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里，用火车运兵只要半天的时间，可以随时呼应。进攻的重点在东面，霍尔瓦特的护路军只有两万出头，现在退到海参威，就算得到日本人的军火，几天内不可能就召集好几万人，而且军队不是把人找齐了就可以了，还要形成编制。”何锐道，“打怕了霍尔瓦特，西路和中东不来便罢，来了得胜的东路军正好回师反击。”
何重的方案比较稳重，有攻有守，又经过几人的补充，最终得到绝大多数人的认同，叶重便拍板决定了下来。
命令下达下去，奉军这架还不算太强大，但结构却比较严谨的战争机器开始飞速地运转起来。
叶重率暂编第2军坐阵齐齐哈尔，原来在洮南作为预备队的陈峰的奉5师和刘永强的奉7师都调到了哈尔滨，而何锐则带着暂编第1军三个师，三个独立炮兵团，1个骑兵旅沿着中东铁路一路向东，过绥阳，抵达绥芬河到了中俄边境，行军速度丝毫不停，作为先锋的汲金纯的28师和黄见文的骑兵二旅，越过中俄边境，直扑距离绥芬河市附近最繁华的俄国城镇波格拉尼奇内。
也许是运气不好，刚好撞上下雪，雪下得不大，下了两天只有半尺来深，等何锐率着暂编第1军运动到中俄边境一带时，目光触及之处，尽皆一片雪白。
“小伙子们，招兵了招兵了。”
波格拉尼奇内在寒冬下，不同于俄国别处的萧条，反倒是人不少，这也归功于叶重和俄国贵族合作倒卖海参威码头的积压物质，在短时间内促进了海参威扭曲的繁荣。不过随时俄国十月革命，后续的物质卖得差不多了，聚集在海参威的俄国人开始散去，鉴于俄国内陆地区动荡不安，远东稍微显得平静点，因此也有不少人选择留在了远东。
于是波格拉尼奇内的人口也比以前增加了些，再加上停止一战，相当一部分老兵东返，也让霍尔瓦特扩军省了不少功夫。
眼下便是一个俄国少尉背着杆日造步枪，穿着有些旧的军大衣，带着十来个人在城镇里拉夫索丁。身后人十来个俄国大兵也是一身破旧的军服，日本人资助了霍尔瓦特武器弹药要的是让俄军与奉军火并，至于是否受冻关他鸟事。
俄国大兵踩着雪，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前走。
“小子，别跑，就你了，乖乖地过来，别逼老子开枪。”少尉格里高看到一个二十多的年轻小伙，眼睛一亮，立刻叫住。上头吩咐下来，拉的士兵的多少直接关系到以后在军中的官职。格里高自然卖力得很。
“又招兵，不是说不打仗了吗？都要割让大片的领土给德国人求和了，打不过人家还打什么？”伊万正要转身就跑，被格里高一威胁，立即停下了脚步，虽然不情愿，但他清楚这些大兵还真敢开枪。
“哈哈，这才对嘛。”格里高大笑道，“别担心，以前是和德国人打仗，自然十打九输，不过这次是跟中国那些黄皮猴子打，十几年前我就跟中国的军队打过，一个俄国汉子至少能干翻三个中国人，有什么好怕的，按霍局长说，这次还要打到奉天去，抢钱抢粮，还有大量的奉天劲酒。”
“奉天劲酒？真的假的？那可是比咱们的伏特加还要好的酒。”年轻人伊万和另外的士兵脸上都露出兴奋神色。
“当然是真的，不过事先还是要召集人手才行，谢米诺夫，关达基那两个货可都向奉天宣战了，咱们要是晚一步，说不定好东西就被别人抢了。”
格力高道，“要我说奉天劲酒也是咱们伏特加酒的一种，只是味道更好更烈点罢了，有传言说奉天劲酒是前尼古拉陛下的宫廷酿酒师逃到奉天后酿制出来的……”
饱暖思淫欲，不过这些在北风中还有些打颤的俄国大兵显然连最基本的温饱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说到吃喝的时候，自然话题就多了点。
格力高正说着，忽然地面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在伊万还有别的新丁还晃若未闻的时候，格力高和另外两个久经战阵的老兵忽然脸色一变，“骑兵群这是骑兵群”
