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钢炼/焰钢＇蓝狮》皇家基尔 ˇChapter 97ˇ 最新更新：2014…05…04 01：47：50
休斯告诉了他很多事情。
罗伊眯起眼睛随手抽出一张草稿纸开始在上面记录着，他将休斯告诉的他所有事情写在上面，剔除不必要的部分，然后将其余词语联系在一起，按照他们事先说好的方式变换一下顺序。
大总统、贤者之石、人造人、钢之炼金术师。
他得到了四个单词。
“果然是牵扯进了这种事情吗……钢？”罗伊用笔尖不断点着那个以‘F’开头‘T’结尾的词组，直至从钢笔中溢出的墨汁晕染了一块墨迹。然后他拉开自己的柜门，从最底下抽出一沓资料。它们被回形针夹在一起，最顶上的则是爱德华·艾尔利克刚刚加入军队时的照片。
根据罗伊的调查，似乎怎么也无法知道爱德加入军部之前的情况。没有一个人能够将保密程度制作的如此完美，就算是大总统也是一样。但是对于爱德，他确实什么都无法了解，他的家，他出生的地点，甚至于他的亲戚——什么都没有，就像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
他从爱德的书房内知道了‘人造人’这个新鲜的名词，而休斯也将爱德与人造人，整个出现在亚美斯多利斯的不协调感联系在一起。但是他无法怀疑那名金发少年，只能够断定事实上爱德正在试图着阻止些什么……很有可能就跟所谓的‘人造人’有着关联。可惜他无法知道爱德为何要这么做，需要堵上生命的玩意，在跟自身没有任何关联的情况下，罗伊根本不会去多看一眼。
‘我认为你需要和他谈一谈。’
休斯在挂断电话的时候甩给罗伊这么一句话，有点不负责任。罗伊也很想对这名老友说，他已经努力过了，爱德将能够告诉他的一字不漏全部说了出来——如果这些东西会让爱德陷入不怎么美好的回忆，罗伊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他在东方司令部的中庭找到了正躺在树下睡觉、偷懒的金发军官。
阳光并没能够透过树枝间的缝隙洒落下来，应该说爱德睡觉的那里完全照不到阳光。并不是因为角度的缘故，而是由于炼成使得树枝往这边靠拢，形成一个遮蔽物——仔细一看深浅不一的颜色似乎区分出了一条恶龙的形状。
罗伊叹气，他就知道自己想象中的画面是不可能出现的——气氛全部被这个审美观异常的恶龙破坏了。
对了，他来找爱德是为什么？
模模糊糊想起自己目地的罗伊索性躺倒在爱德身边，尝试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将头靠在他的胃部。暖暖的温度透过军服的布料传来，罗伊满意的勾起嘴角顺手拿过爱德手边的笔记本。
这下知道的很清楚了。
‘人造人’这个词被大摇大摆的写在上面，当然还包括有那么一点关系的贤者之石。爱德对于这个似乎有些苦恼，写下的话语全部被划掉、重写、再划掉、再重写——这么来来回回，罗伊认为自己就算是再了解爱德，也看不懂这本笔记。
“我想我们应该谈一谈，钢。”从呼吸声罗伊能够知道爱德已经醒来了，并且用着复杂的眼神观察着他。所以他索性让自己的声音变得严肃，同时挥舞了一下手中的笔记本。
好吧。
爱德耸耸肩。
随即他们来到了罗伊·马斯坦的办公室，爱德习惯性的走上前站在办公桌的前端接受罗伊的审视。原本金发军官只是想随便打哈哈省略过去，没想到罗伊打开的那一页刚巧是写有人造人的那一张。
真是倒霉到了极点。爱德在内心发着牢骚，表面上装出一副淡定、没有任何异常的模样。他擅长这一点，隐瞒自己的心情——反正他之前也无数次在阿尔方斯的面前装作若无其事，在知道了某些事情之后。
“所以……你想谈些什么？”金发军官小幅度的挥舞着右手，开始转移自己的视线到处观察着。装饰和公文，没有出现女性赠送的礼物和情书，这点令他很满意。如果罗伊真的敢收下什么，他一定要将他炼成贤者之石，然后塞入古拉特尼的肚子里面。
“关于人造人，你有什么看法？”跟爱德绕弯路只会让话题更加的不明确，也更加的容易让他躲过去。罗伊开门见山的询问，太过于直白的方式令爱德愣在了原地。
金发军官抬起头，用那双就像是充斥着太阳的金黄色眼眸紧紧的盯着罗伊。挑着眉的黑发男人开始走神，他有点想要知道那双眼眸的温度究竟有多高——是不是比他的火焰还要容易灼伤人类？
“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爱德不怎么情愿的说道，然后在罗伊发怒的前一秒打断他，“虽然我很想这么跟你说。”
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原本准备好说辞想要威胁或者愤怒低吼出的罗伊硬生生的闭上了嘴巴，他点点头示意爱德继续说下去。
“人造人……就跟他表面的词义一样，是人类炼金术的产物。”爱德犹豫了一阵子，才继续将下面的话补完。期间他一直观察着罗伊的表情，但很可惜还是嫩了一点。他是依靠炼金术还有莫名其妙的任务才能够晋升到准将，那么罗伊则是完全凭借着自己的能力——而非炼金术的能力晋升为大佐。
可想而知他们之间究竟有多大的差距了。
这个人是军官，真正的军官，跟他是不一样的。爱德这么想着，看似低落的眨了眨眼。以他自己的性格，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比得过面前的男人吧——当然仅仅是在军官这方面，如果是炼金术，他绝对能够甩这个男人几条街。
