去了,他哥也是,都这么大个人了还会按错号码,让妈着急。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真是鄙视死了他这个哥哥了。
算了算了,自己还是给Benny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吧,免得妈担心,乔拨通了Benny的号码。
“喂,Benny,我哥在你旁边吗?”
“你哥啊,你哥现在是我的~”
“哦,sorry。”
乔被Benny语气里的宠溺恶寒了一下,马上挂断了电话给妈妈报平安去了。
而Benny这边,Alex听到Benny那句话后笑着推了推趴他身上的人,“谁是你的啊,你是我的吧。”
“谁是我的,嗯?”Benny对他坏笑,用力向前动了下。
“诶呀你小力一点。”Alex被他的动作弄疼了,他小声抱怨道。
Benny哪里会听他的,身下动作不断,又吻了上去。
第十三章
第二天醒来时,天已大亮,摸了摸身旁的位置,那上面已经没有人了,Alex在Benny醒之前就走了。
其实是有点失落的,他们交往六年来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久,说是情侣关系,却也像朋友和知己,而现在,他们一见面就只有身体上的接触,Alex甚至在他们欢愉后的一早就离开了,连声招呼都没打,两人现在已经沦为了纯粹欲望上的炮友关系吗?Benny内心一阵烦躁。
拉开被子,他看了眼凌乱的床铺起身,如果不是床上混乱的景象提醒他昨天Alex来过,他会认为那不过是自己做的一场梦,晃了晃头,他走到客厅里喝水,突然看见了Alex放在桌上的手表。
Benny赶紧冲过去拿起手表,刚刚的郁闷一扫而光,脸上露出了开心的微笑。把表留给晚起的人是他们长期相处养成的一个习惯,如果一个人有事要先走,不打扰对方休息,留下自己的表就算是说明原因了。这一个举动让Benny知道Alex还是在乎自己的,他没有把自己当成发泄欲望的对象。
这样看似随意的一个动作其实对维持感情很有帮助,因为人们都喜欢不自觉地从巧合中去建立自己对未知的信心,把表留下一方面是对自己的不辞而别道歉,另一方面其实是对恋人无声的体贴,因为不想影响你睡觉,不想你对我的离开感到委屈,所以我把自己的东西留给你,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恋人之间维持温情其实并不难,一个眼神一个举动都能感知到对方传来的爱意,怕的从来就不是不愿付出,而是你为对方的付出里,心意有多少。
刚刚起伏的心情也让Benny意识到,他和Alex之间的感情已经渗透到了自己的血肉里,也许他这辈子就只能从Alex那里得到安全感了,自己之前犯的错误真的是无异于自杀,拿起Alex留下来的手表,Benny觉得自己是时候回去找Alex谈谈了。
而Alex是怎么想的呢,他做好了接受谈话的准备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事实上,Alex先走是因为他心虚了,他不知道怎么和Benny开口讲关于小翔的事。
咖啡店里,Alex一脸痛苦的对小爱和阿Ken抱怨着自己的烦恼:“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和Benny开口说这件事。”
“你真的确定,小孩是你的吗?”小爱还是觉得这突然出现的前女友和孩子有问题,她不相信那孩子是Alex只上过一次床就怀上的。
Alex向前俯身,他小声说到:“机率很高,那时候我们都还年轻,根本没有做避孕措施啊。”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在吧台的柜子下拿出昨天从理发店里带出来的小翔的头发。
“这是什么啊?”小爱看着那一袋黑乎乎的东西觉得恶心,Alex是怎么想的啊,他一个咖啡店里放这么恶心人的东西还让不让人好好吃东西了。
“这是我昨天带翔翔去剪的头发,诶我跟你讲,我就要拿这些头发去做DNA检验。很快我就可以知道我和小翔之间的父子关系了。”Alex满脸得意,检验结果出来后,他们就不会再乱猜自己到底是不是小翔的父亲了吧。
阿Ken激动地握住Alex的手不断恭喜他,他也表情激动地不断对阿Ken说着谢谢,那场景好像他们现在就已经确定Alex是小翔的父亲了一样。
这时,一旁看不下去的小爱终于冲他们喊了一句,“你们这两个笨蛋,头发要用拔的,没有毛囊要怎么验DNA?”
Alex和阿Ken对望一眼,再转头问小爱,“你怎么知道?”
