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唐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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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唐攻略- 第3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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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首席宰相其实就是李义府一样。

“这个……这事情你对陛下提过没有?”从上官仪那里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李贤这才明白自己是老上官头一个通气的对象,这受宠若惊的同时免不了暗道老家伙狡猾。仔仔细细思索了一阵,他索性反问道,“那老上官你看好谁继任?”

“按照资历,自然应该是刘仁轨,可他如今大约不会出山。”对于李贤把皮球推回来这种举动,上官仪虽然恼火,却也不好装聋作哑,“我倒是看好裴行俭,可太上皇后必定不会答应,所以我觉得为了稳妥,不如让郝老头继任。不过,他比我还大一岁,我这一退,他大约也得跟着退了。”

李贤这才恍然醒悟,刘仁轨今年七十四岁,上官仪马上就要七十,这郝处俊都已经七十一了。按照这样的方式计算,政事堂要么不退休,这一退休就是仨,空出来的位子也不知道要引起多少人虎视眈眈。六十岁正年富力强的序列中,可还是有不少人呢!

要是真让他选择,他倒比较属意裴炎,然而,这一位升官犹如做火箭,如今要是再越过同僚直接当上首席宰相,会不会引起公愤?思来想去,却惟有此人选能够得到老妈的批准,兄长那里也能得到批准,和他交情也算是不错。沉吟片刻,他也就照实说了。

“看来殿下和我不谋而合。”上官仪忽然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我致仕之后空闲就多了,殿下可不要忘了来我家喝酒!”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如今我没有公事了,看我不喝死你!

第六百七十九章 有麻烦,找姑姑

除了李贤之外,洛阳城还有一个人被撵得鸡飞狗跳,那就是可怜的屈突家大公子。头一天晚上他死皮赖脸地在李贤家里盘桓了一个晚上,然而,第二天一早,屈突申若却不许他再赖在家里,不由分说地把他赶去见伯父。

然而,当他抱着儿子,带着云纳来到屈突家大堂的时候,原本笑眯眯喜滋滋的屈突寿陡然之间睁大了眼睛,得知缘由之后先是哈哈大笑,可一听他说要正式迎娶云纳,又气急败坏地骂开了。最后,屈突仲翔不得不拉着妻儿落荒而逃,却也不愿意回自家宅子里住着,而是在外租了一座房子,竟是和屈突寿硬抗了起来。

这要是以前的屈突仲翔,就算在外再纨绔再霸王,也不敢反抗屈突寿这长辈族长,但在外头走了这么一遭,非但是胆子,就连心境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大不了不当官就去西域从商,难道还会饿死不成?

然而,正如李贤说得轻描淡写一样,他这个左羽林军长史的任命轻而易举通过了,因此他不得不打叠精神开始应付公务。也所幸李敬业给他推荐了两个得力的助手,否则,让他这么个远离朝堂好几年的昔日纨绔子弟上手这些,那绝对比打打杀杀更困难。

虽说是租赁下的房子,但屈突仲翔手头有钱,也不肯娇妻爱儿跟着吃苦,这房子就寻在了修文坊隔壁的修业坊,是某个家业破落的旧日世家子弟出让的。不但如此,他还说好住半年之后若是满意就买下来,让人家好生欢喜了一场。

这一天黄昏,他拖着精疲力竭的身子下了马,推开门进去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香,不禁喜上眉梢,高声问道:“云纳,你在哪里买的好酒?”

话音刚落,里头便传来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弟妹初来乍到,哪里知道这洛阳城什么地方有好酒卖?赶紧把你那身官皮扒了,这是六郎自个家里酿的好酒,他和我们几个都等你老半天了!”

屈突仲翔分辨出这是李敬业的声音,不觉精神一振,笑呵呵地来到里间,见几个兄弟一溜烟围坐在一起,桌上满是好酒好菜,他便赶紧脱下了那身累赘的官服。坐下使劲吸了吸鼻子,他就露出了一脸沉醉的表情。

“郁而浓烈,香而不散,嘿,这回到洛阳就被操练得死去活来,竟没有好好喝一顿酒!”