“人类制造人类？”罗伊尝试着从字面上理解，苦恼的皱眉似乎在想着什么理论。然后他对上爱德无奈的眼神，还有那一丝不容易察觉的痛苦，“那就是……人体炼成。”
能够制造出人类的炼成，罗伊无论怎么运用自己的资料寻找，都只能够固定在这一个上面。当他说出来了之后，爱德眼中的痛苦放大，变成了实质性的。
“人体炼成的产物，那就是人造人。”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爱德将思绪飘散到利什布鲁，那个他还活着的母亲身上，顿时感觉内心好受了一点，“我们为了亲人或者是爱人，自私的发动炼成，将他们变成了那种东西。”
“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是活着的，不是吗？”罗伊狐疑的问了一句，人体炼成的初拥原本就是复活人类，而现在活下来了，那又为什么要那么痛苦——为了失去的手脚，还是其他的什么？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遵循着等价交换的原则，爱德曾经说过他进行人体炼成，为的是自己的母亲，那么手脚就应该是与真理交换的筹码。罗伊的脑袋迅速的处理着信息，他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人造人会引起爱德那么大的反应。
“复活吗？”爱德突然轻轻的笑了出来，然后越来越大直至连站在门外走廊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钢？”罗伊从办公椅上站起来，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准备靠近那个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大笑的小豆子。
“不可能是复活啊。”爱德猛然低下头，刘海遮挡住了他脸上的表情，“人造人没有生前的记忆，他们必须依靠贤者之石才能够在这个世界存活下去——他们不会老，在拥有足够贤者之石的情况下也不会死。”
这大概是爱德最艰难的叙述了，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段解释他并没有怎么吞吐停顿，而是一口气快速的说完。就连语调也没能够改变——很神奇。
听到这些后的罗伊愣在了原地。首先来说，没有记忆也就是说明创造出来的并不是认识的存在，而利用贤者之石生存更是肆意张狂的占据着别人的生命。人造人，原来是那么一种生物——等一下，他似乎是记得有谁说过他之前曾经进行过人体炼成，对象是他的母亲。
罗伊的眼神机械性的转移到爱德身上，看到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你曾经说过你弥补了那个错误……也就是……”罗伊有些艰难的询问，他发现就算是之前面对军部高层那群贪婪的老不死时，都没有现在来的紧张。他仔细的观察着爱德的表情，生怕漏掉什么。
“人造人能够被封印。”爱德说着，然后想起了另一个人，于是又补上一句，“其实也能够被杀死。”
他解决了一切，弥补了自己的错误——即便这令他异常的沉痛，恢复了阿尔的身体，然后被门传送到了德国，就此结束。
爱德静静地回想着，这个是他最先的旅途。
“你的母亲……”
“就是你想象的那样，大佐。”爱德忍不住打断，他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夹杂着释然、庆幸、悲伤和痛楚，“人造人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的恢复少量的记忆，就算是如此，我还是不能够就这么放任错误延续。”
“我不后悔，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
《＇钢炼/焰钢＇蓝狮》皇家基尔 ˇChapter 98ˇ 最新更新：2014…05…04 23：19：01
罗伊猛然上前捂住爱德的嘴巴，他有点不想从爱德口中知道这些事情。金发军官每说一句，都必须艰难的喘气以此来平复自己心情的波动。
然后他恍然发现，自己已经逼迫爱德讲出太多他原本不应该说出来的东西，他每往前一步，都是在将这名军官逼迫到悬崖的边上。最重要的是，罗伊并不觉得后悔，逼迫爱德说出这些，或者知道更多。
“所以你打算？”
视线交汇的瞬间是爱德先移开，他似乎有些别扭。
“还能够怎么办？”脱离罗伊的掌控，爱德摊手一副欠扁的模样，“当然是想办法解决他们。”金发军官手舞足蹈的模样让气氛变得有些轻松，罗伊挑眉看着难得露出些孩子气的人，“这个就是我加入军队的目的。”
说最后一句话时爱德重新变得严肃，他抬眼朝窗户外面望去，看着云朵在天空一闪而过。虽然他的母亲已经不是人造人，而他也不用恢复阿尔的身体……但是他不能够放任人造人就这么利用人类的生命制造贤者之石。除了将人造人封印之外，他还想要将贤者之石的制作方法深埋于历史之中。
“大总统？”想起了休斯告诉他的信息，罗伊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
