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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蔡大哥，你今天帮我栽树，把脚也给弄酸了，我倒了一盆洗脚水，你好好泡泡脚，会舒服一点。”小凤仙往前踏了几步，莲步款款地走到蔡锷身前，然后弯腰放下了红盆子，站起来对蔡锷柔声道。
“这些事情不是有仆人去做吗，你怎么亲自给我倒洗脚水呢，真是难为你了。”蔡锷见小凤仙如此精心地服侍自己，心中十分感激，顿时说道。
每次来，小凤仙除了唱精心准备的各种地方戏曲给蔡锷听，还都会做上自己拿手的点心，泡一壶好茶上来，然后再陪蔡锷谈心，帮助他消解工作上的郁闷和烦恼，蔡锷也十分喜欢她这个小大人，听她给自己将一些野闻趣事，他发现小凤仙的脑子十分聪慧，她脑子里记住了大量各种故事桥段，每次都要给蔡锷讲一些好笑或是好玩的段子，让蔡锷开心片刻，蔡锷觉得此时已离不开她了，没有她，自己的生活就少了许多趣味，有时真的很想抛弃家眷而不顾，直接搬到这里来住算了。
说话间，小凤仙突然搬了一张矮凳子坐到了洗脚盆旁边，然后伸出一双白皙的小手去帮蔡锷脱去一双短筒靴子。
“这可使不得，我怎么能让你这小仙女帮我脱鞋袜呢，还是我自己来吧。”蔡锷见小凤仙对自己如此尽心，竟然亲自帮自己脱鞋袜，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声。
“蔡大哥，不打紧，我在家时就经常帮我娘亲泡脚，泡完脚后还要帮她捏捏腿，捶捶肩，我这手艺可是一流的，蔡大哥只管享受一下我的绝活就好。”小凤仙见蔡锷对自己摆手，顿时调皮一笑，殷红小嘴一张，对蔡锷说道。
随后小凤仙不顾蔡锷的反对，帮他脱去了鞋袜，然后开始用润滑的小手帮蔡锷搓起脚来，一股极柔软舒适的感觉从蔡锷脚上传来，他感到格外地惬意和舒服，随后竟然有些羞怯，面上微红了起来。
随后小凤仙又帮蔡锷捶了捶腿，捏了捏肩膀，蔡锷一天的疲劳和烦恼很快就消散了下去。
“小凤仙，你真是一个贴心的小可人啦，若不是你年纪还小，我真的想……”蔡锷一边享受着肩膀上传来的舒适感，一边叹着说道。
“想如何？”小凤仙似乎从蔡锷的话语之中，听出了什么，耳尖顿时泛起一丝红晕，轻声忸怩道。
“想娶你做我的偏房，你看我这个想法如何？”蔡锷平日里跟小凤仙说话就没个正经，回头见小凤仙有些害臊的样子，顿时半开玩笑地说道。
“蔡大哥你可真会开玩笑，小女身份卑微，你是云南一省都督，小女怎么敢高攀？”小凤仙虽然年纪小，但很多事情开窍得比同龄人要早，明白蔡锷的意思，顿时羞怯道。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蔡锷可不讲究这些门第之见，这些都是陈腐思想，我并不介意你的出身，只不过你年纪尚小，等过几年再说吧，如果过了三五年之后，我再向你提及此事，你是否会考虑？”蔡锷立即正色道。
“小凤仙仰慕蔡大哥已久，蔡大哥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既然蔡大哥不嫌弃小凤仙，小凤仙又岂敢不从，只不过要小凤仙答应蔡大哥的要求，恐怕不只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还要有另一个人同意了才行。”小凤仙面上依旧泛着红晕，羞怯地对蔡锷说道。
“什么人，是你的娘亲吗，我到时候会亲自上你家去和你母亲亲说清楚，我想她不会拒绝的？”蔡锷听了小凤仙这么一说，顿时心中大悦，知道小凤仙答应了自己，但听起来却似乎有点小麻烦，顿时讶异道。
“我娘亲那边倒是好说，不过我还有一个哥哥，我哥哥那边恐怕不好过关。”小凤仙随后又娇羞地在蔡锷耳旁说了一声。
“哥哥，你哥哥难道会反对我两的事情不成，还是你哥哥早已有意向将你许配给别的人家？”蔡锷一听小凤仙的话，顿时有些着急起来，从椅子上突然坐直了，转头望着身后的小凤仙疑惑道。
