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那个名字让彼得发笑,因为那就在那封要求他进行这个搜索的邮件的主题行中。阿契里斯,法语的读音是“ahSHEEL”。一个从鹿特丹的大街上的孤儿,被,首先是一个为战斗学院进行招募部分工作的修女救起来的。他接受了一个外科手术来矫正他残废的腿,然后被带到了战斗学院,在他被其他一些学生揭露出是一个连环杀手前他就在那里呆了几天,尽管他实际上没有杀害过战斗学院中的任何人。
被他杀害的人的目录很有意思。他好象有意图要杀掉任何一个曾经让他感觉或者看上去无助或者容易受伤害的人。包括那个给他的腿做手术的医生。显然他毫无感恩之心。
把所有的信息聚集到一起,彼得能够看出来他的匿名通讯者是对的。如果实际上这个精神病人正在把这些孩子用语军事计划的话,那么几乎可以肯定俄罗斯官员是在对他的犯罪记录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和他一起干的。无论是哪个中间人把阿契里斯从精神病医院解放了出来的,肯定没有把那个信息和军方分享,他们期待着于他的合作。那些暴行会被俄罗斯政府的最高官员听到的。
而且,即使政府不做出摆脱阿契里斯并释放孩子的行动,那些俄罗斯军队也会嫉妒地保护他们相对于政府其他部门的独立,特别是针对干那聪明而邪恶工作的代理人。那是一个好机会,那些孩子中的某些人或许可能在政府实际行动之前脱逃,那种未被授权的行动也许会迫使政府把那公开而且装做那是一个已经被认可的“提前释放”。
当然,也存在阿契里斯在他被暴露的时候立刻杀掉一个或者更多孩子的可能性。至少彼得不必在战斗中面对那些特殊的孩子了。而且现在他多少对阿契里斯有些了解,在近距离的竞争中彼得已经有了一个相当的优势了。阿契里斯是亲手杀人的。既然那是种非常愚蠢的事情,而且阿契里斯的测验并没有显示出愚蠢来,那就一定是一种不可抑制的冲动。有着不能抑制的冲动的人是可怕的敌人…但是他们也是可以被打败的。
几星期来头一次,彼得觉得有了一线希望。那就是他作为洛克和德摩斯蒂尼的工作的报偿的方式了——具有某种秘密信息的人,他们通过把信息交给彼得来使之公开,甚至都不用他去要求。他的力量很大程度来自这种无组织的网络信息。被匿名的通信人利用的情况从不会给他的自尊造成困扰。和彼得一样关心的是,他们是在互相利用。而且另外,彼得已经赢得了获取如此有帮助的礼物的权利。
但是,彼得总是看着他的礼物马的嘴。作为洛克和德摩斯蒂尼,他给朋友在不同的政府工作的联系人发送邮件,试图确认他准备去写的故事的不同方面。那个闯入精神病院的行动是不是由俄罗斯人实行的呢?人造卫星是不是显示出在北纬六十四度线附近有过某种和十个被绑架的孩子被带来或者带走相一致的活动呢?有没有证据可以说明阿契里斯的下落,并且于他是整个绑架过程的幕后指使者相抵触吗?