“看电视就知道了。”翻了个白眼,小爱都不想再理这两个白痴了。
阿Ken拿起装头发的袋子生气地拍在Alex身上,“叫你要在店里装电视你都不听。”说完后气呼呼的离开走回了厨房。
Alex对着那袋子傻眼了,看来上帝也不愿让他知道小翔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第十四章
“天宇,天宇你有没有怎样啊。”Alex一回家就被自己妈妈拉住了,原来妈妈还是对昨天晚上的事不放心,她一大早就到台北了,她要亲眼看见Alex没有出事才能放心。
“妈,你怎么来了?”许久不见妈妈的Alex也很兴奋,他也拉着妈妈的手一起走进了门。
“给我看一下,”妈妈围着Alex上下看了一圈,发现他身上好像没什么伤才放下心来,“你昨天那一通电话把我吓死了,都不讲话。”
“什么电话?”Alex还是没有发现自己昨天干了什么。
妈妈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样子继续道:“就昨天晚上你给我打的电话啊,打通了不讲话,然后我还听到什么,捅你捅你,你还尖叫。”
“捅我……尖叫……”Alex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糗事,耳朵红了红。
“我……我昨天在看电视,然后不小心摁到电话了,呵呵。”Alex马上撒了个谎,自己还没和妈妈出柜,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有男朋友,她会受不了的。
妈妈狐疑地看了看Alex,不太相信他说的话。
Alex也知道自己这理由太没说服力,但没办法还是得继续编下去啊,他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我昨天在看一个恐怖片,然后我就看到睡着了,电视就忘记关了。”
“电视?”
“对……啊。”
“你……你真是把我吓坏了。”这儿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让人省心啊,妈妈真的要被他气哭了。
Alex也知道自己这事做得不对,他只好连声安慰她:“不要怕,不要怕。”
“整整害我担心了一整天,还赶过来看你。真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吃。”
“你还没吃东西啊,那我去煮你最爱的意大利面给你吃,好不好,嗯?”Alex马上抓住这个借口想要避开妈妈的询问,妈妈知道Alex不想和他讲真话,却也只好无奈的看了看他,算了算了,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人没事就好。
看到妈妈终于是不再逼问自己,Alex马上起身去准备食材,“好啦,你等我一下,马上好。”
这时,门口传来的一个声音,“Alex你在吗,我带了蛋糕要不要吃?”
怎么这么像昨天Alex电话里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啊?妈妈觉得好奇,她过去给男人开门。
“Alex你看我带了……”发现开门的不是Alex而是一位挺有气质的阿姨,Benny试探着问了一句“请问您是?”
“我是天宇和乔的妈妈。”Alex妈妈一边回答,一边上下打量着Benny,刚刚没有了门的阻碍,男人的声音更清楚了,这就是天宇昨天手机里出现的那个声音,虽然昨天他们干了什么事她不知道,但天宇昨天发出的痛苦声音一定是因为这个男人,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她对Benny明显很戒备。
“原来是伯母啊。”Benny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进来Alex妈妈就盯着他,他不敢大意,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见“丈母娘”,自己一定要给对方留下好印象。于是他马上换上亲切友善的笑容,十分有礼貌地对Alex妈妈说:“我叫Benny,是Alex的男……”
“男性朋友,Benny是我的男性朋友,”Alex刚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Benny在向妈妈交代自己的身份,他赶紧冲上前打断他们,自己还没准备好和妈妈出柜,一定不能让妈妈知道Benny的身份“呵呵,Benny你还是这么幽默,我妈妈这么会不知道你是男的呢,哈哈哈……”Alex继续转移着话题,他还一边用眼神示意Benny不要让妈妈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既然Alex不愿现在和家人坦白,Benny也不能不顾对方的感受,他只好顺着Alex编的理由来缓解尴尬的气氛,心里却对Alex的举动感到委屈。
妈妈狐疑地看着两人奇怪的互动,心底涌上一丝不安。
当天晚上,因为Alex妈妈和Benny的到来,晚餐弄的很丰盛,“来来,大家吃啊,不要因为我在拘束嘛。”妈妈招呼着大家动筷子。
“伯母,来,这个是我刚刚特别去排队买来的,很好吃,你要不要先吃吃看。”Benny殷勤的为Alex妈妈介绍着自己买的甜品,看上去“孝顺”极了。
“谢谢,谢谢。”Alex妈妈对Benny的热心很客气,却不是很亲近。她拿起了甜品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环顾整个餐桌,她看了看一直没讲话的柏翰,然后转头叫Alex给她介绍一下柏翰。
“这个是柏翰,我的新室友。”Alex为妈妈介绍着柏翰,柏翰也对Alex妈妈点了点头,微笑着告诉她自己是从台南来的。
