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米涅夫道,“我赞同斯大林同志的意见,现在苏维埃红军已经拥有了高达550余万人的强大兵力,而中国东北的那位军阀加起来最多不过三十万人,苏维埃完全拥有击败他的实力,至于中国的中央,还有其它的军阀是不足为惧的。我们不能让外蒙的革命志士对苏维埃失去信心。”
列宁将目光看向了托诺茨基。
“我认为对东北那位军阀保持适当的警惕是必要的,那位军阀已经占据了苏维埃少量的领土,这种行为必须得到遏制。不过我并不赞成马上对外蒙动手,还是先看看中国政局的走向吧,如果中国真的产生大规模的内乱,才是苏维埃动手的最佳时机。”托诺茨基对加为涅夫的话有些不以为然,眼下苏联的军队虽然高达550多万,可是技术兵种却弱得可怜,俄国到现在长达6年的时间先是欧战,然后便是这场史无前例的大革命,与白卫军进行殊死搏斗,俄国此时的工农业遭受到前所未有的破坏,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饥荒同样正在降临整个苏联,被饥饿威胁的苏联民众的人数,几十倍于海原大地震。而此时的西方列强对苏联这个赤色政权极度的敌视,虽然苏闻从前沙俄的国库中得到了一笔数额可观的财富,不过却是遭到西方列强的封锁,出现有钱也买不到粮食的窘境。
而此时被叶重炸断的西伯利亚铁路还没有完全修复,要支援一支十几万人以上的军队在远东与东北军作战,对于苏联来说,是极为艰巨的。
“现在白卫军大多都已经被消灭了,苏维埃庞大的军队让政府入不敷出,而且严重影响到了地方的生产,我们现在的主要精力,应该是大量的裁剪军队,减少不必要支出的同时,鼓励生产,让苏维埃已经崩溃的经济回归到可控的轨道上来,另外改善苏维埃的外交环境,也是刻不容缓。可以说眼下的苏维埃在国际上是没有一个朋友的,有的都是敌人。这种形势必须被改变。”虽然列宁对军事上并不感冒,但对于政治,经济,外交这些领域却有着极强的洞察力。
“列宁同志说得对,不过苏联远东的局势实在不容乐观,同样不能有丝毫放松,必须将日本侵略者赶出去,还有将东北那位军阀侵占的土地都夺回来。”斯大林道。
“先暂缓一下吧,仅管现在日本还在与东北已经宣布停战,但仍然进行着军事对峙,让他们相互残杀才是最好的,苏维埃这个时候还是静观其变的好。”托诺茨基道。
苏联的高层对眼下中国的局势看得十分透彻,皖系和直系的矛盾越来越尖锐。毕竟曹锟的七八万河北军距离北京太近,换了谁控制中央,也无法容忍眼皮子底下有着这样一支与自己不对付的军队。
不过托诺茨基和斯大林却是完全会错了日本与东北眼下的关系,此时日本和东北就刮分俄国远东的问题上正争论得面红耳赤。
在东北与日本进行拉锯式谈判的功夫,关内的局势再一次变得紧张起来。
民国10年2月14日,曹锟与叶重经过紧急磋商,达成反皖同盟。而段祺瑞也没有闲着,将其控制的8个师,17个混成旅改名为定国军。纷纷离开驻地,往北京东西两面,以京津铁路,京汉铁路为依托,开始在涿州,高碑店,琉璃河一带集结。
吴佩孚发布电文,一日三骂,指责中央遇到奉日战争的时候,仅仅派出一个战力低下的师,为了打击地方势力,却一次调动十数万的大军。对内跋扈专横,对外软弱无能。放着海原数十万灾民不理不睬,却耗用国力对地方政府肆意征伐。
段祺瑞和徐树铮操控的安福国会也指责以曹锟和吴佩孚为首的河北军形同军阀割据,穷兵黩武,以一省扩军至七八万,不听调遣,目无中央,威胁中央政权。