把整个故事编辑正确花了他两天的时间。他首先试图要把它作为德摩斯蒂尼的一个专栏,但是他很快意识到既然德摩斯蒂尼经常地发布有关俄罗斯的密谋的警告,他不能引起很大的恐慌。发布这个消息的必须是洛克。而且那会很危险,因为直到现在洛克一直小心翼翼地让自己看上去不是站在反对俄罗斯一边的。现在他把阿契里斯曝光看上去会带来严重的后果——但是那对洛克来说很有可能把洛克的某些最重要的俄罗斯的联系给损害掉了。无论一个俄罗斯人有多么轻视他的政府的所作所为,对俄罗斯祖国的热爱都会加深的。你有一个不可逾越的界限。对于并不是一个小树木的俄罗斯联系人来说,发布这个信息就超过限制了。
直到他偶然想到了一个明显的解决办法。在把这个片段提交到国际方面之前,他可以发几个拷贝给他的俄罗斯联系人而且告诉他们将会发生什么。当然那个暴露会传遍整个俄罗斯军方,回应甚至会在他的专栏正式公布之前就抵达了。而且他的联系人会知道他不是要试图伤害俄罗斯——他给了他们清理房间的机会,或者至少在故事开始流传之前就先给他们传阅过了。
那不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但是它的指定了名字而且敞开了大门,其他的通讯者都可以跟踪。而且他们会跟下去的。它从头一段开始就是爆炸性的。
在安德的“心腹”被绑架事件背后的首脑是一个叫做阿契里斯的杀人恶魔。他是在联盟战争期间从精神病院带出来的,其目的是为了把他在军事方面的邪恶的天分强加于俄罗斯军队之上。他再三地亲手进行谋杀,而且现在十个曾经拯救世界的天才儿童的生命完全取决于他的仁慈。当俄罗斯人把权利给这个精神病人的时候他们在想什么?或者难道阿契里斯的血腥记录甚至对他们都是隐瞒着的?
那就是——头一个段落,继续进行控告,洛克正在宽宏大量地建议应该允许俄罗斯政府和军方一个把他们自己从这种混乱局面中解脱出来的机会。
他花了二十分钟把单独的信息发送给了他的俄罗斯联系人。每个信息中他都警告他们在他把它发送到他的国际性专栏之前他们只有六个小时来进行调查。IA(间接寻址)的实际检验人员可能要加上一个或者两个小时的延迟,但是他们会发现彼得的完全确认,那会推动他们——发送,发送再发送。
然后他安定下来关注数据,要找出那是如何来对他显示出他的通讯者的身份的。另一个精神病患者?几乎没有可能——他们都被带回去关起来了。一个精神病院的职员?那样的人不可能发现洛克和德摩斯蒂尼背后是什么人的。某个法律工作者?有点可能——但是很少有调查员的名字出现在网络故事里。另外,他怎么能够知道是哪个调查员把他的身份揪出来呢?不,他的通讯者已经答应过,很有效,有唯一的答案。资料中的某项能够告诉他那个被调查者究竟是哪个,还有他是如何联络到他的。不加选择地给所有的调查员发邮件只能带给彼得被曝光的风险,而且无法保证他联系的任何一个人是正确的。
当他寻找他的联系人身份时有件事情没有发生,那就是任何从任何一个他的俄罗斯朋友那里来的回应。如果这个故事是错误的,或者如果俄罗斯军方已经知道阿契里斯的历史而且希望掩盖他的话,他应该已经受到了坚决要求他不要发这个故事的邮件,然后是更多要求,最后开始恐吓他。然后没有人给他写信的事实被视为他需要从俄罗斯得到终结的所有的证明。
作为德摩斯蒂尼,他是反俄罗斯的。作为洛克,他是讲道理的,对所有国家公平对待。作为彼得,虽然,他也肌肤俄罗斯的国家荣誉感,和当俄罗斯人在感到他们的国家处于危难时的凝聚力。如果美国人什么时候曾经有这种有力的束缚的话,在彼得出生前他们早就结束了。以一个人的身份来说,是个俄罗斯人就是其中最有力的部分了。作为美国人大概和作为一个扶轮社员一样重要——如果你要被选举到高级管理层那就非常重要,但是在绝大多数市民中他们都是谁简直不值得注意。那就是彼得不能把美国放在脑中去计划他未来的原因。美国人预期到该如何做,但是他们毫无激情。德摩斯蒂尼可以煽动愤怒和怨恨,但是那只是恶意,而不是目的。彼得必须要让自己立足于其他的地方。那些过于糟糕的俄罗斯人对他毫无利用价值。那是一个有着强烈的建立伟大目标的希望的民族。而历史上的那些愚蠢的领导让那种特殊过程速度加倍,只有西班牙国王可能是个里望。而且阿契里斯已经首先到那里了。
在他把文章发送给他的俄罗斯联系人六小时后,他又一次执行了“发送”指令,把它发送给他的编辑。就如他所预期的,三分钟后,他得到了一个回复。
你肯定吗?