随后蔡锷却见到小凤仙突然饶了几步走到前方，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小凤仙，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说到你哥哥，你就怕成这个样子，难道你这个兄长是恶魔不成？”蔡锷见状，更加讶异起来，顿时直愣愣地瞪着地上一脸严肃的小凤仙说道。
“蔡大哥，小凤仙一直有一事期满了你，还请蔡大哥原谅我，要是蔡大哥不肯原谅我，今天我就不起来了。”小凤仙此时却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一本正经地绷着小脸道。
“这是怎么回事，你有什么事情欺骗了我，快讲出来听听？”蔡锷见小凤仙的样子，顿时有几分怜悯，又有几分讶异，皱着眉头询问道。
“是关于我哥哥的事情，若是蔡大哥不肯原谅我，我就长跪不起，死在这里算了。”小凤仙的美眸之中却突然开始湿润了起来，泪珠子在眸中翻滚了几下，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说道。
“你哥哥，他究竟怎么了，怎么一提到你这个哥哥，你就变了个人样，你好像很惧怕你这个哥哥，你哥哥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看把你吓成这个样子？”蔡锷更加不解了，顿时走上前去，一边要扶起小凤仙，一边问道，可是小凤仙却是倔强地摆了摆手不肯起来。
“就是我这个哥哥让我来欺骗蔡大哥的，小凤仙原是听了哥哥的命令来接近蔡大哥的，但小凤仙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已是假戏真做，深深喜欢了蔡大哥这个真正伟岸的大英雄，这可叫小凤仙可怎么办？”小凤仙美眸泛着机灵劲，嘴唇略微颤抖着对蔡锷说道。
小凤仙此时的话一半真，一半假，她还真的有些喜欢上蔡锷这个大英雄，但也有演戏的成分在里面。
“你哥哥让你来接近我，他到底意欲何为，怎么让你这个小姑娘替他做事，他想要达成什么目的，你快快从实招来？”蔡锷听了小凤仙的话，顿时大感惊讶，心中突然升起一丝莫名的怨气，他心想难道这些日子小凤仙对自己的殷勤，精心服侍和陪伴，一切都是受了她这个哥哥指使，一切都是如她唱的曲子般，都只是在演戏罢了，那他还真的是上当受骗了，顿时面色骤然阴沉了下去问道。
“小凤仙自知对不住蔡大哥，这就一死了之，也不再听我那哥哥摆布了。”小凤仙见蔡锷有些微怒，却是突然失声痛哭了起来，水灵的眸子一片通红，然后开始一头往旁边的椅子背撞了过去。
“你这是做什么，蔡大哥也是心中着急，我被你这哥哥给骗了，难免有些激动，你可不要寻死寻活的。”蔡锷顿时快步冲上前去，用双手托住小凤仙的肩膀，制止了她，他对小凤仙还是带着怜悯的，看她的样子和流出的眼泪，至少可以判断他在她心中还是有分量的。
蔡锷转念一想，心想若是这小凤仙要是真的想要害自己，或是有什么其它的不轨企图，那又何必将实情讲出来呢，顿时心生怜悯起来望着小凤仙那精致洁白的小脸，说不出话来。
“你快说说，你那哥哥为何要让你来我这里，难道你此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吗，都是在演戏是吗？”可蔡锷心中还有些不平，他开始害怕被小凤仙愚弄，那样自己心里刚刚建立起来的美好感觉，都会付诸东流，留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伤痛，稍稍沉吟之后，又急切地追问起来。
第一卷 辛亥大战 第一百七十章 哀怨的小美人
第一百七十章 哀怨的小美人
“请蔡大哥相信小凤仙一句话，抛开我那哥哥和他叫我来做的事情不讲，我对蔡大哥的一番心意天地可鉴，我是真的很喜欢蔡大哥这个大英雄，真心想要留下来服侍蔡大哥，不管日后蔡大哥与我那哥哥的关系如何，我决定今生今世都留下来，陪在蔡大哥身边，给你看茶倒水，做牛做马。”小凤仙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身子一软便靠在了蔡锷的肩膀上抽泣起来。