“该死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骑兵，至少几千骑。”格力高在战场上的十几年不是白混的，光是听地面的震动便能判断出个大概。有一种近乎直觉般的危机感。
“快，快找个地方躲起来！”格力高大喊一声，急而不慌地向几个手下提醒道，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眼下根本没地方可逃，再加上霍尔瓦特的军队主力在海参威，另外双城子等几个交通重镇也各自招到了几千人，可波格拉尼奇内现在不过有四五百俄军，甚至大半还是这几天拉起来的人，甚至连打枪也不熟练。格力高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在这不大的城镇躲起来，然后再见机行事。
“驾，驾…。”伴随着大地的震动，一条黑线从远地的雪地方出线。
“是中国的军队”躲在一堵不太高的泥墙后的格力高视力很好，看到远处越来越多的骑兵出现在视线中，不由瞠目结舌，似乎眼前的一幕颠倒了格力高的世界观，“见鬼了，中国的军队怎么跑到俄国的领地上来了。”
格力高士线中的一条黑线逐渐化为一片蓝灰色的潮水气势万钧地朝波格拉尼奇内狂涌而来。
“这，这真的是中国的军队？”格力高印象中的中国士兵一直都是乌合之众，装备落后，士气低迷。可眼前满眼看去的大片骑兵分明打破了格力高和其他几个俄国老兵的认识。
自科尔沁，呼伦贝尔，锡林郭勒盟蒙相继得手后，整个内蒙一带的大型草原都被叶重紧紧地掌握住，给骑兵的战马也是优中选优。再加上金钱交易，哥萨克骑兵专用的顿河马也被军属养马场引入，现在的骑兵中已经能看到不少顿河马。马是好马，兵是好兵，士气如虹，装备精良，每个士兵都马刀，步枪配齐，再加上统一的制式军服，让格力高这些俄国大兵怎么看都觉得自己这些俄国大兵太过寒酸。
骑兵越来越近，整个小城镇乱作一团。
“哈哈，痛快。”长途的奔袭的骑兵旅旅长黄见文大笑道，“将这府小镇给我包围起来，不准放跑一个。”
黄见文一挥手，大队的骑兵分左右两路向这座小镇包抄过来。
“咱们还能踏足在敌国的领土之上，以前真的想都不敢想”骑兵旅参谋长胡立波也是神采飞扬。
呯，呯…镇里有几个俄军率先开枪，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真的胆识过人。
听到枪响的奉军军马分开，六七匹马直接拖出两尊火炮，对准枪响的地方便是几炮，顿时小镇里面的枪声哑了壳。
镇子不大，不过黄见文的骑兵旅仍然拉开了架势，大队士兵纷纷下马，十八火炮短时间内便架起了六七门，机关枪也迅速到位。指挥官挥手下，两个下马的骑兵连分两个方向朝镇里摸了过去。
“就这么大点镇子，又能藏得了多少人，直接大炮齐轰，大队骑兵压上去不就得了。”有个士兵嘀咕道。
“闭嘴，上面怎么说就怎么做。”班长大手往士兵头上一拍，“咱们的兵金贵，哪能胡打一气。小心无大错，减少伤亡。”
黄见文的骑兵旅，加上28师的师属骑兵团，足有6200余人，将整个波格拉尼奇内围了个水泄不通，看着小镇外黑丫丫的人群，躲在镇子里的500多俄军和四千多平民不由心惊胆颤，刚才几个冒然开枪的俄军被奉军用炮火毫不犹豫地炸得粉身碎骨，其他人再也不敢冒然动手了。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怕，波格拉尼奇内离黑龙江边境很近，有几个中国商人跑到这里来淘金也很正常。虽然奉天宣布收回中东路，来往的商人减少了很多，但总有些敢于冒险的。