彼得这样回答,“检查吧。我的来源很可靠。”
然后他去睡觉了。
他在入睡之前就起身了。他不能合上他的书本也不能闭上他的眼睛,花了几分钟时间他才认识到他使用了错误的方向寻找他的告密者。暗示给他信息的人不是一个调查员。那是一个可以联络到IF最高层的人,一个知道彼得·维京就是洛克和德摩斯蒂尼的人。但是不是格拉夫或者查姆瑞加——他们不会留下任何关于他们身份的暗示的。其他人,也许是他们把消息吐露给他的。
但是在关于阿契里斯的逃亡中没有信息可以连接到IF。除了那个首先发现了阿契里斯的修女以外。
他重新阅读信息。那会是从一个修女发过来的吗?也许,但是为什么她要发一个匿名信息呢?而且为什么被绑架的孩子要给她传递一个信息呢?
难道她招募了他们中的一个人吗?
彼得下床回到了他的小型电脑前,他调出了所有关于被绑架的孩子的资料。他们的每个人都是通过正常的测试程序来到战斗学院的;没有人是被修女发现的,于是没有人有任何理由偷偷给她传递消息的。
还可能有什么联系呢?当凯罗特修女发现阿契里斯拥有军事天分的时候,他只是鹿特丹街道上的一个孤儿——他不可能有任何家庭联系。除非他象那个安德的心腹中的希腊孩子,他在几周前在一次导弹攻击中丧生了,他被认为是一个孤儿,当他在战斗学院的时候他的真实的家人被寻找出来了。
孤儿。在导弹攻击中被杀。他的名字是什么?朱里安·戴尔菲科。别人叫他比恩。那是他作为孤儿被带走时的名字……从那里呢?鹿特丹。和阿契里斯一样。
不难想到是凯罗特修女找到了比恩和阿契里斯两个。比恩是安德在最后的战役中在艾洛斯上的一个同伴。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被绑架而是被杀害的。由于他是被希腊军方严密保护的,所以每个人都这样假设:那可能是绑架犯放弃了并且决定不让他的反对力量能够得到他。但是是不是从来没有任何绑架他的意图,只因为阿契里斯已经了解他,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比恩太了解阿契里斯了呢?
而且如果比恩根本没有死的话该怎么办呢?他是否生活在躲藏里,用大家普遍认为的他已经死亡的情况作为保护又怎么样呢?完全可以相信那些被俘虏的孩子会选择他来接收他们偷偷传出来的信息的,因为他是他们这个团体中除了安德自己之外唯一没有被和他们监禁在一起的一个。而且除了他还有什么人有如此强烈的动机要把他们解救出来,还可以被证明有象这个匿名者在他的信中表现出来那样的卓越的能够采用这样的策略的智力呢?
一个卡片的房子,那就是他在构筑的,一片压着一片——但是每个直觉的跳动都感到是完全的正确。那封信是比恩写的。朱里安·戴尔菲科。那么彼得该如何联络他呢?比恩可以在任何地方,而且既然有人知道他活着就会更加确信他的死亡是假的而且拒绝他传递来的信息。
再一次,从数据中得到的答案应该是明显的,而且那是。凯罗特修女。
彼得在梵帝冈有个联系人——那些常常在网络上不时爆发出的关于国际关系的争论中的一个辩论对手。现在已经是罗马的早晨了,尽管还算不上。但是如果意大利有人如此早就使用小型电脑的话,那肯定是附属于罗马教廷对外事物部门的不辞辛劳的修道士。
完全可以相信上述论点,在十五分钟内就有了回音。
凯罗特修女的位置被严格保护。信息可以传达。你经由我传递的信息我是不会阅读的(如果你不知道如何闭着眼睛的话,你就不能在这里工作。)
彼得完成了他要给比恩的信息并且发送出去了——发送给凯罗特修女。如果有人知道如何找到藏着的朱里安·戴尔菲科的话,头一个找到他的人应该就是这个修女。那是唯一一个应对给他信息的人的挑战的唯一可能的方式。
最后,他回去睡觉,知道自己不会睡很久——他无疑会整晚保持清醒来检查网络上对他的专栏的反应。
如果没有人关心怎么办?如果什么也没有发生怎么办?如果他有着致命的妥协了洛克的角色,而且毫无益处怎么办?