“小凤仙，你别哭了，好了，我相信你，我相信一定是你哥哥叫你出来做这种不轨之事，你快告诉我你哥哥是谁，让我去好好教训一下他，替你出口气。”蔡锷开始相信小凤仙的话，她后面说的话倒是十分真诚，如果她真的愿意这辈子留在自己身边，那蔡锷觉得自己这次就算是被她骗了，心里面也平衡了，于是开始将矛头指向她口中的哥哥。
“我求求蔡大哥，千万不要这样，我那哥哥可是大好人，他让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小凤仙听蔡锷这么一说，又有些急切地蹙着秀眉说道。
“我被你弄糊涂了，你哥哥究竟是谁，他到底有什么原因让你来接近我？”蔡锷还是一脸的疑惑，顿时不解地追问道。
“我哥哥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着想，才派我来拜会和服侍蔡大哥的，我哥哥临走前交代我，到了蔡大哥这里，要像对待菩萨般将蔡大哥这个英雄供起来，日后要向蔡大哥讲明他派我来的用意，无非是要表达他对蔡大哥的敬仰之情，让我这个做妹妹的好生服侍蔡大哥，他心里也就安心了。”小凤仙开始停止了抽泣，用小手擦干了眼泪，如玉般的粉面上留下了几道清晰的泪痕，然后继续解释起来。
“这么说，你哥哥并非有恶意，他让你来接近我是处于善意的，你早点说嘛，我差点误会了你和你哥哥。但这个为了天下黎民百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哥哥究竟是什么来头？”蔡锷一听，似乎觉得小凤仙这个哥哥有些来头，能和天下黎民百姓都扯上关系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平常之人，顿时更加讶异道。
“我哥哥其实你也认识，他就是…。。就是南京政府主席李天成。”小凤仙见蔡锷已经不怪罪她了，他的面色逐渐平静了下来，顿时便放弃顾虑，讲出了李天成的名字，说完后，一双美眸痴痴地紧盯着蔡锷的脸，看看他会有什么变化，小心肝也在噗通噗通地乱跳着，害怕蔡锷听了会有更大的反应。
“什么，李天成？”蔡锷闻言，双瞳骤然一缩，顿时僵直在了原地，面色如水般阴沉了下去，小凤仙见状，顿时也骤然楞住了，秀脸上写着迷茫，不知蔡锷随后会怎样反应，小心肝跳动得更加厉害了。
“原来是李天成想要获得我的支持，所以才派你来取悦我，现在一切都弄明白了，这小子还真是花了一番心思啊。”蔡锷随后便彻底明白了过来，明白整件事情的始末，明白小凤仙说的究竟是怎么回事，恍然大悟地说道。
“你不是姓张吗，怎么和李天成是兄妹？”随后蔡锷又转头望了小凤仙一眼，疑惑地问道，他的眸光却颇为平和，这让小凤仙稍稍安定了几分。
“我们是结拜的兄妹，我哥哥曾经在浙江救了我和我娘亲二人的性命，然后还给了我们一笔银子在上海开了个茶铺，自那以后。我们就在上海以卖茶和唱曲为生，家兄不嫌弃我们身份卑微，他见我伶牙俐齿，十分喜爱，于是主动提出与我结拜为兄妹。若不是家兄的资助，我们娘俩早已饿死街头，所以家兄交代下来的事情，我岂有不替他办好之理。”小凤仙有些怯生生地望了蔡锷一眼，粉白的俏脸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继续解释道。
“家兄临行前交代再三，让我一定要想办法和蔡大哥搭上线，然后好生服侍你，在合适的时机让我对蔡大哥讲明他的心意，他是真心诚意邀请蔡大哥率领云南政府一干名士加入民业党，希望蔡大哥不要辜负了家兄的一番好意。家兄也是为了壮大民业党，在建国后开创一番新的基业，才做出这般举动，求得国家富强、民族兴旺，这也是他一生的追求，我想蔡大哥和家兄一样，也是大英雄大豪杰，应该了解家兄心中的苦衷。这些日子，他得不到蔡大哥的答复，整日日不能食，夜不能寐，焦急难耐，小凤仙见家兄如此心焦，岂能不替他分担忧愁，所以这才到了云南来找蔡大哥。但有一点还请请蔡大哥相信我，就是我对蔡大哥的情意是真真切切的，我是真心敬仰蔡大哥的英雄气概，真心喜欢和蔡大哥相知相识，我和你聊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真意的，绝非只是在做戏。”小凤仙生怕蔡锷会继续怪罪她，可怜兮兮地咬着小嘴说道。