马有正便是从绥芬河过来的商人，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带一些档次低一点的酒，火柴，还有些做工粗糙的靴子等一些价格不太高，但俄国人又确实需要的东西过来贩卖，同来的还有七个运货的汉子。听闻有大股军队包围小镇也是吓得面如土色，别钱没赚到还把命搭进去了。
不过看到来的竟然全都是中国的军队，不由大喜，这下不用送命了，自从叶重控制了奉天之后，在黑龙江百姓的眼里，对士兵的形象改观了不少，生怕被炮火误伤的马有正连忙带着运货的7人，摘下狗皮帽，向小镇外走，用浓重的东北口音大喊道，“别开枪，别开枪，我们是绥芬河的百姓。”
第四卷 第179章 双城子
长期与俄国人打交道，自然是懂点俄语的，至少交谈没有问题。在马有正的帮助下，劝降了镇子里的500来个俄军。
“快，快，走这边，老实点，我们旅长说过了，优待战俘，只要老老实实的不玩花招，不会伤害你们。”马有正人五人六的吆喝着弃械投降的俄国士兵，以前没少吃过老毛子的亏，现在奉军打到俄国的领土上来，形势大变，看着这些大兵低眉顺眼，马有正几人志得意满，替奉军干起辅助性的活来格外卖力。
“报告，反复搜索过了，镇子里面确实没有电台。”警卫策马向黄见文赶来，大声道。
“也就是说咱们的消息还没有传到霍尔瓦特耳朵里。或者就算传到了，霍尔瓦特也来不及做更多的布署。”黄见文到现在连马都没下，眼前的这座小镇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奉军的目的是距离海参威不过180多公里的交通重镇乌苏里斯克（双城子。）只有攻下了双城子，才能对霍尔瓦特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参谋长，留下两个营的士兵给你，看好这座小镇，和火车站，汲师长的28师恐怕不久就要到了。”黄见文不想在这座小镇再多做停留，于是向胡立波道。
“是，旅座。”胡立波点头道。
“敢捣乱的不用手软，不过也不可滥杀无辜。”黄见文道，“兴帅可是有过交待的，中间的分寸要把握好。”
胡立波笑道，“旅座放心，打一批，拉一批，卑职不会笨到把所有的俄国人都推到对立面去的。”
“你办事，我放心。”黄见文不再多说，留下两个营后，带着大队人马继续向东。兵锋直指双城子。
既然占领了这里，政府的财务自然充作了军资，又指挥那5百多俘虏帮助建军营，由于叶重下过严令，再加上奉军军纪向来不错，当然，最主要的是民族的性格确实不像日本人那样歇斯底里，在军官的约束下，虽然对俄国人颇多防备，但也确实做到了秋毫无犯。
给奉军搭设帐篷的战俘不少人干活没有偷懒，用餐的时候破天荒地吃了个七成饱，甚至有赖在奉军里面不走的想法了。
“伊万，晚上乘这些中国士兵不注意，咱们逃出去。”格力高乘着吃中餐的空子向旁边的几人小声道。
“逃？能逃到哪里去？其实这些中国来的军队也还不错，跟他们干活好歹还有口吃的，比起霍尔瓦特横征暴殓要强多了。我不告状，要逃你自己逃，别拉上我。”被格里高强拉来当兵的伊万此时吃着中国特色的米饭，虽然是剩饭，但还是还很有几分新鲜感，饿着肚子吃什么都味道不错。霍尔瓦特要招兵，又没钱，只能找平民收刮，经过了几年战争的压迫，饿肚子的情况在俄国现在也十分普遍。
因此在霍尔瓦特也不是很得人心的情况下，波格拉尼奇内的平民对奉军的敌意也就减轻了很多。
当然，几个军官自然不愿意留下来，到了夜晚，想要摸黑逃走的时候，清脆的枪响，夹杂着几声惨叫，血淋淋地例子也告诉这些俄国俘虏和平民，奉军也并不完全是好好先生。
28师的火车在天黑之间就已经驶过了波格拉尼奇内，一直向东。
“兴帅真是慧眼如炬，想不到俄国人竟然真的不设防，骑兵旅已经顺利的拿下了第一个交通要点，现在正在向双城子方向开拨。”奉二师参谋长赵铮接到前线发来的电报，一脸喜意地向何锐道。