他二话不说拿起面前的大碗一饮而尽,放下酒碗一抹嘴,这才发现周围人都好笑地看着他,便没好气地反问道,“我这才刚刚脱身回来,你们一个个都比我官大,六郎还是坐镇东宫的主儿,怎么居然比我还早回来?”

程伯虎嘿嘿笑了一声:“你以为六郎是你么?他哪个月不溜上三五回的。原本敬业还不得不牢牢看着他,如今倒好,干脆两个人一块溜了!我和小薛的任务反正就是看着他这个储君,既然他都出来了,我们自然一起跟着。至于阿晓,你可是他的好兄弟,他怎么会不来?”

“敢情六郎你当了东宫储君,还是老样子不改!”

屈突仲翔恍然大悟,当下便琢磨,自己是不是也该好好学学。还不等他想出个子丑寅卯,旁边几人便殷勤劝起了酒,尤其是李贤,那劲头仿佛是不把屈突仲翔灌醉不罢休。看到丈夫的好友如是光景,原本含笑坐在一旁的云纳不禁呆了一呆。

她虽然是屈突仲翔在西域结识的,但也是汉人,先祖为了逃避隋时远征高句丽,故而搬迁到了西域。然而逃过了这一劫,却逃不过西域无数部族之间的征战,最后只剩下了她一个。若不是她深悉西域气候地理,又曾经去过天竺,屈突仲翔也不会这么顺利。

所谓感情,便是在这日久天长中,一丝丝培养出来的。只是,她直到此次路过玉门关之后方才知晓,原本以为是大商人的丈夫,竟然是世家名门之后。而来到洛阳,她进入的第一个门庭,竟然是大唐储君的宅第。而且,屈突仲翔居然为了她从家里搬出来住。

想到这些,她心里不禁百感交集,一抬头方才注意到李贤面前的酒碗空了,连忙拿起酒瓮上前斟酒。当酒液注满了酒碗的时候,她正要退开,却不料李贤转头对她微微一笑。

“我比仲翔大一个月,从小就好似兄弟,如今便不客气地叫你一声弟妹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这里没那些规矩,你想必也饿了,一块上来喝酒吃菜就好!老屈突寿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虽说仲翔是不告而娶,但我们都会帮他想办法,弟妹你就放心吧!”

屈突仲翔虽说已经醉眼迷离,这耳朵却机敏,听到这话立刻喜出望外:“好,好!有六郎你做主,我就不怕伯父那一关了!”

“你个死小子!”李贤长身而立,没好气地在屈突仲翔头上重重拍了一巴掌,“这结婚生子那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早些让人来知会一声,要是那样,至少我和申若还能及早做一些准备!还有,要不是你小子心急憋不住,把儿子都抱了回来,至于把事情闹得那么大?你看看人家小薛和阿梨,不是轻而易举就解决了!”

薛丁山只顾埋头喝酒吃菜,万万没想到这话题一下子转到了他头上,这一惊之下顿时一口酒喷了出来。他成婚的时候正好屈突仲翔不在,但想当初为了解决阿梨的身份问题确实大费周折,这还是阿梨和契苾何力正好投缘,否则确实是麻烦。

门当户对方为好姻缘,这本就是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哪怕是后世也是一样。

屈突仲翔瞥了一眼薛丁山,尴尬地挠了挠头,继而便气急败坏地哼了一声:“你们说得容易,我孤身在外这么多年,这不沾女色怎么可能!至于儿子……这事我能算得准么?反正六郎你既然把事情揽下了,就一定得包办到底,老头子看中的那些闺阁千金我才不要!”

他还有一句话不曾说出来,那长长名单上的所谓名门淑媛,想当初他和周晓都曾经偷偷摸摸看过,不是泥雕木塑,就是性格暴烈得和火炭似的,再要不就是干脆闺名不谨。按照李贤的话来说,他屈突仲翔可是大男人主义者,哪里受得了那种罪?