妈妈对这个阳光的小伙子很是满意,她也对柏翰笑了笑,与对Benny的态度对比很明显。
Benny皱起了眉头,可怜的孩子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不招Alex妈妈待见,他也不敢直接问,只好自己郁闷地吃着饭。
这边,乔见妈妈对自己的男朋友很喜欢的样子,就继续向妈妈介绍着柏翰的厉害之处。“妈,他还是基督徒,来台北念博士班的。”
“博士啊,”妈妈更是喜欢柏翰了,她不住的夸着柏翰好优秀。然后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数落自己女儿身上,“乔,你看嘛,你怎么不学着点呢?就打工,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东西。”
柏翰对也Alex妈妈的赞扬觉得很不好意思,他马上帮乔开脱着,“不会啦,伯母,我觉得乔也很优秀啊,她很喜欢打棒球。”乔听着柏翰的解释扶额,妈妈最看不惯自己打棒球了,这么说不是让妈妈又有理由数落自己了吗。
果不其然,听着柏翰说乔喜欢打棒球,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就是担心她喜欢打棒球,老是跟一些打棒球的男生在一起,我是怕她被骗啊。”她又转过头对乔说:“还记得吗,你那个表哥,打棒球的,他现在不知道跑到哪里……”
“好了,妈,不要再棒球了。”Alex也心疼妹妹,不打断自己妈妈的话,乔怕是要被数落一个晚上。他挑起意大利面到妈妈盘子里,“再棒球下去,面都凉了,快吃吧,很好吃,你一定要吃吃看。”
妈妈也反应过来这里还有很多外人,不应该就这么在外数落女儿,她拿过Alex给她盛好的盘子吃着意大利面,终于是不数落乔了。
柏翰也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他抱歉的看向乔,乔却回了他一个大白眼。
第十五章
吃完饭后,乔和妈妈一起洗着碗,妈妈在一旁不停的叮嘱着她:“盘子的底部也要洗一洗,这样子才不会脏啊,还有那抹布,每天都要洗的。”
Benny惊讶地看着平常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今天居然主动洗起了碗,他走过去打算调侃调侃她,“哇撒,乔在洗碗诶,真应该叫楼上男朋友下来看看。”不过玩笑好像过头了,他忘了Alex妈妈并不知道乔和男朋友同居了。
乔听了马上睁大了眼睛,对着Benny表情狰狞的像是想要咬他,一旁的Alex看到乔交男朋友的事就这么露馅了,他一把拉过Benny把他带走了。
厨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Alex妈妈表情严肃,洗完碗后,她和Alex还有乔两兄妹在客厅里谈话。
“难道你都忘了吗?自从你们爸离开我之后,我都是一个人很辛苦的把你们抚养长大,我的痛你们都忘记了吗?”Alex妈妈恨铁不成钢的对两个小孩讲到,乔一个还没出嫁的姑娘和就男友同居,他们怎么敢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瞒着自己,之后乔要是吃亏了怎么办?
“妈,那些伤痛我们都记得,只是我们都很想忘掉,”Alex吸了口气,他想要把自己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话讲给妈妈听,生活是向前看的,他不希望自己被困在过去,他更不希望看着妈妈就这么永远活在痛苦的回忆里。“我跟妹妹都想要有一个完整的家,真正的家,自己的家,爱我们自己所爱的人。”
妈妈哪里会不懂他们在想些什么,自己是欠了他们一份完整的爱,可是他们真的懂什么才是真正的家吗?自己已经错了一次,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辙,“你们这么年轻,知道什么是爱吗?”
像是触碰到了Alex的神经,他听到这话后抬起了头盯着妈妈的眼睛,他突然有种冲动想要和妈妈坦白一切,他想告诉她自己已经爱了一个男人六年,他早已找到要共度一生的人。
当然他也是这么做的,他缓缓的开口说。
“妈,我爱Benny。”
像是按下了暂停键,妈妈不可置信的看着刚刚讲出那句话的Alex。
“我爱Benny,他是我男朋友,我喜欢的是男生。”
这句话就这么讲出来了,语气竟然是轻快的,Alex好像只是在讲着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真的是很残忍啊,他其实并没有好好地为妈妈考虑过,突然一下子让她接受这样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
Alex妈妈终于受不了了,今天两个孩子给她的打击太大,她想要站起身来走两步,脚却一软跌坐了回去,手按着额头,她的眼眶有些发红。
“妈,你没事吧。”两兄妹同时起身去看母亲,妈妈摆摆手示意他们没事。
乔红着眼看着自己的哥哥一步一步走到母亲面前,他拉过母亲的手,用一种轻柔却是坚定的声音说到:“妈,对不起,我不应该用这种方式告诉你。”
妈妈却甩开他的手,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语气低落的说:“不要再说了,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我女儿,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完后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包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