当他躺在床上,对自己假装他能够睡着的时候,他能够听到他父母在大厅对面他们的房间中的鼾声。那很奇怪,但是听上去能给人安慰。奇怪的是他应该烦恼他写的东西如果不能引发国际事件,而他还在他父母的房子里面生活,他们家里只有一个孩子了。安慰是因为那是他从幼年就知道的声音,那安慰地保证着他们还活着,他们就在附近,而且实际上他能够听到他们意味着当怪物从黑暗中跳到房间来的时候他们可以听到他的尖叫。
这些年怪物都是都带着不同的面孔,而且藏在房间的角落离他很远,但是从他父母的卧室穿来的噪音证明着现在还不是世界末日。
彼得不能肯定是为什么,但是他知道那封他经过他在梵帝冈的朋友,经过凯罗特修女,寄给朱里安·戴尔菲科的信件会结束他长期的平静生活,在他的母亲为他洗衣物的时候,他要关全球性的事务。他最后把自己放到了游戏中,不是作为一个冷酷的远处的评论员洛克,或者热心的煽动政治家德摩斯蒂尼,他们都是电子化的产物,但是作为彼得·维京,一个年轻的可以被捉住,可以被伤害,可以被杀死的血肉之躯。
如果还有什么可以让他保持清醒的话,那就是那个想法了。但是他还来不及感到放心、松懈,长长的等待就几乎结束了。他睡着了,知道他的母亲叫他吃早饭才醒来。他的父亲正在餐桌上阅读一个。“头条是什么啊?老爹!”彼得问。
“他们说是俄罗斯人绑架了那些孩子。而且把他们放在一个已知的杀人犯的控制之下。很难相信,但是他们看上去非常清楚这个叫做阿契里斯的家伙。从比利时的一个精神病院搞了出来。我们住在一个发疯的世界。那可能发生在安德的身上。”他摇着头。
彼得可以看出当安德的名字被提起的瞬间母亲的被冰冻的样子。是的,是的,母亲,我知道他是你的心肝宝贝每次你听到他的名字都会伤心。而且你想念你亲爱的女儿华伦蒂,她离开了地球而且在你们的有生之年永远都不会回来。但是你们仍然有你们的长子,你们最聪明最好看的儿子彼得,他有一天会给你们带来聪明而美丽的孙子的,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哦,谁知道也许通过联合在一个政府之下而带来世界的和平?那是不是能够给你一点点安慰呢?
看上去没有多大可能。
“凶手的名字是……阿契里斯?”
“没有姓。象是某种流行歌手什么的。”
彼得突然感到一阵害怕。不是因为他父亲说的话,而是因为彼得居然差一点就纠正父亲对于“阿契里斯”这个词的发音。既然那彼得不能确定没有任何信息提到阿契里斯名字的法语发音,他又怎么能够对父亲解释什么才是正确的发音呢?
“俄罗斯当然否认了这个消息了?”彼得问。
父亲再次浏览了新闻。“这个故事里面什么都没有说,”他说。
“太酷了,”彼得说。“也许那就是说是真的。”
“如果那是真的,”父亲说,“他们应该会否认的。俄罗斯通常都这么干。”
就好象父亲知道有关“俄罗斯人怎么干”的所有情况。
该迁出去了,彼得想,而且要自己生活。我在上大学。我在尝试让十个囚犯从占世界三分之一天下的管理者那里脱逃出来。也许我应该使用一些我作为专栏作家的工资收入。也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