“哈哈哈哈，李天成啦，李天成，你为了得到云南，竟然连自己的妹妹都准备送人了，你小子好手段啊。”蔡锷听到这里，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
“虽然李天成这么做，我不敢苟同，但他的这份心意却叫蔡某十分难堪啦，他是掌管七省的军政界大人物，而我蔡锷只是一个小小的云南都督，他却能主动给向我示好，还让他的结拜干妹妹为我勘察倒水，帮我洗脚捶腿，他知道我喜欢听戏曲，让你来替我消解忧愁，我蔡锷固然心中怨恨他欺骗了我，可是这一份诚意，我又如何能够推却啊。”蔡锷随后平复了一下心境，淡然说道。
“小凤仙，你回去吧，你去对你这个哥哥讲明，蔡锷已经决定了，决定即刻让云南全省大小官员，全部加入民业党，跟随他继续打天下。至于你，以后也不要再回来了，我想你的任务也完成了，也该回去了。”蔡锷随后正色对小凤仙缓缓说道，说到最后时，心中却有一股难耐的酸楚，差点没让他的眼泪从眼眶之中冒出来，强忍了几下，还是将它们压了下去。
“蔡大哥，我不回去了，我可以发电报对家兄讲明你深明大义之举，然后留在云南好好侍奉你。感谢蔡大哥的成全，日后家兄一定会重用你这个大英雄的，国家有了蔡大哥，一定会更加兴旺发达的。”小凤仙见蔡锷答应了自己，顿时心中大悦，不过听了蔡锷后面那一句话，顿时美眸变得渐渐红润了起来，心酸地说道。
“你已经圆满完成了任务，留在这里还有何用，我们之间一切，就留在这人世间，当做一个美好的回忆吧。”蔡锷强压着眼中的泪珠，淡然向小凤仙说道，他知道小凤仙是李天成妹妹的身份已经不简单，他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一切的一切都该结束了。他明白若是让小凤仙做自己的偏房，肯定是说不过去的，而他又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家里的结发妻子刘氏，他是断然不会剥夺其正室地位的，所以他和小凤仙的事情，想要在此时就做个了断。
“蔡大哥……？”说道这里，小凤仙精致的小脸上顿时再次落下了几行伤心的泪，控制不住地抽泣了起来。
“如果你不是李天成的妹妹，将来等你长大一些，也许我们还有可能，但你有了这层身份以后，我蔡锷就无法亏待你了，你先回去吧，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也很难讲。你这么聪慧美貌的女子，日后一定能找到一个好人家的，我相信以你家兄的身份，想要和你结亲的人一定会踏破门槛。”蔡锷转过头去，不敢再看那张精致如瓷娃娃般忧伤的脸庞，带着淡淡的忧愁，轻声细语缓缓从口中传出。
“蔡大哥……”而他身后的小人儿此时已是泣不成声，泪水止不住地滑落了下来。
昏黄的灯光映照到两张忧伤的脸庞上，灯芯上明亮的火苗儿在夜风中轻轻摇曳，这一刻，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凝滞了起来，只留下两个情深意切的人儿和他们幽怨的身影，在灯光下微微抽泣，一切的一切都只能化作一缕清风，淡淡地飘逝……。
李天成很快便收到了小凤仙发来的电报，蔡锷随即也已通电全国，决定携云南全体政府官员和军官加入民业党，消息一出南方各省反应激烈，各种评论铺天盖地而来。各省官员都不知道，一直闭口不言的蔡锷，怎么就突然开口说话，并且立场如此坚定，这其中的故事也只有李天成、小凤仙和蔡锷三人知晓了。
得到蔡锷投靠自己的消息，李天成着实高兴了好几天，民业党内也是一片欢腾，而孙中山刚刚在南京宣布改组同盟会为国民党，李天成等民业党高层到场祝贺，参加了国民党成立大会。孙中山及其领导下的国民党人正准备大