两军开打之前,首先掀起了一翻电报战,总体上来说,还是直系战据了舆论上风,骂得皖系体无完肤。毕竟国民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皖系在奉日战争中,还有这次爆发海原地震之后的表现人人都看在眼里。在东北军与日军尚且还在对峙的时候,这个时候挑起内乱,让一些知识分子不由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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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关内人士一日三惊,形势多变时,东北军的参谋部的高级军官都已经坐到了一起,由于前线没有战事,王厚纯将前线的事暂时交给了齐恩铭,也乘坐火车赶回了奉天城。至于远在黑龙江的何锐,还有提防日军可能撕毁协议的师长们就没办法赶回来了。不过这些部队的主官都通过递交论文的方式,写出了此次在奉日战争中的作战心得。
“此次奉日战争中,我东北军总共击毙日本陆军7万1千余人。日军海军3400余人。俘获日军7400余人,(杀俘两千余人算在击毙人数里面),击落日机69架,击沉日本军舰38艘,另运输船只57艘,总吨位超过30余万吨……。”
“我东北军累计阵亡46652人,重伤23571人……”
今年不过28的中校参谋官邓古儒面对着台下的叶重,蒋方震,孙烈臣,郭琪开,王厚纯这些人,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不过说了几句之后,舌头也开始利索了起来。
“根据前线与日军接火的军官反应,我东北军士兵战术素养不及日军,主要表现在遭遇强攻时的反应速度,射击精准度,拼刺刀的技术等。”
“荐于我东北军表现出现的上叙不足,综合各师主官的建议,参谋总部作出如下决定,一,加强士兵的训练,尤其是实弹射击的训练量。二,增加营,团一级的对抗演习。三,增加连,营一级的火力配制,主要包括冲锋枪,轻型迫击炮。”
“另外,在辽东南战场上,各师的师属骑兵团在战争中的表现一般。在大规模现代化的战争中,骑兵已经逐渐势微。不过在俄国远东,利用骑兵的高机动性,仍然给日军带来了极大的麻烦和杀伤。为此,参谋部决定,根本地区的不同,建立不同的师。未来在辽东南,以及奉天,吉林与朝鲜边境,布署的军队,缩减骑兵配制数量。而在俄国远东,以及外蒙一带的部队,应相应增加骑兵的配置。”
…………。
这次会议只是给东北军的高层通个气,大战之后,东北军将会有较大的改动。具体怎么改,还要再仔细的斟酌。会议结束后,除了叶重,孙烈臣等一干东北军的核心高层,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今后打起仗来,不仅战术要应地制宜,就连咱们的部队也要因为环境的改变成而有所拟动,不能哪里的军队都是一个样。现在西方列强,平原作战的部队就和山地作战的明显不一样了。咱们东北军也要与时俱进。”蒋方震道。
郭琪开深有感触点头道,“是啊,就像前次我在陕北和靖国军,陕军打,其实以东北军一个师54门炮的火力完全是浪费了,靖国军的火力太差,几门,十几门老式火炮,炮手和东北的也没法比,至于陈树蕃的陕军,装具倒是比靖国军要强出一些,不过打起仗来,也不怎么样。咱们东北军辛辛苦苦把那么多炮都运过去,既耽误了行军速度,又给后勤增加了难度,而且在陕北那种地形,咱们东北的大炮也太重了,不如加大迫击炮的编制,对付陕军,靖国军之流,少量的75山炮,野炮,加上一定数量的迫击炮就足够了。还有就是一个师的编制比较大,关内的军队不像东北军,吃空晌的情况严重,与他们作战的时候,往往要把一个师拆成好几股军队,咱们的东北师实际上没有混成旅来得好用。”
“应地制宜确实不假,不过根据我在辽东南和日军交手的经历,另外对了日清,日俄战争也有一些了解,真要是跟列强打,战争规模是越打越大的,眼下东北的主要敌人是日俄,在东北的主战场上改回旅的编制有些不合适。”王厚纯道,“到是应该在军的编制上再设一个更高级的单位。”