李贤原本就想好当个和事老,见屈突仲翔打蛇随棍上,少不得又嘲讽了几句。接下来,众人便开始碰头合计,该把云纳挂靠在哪家合适的人名下。毕竟,有个名头,屈突寿就能应付其他人,而屈突仲翔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云纳补行婚礼。

虽说老契苾大约会乐意再收一个干女儿,但这种事可一不可二,因此薛丁山的提议自然而然受到了鄙视。接下来李敬业程伯虎又提出了几个人选,结果都不曾通过。李贤正烦恼的时候,却只见周晓猛地一拍巴掌,脸上一瞬间露出了无穷无尽的喜色。

“我说,你们怎么就忘记了我娘!”

周晓他娘?临川大长公主?李贤霍地站了起来,兴奋地连连点头:“不错,若是七姑姑,这还有谁敢说一句屁话?这仲翔和阿晓从小就是一起长大的,这种忙七姑姑必定会帮!再说了,弟妹的性子必定会投她老人家的缘法!”

“我说六郎,你要是敢在我娘面前提什么她老人家,你就等着倒霉吧!”

周晓猛地在旁边刺了一句。他老娘如今已经五十岁了,不单单是他,他下头的弟弟妹妹也都娶妻的娶妻,嫁人的嫁人,可他老娘还是忌讳人家说一个老字。

既然有人提醒忌讳,一群人说行动就行动,连一桌子酒菜也来不及收拾,屈突仲翔就把摸不着头脑的云纳拉进去换衣服外加面授机宜了。至于其他人则忙着漱口和收拾身上的酒气,奈何这种东西一上身就难以去掉,谁也不想在身上洒什么香露,最后只能由它去了。

对于这么一群人乱哄哄地来临,临川大长公主宅第上的所有下人不禁都慌了神,而正愁没有消遣的临川大长公主则是高兴得很。等明白众人的来意之后,她却先是脸色一沉,指着屈突仲翔足足骂了一刻钟,最后却笑吟吟地把云纳拉到了一边,最后干脆把人带到内间去私聊,把一群大男人全都撂下了。

虽说以前领教多了临川大长公主的做派,但多年不见,如今一回来就遭遇这么一出,屈突仲翔还是不得不苦笑。倒是周晓知道自家老娘的秉性,笑嘻嘻地给其他人打气道:“放心放心,看我娘这样子就有七八成希望了,否则她理都不会理。就是小高,我娘初时陌生的时候还给脸色看,这也就是如今方才好了!”

李贤对自个这位七姑姑的秉性也颇为了然,知道今天这趟算是跑对了,也就落下了一桩心事。当然,就算这两个人能名正言顺结婚,那个两岁的大胖小子的处理还要费一番周折。不过就结果而言,这已经是最好的。

虽说老上官的继任人选还没有最终敲定,但如今这时候,他是不是应该操心一把自己的事情?再过一个月,苏毓可是要过门了!

第六百八十章 兄嫂的大礼,洞房里的烛光

皇帝册立一个妃子很简单,储君册立一个内官也很简单,毕竟,先头李贤是一下子娶四个,现如今娶一个当然不用大费周章。然而,由于这是事隔近三年之后的第一个,不但武后事先召见了苏毓,赏赐了不少或珍贵或稀罕的物事,就连久不管外头事的李治也好奇地接见了这个准媳妇一回,旋即表示了万分满意。

而李弘颁旨之后,少不得把李贤拎过来耳提面命了一番,不外乎是开枝散叶多生几个儿女之类的闲话。李贤起初还听得好笑,可听着听着,他渐渐地就有些品出了那其中的落寞苍凉,遂赶紧打断了。

“五哥,你的身子经过孙老先生那么一调理,也是大有起色,未必就如同当初的太医诊断那样。嘉儿如今和我那些小子丫头们相处得都不错,我一直都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你若是真想热闹,等孩子再大一些,我把他们全都塞到宫里来读书,这样你天天见面也就没那么寂寞了。说起来,你的儿子如今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女可不也是你的?”

“也就是六弟你明白我的心思。”李弘欣慰地拍了拍李贤的肩膀,忽然发现自己的弟弟又窜上了两寸,如今比自己更高,竟是想起了小时候他对李贤言听计从的情景,忍不住感慨了一声,“说起来,自小开始,似乎都只有你安慰我的份,我这个哥哥还真是不称职!”