“是人造人，好吧，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答案被爱德脱口而出，随即他在看到罗伊眼神之后摆了摆手。这件事情原本就有些出乎普通人的理解范围，爱德也没打算让罗伊就这么相信他。
噢对了，忘记告诉你其实这个国家的领导人其实是人造人，对，没错，就是你想象中的那个品种。
明知道这有点天方夜谭，但爱德还是说出来了。他有些挣扎，可是也不愿意就这么瞒着罗伊——天知道大总统会不会不定期的抽疯，突然认识到了焰之炼金术师除了战斗之外没有任何价值还对他的座位虎视眈眈，就像是解决休斯中佐一样解决他。
这个想法足以让爱德全身的血液冻结，他深吸一口气，将脑袋中糟糕的想法赶出去。
“我会去查证。”罗伊小心谨慎的回答，虽然他也很想就这么相信，可惜这个问题实在是关乎太多了。牵扯的人员过多让他不得不这么的对待，所以他有些抱歉的揉了揉爱德的脑袋。
“我理解。”爱德点点头，尽力去无视内心的感受。他早就知道罗伊会这么回答他，无论怎样，这个男人想要当上大总统的想法永远都不会改变，而在此之前，他会为了这个目标不择手段。
但是我等不到那个时候。
爱德在内心默念着，他必须尽快的将事情解决。在更多的内战没有爆发之前，在更多的人类没有被牺牲成为贤者之石的材料之前。
“斯卡大概不会那么快出现了。”爱德换了一个话题，他似乎不愿意再继续跟罗伊谈论这个。
罗伊点点头，从现场的状况看来，那个伊修巴尔人的伤势应该比他们估算的要严重的多。最起码短期状况内是掀不起太大的风浪了，所以现在的状况是……完成了吗？
“这下你距离你的大总统之梦又进了一步。”爱德笑了笑然后调侃，紧接着闭上嘴巴。很显然他们两个都不是很想提到这个名词，“那么我先走了，我也希望你……能够小心一点。”
中央的军政府远比罗伊想象中的复杂，再怎么说，爱德都比他要早加入军队几年。一些事当然是知道不过懒得参与，他也从来没有想要在完成目标之后留在军队——直到遇见面前的这个人。
“比起我，你应该更加担心自己。”罗伊扬起笑容，爱德的话预示着交谈结束。而那股一直充斥在他们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也终于能够消散。他表示自己可忍受不了这种感觉，特别是在看见爱德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无奈之后。
“其实我最担忧的是……”爱德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的音量已经小到一种任何人都听不见的程度，并且以一种角度让罗伊无法看见唇语，“我该走了。”
走廊上已经传来了克莱斯中尉呼喊的声音，爱德突然发现他其实是翘班来到庭院偷懒的，没想到却遇到了罗伊·马斯坦。刚才的一系列对话让他短暂的忘记了自己办公桌上堆积的公文，然后金发军官默默的抬眼，与罗伊办公桌上的做了一次对比——显然是他的比较少。爱德满意的点点头。
他才不要像大佐一样，一直等到公文的最后期限才急匆匆的赶出来，并且伴随着子弹的威胁。
“而且，你也有任务吧？”爱德勾起狡猾的笑容，他挑衅的伸出一根手指对准公文。只要是能够损他的地方，爱德表示自己一概不会放过，“加油工作吧，大佐。”
就是这个称呼。
罗伊突然感觉很郁闷，自从他当上大佐之后，就完全无法听见爱德用他那可爱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了。他究竟要这样叫到什么时候……还偏偏摆出一副叫‘大佐’非常顺口的模样。
有点胃痛。
“大概情况就是这样了，我先走了。”克莱斯的声音逐渐接近，爱德猛然冲上前打开了罗伊办公室的窗户，在黑发男人一脸讶异的表情下从窗户跳了下去。
嘴角一抽，罗伊跑上前去——只可惜速度慢了一点，只能够看到爱德的背影。接下来打断他思路的，就是冲进来差点开枪的克莱斯中尉。
“艾尔利克准将在哪？”克莱斯如鹰的眼神扫过办公室的每个角落，上司每次翘班后，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来马斯坦的办公室寻找——当然是他在找过图书馆的前提下。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他一来就能够看到自家上司躺在马斯坦大佐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的香甜——在自己还有几乎能够耗掉十几个小时的公文压力下。
“他走了。”罗伊咽咽口水，后知后觉的发现无论是谁，只要当上了副官这个职务，一定是能够将上司管理的乖乖的存在。
克莱斯的眼神在罗伊的脸上晃了一下，而黑发男人举起双手示意自己的无辜，“好吧。”他点点头表示相信了罗伊的说法，“我向您或许能够快点解决这个问题，”他同样伸出手指向罗伊的公文，然后笑的一如爱德一般欠扁，“霍克艾中尉正打算过来。”
“……”
连赶人的时间都没有，罗伊慌忙的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钢笔开始装模作样。
所以他错过了克莱斯狡黠的笑容，在努力了近乎三个小时之后，罗伊才堪堪想起其实霍克艾中尉还在休假中。
“我只是希望您能够帮我一个忙……”被克莱斯压迫几个小时之后，爱德喘口气拨通了中央市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