“咱们军制上有些落后了,你们看王厚纯才打一仗就瘦脱了形,半年下来,只怕是掉了十几斤肉。”叶重指着王厚纯笑道。“这次辽东南的战局,一个军都编到了17万人。十几个师都直接归一个人管,一管就是半年,换了谁都撑不住,我看战时,可以在军一级上,再设一个军团,或者是集团军的建制,用来应付这种几十万人的大战役。”
“兴帅说得是,这次我是差点给累趴下了。”王厚纯也笑道。“还有就是要加大轰炸机和驱逐机的装备量,要不是这次从英国紧急购买了一批战机,拿不到制空权,这场战还有得打。”
第四卷 第317章 沈比利
“嗯,这笔钱不能省,之前是我有些小气了。”叶重认同地道,日俄大战后,轰炸机的数量就减产了,其实现在东北装备的飞机并不多。以东北现在的经济实力,轰炸机,驱逐机加起来装备个一两百架,是没什么压力的。
“等辽东南的局势彻底稳定下来,你也回来好点休养一下。”叶重拍了拍王厚纯的肩膀,挑起这关乎东北生死存亡的战役,叶重能感觉到王厚纯身上的压力。
“说到辽东南,卑职觉得眼下奉日间再爆发战争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日本人一直不肯撤军,也没什么过激表现,好像专门是为了把东北军的主力吸在前线一样,是不是日本和段祺瑞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蒋方震有些纳闷地道。
“极有这个可能。不管是曹锟,还是兴帅都算是英美派,跟日本人不对付,只有段合肥能被日本人接受。之前兴帅把皖系骂得厉害,估计日本人和段合肥都想到了奉日战争之后,兴帅是要找段合肥和徐佑铮算账的。”孙烈臣道。
“现在关键是不管日本人是不是想打,东北军在前线的军队都不能动,一旦撤走过多,到时候日本未必不会假戏真做。”许兰洲建议道,“卑职看不如兴帅把新成立的袁定荣25师,张洪杰第26师,调到山海关外,就算不真打,吓唬一下段合肥,给曹锟减少点压力还是完全可以的。”
“兴帅怎么看?”孙烈臣问道。
“直皖角逐中央,怎么可能没有我的份。”叶重道,“追击日军第3,第7师团的蓝天蔚第10师,薄子明第19师,原来马占山的第5师撤到哪里了?”
“除了蓝天蔚的第10师刚返回到同江三江口外,第5师已经撤到了哈尔滨,另外19师四天内也可以撤到哈尔滨。”
“何锐的第1军不要动,厚纯的第二军跟日军对峙也不要动。”叶重道,“把第5师和19师调回来。一旦直皖战争打响,由27师,第5师,以及袁定荣的第25师三个师拿下山海关,取道进京。另外第19师,第26师,进入陕北。老郭,你对陕北熟,陕北还是得你走一趟,把段合肥拉下马之后,估计我就要和曹锟分地盘了。到时候陕西,甘肃都要纳入到东北的治下,没个人坐阵不行,现在东北军抽不出手,只有两个新编师,还有骑兵三旅,你的担子有些重。我另外调一个轰炸机中队给你。”
“兴帅指哪里,卑职自然就打哪里。”郭琪开连忙道,“倒是27师也南下,兴帅身边就只有一个卫队旅了,会不会太少了点。”
“怕个什么,我又不是上前线,只要第一军和第二军不出事,我在奉天就稳如泰山。”叶重笑道,“而且葫芦岛还有刘文祥的第9师,情况不对,27师,第5师,还有25师也随时可以回师奉天,出不了乱子的。这三个师就由赞尧兄带着走一趟北京。”
“嗯,有27师这个王牌师,再加上战力颇强的第5师,段合肥的那帮鱼腩部队想要挡住东北军的兵锋,不下点代价还真不行。”蒋方震道,“关键是陕北,陈树蕃的陕军也有几万人,兴帅还要图谋甘肃,两个新编师,和一个骑兵旅会不会少了点。”
“无妨,只要北京这边打赢了,再下一纸调令,免除陈树蕃的督军职务,陕西好下。另外段合肥倒台之后,日军既然不想跟我打,就再也没有与东北军对峙的动机了。再投送几个师到甘肃也不难。”叶重道,“西北是块好地方啊,被陈树蕃和张广健两个家伙占着还真是糟蹋了。”