说起这个,李贤不禁满头大汗,他怎么能说,因为我前前后后活的日子比你大一倍,所以当然应该以大哥的身份劝劝你。当下他只能随便找了点话头岔开了去,等到出徽猷殿的时候却又遇见了皇后杨纹因,少不得笑嘻嘻上前叫了声嫂子。

“我才来六弟你就要走?我可是听说你在这里特意赶过来的!”

杨纹因拦住了李贤,愣是把人重新赶回了徽猷殿,紧跟着就开始吩咐宫人们把东西拿上来。其实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不是各色绣品,就是些已经做好的衣服之类,但在李弘好笑的目光中,李贤只得任凭一群人围着自己折腾,听着那些年轻美貌的宫人用某些很不着调的语气,感慨什么玉树临风之类让他打寒颤的话。

“说起来六弟你这一次又娶了苏毓,也不知道让多少人碎了芳心。”杨纹因站在李弘身边,看李贤一件件试穿自己做的衣裳,不禁朝丈夫看了一眼,“这都是我闲来无事做的,除了给陛下留了几套,剩下的便都在这儿,如今六弟新婚,我也不打算送什么金玉珠宝,便拿这些充数,六弟可别笑我小气!”

李贤正愁家里那一堆礼物堆得占地方,太多了用不完,卖掉更是对不起人家的心意,嫂子这么一说,他赶紧连连道谢,这心里还是挺佩服的。堂堂一国皇后尚且还有如此针线功夫,着实是了不起。话说回来,他家几个丫头小子的衣裳,几乎都是阿萝和许嫣包办,屈突申若和贺兰烟倒有心帮忙,奈何她们俩拿起针线就和棒槌似的,半点模样都没有。

一帮人正在欢声笑语的时候,恰逢阿斐也来了。想来是听说了李贤正好在,她送的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而是五个针脚极好的荷包,正好李贤家里头那几个孩子一人一个。见她这副模样,李弘忍不住打趣这是贺人家的孩子,还是贺李贤喜得佳人,臊得生性腼腆的阿斐脸色通红。

看着人家三个彼此和和睦睦,李贤心中也觉得欢喜。除了杨纹因这个皇后和阿斐这个昭仪之外,李弘登基之后又封了几个低品嫔妃,就连病故的明徽也在请示武后之后,封了才人下葬。由于这后宫还是武后做主,所以上上下下倒没有什么层出不穷的争宠手腕,皇帝一家子的气氛和谐友好,这也是很让人省心的一个方面。

在兄长嫂子的围攻下,李贤好容易才脱身回到了自己家里,结果因为那一件件精致的衣裳,几个女人又忍不住啧啧称赞羡慕了一阵。阿萝和许嫣各自思索着最近是不是时间都花费在了孩子身上,是不是也花点时间给李贤也做一身。就连贺兰烟也开始又思量着心事,想着找个人好好练练女红。

最后,还是屈突申若实在忍不住,道了一声家里还有专门的绣娘,这才成功拉回了众人的心思。至于李贤也遭了个大白眼,摩挲着鼻子在那里纳闷不已。

他家里那些小姑奶奶们明明没几个学厨艺女红的料,偏偏那么积极干什么?

苏定方去世后,苏家也没什么出色的族人,大多回到了老家冀州,然而此番婚事不能没有一个女方人出面,少不得又是临川大长公主帮忙出面张罗。按照她的话来说,好人做到底,她既然帮了屈突仲翔,没来由撇下苏毓这么个无凭无靠的可怜丫头不管。

按照礼制,储君纳良娣虽说也得下聘纳礼,但不能大操大办,但李贤偏会钻空子。这不能敲锣打鼓招摇过市,在该有的礼节之后,家里自己的亲朋好友小小庆祝一下子总不违反礼法吧?于是,当该来的宾客都来了之后,修文坊四边大门一关,里头就传来了阵阵欢声笑语,这事任谁都管不着。

今天来的都是李贤的兄弟,屈突申若贺兰烟等人的姊妹,所以都是夫妻老婆档,这安排位子的时候,原本还准备分男女,最后还是干脆在诺大的厅堂中围了老大一圈。来者大多是同辈同龄男女,唯有临川大长公主一个长辈,自然被人众星拱月地围在当中,几盅酒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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