“是啊，别说是俄国人，就是之前，咱们哪里想过直接打到俄国的领土上来。霍尔瓦特这次怕是要被打个措手不及了。”火车上，何锐用笔在地图上比了几下，然后在双城子的地名上画了一个圆圈。“拿下了双城子，切断海参威和北面的联系，我倒要看看霍尔瓦特如何接招。”
“可惜不能直接打下海参威。”赵铮犹不知足地道。
何锐将笔放下一笑道，“你就知足吧，海参威是俄国的远东要塞，苦心经营了十几年，若是霍尔瓦特一心坚守，咱们奉军就是拼光了，也未必拿得下来。”
“出动飞轰机群也不行？”赵铮问道。
“不可取，咱们既要打赢，又要最大限度的减轻伤亡，海参威防御能力太强，纵然有轰炸机，真要打下来，肯定伤亡惨重。老毛子的要塞炮可不是吃醋的，就是咱们的105重野炮也不够看。”何锐摇头道。“日本人攻打旅顺要塞的惨痛经验可不能在奉军身上重演。”
“光凭个28师打双城子会不会吃力了点？”赵铮道，“毕竟28师收编到现在还不到半年时间，虽然军备配齐了，但士气，战力跟奉天的其他师比起来，还差了点。”
“把27师调上去，虽然孙师长重病退下了，不过代理师长马凌也是个干将。先让28师攻一阵，攻不进城再把27师压上去。”
“什么？大批奉军竟然已经出现在了双城子附近？并且截断了双城子和海参威之间的铁路”
当何锐的指挥部前移到波格拉尼奇内的时候，霍尔瓦特也收到双城子的求援电报，霍地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通信兵。
“是，是的。”
“奉军来了多少人？”
“据巴连阔夫将军发过来的求援电报说，现在双城子城外至少有一万以上的奉军步兵，另外还有大规模的骑兵。巴连阔夫将军请求海参威立刻发兵，解救双城子的困境。”
“知道了，你下去吧。”霍尔瓦特在屋子里焦急地来回踱步，可却想不出一条好的办法出来。奉军的用意不可谓不歹毒，双城子这座交通重镇一旦被奉军占领，海参威的地位就尴尬了。
日本人提供武器后，霍尔瓦特刚派人到远东的几座大点的城市分开招兵，奉军就打上门来，眼下除了海参威留守的1万5千余人，其它城市的俄军根本是一盘散沙，分散在各地，既没合为一处，更没有统一的指挥。
恐怕眼下还有很多人都不知道奉军已经打上门来。还没来得及编练，如何会是奉军的对手？凭着手里的这点人，霍尔瓦特呆在海参威，凭借海参威坚不可摧的防御固守还好，真要是去援救双城子，恐怕不止救不了人，还得把自己给搭进去。
想来想去，霍尔瓦特只有向日本人求援了。来不及拿上帽子，出了门，骑上马向日本领事馆疾弛而去。
民国6年（1917）11月25日的夜晚很快过去。
时间对奉军来说过得很快，因为奉军在抢时间，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双城子城下。但对于双城子的俄军来说，又是度日如年。向城外随便一望，便可以看到一片黑压压的骑兵和围城的大批军队。
“霍尔瓦特这个混蛋，见死不救也就算了，连信也不回一个。”巴连阔夫低声咒骂了一句。透过望远镜看到城外雪地上近乎一眼看不到头的奉军，还有在人群中时隐时现的大炮，巴连阔夫吓得手一抖，差点连望远镜都掉地上了。
“你们在这里好好看着。”巴连阔夫头也不回的走到墙脚下，不想再在这城墙上多呆哪怕一分钟的时间。
铁路被截断了，城外已经是奉军的天下，巴连阔夫连逃都没地方逃，没有火车，出了城在奉军骑兵的追击下十死无生。可是双城子城里加上新召集起来的士兵只有4900出头，三英寸火炮有16门，索科洛夫低轮架马克沁机关枪加上日本提供的机枪一起倒是有倒是有25挺，这种火力配制在俄国人自己看来已经是不错了，至少比起民国的一个独立旅机关枪火力要强上不少，火炮在口径上也稍微占点便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