“要我说,把整个民国的版图都纳入到兴帅的治下才不算糟蹋了。”王厚纯的话顿时惹起一阵轰笑,不过这些人眼神却是有些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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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内局势紧张,东北的几支军队也在来回的调动,不过仗要打,建设也要搞,辽东南的难民纷纷返回到了原来自己的家乡,在政府的帮助下,开始了热火朝天的重建工作,除了日军刚进入盖州时来了一场血腥的屠杀,东北军报复性的杀俘之后,日军就收敛了很多,实际上百姓的死伤并不大。跟当年的清日战争和日俄战争死的人可不止这么一点。
当然,除了经济上的建设,同样还有军事上的建设。
此时北半球的东北仍然严寒无比,天地间素白一片,而南半球的澳大利亚海外却是一片碧海蓝天,火热无比,好在有海面上不时吹过来的海风让人感觉到一阵阵的清爽。
一艘客轮驶进了澳大利亚昆士兰洲的一个港口布里斯本。身着笔挺中山装的车向忱,还有身后的彭宇看起来与四周的白人出入很大。不时有人奇怪地朝这边看过来。
车向忱带着彭宇按情治部门提供的地址,又雇佣了三匹马和一个向导,来到了昆士兰洲中部的一个采矿小镇,克勒蒙特。
此时的澳大利亚还处在开荒时期,放眼望去,到处是一望无迹的草原,人烟稀少。
克勒蒙特的居民并不多,车向忱操着一口熟练的英语用一根烟的代价,向克勒蒙特的一个矿工问到了沈比利的住处。
“请问沈比利先生在家吗?”车向忱来到一间破旧的小屋前,声音不大不小。恰好里屋又又能听得到。
“你们是中国人?我是比利的母亲玛丽安,找比利干什么?”走出屋子的是一个白人玛丽安,他的丈夫就是上海人,因此看到车向忱,彭宇的时候,有些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十分热情。
“是的,尊敬的玛丽安女士,我叫车向忱,我们来自遥远的中国。您的儿子是欧洲战场上的英雄,我们听说了他的英雄事迹才找过来,有些事想找他谈。绝对不是坏事。”车向忱道。
“你们进屋子坐吧,很简陋,不要介意,来自中国的朋友。”玛丽安又向里屋唤了一声,“阿特丽斯,去把你哥哥叫回来,家里来客人了,要找比利。”
沈比利家里确实很简陋,或者可以用寒渗来形容。唯一能看得上眼的是几件新的农具,应该是沈比利从欧洲战场回国后用从战场上赚回的钱买来的。
“玛丽安女士,看起来你们的处境并不怎么好。”车向忱和彭宇有些奇怪地道。
“是的,车先生,克勒蒙特小镇上的人基本都是以采矿,给人放牛,放羊,或者是干些帮别人砍甘蔗的活来养家。自从比利的父亲去逝之后,家里少了个干活的,生活就更加的艰难了。”说到沈比利父亲的去逝,玛丽安便有些难过。
几人说了一会话,阿特丽斯已经带着沈比利回来了。
沈比利一身的灰尘,刚从矿场回来。沈比利有着黄种人黄黑的皮肤,不过脸上也有着白人的特征。
“我似乎并不认识你们,找我干什么?”沈比利皱眉看着几人道。
“比利,他们来自中国,你父亲的祖国。”
听到玛丽安的话,沈比利的眼神友善了一些。
“沈先生,我可以这样叫你吧。你在欧洲战场上立下了令人瞠目结舌的战功,很难想象像你这样的战士生活会如此的窘迫。如果是在我们那里,你不止能过上富足的生活,还能拥有一个优秀战士的荣誉。”车向忱道。
“你们想雇佣我去打仗?”沈比利问道。
“不,雇佣沈先生去帮我们训练士兵,让他们拥有精准无比的枪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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